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白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随便厨子把自己的身体摊开，往上面抹上各种调料，恣意妄为。

为了增加好味道，厨子还打开了自己的身体，往里面塞了香料。那厨师追求最佳的口感，一阵按摩，使自己的肉变得更加松软可口，调料尽可能地吸收。接着静置，发酵一会，让食材本身的鲜味和各种味道完美的调和在一起，令鲜味迫不及待往鼻子了钻。然后从容不迫地把自己放在高温里蒸煮，热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最后端出来，趁热一口一口吃掉自己。

他完全被肖律掌控了，**一点点被撩拨起来，伴着他的手指舞动，乖巧又驯服，对待肖律如师长一般听话，该站起来的时候站起来，该流泪的时候流泪，该大哭的是时候大哭……这令曾经身为师父的他感到了羞耻与难堪。

年长不等于经验丰富，何况是公输白这种修无情道，还斩断了男女情缘的人呢？

他的意识浮浮沉沉，由肖律掌舵，在海浪中上去又下来，颠来倒去，完全失去了自控。

第二天醒来时是痛苦的，身体上的疲惫尚在其次，心灵上的折磨才是重头戏。

公输白真想施法让太阳永远都升不起来。

情感浓烈时，他由着人摆弄，那是一回事，待理智回归，回想起那些羞耻的记忆，不得不面对全新的关系和局面，又是另一回事。前者尚有快感转移注意力，也有黑夜的遮掩，那些刻意忽略的，显得朦胧隐晦。而后者，在阳光下，他必须直接面对。

带着惭愧羞恼，收拾自己破碎的师道尊严。

肖律非常温柔，也十足体贴，可他这样反而令公输白有点难受。他一个长辈，被后辈呵护，揉捏，把玩……

他比当时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不配为人师表，否则不会对徒弟动心，放任、甚至可以说刺激了他异样的情感。

肖律的年纪只有他的一个零头，他本该适当引导、修正，将其引入正轨，而他却因为自己的私心私欲，纵容了他。

公输白的这些心理，肖律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也猜的七七八八。

他师父不是一个难懂的人，活得简单。

摸摸良心，他真的有些对不起这个师父。一开始他就不怀好意，步步为营，装得过于成功，导致师父道现在还在自责没当好老师。

他根子就坏了，天生坏种，真的不是一个老师能教好的。

他们的感情进度一直呈加速度逐渐减小之势增长，直到70%，然后就出现了小幅波动，主要是公输白闭关的时候，他修的无情道或多或少影响到了他的情感。

斩断情缘，可不是同桌间闹矛盾说绝交这么简单，改天就和好了。而是更深层次的，从命数、天理的层面从根本上切断联系，一旦割裂就无法回头，那太致命了。

肖律产生了危机感，所以在自己身体长大后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计划先使自己摆脱徒弟的名分，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出现在公输白面前，再谋其他，正式在一起。

其实直接对师父下手、死缠烂打也不是行不通，先在一起，再想办法克服师徒这段关系的障碍。

只是肖律个人偏向于第一种方案，哪怕曲折、迂回一些，前期要承担更多的风险，可至少不必担心后患，对公输白的折磨或许小一些。

尽管如此，这样仍然显得肖律很禽兽，所以他只能这辈子对师父好些以作补偿了。

不过，肖律眼里的好大概和公输白的不一样。

公输白从此得了一种常年腰酸腿软的慢性病。

这种病症非常令人恼火，因为它严重影响了日常生活。它的病因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是外因导致，是过度运动的后遗症，但却根深蒂固，难以根治。这主要是不良的生活习惯造成的，和痔疮有点相似之处，只有彻底改变生活习惯，才能杜绝这种疾病的复发。但要清心寡欲，杜绝运动，谈何容易。

因此种种，病患多以忍耐为主，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不过，对付此种顽疾，也有速效良药，只要在运动前做好足够的准备活动，运动后进行适度的拉伸和按摩，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根除是不可能了，能减少痛苦缓解症状便是大善。

公输白冷着一张俊脸。

“不成。”

肖律还是把那捧珠子穿成串。

“休想。”

肖律还是把它用在了公输白身上。

“不可能的……”

最后一颗珠子还是进去了。

公输白和门里传讯，点名要了些丹药。

宋羽拿着单子，心生疑惑，是谁伤了真火，需要那么多补元阳的药材？

他是苍云门里少数知道公输白去找肖律的人之一，没有多想，只当是他们需要，立刻命灵宠将东西秘密送了过去,还送上了一些常用的药物，顺便了解了一下他们师徒的近况。

回信很简短，宋羽看了却很高兴，因为他们平安无事，师徒间也和好如初。谢天谢地自家严苛的冷面师兄没有对师侄下狠手。话说小绿这回的行事确实孟浪，离经叛道，被师兄教训也不算无辜。

宋羽没高兴多久，就被掌门传唤了，为了别的事。

局势紧张，他也要帮忙处理俗务。面对门派间的权利争夺，勾心斗角，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修真界了。

魔星现世，正邪两道出现动乱，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苍云门和个别激进门派撕到势不两立，这还算轻的，只要没灭门，损失些财力物力，都是小事。

暗潮汹涌的原因主要在魔道，他们有的将魔星视为一转颓势的希望，有的想利用它为己谋利，有的也想消灭它避免其威胁自己的地位。于是他们在正道对肖律的处置上推波助澜，在暗处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其实肖律被追杀，有一半是他们的功劳。

当正道的注意力被魔星转移，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导致各处异动频频，各派四处奔走救火。

宋羽见到掌门，发现他的脸比平时还要黑，心里咯噔一下。

“掌门师兄。”他小心翼翼地行礼。掌门和他虽然是同辈，但他这位师兄从小就老成持重，十分威严，而且刚好大他十来岁，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因此对他尤其严厉。

“近来可有什么新消息？”掌门没有明示，但宋羽知道他指的是肖律，心中疑惑，掌门一直是抱着刻意避嫌的态度，不去探听，免得被同行挤兑要挟。

有时候，不知道不关心也是一种保护。

这回掌门主动问起，宋羽出于对他的信任，如实说了自己刚得知的情况，师徒感情如初，肖律心志坚定。

掌门犹豫了一会，和他商量了一件事。

宋羽听完不禁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的掌门被人夺舍了。

“这也太荒谬了……”

肖律当着公输白的面，拆开了一只纸制的飞鹤。

那是他和七尾间特殊的传讯方式。

快速浏览后，肖律无声地将它放到桌子上，公输白看他一眼，用眼神询问。

“并非要事。”

公输白认出信纸上蕴含灵力的主人，他对那狐妖非常警惕，肖律可是吃过亏的，要不是被他盯上，肖律也没必要自毁名誉，做出那样的牺牲，搞得如今全天下大概都听过那句：“你想尝尝吗？”

白玉一样的手指拿起那张信笺，公输白眉头直皱，心中大怒，信纸被捏出几个指印来。

这狐妖，胆大包天，不知廉耻，居然想邀请肖律再做一次。

“他在玩笑，此事绝无可能。”肖律忙道。录一次玉筒达到钓师父的目的就够了，何必来第二次？他又不是专业AVGV演员。

这话说得太早，就像约好了似的，公输白当天也收到了师门的传讯。

他与掌门密谈了一个时辰，最后脸色难看地找到肖律，他方才避嫌躲开去船头钓鱼了。

公输白抿着嘴唇，嘴角下挂，显然十分不悦，同时目光中有疑虑，似乎为什么所困，拿不定主意。

肖律看着水里的浮标，它稳定地随着海水起伏，没有鱼儿上钩，他继续耐心地等着，不动如山。

抚平情绪，公输白暗叹一声，就自己前·徒弟的这份心性，修道一途必能走得很远。

方才掌门提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谋略，便是由肖律作为正道的卧底潜入魔道，打探消息，左右局势，最好能把魔道一锅端。

正道门派的领袖们不是不担心肖律会彻底魔化，丧失理智，与正道作对，他们心中自然是充满警惕的。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消灭魔星，可就目前的趋势来看，魔星不愧是魔星，天赋之高、境界提升之快前所未有。据东海方面的可靠线报，他已经接近其师父了。短时间内快速高效且节约成本地消灭它，显然行不通。

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激进的除魔派，也有中立甚至同情肖律的。这位年轻弟子，本来好好的修道学艺，前途光明，结果突然变成魔星转世，被人喊打喊杀，也是无辜至极。平白与他结仇，激化仙魔矛盾，到底为了什么？是出于谨慎，还是恐惧？

随着肖律在东海流浪，透出避开陆上纷争之意，反而是其他魔道势力蠢蠢欲动，搅风搅雨，他们也开始反思自己的策略。

反正他们要面对一颗魔星，为何不在这颗魔星尚有价值的时候利用一下呢？现在尽管肖律行事越来越不羁，但从未滥开杀戒，即便是报复也是有因有果，有理有据。他目前显然仍有理智，恩怨分明，未被魔气控制，且对正道有归属感，对他师父和师门心存挂念。至今没有对苍云门及其关系密切的门派下手。

他们不是信任肖律，只是想尽可能压榨他，利用他。

公输白将掌门的意图告诉肖律，又与他分析利弊，屏息等他决策。

他私心不希望肖律冒险，卷入纷争，可在东海避世不出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总要选择一方的。

肖律看到浮标立了起来并开始剧烈颤动，心知猎物上钩了，他没有立刻收杆，而是选择放线，隔一段时间放一段，再收回来，与那条鱼开始角力。总体收的比放的多，他用线遛了不短的时间，让其筋疲力尽，丧失斗志，最后收杆。

“你同我一道去罢，若无掣肘，估计有人不会放心。”

公输白疑惑地看着他，自己如何去魔道？

爬回来，我又圆润地滚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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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修心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