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路吗，送你一段？还是你自己打车？”

路灯已经亮成一排，给路上的人投下影子。出了穆纷家，陈延站在路口问周航。

袁世先一步走了，陈延留下照顾转学生。

有风，但还是热，温吞吞地给人烘出一身半干不干的汗。

“走你的，我导航。”

“那行，我走这边，周一见。”

周航扫了辆共享单车，打开缺德导航，慢悠悠骑走。

吃得还真有点撑。

～

这周月考，清一色校服领口里耷拉着一个个哈欠连天的脑袋。

陈延倒是挺精神的，一手豆浆，一手油条，随着人群涌入校门。

昨天陈雁还在他耳边点了一首《不再犹豫》，明示他月考加油。

加油点火能窜升爬高的，那是窜天猴。

陈延听完就抛在脑后了。

月考就在自己班，桌子一拉，桌上的书一搬，试卷就发下来了。

任峰在班里转悠，趁着学生检查试卷写名字，又忍不住叮嘱几句：“多审题，字迹尽量端正，当然也要控制好时间。只有你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才能从中检验自己每段时间的学习效果，从而有所收获。”

陈延转了转笔，在枯燥的文字里挑挑拣拣，选中了阅读理解作为前菜。

他真的吃——不是，他是真的做不下去，这比早上吃的油条滋味儿差远了。

往下看文言文，一头乱麻。

翻译的句子他自己都读不顺第二遍。

扫荡完前面的题目，陈延看向作文。

要不是不能提前交卷，他肯定拿到试卷就直接从作文开始，速度起飞，编完溜人。

而现在，穷尽废话文学800字，陈延把笔帽一扣，趴在卷子上长出一口气。

太折磨了，睡着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接下来几门还是放弃写字吧，只蒙选择题。

他真的不适合，填满的试卷有周航那种学霸就够了，自己还是省点墨水得了，这根笔芯够呛能支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