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爬到你身上的?!”陆明瑶被克里斯蒂娜转移出来,安洁卡的吨位摆在那,感觉胸骨似是变形了两根,挤的人胸闷气短。
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金属,一下子轻、一下子重的,让人拿捏不着度。
“我哪知道?或许是哪个落地的时间点摸上来的”克里斯蒂娜暗吸了口气,怎么就砸陆明瑶身上了呢?混合双打的节奏。
连忙找补,拉人下水:“分离安洁卡和白染鸢是一庭负责的”
“我是你上司!”薇薇恩被克里斯蒂娜这么一背刺,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持续输出异能都没能让她有吐血的生理反应,克里斯蒂娜一句话就把她给气出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克里斯蒂娜却是连连心形切割了好几次安洁卡的所挤占的空间。
安洁卡的程序强制将转化心脏作为首要任务,全身上下每一个分子都再运转发热,热量将空气本身的运动节奏打乱,盲区随之成型。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痛感,当她发觉自己身体被【心形线】切得七零八落时,身体里赫然仅剩下那半颗半融化心脏。
鼓动,液态的能量泵起至每个残存的分子。
“不……”安洁卡吐出一个气音。
切下的碎块被雾中探出的触手拦走,吱嘎吱嘎,滑腻的粘液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痕迹,积攒下来,堵塞住一条条细密缝隙。
“【高压政策】”杰西卡冷声高呼。
顿时,沸腾的热量被这一冲散到空气里,安洁卡长舒了一口气,但不等她思索,分子之间的间隙被水分子紧接着入侵,带着不知名的微量元素,挤进每一个能够挤压下去的间隙。
一套小连招下来,就算是安洁卡效率全开,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嘭的一声,重物倒地,陆明瑶将克莱因瓶递给克里斯蒂娜,相对于白染鸢那边,这里顶多是朦胧感,视物有影响但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我就是一劳碌命”克里斯蒂娜话是这么说,手上却不含糊,蓝色的药液撞在瓶壁上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
尽数倒下,隐隐有金石相撞的争鸣声,几乎是浸了个透,这才正起瓶,缓缓后退。
“借你瓶子一用”克里斯蒂娜摇晃了下克莱因瓶,不等陆明瑶回复,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先斩后奏。
“薇薇恩,怎么样?”被堵住气管,可克里斯蒂娜走的太快,根本不给陆明瑶发难的机会。
转向薇薇恩,眼看着薇薇恩脸色苍白无力,心揪揪的疼,“还能吗?如果带不回去就算了”
硬撑着浓雾,薇薇恩冷汗淋漓,与身体本能失温不同,她现在那叫一个气,“到底是谁点爆了她?”
“该死的源”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希帕蒂亚拎着章娴褕的后衣领,双手青筋暴起,双眸紧闭,直把人往外拖。
而她们身后,是皲裂的河面,若是平常,希帕蒂亚或许还有兴趣对它的美学进行一番打发时间的赏析,但现在,章娴褕被一个源自裂缝的吸力,不住地往缝里吸。
“别说了,快离开这!”希帕蒂亚从未如此讨厌过光滑的河面,摩擦力太小,章娴褕使不上劲,大部分的压力尽数压在希帕蒂亚身上。
“把我用离心力甩出去”章娴褕调动着岌岌可危的物理学知识,出着主意。
“那你自求多福!”希帕蒂亚快要撑不住,脸颊红得通透,手腕发力,闭眼朝天一甩。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章娴褕脱离了吸力范围。
坏消息是章娴褕掉下来时,摔到头了,脑震荡晕了过去。
一把抹掉其实并不存在的汗,“好端端的,点了作甚?”
就在不久前,襄祭出了她的那只左眼,被源那个老妖婆夺舍上身不说,还把一边苦撑的白染鸢给狠狠背刺。
被穿胸而过,白染鸢却在这一瞬间感觉不到疼,左眼在眼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又热又疼,明明可以忽略,但是这一处疼热感直冲天灵盖。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神经在大脑里作怪。
视觉皮层闪过一个个片段,耳边嗡鸣,像是成了一台老式的黑白电视机,信号不好就算了,关键是一团乱码!
“我们会在新世界重逢,我的同志”
又是那句话,但是眼前的场景却是一闪而过的黑白。
“重逢?”白染鸢呢喃。
“是的,但再次之前,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什么?”混沌的大脑被强灌上风油精续命,白染鸢连忙追问。
像是听到她的我问你题,一个个片段在脑海闪烁。
“抱歉,我欺骗了你,事实上,实验的结果是镜人会在融合中失去自我”
“我认为结果是这样的,融合后,我成为你、你成为我,不单单只是外貌上的趋同,我们的思维、灵魂都会被拼接,直到成为一个崭新的个体”
“我很抱歉,白鸟,是我杀了你……”
“我很抱歉,白鸟,是我杀了你……”
……
脑海中不断重复,白染鸢直愣在原地,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片浓郁的红以她为圆心,一米之内,禁止不动,好似陷入了时停。
“我很抱歉,白鸟,是我杀了你……”
“所以呢?那我一路走来算什么?白染和白鸢又算什么?”白染鸢咯咯笑起来,“一句抱歉,只是一句抱歉,就能把你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吗?!”
“杀了我……不,才不因为这个!”站起身来,白染鸢指尖凝出个水滴大小光源,“你害死了我的同族!因为你、因为我、害死我的同族!”
“我们就算是要被永恒磨灭灵魂,也不该因此失去自我!”
怒吼一声,双手捂着脸,无力地指缝透出光来,顺着指甲、顺着被触手捅穿的巨孔。
一道道裂纹四散开来。
“我的异能很简单,名字和效果如初一辙——【引导】”源轻声宣判。
只有引导能够对抗哈米克斯水晶的无序,只有引导能够将结局带到源所期望的那个结局,只有引导——襄这个不该存在的不可思议才会诞生。
“你是从什么时候布的局?”知道自己目前只能在源允许的范围内活动后,襄反倒是冷静下来,自己现在无物可依,对于源来说,比一只大鹅都没用。
“几十年?还是千年?”源看着白染鸢癫狂的模样,准确来说是尤妮的脸上露出的癫狂,捂嘴偷笑,“我不知道,但是我做到了”
襄共享着源“慷慨”分享的视野,一片红雾之中,白染鸢成了唯一的白色。
而这一抹白,此刻却成了来自东方是一尊瓷器,裂出廉价的破损。
不可修补,不可逆转。
“这是崩坏!”襄对这个太熟悉了,但是和寻常意义上的湮灭者不一样,湮灭者是因为崩坏而异化,可白染鸢现在这样……反而像自灭者。
“怎么会?是想这么说吧?”源咯咯笑起来,抢了襄准备想说的话,这时候,她不由生出些许悠然趣味,她很想看到襄现在该是个什么表情。
惊恐、愤怒还是……心痛。
“好可惜,是吧,自灭……自灭才是崩坏的实质,研究确实出了不小的问题——和你们所想像中的恰恰相反,湮灭实际上才是人类对崩坏最后的反抗”
“但是,现在,你们并没有足够多的、可以与崩坏抗衡的湮灭者了”
襄心里拨凉拨凉的,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
“我是崩坏的信徒,是它最虔诚的传教士、是它唯一的子嗣”
“使徒原来是这个意思……”
“反应的到挺快,你还可以继续猜猜”源挑眉,这还真是不可思议,如此冷静……此女断不可留,得找个机会,嘎掉。
还要记得补刀。
“克拉拉”不多时,襄就爆出源隐藏许久的一步棋来。
克拉拉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BUG,她是杰西卡生命,为了克拉拉,杰西卡做出什么事都可能。
襄生出些许释然,如果是克拉拉本身就在幕后引导,那么杰西卡的背叛就变得格外理所当然。
“我想起来一件事,有谁能那么大本事给你开基因检测报告”襄冷笑一声,“我怎么会忘了,孤雌繁衍课题的领导者也是先行者的一员,借助净血事件抹去了她的名字,还真是用完就丢”
“净血事件~哈哈哈,你居然还记得这出闹剧”源笑的开怀,伸手抹掉眼角流下的血泪,“明明就是屠杀而已……男性自产的雌激素根本不足以应对与镜人的融合实验,为了排查出‘夏娃’,哈哈哈,事实上只有‘夏娃’能够活下来”
咧着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改造人?克隆人?基因编辑?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你是没看到那个背叛者的颓靡的嘴脸”
“那时候她好像还带着她那个女儿,可怜的小家伙,没了妈妈,母亲又不见人影,只能抱着她那个瓶子摸爬滚打一年又一年”
“看来她给你带来了不少阴影”襄敏锐抓住一点,毕竟,要是真不在意,源何必说这么多,连人家的女儿也一清二楚。
“真不会说话”源垂了垂眸,笑意不减,“作为对手,她成功完成了她的职责,我必须要向她致敬”
“但她是谍中谍中谍中谍”
“该死的无间道毕业生”
小剧场:
灶娘:下一章继续补……明天见
白染鸢:还我清醒!
襄:还我老婆!
(罢演游街示威中……)
灶娘:会的会的,我们走的是逆熵HE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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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叮!引导导入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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