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不悦，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宋舒：“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这就是明着赶客不欢迎的态度。

宋舒的瞳孔颤了一下，没想到莫然的态度会这么坚决：“莫然，你还因为那天我没帮你的事情生气吗？我当时不知道你的精神力等级，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莫然因为这番话感觉到不适：“你是因为姜宁首席来找我吗？我以后不会缠着他了，你没必要来找我。”

“我不是，我怎么会是因为他来找你，我是因为你啊！”宋舒不可置信。

莫然更是觉得奇怪：“我？”

宋舒看着他，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开口：“莫然，我其实之前就喜……”

“你可以离开了，这里不欢迎你。”099突然拦到莫然身前，看着宋舒的眼神冷到了极点。

那股极具压迫感的精神力又来了，带着些被偏爱的肆无忌惮。

宋舒不舍地看了一眼莫然，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实战考核再见。”

学校星网论坛上炸翻了天。

【转系考核笔试成绩出来了，今年是不是压分了，我今年真的有在努力学习，结果分出来比去年还低，我要崩溃了！】

【今年分数普遍都低吧，我看了一下刚才战斗系官网上公布的分数，平均分也就是六十刚出头，所以大概就是一半的人通过了笔试考核，确实比往年刷掉的人要多。】

【我靠你们别在这里比谁比谁更差了，今年考试出了个变态大神，直接一骑当先拿了个满分，我草我差点以为我看错了。】

【吼人呢吧，这种题目给战斗系学生来做也做不了满分吧，你是不是胡……我靠我错了，真的是满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谁p的图，结果是真的……】

【关键是这个满分的还是个后勤系的我靠，后勤系不是都戏称一堆废物吗，怎么这么牛逼，以后我再也不敢说自己是战斗系的了……丢人。】

【这不是后勤系那个莫然吗？之前姜宁和宋舒还因为他在图书馆里差点儿打起来，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是，不就是理论考核部分吗？战斗系又不是一群书呆子待的地方，他就算理论部分考满分，实战部分过不去不还是白搭。你们现在搞得好像他已经进战斗系了一样。要我说，他那个F级精神力能操控机甲就成问题。】

【你这就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了。我们就在这里说理论考核部分，又没说别的，你这么酸的话你自己去考考试试呗，再说了，人家能考满分本来就是厉害。】

……

莫然知道自己的笔试成绩后就没再管了，能达到这个成绩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觉得是合理之中。

毕竟他把图书馆里的资料都翻了个底朝天，亲自把全部知识点整合了一遍，又全部都将其印进了脑子里。

他再不考满分，好像都有点说不过去。

之后的时间里，莫然一直在研究那台老旧的机甲，机甲的名字叫破釜。

身为一台曾经上过战场又退役的机甲，破釜这个名字颇有些悲壮之意。

机甲因为生产时间过早的原因，内部的许多零件都有大大小小的磨损，现在也只剩下基础的机甲功能，比起现在新式的机甲实在是太过落后了。

但是，破釜有一个其它任何机甲都无法比拟的优点，那就是足够结实，结实到足够承受住任何精神力波。

即便破釜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战争，被数不清到底多少精神力波攻击过，却依旧维持着最初那副不屈的模样。

莫然轻轻摸着破釜银白色的机身，说：“拜托你了，破釜。”

破釜机身隐隐颤动，似乎是在回应莫然。

.

实战考核那天。

不少人点开了实时直播链接，观看此次的实战考核全过程。

实战考核的考场设立在战斗系的3号训练场，里面的怪物都是采用虚拟真实技术合成的，参考真实的怪物原型制作出来，复制怪物的全部能力的同时，也不会对考生造成生命威胁。

姜宁打开大屏幕，3号训练场里的实时影像正在里面播放。

“各位好，我是战斗系大三首席姜宁，担任此次战斗系转系考核的督察。今日是转系考核的第二部分，实战考核部分，考生成功击杀一个怪物则视为考核通过。”

坐在首位的军校校长花白头发，用略带沧桑的声音说：“考场所有设备和系统都检查过了吧。”

姜宁点头：“是，已经全部检查过一遍。”姜宁迟钝了一下，不知为何想起了报名那天的事情，还是说：“没有问题。”

“很好，不愧是我们战斗系的大三首席。”校长的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姜宁转头，看向身前的大屏幕，考试正式开始了。

莫然坐在机甲驾驶舱内，操控着老旧的“破釜”，099变回了史莱姆趴在他的肩头。

隔绝在机甲之内，只有精神力波与机甲连接在一起，通过机甲去听外面的声音。

忽然，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像是巨型虫子在地面上蠕动而过。

“宿主，有东西过来了。”099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神犀利地望向不远处的方向。

莫然点点头，拉了一下操纵杆，将自身的气息隐匿起来。

【不是我没眼花吧，那是谁啊，怎么开着一台那么烂的机甲，这机甲遇到怪物岂不是一下子就散架了，这是打算来讹战斗系吗？】

【那是最近刚开始拍卖的破釜吧，我以为这种破旧的退役机甲就是买来收藏纪念的呢，竟然还真有人开出来，也是够搞笑的。】

【破釜这台机甲如今我还没搞懂到底有什么用，又没啥攻击性，跟个大铁壳子似的，也就结实耐揍了。】

【当初有一次大范围的怪物侵袭，去了那么多军人，结果就只有破釜一台机甲跑回来了，这种机甲不就是用来当逃兵的吗？真给机甲们丢人。】

【这不就是那个后勤系的莫然，估计就是想苟到最后捡个漏吧，我就说他也就理论强点，到了实战部分还是得歇菜，要我说还不如讨论讨论其他人谁先通过实战考核。】

【这不毋庸置疑是宋舒吧，据说他前几天突破精神力等级了，小道消息说他好像也是sss级精神力。】

【我靠！那他岂不是第二个成为sss级精神力的星际人类，不知道他和姜宁谁会更强一点。】

【这还用说吗，肯定姜宁啊。不过宋舒进入战斗系是肯定的了，有没有人告诉我宋舒在哪个位置，我好去看看sss级精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已经有人通过了！！！】

【什么什么？谁啊谁啊？？是宋舒吧，肯定是宋舒没错！】

【不是好像不是，我眼不会又花了吧，我怎么看到的好像是破釜那台机甲。】

【那你肯定是看花了呀，破釜旁边没有别的机甲了吗，估计莫然他是恰好路过吧。】

【不……不是，我仔细看了……真的就只有那一台机甲，真的是莫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莫然。这里面怪物的实力都是A级的，怎么可能就被一个F级精神力的人干掉了。】

【等系统判定之后吧，反正那怪物死相挺惨的，连脑袋都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滴——

001号考生，后勤系大一学生莫然，击败A级怪物机械蛇，通过转系考核。

实战考核分数，100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连屏幕上不断出现的弹幕都停止了滚动。

有人小心翼翼地发出第一条评论。

【……这次应该没看错吧，确实是莫然没错……】

【啊？】

【怎么有一种小说里炮灰观众被打脸的既视感，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但确实是后勤系的莫然没错啊……】

【理论考核100分，实战考核还是100分，这种程度的满分，在我们学校都是史无前例的吧。】

【现在只有一个字能表达我的心情，牛！】

【不是我还是不敢相信，莫然他到底怎么做到100分的，刚才有人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他就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那条机械蛇刚刚靠近他，没有对他造成丝毫伤害就死了……】

【你说的好像我上我也行的样子。对了，怎么这么久了莫然还没出来，不是通过后就可以离开训练场了吗？】

那条机械蛇在地上扭动了一下，莫然操控着机甲往它身上一踩，机械蛇彻底没了生气，解离成一堆方块消失了。

与此同时，光脑上迅速传来考核通过的信息。

脑中许久不见的快穿系统，此刻依旧平淡不波地播放着机械女声的声音。

[世界——星际联邦任务：通过战斗系转系考核任务已完成。]

[宿主可根据需求选择立即登出或自动登出，积分会在登出世界后进行结算。]

[立即登出or自动登出，倒计时：30s]

莫然边操控着机甲边往训练场出口走，正准备点击立即登出，就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突然袭来。

光脑上传来警告。

【训练场保护系统受损！战斗系保护系统受损！联邦第一军校保护系统受损！首都星保护系统受损！星际联邦保护系统受损！】

【全体星际人类请注意，星际联邦遭受不明怪物攻击，即刻进入戒严状态！】

099也炸起身体，护在了莫然身前：“宿主别怕，我会保护你！”

莫然一愣，忽然灵敏地察觉到，099并没有收到登出的信息。

他看着倒计时30s一点一点地到达0s，系统自动给他选择了自动登出选项。

莫然摸着099软乎乎的身子，抬头望向天空上压下来的巨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