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鹤趴在床上把青年大学习重看了一遍,楚砚声还在浴室里吹头发,估计是在捣鼓新发型。
他扫了一眼磨砂玻璃后面的人影,觉得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于是蹑手蹑脚地穿上鞋子下了床。
猫着腰走了没几步,时然鹤忽然瞥见了床头上放着的两兜抑制贴。
他沉思几秒,决定连人带药一起跑。
反正都是Omega用的,楚砚声留着也没什么用。
鬼鬼祟祟折返回去,刚把两大兜子抑制贴抱在怀里,浴室的门“唰”一下被拉开了。
时然鹤被吓得心里一颤,猛地抱着东西蹲下了。
楚砚声出来就看见床边露着半截毛绒绒的脑袋,还有塑料袋被挤压发出的“刺啦”声。
“……”
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这Omega想干什么。
楚砚声走过去,敲了敲Omega脑袋旁边的床头柜,“干什么呢,小老鼠。”
时然鹤蹲的有点猛,此时还没缓过来劲,再加上发情期原本身体不舒服,他的脑袋晕的厉害,没听清楚砚声说的什么。
“那个,”他心虚地伸出手,“你能先拉我起来吗?腿好麻。”
楚砚声看了他几秒,俯身环住Omega清瘦的腰身,毫不费力地把人捞起来放在了床上。
“没看出来啊,你这家伙还挺贪心。”楚砚声双手环胸垂眸看着他,“这些可都是花我的钱买的,想拿走得给钱。”
时然鹤抿着嘴紧抱着怀里的东西,脑袋埋的很低,像个挨大人训的小孩。
楚砚声见他不吭声,伸手去拉他怀里的袋子。
时然鹤缩紧了怀抱,倔强地说:“给我买的就是我的,我才是它们的主人。”
如果不是现在要省钱,他才不会要楚砚声的东西呢!
“没钱是吧?”楚砚声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说着就要往床上压,“没钱就拿身体来抵。”
“我不!”时然鹤急忙抱着袋子翻身下床,往房间门口跑:“我要和它们亡命天涯!”
楚砚声一把将人抓回来锁在怀里,强行把他亡命天涯的“伙伴”夺走了。
“当着我面还想跑,”他嗤笑一声,“真把自己当能钻通风管道的老鼠了。”
时然鹤:“……”
任务失败,物资丢失,惨遭嘲讽。
他就是Omega行动队里最孬的特工,没有之一。
趁着时然鹤还沉浸在失去的悲痛中,楚砚声一用力把人按在床上,刚俯下身,突兀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
他“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点了接通。
“楚哥,怎么没看到你?”
楚砚声一怔。
那头紧接着说:“你是还没过来吗?”
楚砚声:“……”
草,忘了中午要参加杨东彻五岁妹妹的生日会了。
杨东彻是楚砚声事业刚起步那时候认识的,帮过他不少忙,对他来说很重要。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给忘了,美色真他妈误事儿。
时然鹤见他表情不对劲,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被捂住了嘴巴。
“……嗯,有点事情耽搁了,我已经上车了。”楚砚声看着时然鹤亮亮的眸子说,“我多带个人成么?”
时然鹤茫然地眨眨眼睛。
“成,你带十个人过来都没问题。”杨东彻爽朗地笑笑,有些好奇:“不过你平时参加聚会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连个开车的司机都没有,怎么这次想起来带人了?难道是你……”
“助理。”楚砚声打断他,“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有个助理帮我拿拿外套、端端酒杯什么的,要不然太累了。”
“原来是这样。”杨东彻说,“那就这样,你专心开车吧,路上慢点,不用着急。”
话落,电话被挂断了。
楚砚声立马起身开始翻箱倒柜。
时然鹤晃悠着腿坐在床边,看面前的满屋乱跑的Alpha整理仪容仪表。
许久,他问:“我可以带着我的物资离开了吗?”
“不行。”楚砚声对着全身镜打领带,“你跟我一起去生日会。”
时然鹤:“啊?”原来他就是楚砚声口中的助理啊。
“啊什么啊,让你去是替我敬酒的。”楚砚声拿出一个口罩戴上,“医生说我吃过敏药不能喝酒,但是又不能没有表示,索性就让你代替好了。”
“敬酒?”时然鹤愣了一瞬,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着自己:“我?!”
活了十八年,他连带酒精的饮料都没喝过,现在让他敬酒,还不如让他躺在地上装一晚上老鼠。
“当然不是让你真喝,我可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逼着一个发情期的Omega替我喝酒,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楚砚声说,“那群人看你身板小,肯定不会让你喝的,放心吧。”
“哦。”时然鹤松了一口气。
正好他也想去凑个热闹,不用喝酒就再好不过了。
—
杨东彻妹妹的生日会是在一个盛大的娱乐会所举办的,奢华又隆重,单单是门口那个巨大的“祝杨家小公主生日快乐”的横幅就点缀着璀璨的金边。
来参加生日会的人很多,且都是市里有名的商人或富二代,大都衣着华贵,端着酒杯谈笑风生。
相比起来,穿着一身简单休闲服的时然鹤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当他局促地扯着首富独子楚砚声的衣角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几乎是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时然鹤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于是往楚砚声身后躲了躲。
“楚砚声,人好多。”他轻声道。
这是时然鹤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出奇的好听。
放在平时,楚大总裁肯定不会让别人喊他的大名,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丝毫没有反感。
“废话。”他把头往后偏了偏,“杨家算得上是本地的商业龙头,来的人能不多么。”
时然鹤不自然地攥紧了他的衣服,把脑袋完全埋在楚砚声身后了。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楚砚声说,“你全程跟着我就行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见没有?”
后面的脑袋动了几下,应该是在点头。
在等杨东彻的期间,楚砚声带着时然鹤挨个跟生意上熟络人的打招呼。
正如楚砚声所说,过来敬酒的人一见代酒的时然鹤,只是纷纷打趣几句楚砚声上哪找了个这么白嫩的助理,然后把递过来的酒杯收回去,一口都没让时然鹤喝。
而楚砚声也免得尴尬,跟这些人聊的还算不错。
没等多久,杨东彻端着酒杯笑着走过来了。
“来了,楚哥。”他问:“怎么还把口罩戴上了?”
“过敏了,怕影响市容。”楚砚声笑笑,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递给他:“给妹妹的,别偷看。”
“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什么东西过敏啊。”杨东彻把首饰盒接过来,问,“严不严重?”
“不严重,就是这酒……”楚砚声欲言又止。
“哎呀,过敏了就不喝了,没关系。”杨东彻把酒杯放在服务员的托盘上,凑近他:“我是好说,就是等会那群老家伙来了……”
“没事,我这不是带人来了吗?让他稍微帮我拦一下就行。”楚砚声微微侧身,露出一直躲在身后的时然鹤。
杨东彻愣了下:“这不是时家那个小儿子吗?”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楚砚声:“助理?”
楚砚声挑眉,不置可否。
杨东彻心里已经猜出来了七八分。
据他对楚砚声的了解,他怎么可能甘心让这么漂亮的Omega当助理,绝对有其他关系。
但楚砚声不说,没有人敢当面质疑,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杨东彻。
他一是怕被别人抓住话柄,二是不想让这种事情成为话题中心。
“你请许顷里了没有?”楚砚声扯开话题,“他不来?”
“来,不过要晚点。”杨东彻说,“他爱人生病了,陪他在医院挂水呢。”
楚砚声“啧”了一声:“结婚真麻烦。”
“哈哈哈,那我等着看你结婚会变成什么样。”
这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时然鹤却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有些昏昏欲睡。
估计是抑制贴里面的安神成分起作用了。
他打了个哈欠,一扭头,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排精致可口的蛋糕吸引走了。
但是蛋糕旁围着一群陌生的Alpha,他不太敢过去。
“楚砚声。”
“楚砚声。”
“楚砚声。”
叫到第三遍,楚砚声终于听见了,回头问他:“干什么?”
“我想吃。”时然鹤看向那排小蛋糕。
“吃就去拿。”楚砚声说。
时然鹤仰头看着他:“可是那边全是Alpha。”
楚砚声扫了一眼蛋糕的方向,这才想起来时然鹤中午没有吃饭。
他思忖几秒,扭头对杨东彻说:“你先去招待其他人吧,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杨东彻看了看时然鹤,又看了看楚砚声,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楚砚声向来不都是我行我素,不管别人死活的么?就连去年那个跟了他最久的小O,只是因为他在跟朋友喝酒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就被当众赶出去了。
怎么现在……转性了?
“行,随便吃。”杨东彻对时然鹤笑了下,加重了语气说:“宝贝多吃点,看你瘦的。”
楚砚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时然鹤离开了。
望着两人紧贴着的背影,杨东彻不免感叹道,
“唉,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喝酒叫不出来的人。”
—
拿完蛋糕,时然鹤又说站着吃累,楚砚声只得带他去了一个周边人偏少的沙发上坐着。
怕这家伙闯祸,楚砚声干脆也挨着他坐下了。
看着Omega津津有味的模样,楚砚声忍不住问:“有那么好吃?”
时然鹤点点头:“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可不吃。”楚砚声往后一靠,“你没听说吗?这些东西都是用报废的鞋底做出来的,有人吃出过鞋带。”
“等我吃出来了再说吧。”时然鹤又挖了一大勺蛋糕塞进了嘴里。
楚砚声:“……”
楚砚声:“我上个厕所。”
再跟他待下去脑子也要坏了。
楚砚声前脚刚离开,门口的方向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不少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是吧,他们俩怎么来了?杨老板请他们干什么?”
“听说杨老板请的是时政,但是他工作太忙没空来,就嘱托孟深秋送礼来了。”
“孟深秋脾气秉性那么差,想着也不会请他们。”
“真不知道时征怎么想的,竟然会看上孟深秋,明明之前那个爱人那么优秀,啧啧。”
“消费降级了,哈哈哈。”
时然鹤动作一顿,刚想端着蛋糕离开,一抬眼,就跟已经走到人群中央的孟氏父子打了个照面。
孟纾回看起来只是有些惊讶,但孟深秋的表情却霎时间变得很难看。
这么高档的生日会他怎么会在?不会是攀上哪个大款了吧?!
真是不要脸!
孟深秋冷哼一声,直直地朝时然鹤走去。
“你怎么在这?”他趾高气昂地质问,“是被谁包养了吗?”
这句话露骨且具有侮辱性,孟深秋好歹也算是名门出身,竟这么毫不遮掩地当着众人的面喊了出来,引起一片唏嘘。
但时然鹤却没什么反应。
他慢吞吞地将嘴里的一口蛋糕咽下,说:“其实我是来蹭东西吃的。”
又是这样!这个笨蛋的超绝钝感力能不能他妈的有人治一下!
想要的效果没达到,孟深秋更生气了。
“那也要有人带你来才行吧?” 他拔高音量,“敢不敢把包养你的人叫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蠢,能瞎了眼看上你!”
到底是谁蠢。
这种场合肯定少不了这种特殊的关系,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但是孟深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骂,也不怕生意上有人搞。
旁边的人被这么一闹,都有点不太高兴。
这个姓孟的也就是看这时候杨老板不在,如果在的话哪敢这么放肆。
“行了,要闹回家闹去。”有人不满喊了一嘴。
“这是我儿子,我怎么说他关你们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孟深秋白了那人一眼,“况且,我们都是有名有份被邀请过来的,但这种靠搔首弄姿勾引别人进来的人,就应该被轰出去!”
“搔首弄姿?”时然鹤蹙眉。
他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大概是说某人在别人面前举止轻浮,总会有意地摆出骚气的姿势。
时然鹤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
但他倒是见过孟深秋在时政面前骚里骚气地扭腰。
时然鹤忽然觉得他这个后爸有些可怜,竟然连最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还乱套用。
“爸爸,搔首弄姿不能这么用。”时然鹤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你在我父亲面前的时候,才能用这个词。”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孟深秋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
小鹤:我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猫喵,平时可以被你撸非常随和喵,但是如果你触碰我的逆毛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暗喵,这种就是童脸虎喵,表面上单纯天真,实际上圆滑通透喵。你不可能算计得了喵,因为从一开始你就被喵布局喵。喵是棋手,而你只是棋子,若你违逆喵,你会知道什么是残酷和黑暗喵。喵从来不缺雷霆手段也不缺菩萨心肠, 喵心中有佛也有魔, 但喵把魔深深的封印起来了, 只剩下佛了, 喵本想以菩萨心肠面对所有人, 可是有些人非要喵把心中的魔解除封印, 那喵想问问你喵们, 当你们面对一个真正的魔现世, 你们还镇的住吗喵?喵没什么特长,虽然喵呆傻老实,但你不可能猜得透喵,因为一开始你就被喵看的透透的喵。挥手之间灰飞烟灭喵是执杆者喵,而你只是一条鱼,若你反叛喵,喵犯杀戒那时候你就会知道天神降临的恐惧宛如杀神喵喵……所以,美丽可爱的小姐姐们可以给个收藏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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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Omega行动队最孬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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