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机一起把瘸腿总裁抬进卧室,劳累了半天的时师傅渴的要命,连杯子都没顾得上找,去厨房抄起大碗就直奔饮水机。
咕咚咕咚满满一碗水下肚,时然鹤喝了个痛快,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拍拍肚子去厨房把碗洗了。
再出来时,正对上卧室里楚砚声看傻子一般复杂的表情。
时然鹤思忖片刻,转身又进了厨房。
楚砚声:“?”这家伙要干什么?
他刚要出声问,就看见时然鹤拿着一个昂贵的红酒杯出来了。
时然鹤在饮水机前接完水,直直朝卧室里的人走来。
“给。”他把红酒杯递给楚砚声,“喝吧。”
楚砚声:“……”别说,还挺贴心。
他接过红酒杯习惯性地抿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一抬眼,发现时然鹤依然在盯着他看,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哦,在等夸。
但是说实在的,楚砚声损人行,夸人的话……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楚砚声干咳了两声,抬手摸了下鼻尖,轻飘飘说了句:“做的不错。”
话刚说出口,楚大总裁尴尬到脸颊发烫。
草,也没人跟他说夸人的人会这么害臊啊。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时然鹤照样受用。
他满意地“嘿嘿”一笑,从行李箱翻出一身换洗衣物准备去浴室洗澡。
“回来。”楚砚声叫住了他。
时然鹤疑惑扭头:“干嘛?”
“没看见我身上脏的要命吗?”楚砚声扯了下脏兮兮的衣角,“作为我的小情人,你应该先扶我去洗澡,知道吗?”
时然鹤看了看手上的干净的衣物,不情不愿地走回了床边:“那好吧。”
毕竟今天骂他被抓包了,扶他过去也算扯平了。
好不容易把楚砚声扶到浴室,时然鹤刚要走,就听见身后的人说:“你帮我洗。”
“啊?!”时然鹤傻在了原地。
他没听错吧?楚砚声让他帮忙洗澡?!
“啊什么?”楚砚声说着就开始解上衣扣子,“我的脚这样怎么自己洗?万一没站稳再摔出个好歹,你负责啊?”
“可是……”时然鹤想说你脚受伤又不是我弄的,但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楚砚声打断了。
“别忘了,我也帮你洗过一次。”楚砚声脱/下了最后一件内/衬,露出恰到好处的薄肌线条,在浴室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白皙。
“这样我们才算扯平了。”他说。
时然鹤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忽然觉得腺体处有些躁/动。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局促地拽着衣角说了声“哦”。
自己这是被楚砚声带坏了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真是小流氓!
在时然鹤犹豫的间隙,楚砚声已经扶着墙把衣服全脱/掉了。
裤子不好脱,他干脆直接用剪刀剪开了。比起带着浑身泥点睡觉,一套昂贵的定制套装根本不算什么。
“过来啊。”他催促道,“又不是没见过,你害羞什么?”
被这么一凶,时然鹤这才有所行动。
他低着脑袋慢吞吞地靠近楚砚声,抬手把花洒头拿下来握在手里,伸长胳膊盲摸开关,全程没敢看楚砚声一眼。
已经被标记驯服的楚砚声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的要命,忍不住想逗逗他。
“怎么了?找不到我吗?”楚砚声扯了下嘴角,缓缓伸手覆上了时然鹤的手背,“要不你也脱了跟我一起……”
时然鹤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举起了花洒对准了楚砚声。
花洒的水滋了楚砚声一脸。
“你先……”他抹了一把脸,想让时然鹤把花洒放下。
谁料时然鹤见状也慌了,上前一步就想用手里的花洒帮他擦脸,结果又滋的楚砚声耳朵里都是。
“草!”
“我不是故意的!!”时然鹤慌忙拿起一旁的毛巾要往楚砚声头上盖,结果不小心碰到调温装置,把水温调到了七十度。
楚砚声被烫的吱哇乱叫,浴室里弥漫起一片蒸腾的白雾。
“你快把水关了!”他扶着墙边蹦跶边喊,生怕水溅到石膏上。
“我在找!”时然鹤也被水蒸气熏的有些睁不开眼睛,抓着花洒摸开关的时候又不小心烫了楚砚声好几下,气的楚砚声狂飙脏话。
终于结束这场闹剧,时然鹤看起来比快熟了的楚砚声还疲惫。
他帮楚砚声吹干头发扶上床,然后快速洗了个澡,随后麻溜钻进被窝里躺着了。
好累,再也不要帮别人洗澡了。
没多久,时然鹤便睡着了,呼吸声均匀而绵长。
楚砚声垂眼盯着身旁没心没肺的人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上手狠狠捏了一把他软乎乎的脸。
这小家伙,真是上天派过来克他的。
感受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脸,半梦半醒的时然鹤并没有躲,而是无意识地蹭了蹭楚砚声的手,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楚砚声手顿了下,情不自禁放轻了力度。
静等着时然鹤梦话说够了,他便收回手,跟枕边的Omega面对面侧躺着。
Omega的身上充斥着淡雅的沐浴露香味以及清甜的香草香,好闻却不冲突。
楚砚声不自觉吞咽了下,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肯定又是因为标记。
管他因为什么,他现在就是想抱。
楚砚声往前凑凑,伸手环住Omega纤细的腰身,随后用力往身前一捞,时然鹤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怀里。
楚砚声的心脏怦怦直跳。
完蛋了,他好像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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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然鹤睡觉的时候不怎么老实,身体一会儿蜷起来,一会儿摆成个大字,期间误伤了楚砚声好多次。
忍到半夜,楚砚声实在是受不了了,翻出来一个毛毯把人像春卷一样严严实实裹了,然后塞回了被子里。
忙活完,他刚想躺下继续睡,杨东彻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楚砚声忍着性子点了接通,不耐烦道:“睡觉呢,什么事?”
“自己睡多没意思,出来喝酒。”杨东彻说,“TATA酒吧来了一批新的Omega,都是你喜欢的长腿御O,你确定不过来看看?”
楚砚声扫了一眼怀里睡得正香的人,说:“没兴趣,挂了。”
有标记在,他怎么看时然鹤怎么顺眼,哪有闲心看别的Omega。
去也得等半个月后标记消失了再说。
“哎哎哎,别着急挂啊。”杨东彻叫住他,“还有件事。”
楚砚声:“说。”
“你还记的你上次从一个醉酒客人房间里救出来的小O吗?”杨东彻看一眼身边满眼期待的人,“他现在就在我旁边呢,说想当面谢谢你,请你吃夜宵。”
楚砚声依旧拒绝:“最近健身,不吃夜宵。”
电话那头,杨东彻跟旁边的Omega解释了原因,结果Omega嘴角一撇就开始哭,杨东彻实在没辙了,只好继续求楚砚声。
“你听见哭的多厉害了吧?我真搞不定。”他拿着手机走到角落,压低声音说:“这毕竟是因为你生出的事儿,你哪怕过来转一圈就走,把人打发了就行,不然他一直缠着我,我连Omega都点不成。”
他说:“这事你得负责。”
时然鹤被捂的有点难受,开始不停地扯被子。
楚砚声把他不安分的手重新塞进去,然后对杨东彻说:“行,那我去转一圈就回来。”
因他而起的事情他总不能装死抛给朋友,还是亲自解决了比较好。
反正TATA酒吧离家不远,一来一回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时然鹤肯定醒不了。
“得嘞,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杨东彻说,“001号vip包厢,速来。”
“嗯,挂了。”
挂断电话,楚砚声轻手轻脚下了床。
虽然脚踝没那么痛了,但打着石膏行动总归不方便。
他挑了件宽大的休闲短裤穿上,然后翻出来一根登山杖撑着,摸黑往卧室外面走。
楚砚声前脚刚出卧室,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时然鹤吃痛呻/吟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发现床上的春卷掉地上了。
楚砚声:“……”
-
001号包厢,杨东彻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正在看酒吧经理手上新来Omega的资料。
随手翻了几页,他扬了下嘴角,指着一个娇艳Omega的照片,说:“就这个了,砚声肯定会喜欢。”
他把资料还给经理,“我还是上次那个,就先不换了。”
“好的,马上安排。”经理恭敬颔首,拿着资料走了出去。
待经理走后,一旁的Omega忍不住问:“楚少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他说的话你也信?我跟他做兄弟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他哪次来酒吧不点Omega的,虽说没做过,但也够他玩的了。”杨东彻嗤笑一声,“他就是睡觉被我吵醒了闹起床气呢,送上门的理想型他不可能不要,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
“原来是这样。”Omega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那他……谈过对象吗?”
“嗯……怎么说呢。”杨东彻蹙眉思索片刻,“之前也陆续谈过几个,不过没见他对哪个上心,该来酒吧还是来,还经常把人晾一边不管、脾气也差,搞的那些Omega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
“说实话,我觉得他以后不会再谈恋爱了,更不会结婚。”他说,“楚砚声的脾气秉性只适合一个人风流的过一辈子,没人降的住,也没人受得了。”
“说不定我可以呢。”Omega轻声说道。
杨东彻错愕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Omega笑笑,仿佛无事发生:“没什么。”
原来他还有这种想法,得及时止损。
“我有必要跟你提一嘴,楚砚声跟别人不一样。”杨东彻颇为认真地看着他,“你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好接触,但他自小风流惯了,感情对他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甚至他不会把任何跟他有过接触的人放在眼里,也不会留恋和怀念任何人,所以……”
“我知道。”Omega看起来下定了决心,“但是我喜欢他,我想成为那个对他来说很特殊的存在。”
怎么油盐不进呢。杨东彻有些头疼。
像这种死犟的,他见过不少,最后都是哭着被楚砚声赶出去了。
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毅力,怎么就没人这么执着于他呢。
哎,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参差吗?
两人刚陷入沉默,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只打着石膏的脚率先进入两人的视线。
杨东彻:“?”
他刚想问这只脚的主人是不是走错包厢了,就听见楚砚声说——
“你别哭了,待会请你喝酒。”
嗯?
他在跟谁说话?
杨东彻蹙眉,难道楚砚声在过来的路上顺路从经理那里点了Omega?
正当他疑惑时,那个跟在楚砚声身后的Omega开口了。
“我想先吃点东西,”他说,“可以吗?楚砚声。”
“饿了就吃。”
楚、楚砚声?!
包厢里的两个人全惊呆了。
竟然有人敢当着楚砚声的面直呼他的大名?!
杨东彻拧眉,觉得这个声音莫名耳熟,不,是非常耳熟!
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草,最近见人太多,忘了这声音是谁的了!
他急的抓耳挠腮。
下一秒,那个敢直呼楚砚声大名的Omega走了进来。
杨东彻更加震惊了。
这特么不是时家那个小儿子吗?!
杨东彻:就知道时然鹤不是什么狗屁助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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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哦,在等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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