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与姑娘有过接触？

何况，你说得如此真切，连我那背身，左手放在右手的上面，都记得。倒像是你做的似的……”

陈颂虽是质问，但由于气血不足，明细没有底气的口气，让陈书的回答显得，振振有词，铿锵有力。

“自然是眼见为实。大可将那日与我同在那处铺子的掌柜请来，你不记得了？”

“哪日？”

“就是，去山上祭拜龙王那日。”

陈颂捶着头，眉头皱了皱，“我怎么不记得。”

“阿娘，你看他！做了的，不承认；没做的事，却非说自己做了！”

“食盒一事，我确实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微曲的手指，纵入发丝中，掩饰着凌乱不堪的思绪，以及不安的心。

母亲拉起陈书的手，就要往外走，“好了，颂儿也是无心。现在，你，跟我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陈书还是忍不住念叨，“娘，你看陈颂，就知道欺负我！？”

母亲敲了敲陈书的脑袋，“不许直言你二哥的名字，要有长幼尊卑，知道了吗？”

陈书摸了摸头发，嗯了一声。

随着“哐当”关门响起，交谈声止，陈颂卷曲两只胳膊，靠在脖子下，空洞的双眼紧盯着房梁一木。

其实，是陈颂不解：

为什么他们说的，我都不知道？

是我脑子有问题？不对，一定不是我，我……我肯定没问题！

难道真是去那个妖怪洞闹的？！

若前几次去祭拜，无事，便是没有去山顶那处洞里。可那来来往往的人，怎么没事！

我要再去一次！

这时候，窗微微开着，传来脚步声，交谈声也随之而来。

“听说，咱家二少爷，那方面……不行！”

“我知道，就刚才，没多久，他和小姐为此还吵了一架。好像是二少爷和女子幽会被小姐撞见，他不承认！”

两个侍女笑嘻嘻地从他窗子走过，突然，被陈颂一个尖叫，“谁叫我？！”

她们俩被吓到，紧接着也叫出声，赶紧跑开。

在她们远去的背影，大喊一句，“我没有！”

他狠狠地对着窗棂来了一拳，马上就后悔地，“呲”，“疼”，吹了吹，发红的手指。

他尽力要着自己的后槽牙，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恼火的感觉，“谁干的？”

他想都没想就冲进陈书房间，她还在云淡风轻的吃着东西，他一把夺过饭碗，“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不要整我了？”

“你在说什么？”

“你看看，现在关于我不行……不是，是……我的事，府里都传成什么样了！”

“这又不是让他们传的，你怪我咯？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把我知道的事，说了出来。而医师说你体虚，确也是真。只是，这掺杂在一起，就……”

他把碗重重的放下，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我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陈书嘴里叼着筷子，若有所思地想着，在灵感迸发之际，将筷子放下，与盘子敲击成清脆的声响。

“有了！二哥，现在有两种办法：一，你把之前我见到的姑娘带回府，自证身体那方面的；二，你去把妖怪绑来，说是它害的你成这样的！”

陈颂糊涂了，“什么姑娘，什么妖怪？”

“就祭拜龙王那天，我看见的。算了，和你说，你也不记得了。”陈书指了指脑袋，冲着陈颂摇了摇头。

“可我上哪去找，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记得的姑娘，若真是妖怪作祟，我又如何能将其绑来，自证清白？”

“你既无记忆自证，又无物证，人证，什么都没有，怎么相信你？

看你这样子，嘴笨不会说话，要是真去自证清白，怕是会，越描越黑。”

陈颂沉默良久，这时候，他竟然觉得，陈书说的有道理。

有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了。但他随即转念一想：这“妖怪”洞，是非去不可了！

陈书自顾自地继续端起碗吃，陈颂起身离开，她也并未阻拦，询问。

到了第二天，陈颂已然备好，他自认为，那些可以压制住“妖怪”的各种“法宝”，写的乱七八糟的字，誊写在黄纸上，称作是“护身符”，珠串说是什么可以避邪……

总之，他通通将其穿戴在身上。

陈书见到如此模样的他，忍不住吐槽一句，“明明整天嚷嚷着，不信这些。”她轻哼了一声，“到头来还不是嘴硬！”

“陈书，我——听——见——了！陈颂气鼓鼓的不止脸蛋，还有身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弄出来的声响，混乱不堪，而他步履维艰。

陈书赶紧把房门关上，“现在耳朵怎么好使了？”

她想起之前叫他一起下山，“二哥，走不走！”他愣在原地，双眼无神的模样，真想是被妖怪勾了魂。

陈书知道他做这些准备！是为了干嘛，但还是，隔着门大喊，问他一句，“你该不会是要去那妖怪洞吧？”

“是又如何。”

陈颂的回答，让府上地众人，吃了一惊。人们抬头看向他，沉重的步伐，迈出大门。

蒸巧，陈夫人的陪嫁侍女也瞧见了这一幕。于是，赶忙跑到夫人面前，“夫人，大事不好了！二少爷他……他，要去妖怪洞！”

谁知，夫人纹丝未动。

其实，早在三天前，她便出门，找了寺里的大师为陈颂算了一卦。

那大师的言语，如今还在夫人心中铭记，“是是非非，皆命数。万般去留，如云烟，自由。过多干涉，反而会，得不偿失。”

经过几天的消化，在侍女说出陈颂要去妖怪洞的事，她已淡然视之。

陈颂刚出家门几步，发现，这一身东西，是真的重。

干脆从后面偷溜进府，将这一身的东西，给卸了。

最后，盯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翻找出，母亲给自己求来的红绳给带上，朱砂手串配上，还有几张辟邪的黄纸和桃木剑，以及一把短小且锋利的匕首。

……

来了几回，便轻车熟路地到了洞口。这一次倒不像初来时那般窘迫。

抬他手，抚摸石壁，谨慎地进去。

走进伸出，一大片阳光洒落在地上，照亮自己，让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妖怪！”

［小剧场之 陈颂遇坑蒙拐骗的道士买“奇珍异宝”

（以下纯属作者杜撰，无所谓驱邪方法，无实际作用，请勿模仿，无不良影响，纯属无良道士，为哄骗客人购买，所说的假话。）

陈颂为了，明天去“妖怪”洞，做准备，特意去了镇上最繁华的街，这里什么都有卖的。

陈颂逛了好几个店，都不满意。

正愁在哪买点辟邪的东西，这街角有一个破烂的寺庙，寺庙旁边有个道士在路边摆摊。

他吆喝着：公子小姐，快来看，这都是开了光的珠串，带上驱邪避害，还有这符纸，万年前，佛门祖师留下的……瞧一瞧，看一看了！

陈颂蹲下来，用手指翻了翻他这摊子上的东西。

道士：这位公子，看上哪个了，若想知道来由，让贫道为你答疑解惑。

陈颂拿起一个红色珠串就问：这个是？

道士：这可是佛祖曾经用过的，你可算是眼光好！

陈颂心想：什么玩意，佛祖用过的，我要佛祖用过的干嘛，我要能对妖怪有用的东西！

他继续问：咳咳，你这有没有防身之用，就比如，能打妖怪，制服神兽之类的？

道士一听，赶紧推荐：公子，这个朱砂手串，配上着桃木剑，再加上这符纸，保管有用！

陈颂本着不信的思想，但为了安全：这玩意，不是，我是说这些东西，不，宝物，怎么用？

道士：这……捏碎朱砂，撒在怪物身上，最好是眼睛之上，用桃木剑刺伤他，随后用符纸，定住，便大功告成。

陈颂看着，道士轻松一捏，那朱砂手串的一个珠子便成了粉末。

陈颂买了一沓符纸，三把桃木剑，四件朱砂手串，以备不时之需。

道士点好钱，将地上的摊子布收起来，绑了个结，背上。

陈颂还掂算着该怎么制服“妖怪”，一手捏碎朱砂，一手拿桃木剑刺向它，“嘿”，“哈”，还在比划着。

陈颂全然没有注意到，那道士，已经准备跑路了。

此刻，道士想着：这人还真信怪力乱神，什么妖怪佛祖，怕是脑子坏了。

不行，他要是一会不想要了，要退钱，可就坏了。今天就这么一单，这有钱的少爷就是不一样，买东西都不砍价，我可得保住了。

道士一个飞腿就溜了，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公子，这些卖出，出事，概不负责的奥。

陈颂压根没听到，讪讪地笑着走了。］

其实，陈颂是一个不信天，不信那些宗教信仰什么的人，但事实上，他做的事，其实还是惧怕，这些怪力乱神。这个人设其实并不矛盾，就像我们普通人一样，害怕机遇，也害怕风险，向往平凡的生活，又不甘平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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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妖怪”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