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弹的语音也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你真不用帮忙啊？”

李无染有点好笑，他问：“你怎么会认为塔罗协会真的能转正的？就靠着网络上十个塔罗师有十一个是拿着证的骗子的塔罗协会？”

“还是说，”李无染的声音里带上了点想拆伙的意思，“你是想通过什么特殊的渠道帮助一下本来挺守法的公民吗？”

李无染听到大叔笑了。

大叔开口的时候已经不打算再忽悠他了：“我现在也挺奇怪的，你都知道这行没有不是骗子的，怎么就非要干呢。”

“好玩吧。”

李无染看了眼又进来的猫猫，问大叔还有没有事。

“也不算有事，就是需要你稍微的履行一下公民义务。”

“说人话呢？”

大叔那边咳了两声，他说：“需要你给我们同步一下你的私信里那些说可以给你搞到这个塔罗师证的人。”

确实是公民义务了。

李无染答应了，挂了语音转头去问猫猫有什么事。

“没事。”猫猫蹲在了床头柜上，“就是来好奇一下你响了一个早上的手机到底是点什么乐子。”

李无染伸手摸了把毛，给它讲了一下有人说塔罗占卜会单独有一个证的事。

“这东西怎么考证？”猫猫的语气很是轻蔑，“给你们摆上十个盒子，能算出来六个盒子里有什么就给证，十个都算准的就给个高级证？”

李无染被它描述的场景逗笑了。

“你当是考中医的辨药吗？”

随便拢了拢头发扎起来，李无染一边低头找着能用来糊弄客户的表情包一边对猫说：“就算真的会有这个证，那肯定也是先考一大堆由现在的官方和塔罗师们一起总结出来的理论再考一堆职业道德相关的题，还要再加上一点管理条例的考察，最后估计还会像道士证一样要求实习时间。然后才是给证。”

“能不能算准反而是里面最不重要的东西。”

猫很是同意。

它耳朵动了动，给李无染留了一句要去清理水潭自己去就跑走了。

猫上一次很闲的时候好像是大叔他们排查非法宗教团体的时候。

李无染有点蠢蠢欲动。

虽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半个小时后，李无染吃着加了不少钱送上山来的外卖，插空挨个回复了客户。

用同一个鞠躬小狗的表情包回复的。

其实先去回复了评论又过了这么久才回复这些聊天软件里的客户已经是不太合适的事了，所以再多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也无所谓了。

就是不知道他这些老客户最后还能剩下多少。

李无染“安抚”完客户又去无竟里打今天的工。

猫猫居然特意跑过来问他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

李无染困惑了一秒，反问猫猫：“我应该记得吗？”

猫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点点头又跑走了。

看来能把猫哄到回回主动跟他说人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给最后一批爬上岸的墨点借了一点力，李无染拍拍屁股离开了。

他今天可是放假的。

忙了一中午已经很敬业了。

就是今天他选择的用来放松晒太阳的公园好像有一点问题。

背后起了一阵风，吹过来的干脆黄白的榆钱，像纸钱。

时间不太对吧，李无染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以前只在冬天或者还没热起来的春天看过这景象。

李无染回头看过去，好像也没什么东西。

感慨了一下自己那莫名其妙就丢了的、越来越没有找回来的可能的平淡的生活，李无染站起来掸了掸衣服，换了个地方接着晒太阳。

二百米外的这个位置更神奇。

李无染只是坐在这里，面前只走过了三对小姐妹，就听到了三次讨论塔罗的话音。

这鬼东西不会还真能转正吧？

李无染集中了一点注意力，试图从最后走过去的这两位的对话里捕捉点更多的消息。

“谁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我关注的那几个老是劝人少搞玄学的up都不太看好这条消息。”

“做塔罗占卜的让人少搞玄学。有点搞笑。”

“我还觉得挺正常，或者说，挺聪明的。”

李无染往右边挪了一点，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结果两个人突然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走远了。

啧。

今天可能不宜晒太阳。

李无染在二手书店里耗完了剩下的假期时间。

一家新找到的的二手书店，存货量一般，也没什么好东西。

李无染在里面挑挑拣拣很久又一本书都没拿就离开的时候感受到了落在背上的带着敌意的视线。

卖二手书怎么不能是个技术活呢。

晚上休息下来给大叔汇报了一下自己那现在还很干净的没什么东西的私信，他又问大叔自己能不能再搞点事。

大叔还挺警觉的，虽然他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了，但还是直接打了语音过来。

“你又有什么好想法了？”

看来上次从他私信里找到的确实是大鱼。

李无染半靠在床上，声音有点懒：“找一个你们现在在盯着的有‘证’的塔罗师，复刻一下他做过的所有视频。”

手机里安静了很久。

好半天后大叔发出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你，跟这些，塔罗师，有仇是吗？”

虽然好像没这么严重。

但：“算吧。我最早看着她们一个个说我能收到想要的offer结果期待全都落空的时候也算是结了仇了。”

大叔那边十分克制的笑声还是被李无染听到了。

大叔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很遗憾地告诉他：“我们盯上谁了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盯上谁了可以跟我说一声。”

那就算了，万一伤到友军怪尴尬的。

李无染挂了大叔的语音继续思索还有没有什么能好玩一点的事。

尽量维持热度应该是一个合格的up主的基本素质。

他的新视频播放已经奔着两万去了，李无染一边觉得这么高的播放量已经开始变得危险了，另一边又觉得自己的视频居然现在才播放过万又有点配不上他的努力。

李无染动了动手指。

第一次在各个平台上搜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