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娘子,我们家大人有请。”
夏清宁谢过来人,又朝着门内张望了下,来人见状立刻授意身边两人上前才道。
“夏娘子宽心,这两个人会待在这里看顾您家里。”
夏清宁点头,对着两人道了谢才又看着门内两人道:“我很快回来。”
见江容恬郑重点头后夏清宁才跟着身边人离开。
“夏娘子来了?”上座的女人笑道。
夏清宁闻言俯身施礼道:“不敢托大,大人叫我小夏就好。”
俞县令起身用手虚扶起夏清宁道:“夏娘子谦虚了,以你如今的成就当得起一句娘子,如今本官有一事相求,不知夏娘子能否卖下官一份薄面?“
夏清宁当即表示不敢,于是在俞县令的温情劝说下,夏清宁收下了俞县令手下一干亲戚的孩子。
“她这不就是以权谋私吗?”
夏清宁看着宋悦轻笑道:“以权谋私?就是插个队罢了,哪有那么夸张。”
夏清宁的笑让宋悦愣神了好久,直到江容恬端着茶盏出来才回过神来。
“妻主,这事是好事。”
夏清宁挑眉看向一旁的江容恬笑道:“怎么说?”
江容恬垂眼斟茶道:“我们在这里没什么根基,要是教了县令家的孩子,不说是多强的后台,但起码也算是能立稳脚跟。”
夏清宁刚想出声一旁的宋悦便反驳道:“俞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人,与其说是后台不如说是被捏住了命门。”
江容恬手下微顿,随即淡声道:“那又能怎么样?就算妻主什么都不做县令一样能拿住你所谓的命门,倒不如韬光养晦。”
“连反抗都不敢等着对方变本加厉吗?”
眼见两人呛起来,夏清宁才赶忙出声制止了这场战役。
“你们说的都没错,我的选择也不完全正确,只是如今既然已经选择先继续下去,那就先用尽全力走下去,剩下来的交给天意。”
夏清宁笑着,只是心里却早已经开始计划起接下来的事。
【毕竟贪官也是官嘛。】
【危险,宿主想法危险,警告一次。】
【危险什么?这不该是你们在选择宿主的时候该考虑到的事吗?比如说宿主的道德瑕疵什么的。】
【宿主如今的想法不是瑕疵,是缺失。】
【你一点金手指不提供也好意思提意见?要饭的还点上菜了。】
一阵系统提示音后,脑内重新恢复安静,就在夏清宁正要为自己过硬的抬杠技能沾沾自喜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系统选择宿主时是根据宿主对生的渴望以及宿主本身的情况而定的,当时和宿主一样突发意外死亡的人有很多,但只有宿主被选择可以获得比别人多一次的生命。】
夏清宁愣了下,摆手拒绝了江容恬又要倒茶的手。
【宿主在当时是生命力最强的一人,系统检测宿主生平时确认了宿主本身具备十分清晰的目标和健全的人格,确认不会在任务途中迷失后才决定给您重来一次的机会,但如果您迷失在权利中系统将会对宿主进行相应的惩罚。】
想起过去风餐露宿时陌生人伸出的援手,以及家庭巨变后选择继续上路的自己,夏清宁有史以来第一次生出一丝愧疚,对过去自己的愧疚。
“妻主?”
在江容恬第三次叫夏清宁时,夏清宁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两人一脸的担心,只是扯起嘴角笑道:“你们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我们……”
“没什么,妻主没休息好,去屋里休息一下吧。”
江容恬打断了宋悦接下来的话,只是看着夏清宁的脸色担心道。
夏清宁也是疲于应付,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便有些心神不宁的回屋了。
……
门庭若市的夏氏私塾终于在夏清宁宣布招满后慢慢归于……
好吧,这么多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平静。
看着夏清宁忙的团团转,江容恬忍不住道:“妻主把课排少些吧。”
夏清宁看着排课表忍不住叹气道:“我已经排少了,连崔管事都已经不让我理账本了,我现在主要是心累。”
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后,夏清宁才拽着江容恬坐下来道:“不是我说,县令家的这些个祖宗真不是人能教的,一会儿嫌热,一会儿嫌冷,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喝,偏偏各个领个侍女,站在一边有求必应,我有时候看她们的时候都有些晃神,还以为我在酒楼。”
顿了下夏清宁又道:“还好我还有一丝理智,还记得自己吃不起酒楼。”
天色擦黑街上人少,江容恬的位置又正好挡住外面的视线,于是夏清宁就这样干脆瘫在案上。
“她们真是我活祖宗,我觉得我的职业生涯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江容恬皱起眉道:“县令那边妻主没去说说吗?”
夏清宁声音闷闷的,有些无奈道:“提了一嘴,没怎么管用。”
沉默半响后,就在江容恬想要出声安慰几句时,夏清宁却先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
“抱怨完了,等明天,等明天我一定给这些小崽子一点儿颜色瞧瞧。”
看着忽然恢复精神气的夏清宁,江容恬明显愣了下,见人大摇大摆的往后院走时,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果然,第二天夏清宁就在课上融会贯通起来,每一个要求都会被她打断绕去另外一条学习的捷径,训练了几天后这些孩子总算能坐得住了。
“最近这两天的课上的,我真觉得我一下老了十岁。”
宋悦立刻开口道:“我有种配方能美容养颜,我……”
“妻主现在呢?”
江容恬将手搭在夏清宁太阳穴处,青葱般的指尖一点点按揉着,像是寒冬忽然接过的一杯热水,只碰到就让人浑身一颤。
“嗯。”
夏清宁闭着眼轻声道。
看着眼前两人的样子,宋悦再也坐不住,转身回屋时重重的摔上了门,也摔醒了夏清宁。
夏清宁忽的坐直了身子,头顺势挣开了男人的手道:“你轻点!我这门是我专程叫人来打的,贵着呢!”
里屋人闻言立刻怒声道:“什么破门,我赔你十个!”
夏清宁咂咂嘴,十分识相的选择了不和资本家斗争,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不过自从“祖宗”们被照顾好后,夏清宁也就渐渐空闲下来了,不过事实上是,抱着蜡挑灯夜读的夏清宁表示:喘气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白天难熬漫长的工作时间和晚上短暂快乐的睡眠时间一起将日子千难万难的总算拉扯到了乡试那天。
看着夏清宁走进考场,第一次来送考的江容恬别提多紧张了,手心的汗从没干过,直到大门彻底关上后才渐渐恢复平静。
看着卷子上大多是背过的时,夏清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多年应试教育的基础还没丢,除了最后像是作文一样的策论外,其余的甚至能说是碰到专业对口了。
考试门外江容恬一直等在那里,周围时不时的会有一些不善的声音或眼神,江容恬只是一概不管,就只一心盯着门口的方向,终于大门开了。
作为第一个从门里出来的人,夏清宁表现得十分亢奋,看到人群里十分显眼的江容恬后更是飞快的走了出来。
只是作为镇上近期风头最盛的人,夏清宁一路上没少被人打招呼或是翻白眼,夏清宁倒是也不在意,秉承着和气生财的宗旨,只要是冲她翻白眼的人她一律更积极的朝着对面打招呼。
“出去吃点?”
夏清宁问道。
江容恬抬头看着夏清宁额间的薄汗,抬手用手帕微微擦拭后才笑道:“好。”
……
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悦,江容恬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笑着将桌上刚上的小菜推过去了些。
夏清宁倒是没在意这么多细节,只等着饭菜上齐后才张罗着两人吃饭。
饭菜刚吃了一半,店里的人却都跑了出去,夏清宁轻啧了一声,和江容恬对视一眼后才终于挪着步子出了门。
看着眼前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男人,夏清宁当即闭上了眼睛。
是这店克她还是这门口有什么东西要用人血养,她一共只来过两次,好巧不巧的偏都让她碰上了同样的事。
而且该说不说,这人她又觉得眼熟了……
“廖郎君。”
江容恬适时的提醒让夏清宁想起了那天一直不太敢抬头,只堪堪算是见过一面的男人。
正在夏清宁思索该如何动作时,身边人却忽然向前一个踉跄扑了出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夏清宁反应迅速的接住了对面挥过来的板凳。
板凳霎时间散架,足见对面人下手有多重,飞散的板凳即便是用手肘挡上去的也还是砸到了夏清宁的额角,一时间血流如注。
迎着周围人震惊的目光,夏清宁额角的血一路滑下晕染的眼前一片血红,感受到血在脸颊处明显降下来的速度,夏清宁这才抹了把脸道:“廖大姐,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先坐下来聊。”
没等对面人反应,江容恬先上前扶住了夏清宁,眼圈通红。
“妻主,我们先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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