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唯有男人疯狂的笑声:
“哈哈不枉我跟踪这么久!终于能逮到你了!?”
腹部的剧透越来越具象化
好疼,好疼,好疼……
温热的鲜血染红了衣衫,被刀划破的手指处血肉模糊,疼痛难忍,已然无法顺畅呼吸。
眼前逐渐变得昏暗,甚至看不到任何别的色彩。
脑海中不断闪过种种画面,小时候牙牙学语时,奶奶对我的夸赞。
娇生惯养的少爷总会被爱意布满。
长大后努力学习,拼尽全力争取最好的成绩。
父亲对我说,只是这么点成绩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这是最起码的。
给父母做饼干,或者送上一束花?或许为他们筹备惊喜之类的?
我正在寻求那对不爱我的父母的关注。
他们什么都不缺,送的东西都会在三天之内被丢进垃圾桶,甚至就在我眼前。
小时候被人欺负,花钱找了高年级的人打回去,父亲得知后将我关在阁楼里,不许吃饭。
三天三夜。
胃因只喝冷水一直受到强烈刺激。
可我也是头犟驴,我无法接受。
从此开始每天犯错每天挨打,直到父亲彻底当个甩手掌柜,我才认输服软。
在我的生活中,只有当爷爷奶奶把我抱起来,温柔地抚摸我的后背,轻轻拍打我时,才有那种温馨的感受。
他们,从来就没有爱过我,这点我一直都清楚。
然而当私生子来到我家,故意设计陷害我,像绿茶那般向父亲告状,说是我干的。
我下意识地解释反倒显得刻意。
挨了那一巴掌之后,跑出去……当我无处可去,坐在未锁的班级里,凌风呼啸之时,我在想些什么呢?
那个时候满心仇恨,可第二天又变了。
我并非不爱父母,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不再爱他们。
只是这份爱太痛苦。
当我在第二天的清晨感受到那束灯光时,柳昭于我而言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一直有着不温不火的性情,始终能够包容任何人的无理取闹。
一碗饭、帮助过我的奶奶、为我补习功课。
她到底图什么?我一直觉得只有有所图才会看见我。
没错,才会留意到我。
喜欢?他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像个混蛋。
她或许并不知道?是不是自愿的呢?
把我推到遥不可及的位置,永远无法触及。
靠近一点吧。
我知道好想再靠近一点,不是因为爱意,也不是因为喜欢、我就是好想靠近她……
视线受阻,仅能感受到一缕微风轻拂过耳畔!
当一缕月光倾洒而下,映照出一位突然现身的人影,只见其一脚将压在身上的男子踹开!
她是救赎般的存在。
眼前一亮,翻涌的情绪在人靠近后慌张的拂面,脸颊瘙痒……
她无法控制慌张大喊:
“陈嚣同学!?陈嚣!!你还好吗?!”
那个男人被踹倒在地,惊慌地抬起头,却发现攻击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且还拿着拐杖?
他瞬间笑了,轻松地掏出另一把刀具,脸上重新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小姑娘,我劝你最好……!!”
话音未落!
毫无防备!脸上剧烈的疼痛!猛然把自己敲的眼前发黑!
这次他瞧见了!那女人使尽浑身力气举起那实木拐杖,径直朝着他脑袋猛地敲来!只听“咔嚓”一声,拐杖应声断裂!他瞬间倒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柳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腕由于太过用力地甩了那一棍子,被震得阵阵发麻……
他……死了吧……?
她脑袋混乱颤颤巍巍地转过身,顾不上思考,满怀恐惧地摸了摸陈嚣的脖子,总算摸到一丝脉搏,这才慌里慌张地拨打紧急电话!
隐约看见了神色慌张的她,那绷紧的情绪似乎得以舒缓。
陈嚣嗤之以鼻的感情,促使他艰难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吓得柳昭浑身一颤!几乎不带犹豫的询问:
“你还好吗?!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千万不要……”
话还未说完,她整个人便被拽进了他的怀中,温热的鲜血令她几近崩溃!
她哪里见过那么多血?!差点爆炸了!
“我靠!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因为回到家后,反复思量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啥都没有,即使不想有瓜葛都觉得应该骑车送他回家!
这才骑着电驴出来的!
要是没出来!没听到角落里传出异样的声响!他必死无疑!
这年头这村子里竟然还有人杀人啊?!
她惊慌失措地脱下外套按在他肚子上止血!
血仍在不断涌出,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千万不要死啊!陈嚣!
却那么焦急万分的情况下,听到陈嚣笑了一声,毛骨悚然!
“你他妈笑什么啊?!!?”
尽管情况紧急,陈嚣脑海里却一片空白,或许是感激更多一些?
不清楚,只真真切切地想吻她:
“好疼…你帮帮我好不好……”
“什么?!是不是其他地方也伤着了?!”
柳昭顾不得一切了!生怕她捂不住止血的地方他反而疼死了!
耳朵竖的像天线一样听着他的话!
陈嚣叹了一口气,模糊的摇摇头,忽悠的话张口就来:
“不要推开我……”
“……啊?”
“就多靠近我一点点,好不好?”
……
到了医院,柳昭被陈嚣死命抓住着手腕,医生都撑不开只能让她当做陪同进入医务室。
紧急伤口缝合后,输血时柳昭也因为O型血被抓住了,不知道还以为陈嚣故意拿血包来医院呢。
不过陈嚣挣扎的开口拒绝了,就那么几个小时,他出了紧急救援室被推到了病房。
他的手就像是钳子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她挣扎无果就放弃了,好在没有想上厕所。
她趴在床边,实在是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陈嚣的叔叔陈御从外地开车丝毫不敢懈怠,几乎全程闯红灯回来的,当他推门而入。
入眼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陈嚣和趴在他身边睡觉的女生。
居然有人自己的地盘弄伤自己的侄子。
明明他已经隐藏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居然会有人打听出来了?
啧,看来暗里出现内鬼了。
他坐在的陈嚣身边,淡淡开口:“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刺伤你的是我们对家派来的,拿去让老三用加压机把脑子压碎了才说的。”
陈嚣拧眉起身,淡淡的竖起食指堵住嘴:“小声一点,她刚刚睡着。”
陈御饶有兴致地再次打量起女孩,这不正是上次在便利店碰到的人嘛,手下已经了解过情况,他也知晓得差不多了。
这个女孩竟然会如此凑巧地帮上忙?
瞧陈嚣的模样,不单单是救了命,心都被拴住一大半了。
倘若今后不出岔子,在陈嚣尚未察觉自身感情之际,想必能够衣食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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