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找人这个话题了,李无染就顺便问了问他们打假兄弟会当时是靠着什么手段找到自己的。
“真的不是开盒吗?”
李无染又去拿了点零食饼干放到桌子上,说:“我也是用过找人的牌阵的,叫极点十字星对吧。用这个牌阵抽出来的牌,只能说,你见到人的时候环顾一下四周是能发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描述跟牌面差不多的。但光靠牌面给出来的信息找人,就比较痴人说梦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人的,”小五道长开了盒饼干,但只来得及咽下去一口,“但我自己找你的时候确实不是开盒。我也没用极点十字星那么复杂的牌阵。”
小五道长回去拿自己的牌给李无染展示了一下。
“就直接问某个时间要去哪找你,然后抽牌。”
“喏,这一张,和这一张,这两张一起出来的我就知道是图书馆了。”
“再加上这一张,那说的应该是安市最大最权威的图书馆。”
“然后就是去图书馆看一下它的座位是怎么编号的,再把座位号抽出来就好了。”
基本上没多少差别的思路。
李无染抱着自己的茶杯笑着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是摇卦摇出来的。”
刚才还有点欢快的氛围一下子就凝固了。
小五道长沉默地收着牌,好一会才小声说:“山医命相卜,后四个我都不学的。”
李无染再一次感受到了荒谬。
他自己这些东西都不学,那是因为他就是来混个证的。小五道长一个从小在道观里长大的都不给学这些,那只能是他家长和师门都有点问题了。
李无染整理了一下桌面,仿佛不经意地问他:“我记得你才十九,年后什么时候开学?”
小五道长尴尬地笑笑,说:“我现在不上学了。”
“道学院也不去吗?”
小五道长摇摇头。
李无染跟窗外路过的猫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他怎么就成年了”几个字。
李无染又问他过两天过年的时候用不用回去。
“回不回都可以,过年的时候我们观是挺忙的,但少我一个也没有太大问题。”
李无染想把人扣下,又想起来自己年三十的时候肯定是要回家的。
那只能让猫决定了。
早上起的太早,李无染开完门当了一会导游之后就把活留给了小五道长自己回去补觉了。
不过午饭的时候李无染又对他说下午可以出去逛逛:“趁着今天园林工作室的那些人今天不用在过来实地勘察,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吧。”
猫猫师父笑了一声,说:“是呢,你师兄还说你是来安市玩的,结果过来就被扣下干活了。”
小五道长非常乐意。
不过他赶在晚饭前就回来了。
还正好赶上李无染出来把订的餐拿回去。
看到了李无染手里不多的餐盒,帮李无染关门的小五道长问他自己是不是应该吃完饭再回来?
“不用啊。”李无染把袋子给他让他自己提过去,“今天我和师姐都要回家的。只有你和师父在山庙里住。”
小五道长晕晕乎乎地去找李无染的师父一起吃饭,看了好几眼猫猫师父,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有事就说。你师长这是给你教出来了什么毛病?”
小五道长先道了歉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一尺氿老师的师姐,不是您捡回来的弃婴吗?”
猫猫师父做出了一个想骂又不知道从哪开始骂的表情,回避了这个问题,反问他:“你们师门,是不是一直在当法外狂徒?”
小五道长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饭,猫猫师父又跟他强调了一遍:“李无染的师姐不是弃婴,就算是,也不是我捡回来的弃婴。我是不会往我的庙里捡未成年人的。你现在知道在外面看到有需要帮助的未成年人要干什么了吗?要报警的,知道吗?”
小五道长疯狂点头,收拾完桌子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开始给他师兄编辑这两天的见闻。
猫还是原样给李无染复制了过去,李无染也还是在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们动作够快的。”忙碌一天后的躺尸环节,李无染跟猫说着观鸟公园的建设情况,“山下的围栏已经建起来了,我没走太远,但看起来只有上这条路的地方给留了个口子。”
“才封起来?那他们之前在做什么?”
小五道长看看左边又看看对面,没听明白。
李无染注意到了他的迷茫,先回了猫猫师父一句才给他解释了一下:“这座小山包的地皮被人买了,要建个观鸟公园。你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们施工吗?”
“看到了。”小五道长坐起来说,“我以为是你们这里人流量比较可观,所以有官方的人来帮忙修缮环境了。”
“一天一百多号人就人流量可观了吗?”
一句杠一句的聊下去,晚饭后就又轮到正事了。
还是猫负责装盒子,小五道长跟李无染分别练习对方的思路。
小五道长他们师门的意思就是放弃猜名称,直接描述这个物品,但是用词要仔细要包容,最好能保证开盒的时候不论里面是菠萝还是橡皮都能对的上。
这是正常的占卜师惯用的技巧,但对李无染来说,确实是考验。
他就没练过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以他现在背完的那几本经文也积攒不出来足够的像“春令之木”这样四个字就能指代出来八百种可能性的知识点。
反正李无染尝试练习他们的思路是真的练得很痛苦。
但小五道长也没有好到哪去就是了。
小五道长对着逆位的恶魔牌习惯性地来了一句“对某种习惯脱瘾”,又想起来这是在算物品名称,对着剩下的两张牌面都是在聚会的牌吭哧半天也说不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
大家都卡死在了第一步。
但换回来以后就顺畅多了。
李无染自己抽完牌对着牌先是总结出来了一句好像以前也说过的话,自己还愣了一下,说师父是不是偷懒又放进来药材了。然后接着去猜是什么药材。
小五道长对着抽出来的牌信心满满地玄之又玄念叨一阵,念的李无染头晕目眩的,但又感觉他的说法好像还真对的上药材。
占卜,神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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