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秘学引向黄泉的引路人吗？”

李无染头都没抬，顶了一句之后接着找好玩的评论给他们念。

“一尺氿老师作为第一个拿到占卜证的人分享自己的学习练习经历当然没问题，但您只是有天赋，不该带着普通人往歪路上走。”

李无染坐起来把平板往腿上一放，啪啪啪地敲了一句话回复了这条。

一尺氿：歪路啊，我这歪路都可以做到算出来所有的盒子了，那你们的正道是不是有点歪呢？

李无染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正看着他的猫猫师父，干脆把自己的回复也念了一遍。

猫猫师父选择眼不见为净。

小五道长在摇椅上换了个姿势，问李无染是不是最近太无聊了，怎么攻击性这么高。

“一尺氿老师以前发视频的时候，只能算是有恶趣味吧。现在怎么……”

不知道。

李无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暴躁起来的，但反正，他选择了随心。

不知道的也先去做，做着做着就会知道原因了。

李无染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以前看我的视频的只有那些脑子还算比较清醒、主要是看着玩的观众，但现在多了太多的傻子了。把这些人骂走，对我对他们都好。”

小五道长看向猫猫师父，也学会了眼不见为净。

李无染又念了几条评论，猫猫和小五道长不给反应之后就没那么有趣了。

总结一下他现在的评论区，除了说牛x的就只剩下语气或激烈或温和地让他不要带人上歧路的了。

完全没有人敢说他是在劝正常人不要去拜师搞玄学。

胆真小。

李无染也关了平板躺下去晒太阳。

夕阳还能晒得舒服，也就是在这山庙里了。

手机震了一下，李无染不是很想睁开眼睛。但接二连三的震动，总归是让李无染不得不起来看看又有什么事。

猫猫师父和猫猫师姐的视线又盯了过来。

“真听了你们又不开心，一有消息还要好奇。”李无染啧啧出声，余光里看到小五道长带着椅子往后挪了挪。

无声地笑了一下，李无染对他们说：“某位江姓队长又来兴师问罪了。”

“不过不是来问我视频什么情况的。”

李无染扭头看向小五道长：“他说他的某位上司这两天过来视察体验过这个塔罗占卜出名的山神庙，问我又给他算出来什么了。”

李无染从小五道长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又说的更清楚点：“我不记得我给这位算过，所以，你那里呢？有算出来哪个人是官差里的大官吗？”

“没有啊？”

小五道长努力回想了好一会，实在是没能找出来这个人。

“我应该是没有给当官的算过的，”小五道长很不自信，“只要我占卜没出问题的话。”

李无染也就这么给大叔回复了过去。

“能给张照片吗？我们两个上岗的占卜师都没印象算到过哪位有官职的官差呢。”

大叔又没动静了。

李无染把手机和平板都留在这里，出去取外卖了。

顺便取回来了已经站在了门口正要给他打电话的某个江姓队长。

算算时间，这人好像是一边上山往山庙走一边给他发的消息。

没被现在这个更容易暗算人类的台阶绊一跤可能算是天赋异禀。

晚饭没有大叔的份，李无染给他找了一袋牛肉干一袋猪肉脯凑合一下。

“不容易啊，”大叔拿着两代零食来回翻看，“我还有能在你这吃到东西的时候呢？”

李无染分好饭，跟他说不想吃也可以下桌。

江队马上撕开了一条牛肉干表示自己还是愿意坐在这说话的。

李无染问他看没看自己刚发回去的消息：“你哪个上司过来体验塔罗占卜了？我们两个可都没算到过。”

大叔改了一下措辞：“我的前上司。”

李无染让他还是给照片看看吧。

“你们单位的领导有点多，退了休的更多。我反正是记不住脸。”

江队找了一张宣传栏里的照片给他看。

李无染确认这位不是来找自己挨骂的那几个人里的。

把手机往小五道长的方向递了递，李无染问江队这回又是什么情况：“你总不能又要把谁退出你们团队的锅往我这扣吧？”

“那倒不是。”江队手上的牛肉干只破了个皮，“只是我的老领导在来过你们这里以后突然找我谈心，还明着暗着提醒了好多次让我离你远点，不要总是找非顾问帮忙。”

小五道长把手机还回来对着他们摇摇头。

“我没给他算过。”

这不就神奇了。

李无染问江队他老领导的原话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先是说他来你们这看了看，做的还不错，又说你在算命这方面可能确实有点东西，然后就是讨论有你帮忙的那些案子了，中间还夹杂着少找你帮忙的看法。”

李无染把刚挑起来的一块粉皮放回去，问某个江姓大叔：“你是怎么从这两句话听出来他是来山神庙算过命的呢？”

李无染对着手机上的照片想了很久，又让江队找一张他穿着制服的照片。

“你们办公室里的人，我可是差不多都给抽过牌了的。”

李无染对着他礼貌一笑：“在你莫名其妙叫我过去还把我单独扔在你们的大办公室里的那次。”

江队想起来了，转过头去咳了一声。找出来这位老领导的证件照，江姓大叔把手机奉给了李无染。

“您请。”

证件照上是一个看起来就很正派的中年人。

想起来了。

“是那位跟我争论过愚人牌是不是代表‘蠢’的那个人啊。”

李无染有点想不起来自己跟他说过什么了，大概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你要么直接去看你们的监控吧。我不记得我有跟他说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江队撑在凳子上，问李无染：“那你能现在再给他抽一次牌吗？”

“我现在二百一卦，你可以明天早点来排队。”

李无染把手机还回去，说他：“你的老领导哪怕退休了都要让你少找我帮忙了，不打算听听吗。”

江队装好自己的手机又两小包猪肉脯装起来，他站起来小跳了两下让外套的下摆沉下去，对李无染说：“我打算先判断出来这位老领导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说的那番话再考虑听不听。”

“山神庙八点开门是吗？那我明天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