“来,把纸放这。”韩则彦在树下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铁盒,沾染了不少泥土,不仔细瞧,倒以为是黑色的。
周珥将已然折好的纸放入韩则彦手中的小铁盒中。
“嘎哒”一声,两份秘密被关在小铁盒中,被埋在海棠树下。
深深的,深深的……
“要下课了,我先回班了啦,谢谢你。”周珥红着的眼眶不知何时被抹去,嘴角微微上扬,不见来时的愁绪,不知是什么作了那创口贴,是海棠花,还是……他的慰藉?
周珥不知道。
韩则彦望着周珥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什么时候,你能不这么客气啊。
……
韩则彦搓了搓手上的泥,转身离开了校友林。
……
“靠,我们这么多人就等她一个,什么脸面啊?”
“就是啊,现在才来,鞋子上还都是泥,脏死了。”
“哎哎哎,先别讲了,她看过来了。”
周珥局促地将鞋子在地上磨了磨,装作不在意地向远处张望着,原本散尽的酸楚又重新将她的心浸泡着。
为什么呢?我……哪里惹他们了吗?我鞋上的泥也没有蹭到她们身上,为什么呢?
周珥的鼻头微微一皱,垂下眼深呼吸,努力将这份酸楚压抑下去,但它却像调皮的孩子,无法控制。
海棠花会在听到我的烦恼吗?
一连几天,周珥总能感受到背后那些刺人的目光灼烧着她的后背,她虽有意去忽视,但不免有一二点愁绪结眉间。
他人若是编排些闲话,在背后津津有味地论天论地,当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人总是这样,喜欢群居,群居后审时度势地跟风,正是这样,一旦群居,就会出现矛盾、排挤、霸凌。
周珥只觉得心里装着一块吸满水的海绵,往外滴着水,打在她的心头。
“嘀嗒嘀嗒”,打水房里的水龙头滴着水滴,落入打水壶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珥身旁的短发女生道,拿出纸巾擦拭着刚不小心溅到周珥身上的水渍。
周珥接过纸巾,“没事,我自己擦吧”
周珥擦干后继续接水,水流奔入壶中,但周珥总觉着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好像……有人在看她。
这几天虽已司空见惯,但不免心中被小猫挠了挠,痒痒的,周珥侧身偷偷瞥了刚刚那个短发女生一眼。
是的,就是她,双目对视的那一刹那,有错愕,有的转为微笑,有的慌忙闪躲,那杏眼中的绵绵笑意似乎化作了有力的钟杵,直直地,使周珥心中的钟一颤。
她确实在看她!
水壶钟的水将满未满时,周珥关掉流水声,侧身,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短发女生一怔,很快在嫣然一笑间殆尽,一把拉过周珥,悄悄地说:“你是不是3班那个周珥啊?”
“是,怎么了吗?”周珥一头雾水。
短发女生眼睛一亮,突然激动起来,“真的是诶,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真的超棒的!”
听到此话,周珥更加迷糊了
“什么啊?”
短发女生把水龙头拧开。
“就是你把张恩惠那几个社会姐举报处分了呀,那几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天一副她比天高的模样,之前初中的时候我跟她一个学校的,那个时候她就经常霸凌同学,但因为她家有个zf爹没人敢弄她,现在好啦。”
水逐渐见满,短发女生关掉水龙头,“我先走啦,对了,我叫温晴,1班的,拜拜。”
“拜拜。”周珥怔愣在原地向温晴摆了摆手
我……举报?事情变成这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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