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从余念的想法,辞掉了发传单的工作,结束了忙碌的打工,开始闲散下来。
余念却意外的忙碌了起来,她总会找时间打散工。我知道,她想还上这笔钱,想让我们的感情重归曾经的纯净,不受金钱制约。
所以我并没有多加阻拦,余念有余念的坚持,我知道的。但我不知道,这也会拖垮了她。
在余念父亲的去世后的一周,她的母亲也紧跟着走了。据说是伤心过度,割腕自杀走的。
这个家终究是只剩下了她。
余念没哭,只是抱着骨灰盒出神,我不忍心看着她如此,撤了撤她的衣角,“余念,我们……回家吧。”
她像个木偶一样任我摆布,我领着她去哪,她就去哪。我觉得就算我让她撞上路灯,她也只会微微瞪圆眼睛看看我,然后接着出神。
回到家,她将骨灰盒放在了一周前放下的骨灰盒旁边,脸色有些发白。我叹了口气,“余念,明天我们去看墓地,下周……葬了吧。”
“嗯。”她低垂下眸子,不说话了。
这一周过得很压抑,余念不会笑了,不管我怎么逗她笑,她也只能将嘴抿起。
葬礼的前一天,余念发了高烧。她小脸烧的通红,我急急忙忙的带她去了医院。打了点滴的她总算不再折腾,慢慢悠悠的睡了,头斜着靠在我肩上,像只小猫。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幅模样了,便由着她睡了好几个小时。
可等余念醒来时,她说不出话了。她强撑着想说话,也只能“咿咿呀呀”的蹦出几个音。
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医生说,是心里出了问题,建议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可余念不愿意,我拿她没办法。
下午葬礼就开始了,余念没有流泪,只是不知何时生出来几根白发。这一天,她都没有再发出过一点声音。
晚上回到家我下意识的抱抱她,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聊天。我一连说了好几句,也听见回应。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余念,不会说话了。
心底生出几分惶恐,我给她递了纸笔,“念念,陪我聊聊天,好嘛?”余念咬着下唇,在纸上写,“你想聊什么?”
我打心底里开始想念余念的声音了,“随便聊聊,什么都可以。”脑袋空了好几秒,我又说到,“念念,你想去看心理医生吗?”
她手紧紧握着笔,指尖泛白了几分,“你也觉得我有病了么?”她写的很快,几乎要把纸给划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笔被甩在桌上,余念钻进浴室,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余念放弃了和我沟通,她的状态很不好,可我不是医生,我救不了她,甚至于也救不了我自己。
每天早上看着空荡荡的家,我都在心底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答案,我不知道。
余念不肯放弃工作,她忙忙碌碌的每个月将钱一笔一笔的打进卡里。看着卡里的余额一点一点接近目标,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总觉得,这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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