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樱没有装制卡,也没有手机。
不能问百度,也不能问身边的人。
反正蓝岑也没问,她就假装不知道。
只是这瓶油……
要放在哪里好呢。
想不到什么好地方只好先放她口袋里。
回去后纪樱转头把这件事情忘了,开启了愉快的咸鱼生活。
直到洗了个澡,美美躺在床上时,蓝岑拿着她换下来的衣服,立在她床头,那瓶粉色的活力油咔哒一声放在她面前。
纪樱:……
忘了,蓝岑每天都要给她洗衣服。
“这……我可以解释!”
“不,樱樱不用解释。”
蓝岑说这话的时候脸已经红成一片。
纪樱见蓝岑脸红了她也跟着红了。
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嘛。
纪樱坐在床上坐立难安,指腹捻着床单轻声问,“那你……要试试吗?”
问完后,纪樱又隐约有几分羞耻,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们还没到这种关系吧。
轰的一声,蓝岑的大脑好似被这句话炸成一片废墟。
废墟下面掩盖的是他说不清道不明又夹杂着禁忌意味的念头。
“不行。”
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坦诚相见了,纪樱再迟钝都知道了。
哪怕这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诱惑。
纪樱哦了一声,面无表情,悻悻坐回床上,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
蓝岑放下衣服上前抱住她,“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担心伤害到樱樱,樱樱知道我的牙齿会容易伤到你,我担心那时候我太激动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现在还在考验期,樱樱不要诱惑我好吗?”
纪樱心里那点失落感又被安抚好了。
她转头吻了吻蓝岑,“好。”
这件事就此揭过。
接下来的几天蓝岑都很忙。
他不再允许自己出去外面训练。
起初纪樱还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一位陌生人闯进了他们的房间。
那时纪樱还在玩拼图,那人留着络腮胡子见到纪樱就喊,“审判者!”
纪樱被莫文成提醒过,心里有所准备,因此络腮胡子拿着大锤朝她攻击时,她没多想,拿着黑刀躲过络腮胡子的一击。
脚尖落在大锤上,纪樱道:“大叔,我不是审判者,你找错人了,我们是玩家不需要自相残杀!”
络腮胡子不听,拔出大锤又是一记。
“谁和你是玩家,你就是审判者,杀了你我就能安全了,我要杀了你!”
面前的人状态不对劲,双目赤红,神志不清,只会反复说着同一句话。
“我要杀了你!”
纪樱心一沉,知道不打不行了。
手腕一转,切出漂亮的剑花。
黑刀横着朝络腮胡子的脖子而去。
络腮胡子来势汹汹,大有一副要将纪樱弄死的冲动。
纪樱轻描淡写躲过几招。
然后,迅速反击,这一击纪樱绝对没用全力,但络腮胡子整个人飞出去,砸碎了后面的门。
他扔掉手里的大锤,握住纪樱的黑刀主动没入他的咽喉。
鲜血染红了纪樱的双目。
她和蓝岑温馨的家门口沾满陌生人的鲜血。
络腮胡子就这样死在她面前。
咽气之前纪樱分明看清楚了他眼底的惊讶。
似乎他也对自己的死亡感到震惊。
纪樱看清了他眼底的赤红色在他死亡的那一刻消失了。
她缓缓得出一个结论……
络腮胡子被人控制了。
“死了!杀人了!她果然就是审判者!”
声音从小院的门口传过来。
圆形拱门聚集了七八个人,挤在门口往她这边看。
在他们眼里自然是纪樱把络腮胡子斩杀的表象。
“审判者!审判者又出现了!”
“蓝岑!去找蓝岑!审判者在这里!”
纪樱张口想要解释,又在触及他们赤红的双眼时沉默了。
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有人故意这么干的。
故意控制络腮胡子死在她刀下,又故意让其他人看见。
有人想要杀了她。
会是谁?
“滚开!”
蓝岑冰冷的声线在人群后响起。
人群立刻散开给蓝岑留出一条路来,两边的人七嘴八舌开口。
“蓝岑!她是审判者!你看她杀人了!”
“蓝岑,你说过会保护好我们的!她是审判者杀掉她!”
“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了,蓝岑杀掉她!”
纪樱来新立方这么久自然知道了新立方的规矩。
新立方里的人从不自相残杀,破坏规矩的人就要离开新立方接受新立方所有人的追杀。
望着蓝岑颀长冷漠的身影,嗫嚅反驳,“岑岑,你信我……不是我杀他的,我……”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不是!我们亲眼见到了就是这个女人杀了他!”
“她是审判者!”
“杀了她!”
其他人不停叫嚣着想要让蓝岑杀掉纪樱。
纪樱颤抖着嘴唇朝蓝岑摇头。
她相信蓝岑相信她。
干脆扔了黑刀举起双手,无声看着蓝岑。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会信我的对吗?
当然。
蓝岑朝她投去安抚的微笑,对其他人道:“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都滚开!别待在我这里!”
其他人还是不肯离开,试图将蓝岑心中的天平朝着他们那边拉扯。
直到蓝岑用剑气警告了他们后,几个人才夹着尾巴逃走。
络腮胡子的尸体和鲜血化成零星碎片消失在原地。
纪樱冲过去抱住蓝岑,小声对他道:“岑岑,你没事吧?”
虽说蓝岑站在这里是帅气的,但她还是注意到蓝岑眉眼间的疲惫。
估计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不然蓝岑也不会让她待在家里。
蓝岑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将人搂进怀里充电。
好一会儿……
蓝岑才恢复精力,给纪樱做了晚饭。
吃饭时,纪樱问,“我杀掉络腮胡子的事……要不要告诉莫文成?”
怎么说他都是这里的老大。
要处罚的话也是莫文成说的算。
蓝岑摇头,“不用,我已经告诉他了,没事,樱樱不用管,你就待在房间里面休息,别害怕。”
纪樱点头。
心里惴惴不安。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发生变化了。
具体是什么纪樱却说不出来。
蓝岑浑身疲惫,等纪樱睡下后他去浴室泡了个澡。
只不过他泡的是冷水。
他脑子胀得发疼。
倒不是说最近审判者频繁的动向让他脑子发疼。
而是因为和审判者交手太多,频繁地使用能力头脑胀疼。
这个毛病跟着他许久了。
向来如此。
只要过多地使用能力后他的身体就会不堪重负。
好似身体里有什么欠缺的东西难以支撑他将能力发挥到极致。
可能是与他缺失的记忆有关系。
这只是一个方面。
这个方面不算严重,忍一忍便过去了。
不使用能力半小时后就能恢复。
但,脑子里持续胀疼的另一个原因……
他的视线缓缓往下,咬牙咒骂了一句。
自从上次中了纪樱的魅惑技能后,他一直没好。
一直都这样,不上不下的僵在这里。
每次搂着纪樱睡的时候这种情况便会越发严重。
要是他自己没纾解也就算了。
他对纪樱的贪念不是一天两天了。
积攒酝酿至此也合情合理。
偏偏他还每天晚上都给自己纾解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在触碰上纪樱的腰肢时,忍不住想入非非。
这几天他为了审判者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让他放松。
他也想过和纪樱分开睡会更好。
想是这么想,他身体却难以移动半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和纪樱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又怎么舍得分开。
只能克己复礼,将所有念想都束之高阁。
这次实在是头疼难耐……
察觉到纪樱睡下了,他放缓了呼吸。
浴缸的冷水难以压下蓝岑炽热的体温。
透明的玻璃门上落下缠绵的水雾,依依不舍地滑落……
……
纪樱睡着后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一个白发男人纠缠不清。
事实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自从被蓝岑咬了一口后,常会做这样的梦。
有时候是在床上,有时候是在水里,甚至有时候在厨房。
梦境不同,意味却相同。
都是和同一个人,同一个男人做着同样的事……
在这之前这个梦境里的男人没有脸,她只能看见男人飘逸柔顺的银发,每当醒来纪樱便会认为是自己把岑岑拼接组合了一遍。
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蓝岑。
哪怕她清清楚楚记得每一帧画面。
里面没有任何有营养的内容,不过是充斥着疯狂和欲念的交缠。
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窘迫。
然而,今晚不同……
今晚那个男人有脸了。
不偏不倚正好是蓝岑的脸,纪樱在睡梦中清晰地听见蓝岑的喘气声,一声一声缓缓入耳,激得纪樱猛地惊醒过来。
浑身冒汗,她惊惶失措地想怎么会是蓝岑的脸。
耳边仍旧残留着蓝岑的呼吸声,越发清楚,如果说梦里的声音隔了一层纱,那如今的声音便是掀开那层纱后的利落分明。
比梦里还要难耐好听。
如此清晰的感触,一度让纪樱误以为她还在梦里,可床单上洇湿的汗渍昭示着这里是现实。
那声音从何而来……
慢慢回过神的大脑探寻着声源的位置。
视线聚集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
是蓝岑在里面洗澡?
这都洗了多久了,会不会晕倒了。
不对……
晕倒了也不会发出声音。
身体不受控制朝着浴室门口走去。
她轻声叫了声,“岑岑……”
里面水声很大,哗哗水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眷恋旖旎的樱樱二字,起起伏伏,徒增暧昧。
她红了脸……
要是还不知道蓝岑在里面做什么,她就是傻了。
贴心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也就在她转身之际,她又好奇,染上**的蓝岑会是什么模样。
蓝岑那双饱沾水雾的蓝眸又会是怎么一幅光景。
还有,床头柜上那个油,还有机会用吗?
许多的好奇疑惑堆积在心里,让纪樱难以挪动半分。
也许是这些问题作祟,也或许是刚刚纪樱做的梦在作祟,她好奇地敲了浴室的门。
里面的人没应。
她坏心思地打开门,溜了进去。
本想给蓝岑一个惊吓,顺便再摸摸她想念已久的大凶。
然……
蓝岑转过头的那一刹那,那双迷蒙的蓝眸着实美丽。
眼里还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让她更加看不懂的是蓝岑手里的东西……
猫眼一缩,纪樱迅速撤回去,关上浴室的门。
蓝岑是站着的,单手扶着墙,另一只手往下,高大颀长的身躯极具视觉冲击力,不算喷张的肌肉包裹着修长的骨骼,单是站在那里便引人注目。
更别说他的……
纪樱站在门口捂住脸,靠着玻璃门滑下去。
她没看错吧……
没看错吧……
蓝岑是男的!!
她两只眼睛,左边和右边都看见了!
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纪樱要是还不明白蓝岑的性别那当真是傻了。
彻彻底底的傻。
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个等于符号,等号的前面是蓝岑,后面是男人。
咔哒——
浴室门开了。
毫无防备的纪樱傻愣愣地往后摔倒在蓝岑怀里。
她倒是忘了,浴室门是往里面开的……
嘿嘿,掉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 33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