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滑冰场就是这?”

眼前的明明就是一片荒凉的沼泽地，没结冰之前的水深估计也就半米深。

“对。”高亦在说，“这里本来是个塘，在秋天之前把鱼都捞出来后又蓄上了水，水结冰之后就是一个滑冰场，然后继续赚门票钱。”

“这也能收费?难怪鬼影都没有一个。”

高亦寒又带着他沿着岸边走，直到看见一个小房子。

屋子里面有一个听着收音机的老大叔，高亦寒进去租鞋，唐砚瞄到了屋后的棚子里有个怪东西。

高亦寒出来不见人，心都麻了一下，转了几步才看见唐砚在和一头驴大眼对小眼。

“你们在玩木头人吗？”

“好丑，它是什么玩意？驴?骡子?总不能是马吧。”

“这是驴。”高亦寒上手摸了一把驴耳朵。

“哈，果然，物之稚者皆不可厌，惟驴独否。”

“你这么说蚊子苍蝇可不同意啊。”

“感兴趣的话可以叫老板套上车跑一圈。”

“啧啧，太黑心了，他才多大，刚断奶的吧。”

“这品种就长这么大。”高亦寒指给他看，“你看它的肚子那么大，蹄子这么老厚可不是刚断奶就有的。”

唐砚撇嘴摇头，“唔，算了，奴役一米二的劳动力，还是会有罪恶感。”

唐砚不打算坐驴车，高亦寒就递给他一双滑冰鞋，“穿上试试合不合适。”

唐砚接过鞋，有些犹豫，“好多人穿过的吧。”

“那套个袋子?”

唐砚默默点头。

他们在袜子外面套了一层塑料袋再套上鞋，高亦寒弄完还帮唐砚检查了一遍鞋带。

“起来看看。”高亦寒面对面抓着唐砚的双臂扶着唐砚站起来。

“来，往前，踏步走～”高亦寒扶着唐砚倒退。

“不是滑吗?怎么还要踏步。”

“要先练习如何在冰面维持平衡。”高亦寒耐心解说，“平衡之后才能试着滑动。”

“哦。”

“身体稍稍向前倾，这样就算摔了也是往前摔，往后摔很容易砸到头。”

高亦寒退一步唐砚进一步，走了有五六米，唐砚就松开了高亦寒的手，“我可以了。”

“你可以试着单边滑，一滑一收。”高亦寒侧身让道，他没想到唐砚一脚滑出去老远，后果必然是操之过急，当场来了个五体投地，趴冰面上不动。

“我滴天呐！”高亦寒慌手慌脚滑过去，“牙没事吧！”

唐砚牙没事，还因为穿得厚，疼都不疼一下的，“下面有鱼，还有青蛙！”唐砚用手擦去冰面上的雪花，冰面之下更清晰了。

高亦寒也跟着一起趴下看，“死了，都被冻住了。”这对他来说没什么稀奇的。

唐砚坐起来盘腿，不看了，就他觉得有趣，显得他多没见识。

唐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拆了一颗塞嘴里，也问高亦寒，“你要吃吗？”

“有石榴味的吗？”高亦寒就着唐砚的手掌挑了起来。

“爱吃不吃。”唐砚收手。

“小气。”高亦寒心念一转，“要不这样吧，我来表演一个花样滑冰，你觉得厉害了就给我撒糖，作为欣赏的礼物。”

“嗯，有何不可。”唐砚伸手催促，“请开始你的表演。”

高亦寒翻手机，“我先选个背景音乐。”选完就把外套，手机都放唐砚怀里，往前滑一段后停下，做准备动作。

“还挺正式。”

起初，唐砚还以为高亦寒是搞笑呢，直到高亦寒做出了后外点冰三周跳还能优雅落地。

“我......操，来真的?”单脚旋转，躬身旋转，腰弯得好像没骨头一样，就算不做动作只是滑行在冰面上也是游龙般丝滑。

一曲终，高亦寒做最后定格。

“怎么样?能不能得到你的赏?”高亦寒喘着气滑唐砚面前。

“啪啪啪啪。”唐砚摘下手套，由衷的给他鼓掌，“厉害。”

“给你。”唐砚愣愣的掏出一捧糖，郑重的奉上。

“这会轮到我做老师了。”

两人在外面玩到了傍晚才回，赶上高亦寒妈妈在做饭。

“阿姨，我来帮你打下手。”唐砚主动上去帮忙洗菜。

“哎不用，哪有让你干活的，去厅里坐会吧。”高亦寒妈妈抢过他手上的菜篮，推他出去。

“我妈做饭每个步骤都要亲力亲为，不喜欢别人打乱节奏。”高亦寒也拉他出厨房。

“啊？”唐砚不解。

“喜欢做饭的人才会这样，你不懂。”

那唐砚确实不懂，在他眼里，做饭是件很麻烦的事，最好是有人帮忙的，哪怕是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