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的国王踏着他降伏的海浪,
指挥着军队将预言者送入地狱,
他无视巨物的威胁,
他深信用敌人鲜血换来的霸权,
于是他迎来无尽的轮回与扭曲的家规。”
仿佛是要令人陷入沉睡,又要轻轻带走倾听者灵魂的歌声在破碎的船舱内回荡,时不时掉落的碎块似乎是在伴奏,不和谐的音律在此时却显得格外和谐,楠安静听完那首歌谣。
“父亲大人说,被赐予无尽之海礼物的愚人会唱出被献祭的歌声,他们的童谣是大海的馈赠呢。”楠为可可欠的歌声鼓掌,像是献上最崇高的敬意,蹲下来把水晶球的碎片放进口袋里,说:“可是祖父大人说,最后一位愚人老者死在天灾的后遗症……可可欠,愚人会给自己唱歌谣吗?当作留给自己的遗言呢?”
可可欠摸摸自己格外疼痛的嗓子,无与伦比的干涩与像是有无数的刀子划过的刺痛感几乎让他无法说话,可坚强的他撕扯着嗓子说:“无可奉告。”
“别这样说嘛,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完整的话,说实话有点小荣幸,不过眼下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不需要那么多小秘密吧。”楠蹲下,努力和可可欠的视线保持一致,轻声细语的问道:“难道你们有其它的枷锁和规定吗?我能理解的,这些童谣只会出现在所守护者死亡的时候出现,用以警告守护者如何歼灭敌方,只不过,守护者都死于那场星陨梦,可可欠,你到底是谁呢?告诉我好不好呀?”
可可欠怒视笑得灿烂的楠,尝试在不断晃动仿佛随时要沉没的游轮的破损地板上寻找到合适的石头,给对方来一招,不过这样的动作似乎不会逃过楠的眼睛,除非他不在意,当然就是现在,他随意让可可欠用石头砸了自己,可可欠的力气很小,甚至只能擦伤楠的表皮。
“开心了吗?不过大师还是需要锻炼啊,小心被哪个得到了未来却不承认的人反杀了,那样就太可惜了。”
可可欠下意识把自己蜷缩在一起,仿佛在凝聚更大的力量,又说道:“话多……”随后他看向一旁的碎片,楠只捡起了大块的碎片,还有不少稀稀拉拉的小碎片躺在一碰即碎的地板上,似乎那些碎片在可可欠的眼里是完整的水晶球,而楠则是强行捏碎的罪人,亵渎了它神圣的恩赐与存在。或许是注意到了可可欠不甘心且锐利的眼神,耐心地安慰道:“别急嘛,你看我们死里逃生……我没用错词。”楠看着可可欠的双眼,他的愤怒似乎不是自己的落败,而是他的用词不当,他继续说:“最后的愚人,不可能不知道水晶球的作用。”一段沉默后,楠拉住想要逃跑因此在不断挣扎的可可欠,语气轻佻的质疑道:“你到底是谁?”
“……可可欠。”可可欠只是复述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他把每一个字从嗓子里挤出,像是在威胁对方的野兽。楠看着面前娇小却想要反扑的小动物,并没有逼问,反而很快转换了话题,一边拉起可可欠,一边说道:“好啦,我们不提这件事了,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充满了幻想的地方,你知道怎么做吧?”
对方没有说话,楠确信可可欠是在逃避,继续慢悠悠地说:“别说谎哦,你所预知的未来都在逐一实现,不是吗?你比我更清楚哦,那就动手吧,当然我请您也是可以的。”
预言家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被告知的未来,仿佛这是一个心知肚明的规定,命运终会决定相应的道路,谁也无法转变,哪怕自己只是被迫知道了未来,可是又有谁验证过?又有谁规定过只能服从?
可可欠看向笑面虎,内心喷发出从未出现过的逆反,可又有一些熟悉,不过这并不是重要的细节,他默默做出选择,仿佛心灵的枷锁被挣断,他眨眨眼,像是在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随后他伸出手,接过楠手上的碎片,瞬间转身,并且将碎片用力扔向贯穿船体的窟窿,弧线之完美,目的地之准确,让以为万无一失的微笑出现一些破碎。
“其实呢,我可真没想到你这么暴躁,没想到这点是我的问题。不过……”楠起身,从窟窿中看向平静的海面,说:“那家伙说它们会帮助我完成任何意外,我可不敢猜测倾泻家的科技发展,轶时尘世可是——”
那里是记忆的终点,我们会在这里找到所有的答案。
可可欠能看到眼前的世界瞬间分裂,显露出在表面之下的另一个世界,空中无数世界的碎片漂浮,就像是被巨大冲击力击碎的玻璃,它们违背了地心引力,转而投向新的规则,它们被左侧不为人知的物体吸引,他还能看到碎片中支离破碎的游轮,昏暗的环境,可是它们已经无法组成让可可欠熟悉的世界,而在他的脑内的是一位老者告诉自己的话语,他确认现在的自己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嗓音,也没有人会告诉自己这样的信息,可可欠是四处流浪只为了踏上游轮的预言家,要寻找自己未成年时的记忆,这是他的愿望,也是他登船的邀请函。
“预言,没有。”可可欠看着眼前碎片中展现的乘客尸体和舞台一角,一边回忆着瑞普斯克女士告诉自己的未来,一边自言自语道,而脑内的话语并没有消失,反而步步深入。
那是大海给予的恩惠,美好与和谐在这永不消逝,它自有生命力,会款待进入的客人,当钟声响起,所有人都该离开此地,这由信仰与幻想构成的完美世界,时间在这里永葆美好。
老者的声音源源不断,却让可可欠感到害怕与担心,老者苍老且温柔似乎是一位在教育学生的老师,可可欠想要回忆,却被大脑拒绝。他无助的看向左侧,像是希望碎片的方向能让自己得到所有,却在怪物的位置看到了那位彩虹色瞳孔的优雅女士,她微微低头,双眼被从身后伸出来的手遮住,指甲修长的手抚摸着一颗水晶球,碎片被融化在球中,美丽的世界被置换出来。
楠在期待那个世界,他用自己的目光迎接它的来临,因为这一切都和合作人告诉自己的一样——倾泻家可以模仿所有的生物——那是他们独特的科技,更是海怪的奇迹技术。
鸟语花香,空中万流奔涌,明显的五块不一样的地区,像是传说中的仙境,仿佛一切美好都将在这个世界里展现,任何不和谐与污秽都无法进入眼前的人这一篇永生难忘的美景。
“别老坐在地上,不过确实轶时尘世不会着凉,起来吧,我们还有事要做。”楠看上去心情大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未来,他邀请陷入迷茫和害怕的伙伴加入游园会,或许是真心的邀请,又或许是需要同伴的帮助,只不过在灿烂与没有丝毫瑕疵的笑容下,真实被隐藏起来,他伸出手,等待着可可欠的回答,对方的双眼里倒映着高挑优雅的女人,余光没有给其余留下一丝一毫,直到轶时尘世彻底代替了原来的环境,心有余悸的可可欠才看向动也没动过的伙伴。
可能是见可可欠丝毫没有要跟自己走的意思,他说道:“你已经知道了,你改变不了未来,愚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随预言。当然,要是你累了话,我可以带你逛一圈,怎么样?看看风景什么的,就当作是之前恶意揣测你的赔礼道歉,为表我的诚意,我等你准备起来了我再行动。”说罢,他便站在原地,自顾自地看起了周围的风景。可可欠赌气似的看向四周,他们所在之处像是最南侧,西边是精致的公园,花朵鲜艳,植物茂密,隐藏在足足有两层楼高的野草中的是白色的拱桥走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藤蔓缠绕,红色的玫瑰盛开其间,在它的身后便是看起来结实又丰富多彩的游乐玩具,光是秋千就有三座,在深处或许就是公园的中心:一尊无头雕像,双臂被两侧的飞鱼咬在嘴中,从肩膀部深处的双翼像鸟儿飞行似的展开,它的背后是一道高于他的海浪,一只海蜘蛛迎来像是要穿过海水,不过雕像只定格在即将突破的那一瞬间,但已经有几条腿抓住了人的身躯,有趣的是它的其中一只腿被一把长刃代替,而海蜘蛛将刃高高举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入心脏,诡异的是海蜘蛛似乎在看向正在观赏的人,似乎是在威胁远眺之人不要透露秘密。
东边是一片黑暗,目之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的生物,仿佛一座无人生还的监狱,杂乱无章且错综复杂的海藻像是监狱坚硬的围栏,阻拦一切妄图进入甚至想要用视线探索它的生物,外侧是拔地而起的巨型灯笼,它们围绕着整块区域,灯笼提手高于监狱顶部,而散发着闪光的灯笼压弯了提手,似乎是故意把自己的光源压低,故意照亮监狱的全貌,吸引别人的目光,背后的天空出现微微痕迹,仿佛它的装饰物,又仿佛是危险的裂缝,但无一都想让别人观赏这仿佛谁也逃不出去的监狱,光也让人看清了监狱墙壁的材料——正在缓缓蠕动的举行海藻,它们或许是这片黑暗里唯一的生命力,海藻上生长着类似人指甲、又长又尖的刺让它更添了一层危险性,在海藻笼子的顶部是缠绕蜷缩着的盲鳗,它微微昂首,像是在搜寻敌人,又或许是食物?
他看向中间,像是一座古老的钟楼,而钟楼完完全全遮盖住了最北方的区域,可就是那最北方牢牢地抓住了可可欠的心和眼睛,似乎就在那里有他要寻找的东西,或许是他的记忆,或许是他的家人,或许是他的故乡?可可欠都不知道,不确定,可内心的向往和憧憬骗不了他,熟悉到就像是他曾经在那里居住过。
你从来没有来过这,对吧?
最终可可欠的目光又回到了楠身上,他从楠的双眼里看出了他的想法,这没什么难的,预言家可以通过媒介预知未来,也可以大概读出对方的所思所想,不过瑞普斯克女士不在,他怎么可能知道楠在想什么,但他此刻十分确信,楠一定在内心问自己这个问题。
“走,现在。”可可欠眯起眼睛,尝试体现出自己的威严,可惜他的脸上只出现了迷惑和漏洞百出的严肃,他说,“离开。”
楠点头,行礼示意让可可欠先走,可可欠不打算领情,硬拉着和楠走在一排,对方顺着可可欠的意愿,轻车熟路的带着可可欠在优雅却诡异的公园中闲逛,周遭破损的雕像和生长异常的植物都让可可欠不断地被惊吓,或许是这个公园只有黑色的主色调,甚至连天空都被乌云遮盖,庄重与不祥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可可欠来不及躲避,只有楠像没事人一样哼着小调一边走向出路一边欣赏环境,恐惧的感觉在可可欠又一次看向天空希望找到阳光,却意外发现了在乌云间如在海水中畅游的巨大皱鳃鲨时达到顶峰,即使大部分身体在乌云之中,可依旧能看出它庞大的身躯,仿佛这一片区域的上空有多大,它便有多长,这位巨物甚至在空闲时间分了一些视线看向在小路上晃荡的两位渺小游客,凶恶的眼神仿佛要贪婪的吞下一切所看到之物,吞噬所有窥探其领地的不速之客,很显然,他们是后者。
最终可可欠主动放弃了继续看向天空的选项,这并不是对于海洋生物的恐惧,而是对黑暗的害怕,或许是记忆的黑暗使他惧怕,又或许是未知令预言家感到可怕,不管怎样,现在看向四周才能缓解那巨物的一瞥。
可可欠想起曾经在不知举办的小型知识会上听说过深海巨物的故事,那些庞大的生物生活在所有它们想要游荡的地方,它们从何而来,又为何而在,都是现有知识中无法得知的。
在漫无目的的分散注意力中,可可欠注意到不远处的昏暗庭院,随着两人逐渐往前,庭院的全貌逐渐展示在眼前,荒诞却意外合适的景色让可可欠不禁开口问向对于这块区域格外熟悉的楠,道:“这是?”
“哦,那是我的小花园,抱歉让你看到不好的东西了,毕竟相较于注重家庭和睦的愚人来说,这些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楠做出一脸苦恼的样子,不过脸上的笑容不减,又说:“当然这些并不重要,按照预言来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引导失去了首领的拍浪者,不是吗?”
“不.....”可可欠摇头,他无声再次看向不远处的“小花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参天巨树,它既没有树叶,也没有向四周发散的长枝条,它光秃秃的树枝笔直伸向天空,又在顶端靠近太阳的地方开叉,形成夹子装,在可可欠的视线里像是一只托住太阳的杯装物体而这样设计的枝桠还有整整十五个那树枝上有十四个完整的人头骨,环绕着巨树的是十七座墓碑,它们规规矩矩的排序,却只有十四座拥有一个垂着脑袋的稻草人。
但此刻他应该询问对方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于是可可欠直直看着看向楠,仿佛下一秒对方就会逃跑,又仿佛想要从对方嘴里听到他需要的答案,甚至是找到记忆的答案,他说:“不重要。”
“这样啊,那我算是受教咯?没想到你也没有那么百无禁忌呢。”楠停下脚步,等待着身后人靠近自己。
“你,知道?”可可欠问:“预言,外人,不可知。”
楠没有立刻回话,他沉默了会却转身,俯视着想要知道答案的可可欠,此刻皱鳃鲨停滞在乌云中,沉默着从楠的身后凝视两人,眼睛像是太阳般挂在天空,像是失去了热量与生命力的希望,只剩下了监视与见证的能力,昏暗的环境倒是让这道凝视染上了绝对的威严与对无知的嘲笑,楠在这寒冷之下,身影在冰冷的眼球的衬托之下,说道:“这不是阻挡我们脚步的理由,想要知道或者得到一样物品总有无数的方法,不管是用暴力,还是委托别人,哪怕是……碰触禁忌,失去亲人,背叛所有人的期待,但这都是值得的,去换取你想要的,就比如说,愚人们引以为傲的恩赐,未来啊,并不是谁都不能知道的,也摸不到的秘密。”他并没有急着想要看到可可欠的反应,反而等了他十几秒,才继续说,“我带你去最北方,愚人们最后的留恋,反正在预言的最后我们也要在那里重聚,然后……向你见证我改变预言的可能。”
但可可欠仿佛完全没有听下楠的话语,只是抓住不可能,痴痴地反问道:“是谁?”
“大海的子嗣。”楠指向天空,像是伤疤的裂缝格外突兀,却显得异常不详,他轻声宣布道,“深海巨物,百无禁忌的生物,愚人们所吟唱的歌谣。”可可欠看到皱鳃鲨开始在云层中游走,却总是离不开他的视线,似乎是故意要让他看见自己的存在,又似乎是想让愚人歌唱自己,随后皱鳃鲨在楠的话语中游向远方,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我们走吧,按照未来所说的,拍浪者劈开绚丽的天空,将大海的反叛者四分五裂,最终愚人在孤单中存活在乐土。”楠再一次伸出手,这次仿佛不是邀请,而是要求,他只是需要可可欠跟着他走,见证他的伟业,又或是验证别人告诉他的承诺。那双眼睛容不下拒绝,那只眼球看不得剧本之内的剧情,而它们皆在俯视,要让仰视之人踏入他们选择的道路,要让命运按照他们的言语,要让故事成为他们的攥写物,现在需要做出行动的,是可可欠。
可可欠选择搭上楠的手,毕竟他只是不太会说话,并不是读不懂气氛。
“我们走吧,就在前面。”楠就像是牵着小孩子般带着可可欠往前走,远离距离小公园不远的高大城堡,哥特式的高耸建筑仿佛自带了故事,黑色的场景更是让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感觉,似乎那座城堡想要告诉他人自己的故事,那些隐藏在乌云之下,城堡内部,人们心中的故事,可能是子承父业,父母别离,甚至是兄弟残杀,背叛家族,在没听到城堡告诉它的故事之前,谁又知道这些沉默的历史是真是假,是编造还是续写,是传闻还是不为人知的真相。
随后他们路过花朵鲜艳的花园,意外的是,可可欠看到了海百合,还没来得及细想,也来不及询问楠,又或许可可欠根本不想问他,他们就离开了此地。“那是我和不知初遇的地方,是不是很漂亮?可惜,原来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这样美丽的风景了。”楠读心般的解释,紧接着向可可欠大胆的展示轶时尘世最中心的建筑物——足足有四层楼高的圆钟。
圆钟被镶嵌在更高大的楼中,圆被分成四块,四块区域中心画着四幅不一样的图案:飞在汹涌大海上带有玫瑰纹路的信天翁、藏在乌云中飞翔的鹰、海浪上的机械大船、出现在云雾缭绕海面上的双眼,最中心被另外画出一个小的同心圆,圆内是一个沙漏,可它没有计时的功能,它只在底部有四分之一的沙,而整个钟没有指针,仿佛一个装饰物,可楼周围神圣而又精美的装饰却暗暗地告诉来者,自己不平凡的作用,也许是宛如翅膀展开般的双臂,像是要拥抱来者;也许是每根手指上刻着的动物浮雕:海兔、和机械鲨鱼刻在一起的机械鲸鱼、水母、飞鱼、龙王鲸;也许是墙两侧上栩栩如生的海浪,海藻和机械零件隐藏其间;也许是刻在钟周围的神话故事,五个从海中诞生、发展的种族故事;也许是趴在楼右上角的女孩,她像是天真的孩童般抬起双脚,脚上是鞋跟有小腿长的平底鞋,脸上挂满了顽皮的笑容,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像是在抚摸着墙壁;也许是右下角露出的一点纱裙裙摆,一颗水晶球摆在中间;也许是左下角威严的女子雕像,她的手里拿着有她人高的剪刀,而她的裸露的四肢有三分之一显露出了骨头,而骨上刻着文字……
或许还有更多,但绝不可能是天空中越来越大的裂缝,大到可以让人通过,大到感觉天空即将被撕裂,一切的不安,终于在它们到来之时得到印证。
一双双残缺的手扒着缝隙,想要把缝隙拉大,电缆如蛇般在空中蠕动,像是在探路,又像是在引导主体出现,随后空间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冲击着缝隙,碎片如雨落下,就在第三下,天空轰然碎裂,海上的巨兽出现在空中,开始入侵乐土。
他们看到碎片坠落大地,北边成为碎片的摇篮,天空暗淡无光,渴求的双手伸向陆地,低吼回荡在耳边,扭曲的身体靠近建筑,可可欠逐步后退,可楠向前一步,像是在迎接巨兽的降临。
“对知识的渴求,
对**的不满足,
他们从不知足,从不停止,
只有代价才能换来无尽的未知。”
“那是……”沙哑的朗读声回荡在可可欠的耳边,随后情不自禁的说出它所代表的种族,“倾泻家,破坏秩序与未知的入侵者。”
“看到了吗,可可欠?海怪突破了天空,这可是对你的意外之喜,乐土正在被摧毁,命运正在分崩离析,告诉我,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是根据预言去向最北边,还是背离预言原地待命?”
预言中橘色的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为了逃离审判去往最北边,可接下来,他一无所知,是可可欠因为体力不支被抓住,还是被天空中的巨大机械鲨鱼咬住,他不知道,预言的结束即使预言家的死亡。
可可欠现在看到如水般流淌的深蓝色长发突破了发带的捆绑,看到巨兽如猎食般的侵蚀,看到了突然从缝隙中穿过的海浪,被海浪规整劈开的天空,海浪穿过巨兽的身体,巨兽四分五裂,又在片刻之间恢复,但巨兽并没有理睬海浪,反而痴痴地看向钟楼。
“楠……”
“王,就要诞生了。”楠说,“那个会无条件、真心爱着我的王,会出现在这片海域之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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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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