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拿下墨镜瞪着李无染：“玩够没？”

李无染一点都不慌：“牌上就是这么说的。只是许愿，最好是去找和你有情感关系的人许愿。或者说，去找欣赏你的人，许愿。”

大叔没好气地拍下来今天的三张牌，下车，走人。

李无染敲了敲牌背，幸灾乐祸了一句：“你看，他都不怎么信你了。”

李无染不爽这套牌其实有点时间了，自从他被迫给大叔及其同事无偿打工以来，这副牌就跟见了鬼一样只在给他们抽牌的时候变得特别好用。

问自己的事就不说了，从来没有好用过，但这副牌现在已经进化到了从评论区里随机抽个人抽三张牌都不配合的程度了。

李无染当时就非常庆幸自己在凉拌柠檬的安利下又买了同一套一摸一样的牌。

现在，这副牌的盒子上已经被李无染贴上了“大叔专用”四个字。

李无染回了家就把包里的另外四副牌全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放放风。

“还是你们好啊。”

第二天再去找猫猫的时候李无染还跟它讨论了一下这一副神奇的牌。

“可能跟牌的前主人有点关系。”猫猫看起来很困的样子，“你不是说你这副牌可能是二手的吗。占卜的用具总是会存在这样的问题的。”

李无染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某些小说：“所以真的会有专门传给徒弟传给后人的特别厉害的法器吗？”

猫猫送他到水潭边上，有点无语地说：“你信就有。”

行吧。

李无染练习澄澈心境还是很用心的。

他先是试着让脑子里只出现自己在背的东西。

很难。

人这种视觉动物，哪怕是闭上眼睛也是能看到黑色的。

李无染倒是知道有一种方法能感受一下眼前空茫的状态，但那仅限单只眼睛。

还是一点点来吧。

李无染还是盯着山林来完成这个练习了，在等待墨点过来洗澡的间隙里。

被猫猫带出去的时候李无染问它真的有“人”能做到它要求的澄澈心境吗？

李无染加重了人的读音。

“很多。”

猫猫又说了一次随他练习静功、参禅还是冥想。

那他懂了。

猫猫又回去了。

李无染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跟面前的书大眼瞪小眼。

好消息，这本成书很晚的《管窥辑要》相当白话，基本不存在阅读古文的痛苦。但坏消息是，它完全没有标点符号的。

李无染昨天刚把自己哄好说这种古书肯定是又短又有韵律的，跟小初高背过的古文一样容易。

今天就被这本不单没有韵律，甚至连标点都没有的书扇了一巴掌。

李无染静悄悄地把这本书放回了分好的书堆里，挑了一本看起来最耳熟的梅花易数出来。

标点依然是没有的，甚至还多了要认字的环节。

李无染不信邪，又换了一本河洛理数。

猫猫这里的术数书不会就没有有标点的吧。

李无染把手上的书默默换成了素问。

还是医书好啊，不光有标点甚至还有注释呢。

但李无染还是连一篇都没读完就跑路了。

据他所知，连中医专业的学生都不需要完整地背完灵枢素问的每一个篇目。对道士的要求也太高了一点吧？

李无染给猫猫留的话是去看看家具和猫爬架，这些书差不多都是需要他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专心学习的样子。

他当然是没等猫猫同意与否直接留了字条走的。

但他也是真的去看猫爬架和家具了。

宠物店看过，各个家具城也看过，所有的猫爬架都是一副不怎么稳定的样子。

李无染倒是给自己的工作室相中了不少桌子椅子沙发茶几和水吧台。

藤椅加上竹夫人样的抱枕适合夏天，布艺的沙发亮色和暖色分别适合春秋，还有实木的家具和皮面的沙发椅子放在冬天就很舒服。

就是四季连家具都要更换的话，李无染觉得自己的工作室好像还得隔断出来一个专用的仓库。不然总进新的家具工作室的气味会相当难闻。

好麻烦。

水吧台倒是可以不换，如果李无染能找到一个可以完美跟四个季节的大件家具都匹配的水吧台的话。

虽然好像不匹配会更好一点。那种恰到好处的抽离感。

至于山庙，山庙的厨房换成一整套成品橱柜非常的有难度，烟道水电就基本没有满足条件的。

床和床品以及桌椅板凳这些当然可以现在买，甚至在李无染光明正大地挂在了山庙下面成了一个有证的徒弟后他都可以直接叫商家送上门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但是。

说要住在庙里本来就是个借口。

至少在山庙可以达到跟家里一样的舒适度以前李无染是完全不会考虑上山搞什么清修的。

嗯……忘了问猫猫要给山庙捡瓦补漆是不是去宗教管理局报备就可以了。

李无染出了家具城的大门邀请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大叔上了自己的车。

“你昨天不都觉得我在骗你了吗？怎么今天还来要牌？”

大叔咳了一声，问他：“今天能抽吗？”

能吧。

李无染又没再扣除他的抽牌机会，那当然是牌愿意干活就可以了。

切了三次，跳出来六张牌。

死神牌和星币八以及逆位的权杖骑士一起跳出来。

李无染让他拍了牌面，问他还要不要听自己的解读。

大叔笑着问他：“你又要说我仕途不顺了？”

李无染不跟他计较，把滑倒脖子边上的头发拉回后面去。

头发好像有点太长了。

他也不管大叔想不想听了，直接说：“冲锋的骑士因为努力工作倒下了。而太阳下山，意味着一个遗憾再也不会被弥补。以及刻意营造出来的美满结局，仍然在往黑暗转变。”

李无染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说：“我也不问你想要干什么。总之，你自己思考清楚。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太一样，上一次，是明显的**。这一次，怕是你们的源头就出了大问题。”

大叔反而笑得比上车的时候开心了不少。

他说：“行。知道了。”

李无染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反正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去给道观贡献一次香火了。

他放下车窗提醒关上了车门的大叔：“鉴于你上一次的好运，我建议你这次自己去拜拜。”

大叔没说会不会去，对李无染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