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给李无染大概指了一下要布阵的位置都在哪里，然后就带着李无染一个点一个点走过去，每到一个点就让他沟通无竟把一颗指定的树挪过来。

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有的地方一次指不对位置还要再调整几回。

上百个位置摆完李无染也没能跟无竟磨出来一点默契，最后一棵树还是调整了四次位置才放好的。

跟猫猫要的阵法算是摆好了，但李无染并没有跟无竟说什么完成了的话。

当然不能完成啊，那些人过来要是破掉了几个阵法不还得现补呢吗。

李无染被猫猫带着上了一棵树，等着偷墨点的小队过来。

也没等多久，李无染刚跟猫开了第二把猫爪在上的游戏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动静了。

李无染安静地坐在树上，数到这十五个人都进了阵法才放松下来跟猫猫学习这几位的衣服都是哪家的。

“道者和天文者吧。你看他们衣服的底色都是星宿就知道了。这两个要区分就看底纹的复杂程度，复杂的是道者的。”

李无染认真辨认了一下，实在是没看出来他们的衣服上还有底纹。

光看到一个个要么重复绣满了整个衣服的家徽要么放大了以后一个家徽就占了一整个背面的衣服。

实在是没找到什么星宿花纹。

猫猫看他瞪大眼睛寻找的样就知道他什么都没看见，说他：“别的星象我也不说了，北斗七星你总知道长什么样吧？”

李无染还是没找到。

猫猫也不想给他指，干脆给他加了以后星象的课。

“占星的东西本来你也要背，现在照着图背估计还能轻松一点。”

已经很久没上过课了的李无染：……

进了阵法的人被引导着分成了两组，一组有三队一组有两队，一组绕着五棵树来来回回的走一组每走两步就要转个方向，两组人很刚好的，走一圈就要撞上一下。一开始先是自家单独的护卫不知道被换到哪去了，到后来，连抬着筐的人都能换了个差不多。

猫猫让李无染挪一棵树到这里。

“放准一点。刚才那个最矮的紫衣服踩过的那棵草，把树放在那里。”

李无染很努力地跟无竟沟通，也很幸运地一次成功了。

他这才松掉提着的一口气问猫：“刚才不是说先磨掉他们的体力再带去下一个阵法里吗？”

猫猫承认错误：“我也确实没想到这些人完全不学阵法的。换人换的太顺利了，再等会他们又该把别人的人还回去了。”

树刚落下的这些人还是照着刚才的样子左绕一下右绕一下，但等他们绕过了那棵树的时候一个个都变得警惕起来，像是有什么凶兽潜伏在暗处一样。

李无染还听到他们里面有人说：“这里不该有妖兽的才是？盛师兄，你刚才没带错路吧？”

出了驻地就需要有人带路了吗。

李无染觉得这大概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看着他们互相推诿了一下责任，李无染打了个哈欠就又有好戏开场了。

应该是看到他们所谓的妖兽了，招架格挡打一下就跑的动作都做的有点狼狈。

李无染歪着头跟猫猫吐槽：“果然，要看剑修还是只能看他们在师门里一大帮人一起晨练打套路的时候。那时候是白衣飘飘举重若轻的一个个剑仙，这种时候，就只能是一个个躲老虎的泥猴了。”

猫猫蹬了他一脚：“嘴上积点德吧你。”

它还说：“你嘴里的泥猴，打十个你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打的挺激烈的，李无染听着他们声嘶力竭地争夺者战场的指挥权，听出来了点东西。

“他们看到的东西还不一样？”

猫猫的尾巴摆着，很是得意：“大面上还是一样的，会看到什么敌人，敌人怎么进攻都是一样的，但有人会看到老虎伸出来了尖利的指甲，有人会看到老虎藏起来了一只爪子。”

哇哦。

技术高超。

不能看到他们看到的景象李无染多少有点可惜。

“猫猫，你们有那种可以直播幻境的法宝吗？”

猫猫的后腿动了动，问李无染：“我直接踢你下去看怎么样？”

“那不用了。”

李无染转移话题：“他们很坚定啊，都打的乱七八糟了也没想过要扔下墨点跑路吗？”

被换成了混搭队的成果，根本没有成型的战阵能被用出来。

“没到那份上呢。能出来偷墨点的，没遇到生命威胁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手上的墨点的。他们还指着这个在家里爬到更高的地位呢。丢了一次可就再难出来了。”

“你对他们还挺了解的。”

“几千年了，换你你也了解。”

李无染换了个姿势放松一下坐的酸疼的老腰，眼睛没离开下面的独角戏，但也继续跟猫猫聊着天。

“他们进来的这么早吗？”

猫猫也换了个姿势，李无染猜它左边的前爪被压麻了。

“是挺早的。在修行者最多的那个时代，无竟好死不死的选中了一个修行者，于是，这里就被分享到那个修行者的同盟里了。这么久了，除了远古流传下来的就只多了一家进来。”

“那你没从最后进来的那家下手吗？”至少在李无染看过的小说里这种后来者都是最好的突破口，无论是网文还是名著。

“当然下手了。不然他们能到现在也只占据了那么一点地方吗。”

李无染发现自己早些时候确实是想多了，猫猫这漫长的岁月不要活得太有意思。

树下的人也终于“战斗”到激烈的时候了，李无染就看着他们中时不时出现一个痛叫一声捂住不存在的伤口晃晃荡荡还要指挥战斗的人，也没问猫猫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全都失去战斗力。

虽然始终都看不到他们斗争的敌人，但这表现得不比现在的电视剧强多了。武打动作有点难看而已，情绪情感和台词可太到位了。

等到这些人终于捂着身上不存在的伤口一家一家地撤到下一个叠着幻阵的迷阵里去的时候李无染真的看了个爽。

“真不错，今年的观影额度总算没有浪费。”

“猫猫，该你干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