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凉拌柠檬那里获得了她们这些人对于私占的时候并没有必须一对一要求的信息，李无染安排这些线上预约单的时候还是按照一个小时一位去排了。

大部分单子都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完的，剩下的那一小点，就算是需要同时跟两个来访人一起沟通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且，李无染真的很喜欢提前结束单子之后空出来的休息时间。

就是被迫在这个休息时间下楼去接待看到了关店提示还要进来的来访者时，李无染的脸色是真的不怎么样。

下回还是锁门吧。

“我想我是挂了关店中的提示的？”

李无染还在下楼的时候就问出声了。

“啊。很抱歉。”

这位来访者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的语气里可没有一点抱歉。

“我是听说这开了个占卜工作室才来的。”

带着笑意的挑衅，有点难听。

“我来了很多回了，门上一直挂着关店的牌子。但这次我看到你开了灯，所以还是进来试试。”

某位江姓大叔，他们的工作不会还没做完吧？

李无染终于看到了楼下这位年轻的过分的男生。

“我这里是心理咨询工作室。不做占卜。”

男生做出了惊讶的样子：“是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男生的脸上已经明晃晃的写着你要不再想想了。

李无染礼貌地请人出去，然后顺手就锁上了门。

总不能真的找个前台吧。

就算一个月满勤也只能挣四万八的工作室，到底有什么资格找前台。

可惜锁门只能拦得住陌生人，拦不住，早就在他联系人列表里的咖啡店店长。

李无染一边给线上的客户发着开导类的话一边下楼去给这位开门。

“先等一下可以吗？我这单还没有结束。水吧台里的东西可以自助。”

店长很善解人意的点了头，看着李无染上了楼就去给自己冲了一杯热饮坐在接待区等着了。

还顺带帮李无染处理了两位不明所以但无视了关店中的牌子摸进来的顾客。

“你们是来做心理咨询的吗？老板今天休息，或许你们可以换个时间过来。”

“这里是做心理咨询的吗？”

“我们是听说这是个占卜屋才来的。”

李无染趁着两单之间的休息时间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店长正对着四五个人拿着他放在接待区的价格单做着介绍。

“今天不营业。希望你们有看到门上面挂着的关店中的牌子。”

李无染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脾气了。

“你是老板吗？现在能预约心理咨询吗？”

烦。

“预约咨询是吗？我这里的预约要交全款，你不按时来也不退。目前只能约到下下周三，你要约几个小时？”

围在接待区的几位顾客干笑几声，推门离开了。

李无染坐到了店长的对面，付费叫了一个保洁。

店长有点好奇地问他：“你的邻里关系这么差吗？他们进来问的第一句都是这里是不是做占卜的工作室。你这是刚开业就惹了人了？”

李无染懒得去想，笑着问他：“那店长有帮我套出来是谁告诉他们这里是个占卜屋的吗？”

店长笑着摇了摇头。

他问李无染是不是只能约到下下周三。

“我这里周一周三和周六营业。只有这周六排满了，下周一也可以约，如果你需要的时间小于等于两个小时的话。”

“两个小时也够了。那就下周一吧”店长登记了自己的信息。

李无染拒绝了店长的转账，告诉他：“我这里没有定金。你过来做咨询的时候再给钱就可以了。”

“那刚才？”

“我讨厌没礼貌还不愿意遵守规则的人。”

店长沉默了一下，收起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李无染，说：“对不起。”

李无染面无表情，就是有种还是来了的感觉。

店长的表情有点复杂。

“我确实有想过借着官方确认一下你是不是骗子。”

“对不起。”

李无染看了眼时间，上楼拿了牌下来。

还是三张。

李无染对他说：“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那个不太好的游戏。”

只是担心他是骗子而已，鉴于店长确实被骗过，李无染也不是不能理解。

店长的神色还是很复杂，但要说有愧疚，李无染没看出来。

李无染只能告诉他：“来访者担心我们是骗子很正常。不然咨询师的工作环节也不会有一部分是建立信任关系了。”

店长往外面看了一眼，收起了那副表情，轻声说：“她现在状态还可以。也许之后我会带她到这里来。”

李无染没拒绝，但也没承诺什么。

店长好像还想剖白一下的样子。

好在李无染的手机响了。

猫爬架到的真的非常是时候。

“真抱歉，我现在需要去接个货，或许我们可以留到下次再谈？”

送店长离开，李无染再次锁了门。

他也很想去接货，但他手里还排着三单呢。总不能一边开车一边抽牌吧。

只能辛苦一下猫猫了。

希望明天哄猫还来得及。

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晚饭都没吃，李无染补完最后一份病例之后脑子里就开始不停的出现他老妈教了他很多次的“误会不要隔夜”。

能怎么办呢，为了睡个好觉，还不是得爬个乌漆嘛黑的山，给猫猫供点吃食去。

白猫啃着炸的酥香的扇子骨，勉强原谅了这个扔给它跟别人大量沟通工作的人类。

李无染检查了一圈，老木工做的猫爬架确实是比商场里卖的结实多了。

他又蹭到猫猫的身边，问它喜欢什么爪感的垫子。

“纯棉布堆起来的很厚重的？或者棉布里边包着棉花的软和的？还是你喜欢那种毛茸茸质感的？哪怕你喜欢颗粒质感的都可以。现代科技在这方面还是能满足的。”

猫猫松开牙看了他一眼。

“不会夹毛的。”

李无染忍着笑应了下来，他猜这只猫是已经上猫爬架上试过了。

最后，他蹲下来问这只白猫：“商量个事，给你买个手机可以吗？再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好通知你一声。”

白猫伸出了爪子，自己看了一眼，往地上踩了两下踩出来两次柔和的白光才又抬起来在李无染的脑门上搭了一下。

它收回前爪，有点疑惑地说：“手机这种通讯工具我还是有的。不然你猜猜看，这个负责给我们登记徒弟的地方，每次换位置的时候我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