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纨绔聂琉臻

“为什么不能坐?”褚星月一听这话就不爽了,一拍桌子生气骂道:“别人能坐的,就我们不能坐是何道理?你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付不起一顿饭钱吗?”

“这是哪里话。”小二连忙解释道:“只是这位置是聂小爷专属位置,别人坐不得。还请几位换一桌。”

“我管他聂小爷还是聂大爷的,在这江湖上,还没有我褚星月坐不了的位置……”褚星月本还想继续,却被钟离月阻止了。

她只好闭嘴坐下。

钟离月笑道:“小二,你让我们换座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看周围可还有空位?”

“这……”小二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位置了。

钟离月继续说道:“我们吃饭很快的,你说的聂小爷也不一定这时候来,只要你们不说,我们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坐过这个位置呢?”

舒书也在一旁道:“如果我们和聂小爷刚好撞见了,若他要找麻烦,让他找我们,我们自己解决,绝不牵连贵店,你看可以吗?”

小二似乎有些犹豫,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带着稚气又嚣张的少年音在这热闹的万香楼里响起:“小爷的位置,是你们能坐的吗?还不快给小爷从小爷凳子上滚下来。”

热闹的酒楼一静,众人纷纷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略微有些嚣张的少年身上。

钟离月几个人也朝他看去。

只见出声的那少年有十五六岁模样,身穿紫金衣裳,袖纹祥云,看着就衣着华丽,而且他的腰间还挂着一只金龙图案的玉佩,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手下,看气息,似乎武功都不错。

那少年说话间已走到钟离月等人面前,他抬起下巴嚣张道:“还不给小爷起开,这是本小爷一直以来坐的位子不知道吗?”

“这聂琉臻也太嚣张了。”

“谁说不是呢,可也没有办法,他可是定远侯的侄儿,谁敢动他。”

“定远侯?莫不是出自一线天的那个定远侯?”

“不是他又是谁。定远侯英明神武怎么就有这纨绔般的侄儿呢。”

四周的议论声四起,钟离月听到有人说起一线天望了舒书一眼。

舒书小声道:“定远侯名叫聂桥。师承一线天蓝天一,当年输在游阳千刀斩下后便去从了军,后来立下赫赫战功被陛下封为定远侯,意有安定远方之意。”

“你们在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快点赶紧给小爷滚。”聂琉臻见他们依旧一动不动顿时不爽道。

这时褚星月却站起,突然靠近聂琉臻,摸了两下他的衣服夸奖道:“你的衣服好漂亮。”

聂琉臻嫌弃的脸上突然一红,刚刚嚣张的模样不见了踪影,有些结结巴巴道:“你......你这女人,靠那么近做什么。”

说着,又似乎嫌她脏了自己的衣服,还拍了拍,恢复了自己刚开始的模样,鼻子朝天开,“不知廉耻。”

褚星月也不生气,对着他笑嘻嘻的,眼睛却咕噜咕噜的转着,似乎在想着坏主意。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嗡嗡嗡”的声响,而且声音是越来越大,只听到万香楼里,有一人惊呼,“那……那是什么东西?”

“是马蜂,是马蜂啊……”

密密麻麻的蜂群突然从窗外涌了进来,万香楼瞬间慌成了一团。

楼梯口被人潮所淹没,明明知道再怎么挤进去也还是没办法出去,人们还是拼尽了全力往里挤。

骂声、痛叫声,不绝于耳。

“这些马蜂哪来的?快想办法。”

聂琉臻朝周围的手下命令道,并挥舞着双手,拼命想驱赶那些马蜂,可是那些马蜂好似认准了聂琉臻,一窝蜂的就把他包围了。

褚星月在钟离月等人身上撒上药粉,那些蜂群就再不往他们身上来了。

“灵孝。”钟离月和舒书对视了一眼,舒书便明白了钟离月的意思,他朝她点了点头。

下一秒,钟离月跃至梁上,她皱着眉看着底下的这群人,人们所有的丑态尽数入了她的眼。

他俯冲进人群堆里,把被撞倒而吓的花容失色的一位姑娘护在怀里。

“你没事吧?”钟离月柔声问道。

那女子见到钟离月这张雌雄莫辨的俊脸一下子竟然红了脸。

而褚星月看着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她笑眼弯弯的朝满地打滚的聂琉臻哼道:“看你还嚣不嚣张。”

她说完,舒书便一个巴掌就拍到了她的脑袋上。

“舒先生,你干嘛打我?”褚星月有些委屈的叫囔道。

“看你干的好事,快把马蜂赶走。”舒书把聂琉臻拉起,一把把他护在怀里。

褚星月生气的扭过头,不想听他的话。

舒书厉声道:“星月。”

“赶就赶,你凶什凶?”褚星月生气的端起桌上的酒,就往舒书和聂琉臻身上泼去。

她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谁叫你要和他呆在一起的?”

舒书本想生气,但褚星月泼了酒后,马蜂竟然慢慢退出去了,他放开聂琉臻,朝钟离月看去。

那个家伙,救个人好像被缠上了。

他朝钟离月走去,只见钟离月向他面前的女子指了指自己,那女子看着他露出了失落的样子,然后哭着转身跑了。

舒书不由好奇钟离月刚刚都说了什么,他走过去调笑道:“你居然把人给弄哭了?你说了什么?”

“谁会知道呢。”钟离月耸了耸肩,像做了坏事一样嘿嘿笑了两声。

站在一旁不声不响的宿杀突然开口:“我听见了。”

闻言,舒书将目光移到了宿杀的脸上。

钟离月却一把拉住宿杀,小声道:“冰块,保密保密,被灵孝知道,他会找我麻烦的。”

“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舒书怀疑的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人道:“我不能听吗?”

“没。”钟离月哈哈笑了两声,心虚的解释,“什么事也没有。”

看她那一副做贼心虚样,舒书还不了解她吗,肯定在说自己坏话,但他懒的管,对着钟离月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赔钱吧。”

钟离月笑容一僵,她提着委屈的褚星月痛心疾首道:“褚星月,你真是太败家了,我养不起你啊。”

“别啊,师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褚星月抱着钟离月的手臂撒娇道:“师父,不如我们也跑吧,反正没人知道是我弄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舒书点了点褚星月的小脑袋教育道。

钟离月放下褚星月,突然转身抱住了宿杀的大腿,哭喊道:“冰块冰块,借我点钱吧......”

褚星月见状,也学着钟离月的样子,抱住了宿杀的另一条大腿,鬼哭狼嚎道:“面瘫脸,借师父点钱吧......”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舒书摇了摇头,“真丢人。”

而宿杀被两个人抱住了大腿后,身体一僵,立刻从怀里甩出一叠票子给钟离月,对着两个人道:“放开。”

钟离月银票到手立刻放开双手,站了起来。

而在一旁的舒书又念叨了一句:“人傻钱多。”

虽然他这样说道,但他的嘴角却弯得更深了些,显然也被这滑稽的一幕逗乐了。

在钟离月将银票交给万香楼的老板时,老板差点喜极而泣。

“好人呀。”老板死死握着钟离月的手感激道:“好人会有好报的。”

“哪里哪里。”钟离月窘迫的抽出自己的手,余光看到舒书和褚星月捂着嘴偷笑,狠狠瞪了他们两人一眼。

舒书笑着上前道:“老板,要谢我们,不如给我们安排一个干净的位置,再来几壶酒?”

钟离月闻言眼前一亮。

等四人落座后,老板就去了后厨为他们准备饭食,而几个小二在收拾一些被撞倒的桌椅。

就在钟离月无聊等待饭菜酒水时,却见街道上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

钟离月立刻站了起来,探出窗外想看的仔细些。

舒书见状有些疑惑的看向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小贩吆喝着买卖,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不解问道:“阿月,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一个很像大师兄的人。”钟离月皱着眉头,寻找着刚刚那一抹身影。

“你们这么多年不见,会不会认错了?”舒书问道。

“可能吧。”钟离月嘴上这样说着,眼神却没有离开街上的人群,依旧仔仔细细的寻找着。

突然人群中一身白衣背刀之人停下了行走的脚步,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搜寻的视线,朝着万香楼看去。

就在那一瞬间,钟离月隔空跟他对视上了。

她眸孔一缩,激动道:“真的是大师兄。”

说着她便二话不说直接从窗户边跳了下去,向着那个白衣刀客跑去。

“大师兄。”钟离月激动的朝游阳跑去。

谁知,游阳在钟离月跳下窗时,便转身离开。

等钟离月赶到刚刚游阳站立的位置时,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大师兄,你不愿意见我吗?”钟离月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虽然她想过大师兄和二师兄可能还是没有原谅她,可是他们竟然连她的面都不愿见吗?

她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他们离开一线天时的情景。

他们那时做的每一个动作,露出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钟离月都记得。

她记得一清二楚。

她低垂着头,感受到胸膛里的那颗心脏,此时此刻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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