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火眼金睛吗他?!

“什么?!”关雎石破天惊一言,让贺家三人瞬间大骇,“他是贺樟?!”

贺老爷子思维反应迅速,瞬间抓住了中心意思,也震怒无比,“您是说,这畜生占了我亲孙子的身体?!”

贺洵和周海澜震惊得面面相觑,然后猛地扭头,死死地看着也被惊得吓一跳的“贺洲”。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事情立马串联起来——

难怪贺樟突然昏迷不醒时,贺洲正好出车祸!

难怪“贺洲”会失忆,对前尘过往一概不知!

难怪他们会突然发现他们的儿子不是亲生的!

难怪他们找回亲生儿子那么顺利迅速!

……

这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贺家没有一个是蠢人,瞬间就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贺樟一手谋划的,就是为了彻底占领贺洲的身份!

贺家三人又惊又怒,看见“贺洲”被吓呆的反应和惊骇住的神情,基本上信了十成十。

“贺洲”确实被关雎突然的勘破给吓到了,心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巨大的恐慌让他实在没控制住表情、没兜住他吓得直哆嗦的反应,“胡……你胡说什么?!什、什么乱七八糟?!”

为什么这老和尚看一下就知道他是谁?他有火眼金睛吗他?!

“贺洲”惊恐得用力地想甩开关雎,却不料这“老和尚”力大无穷,死死扣着他纹丝不动。

“你,”关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手一指病床上的人,“就是他。”

“哈?!我是他?哈哈!”本想表达对方的话可笑至极,可“贺洲”实在没笑成功,只笑出恐慌和颤抖,但还是极力申辩,“我怎么会是他?我跟他明明是两个人!”

关雎静静地看着他,“身是两个人,可你的魂却是床上那人的,你再否认也没用。”

“贺洲”在借打岔努力镇定着,“你说我是他?那我还说你是个孤魂野鬼,占了老和尚的身体呢!胡说八道谁不会?!别乱含血喷人!”

“你气数已尽、命不久矣,便施展逆天邪法,换命夺运,试图抢占别人的生命和气运。”关雎操着老方丈悲天悯人的人设,一副劝人回头是岸的语气,“殊不知,你已经触犯天理,罪孽深重,将累及九族。”

“什么换命夺运、抢占别人身体?”“贺洲”一脸莫名其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还天理?哈哈哈,简直可笑!”

“贺洲”已经渐渐从最初猝不及防的惊吓里缓了过来,也慢慢掌握好了情绪和反应,一脸冷静得如看可笑的疯子,“神经病吧你?!放手!”

可却怎么样都挣脱不了关雎的钳制,就扭头看向贺家三人,“爸妈,这哪来的疯和尚?你们带他来干嘛?!”

贺老爷子脚步沉重地走上前来,犀利又严肃的眼神盯着他,压抑着沉沉的语气,“你是不是贺樟?”

“哈?!”“贺洲”似乎被贺老爷子给问得气笑了,震惊又无语地问,“爷爷您怎么也相信这老疯子的话?!您这身份,怎么能搞封建迷信呢?!您这样怎么跟民众交代?!”

贺老爷子不理他,只定定地看着他,眼眸又冷又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自己主动坦白,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坦白?”“贺洲”现在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非常的有恃无恐,“我坦白什么呀我?真是莫名其妙!”

“坦白你,”贺老爷子冷沉的眼眸底,唯一残留的温度和柔软褪去,平静地一句句清晰有力地问——

“是不是用邪法把自己转换我亲孙子身上?”

“是不是为了转换命运,迫害了无数婴儿提魂祭献?”

“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恶意调换到我贺家的?”

“不是!不是!不是!”“贺洲”被贺老爷子一句句冷漠又平静的话问得有些心慌,表现得却越义正言辞,“爷爷您怎么回事?怎么非要相信这个老和尚的信口雌黄?!什么换命、什么炼魂,您看看您说的这些封建迷信像话吗?!”

贺老爷子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突兀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吗?你一点都没有身为一个军人、一个战士该有的品质。”

说着,贺老爷子神色欣慰温和了一下,“我查过贺洲的履历,他15岁进部队,上过战场、奔过灾区、呆过维和部队,支援战乱国家打过数次胜仗,潜伏敌国出过多次危险任务。他沉着冷静、心思缜密、刚硬正直,遇事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大喊大叫,一直只会推脱责任和逃避面对。”

“贺洲”:“……我说过了,我车祸之后失忆了。”

贺老爷子好笑地笑了一下,“失忆了不是失智,也不是失格,不会连本性都改变。”

这也就是,贺老爷子轻易相信关雎话的原因。

因为早在之前,他看过贺洲的履历之后,就感觉眼前这个刚认回来的孙子,给他一种很严重的违和感。

不像是在战场被炮火洗礼淬炼的人,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娇贪懒弱、装模作样。

不管是思想上、心性上、品格上,还是言行举止上,都不像一名军人战士。

“贺洲”一副心很累、不想和仿佛无理取闹的他们多作争辩的样子,“你们非要说我是贺樟,那你们能证明吗?”

贺家三人一噎,这怎么证实?

虽然从很多事情上来推算猜测,现在贺洲极有可能就是贺樟。但毕竟没证据,这人换魂的事又太匪夷所思,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

所以贺老爷子才一直在逼问、在揭穿、在试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正当贺家三人被他噎住时,关雎突然搭了一声腔,“老衲可以。”

“贺洲”立马警惕地看向关雎,心里有些打鼓,色厉内荏地虚张声势,“哈?!你能?你能证明我是贺樟?难道你会什么指鹿为马的妖法不成?”

关雎不理他的嘲讽和意图污蔑,放开他的手,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在手透明的瞬间,掐着他的脖子往旁边一拉——

“贺洲”肩膀上,立马就多了透明的、从脑袋上歪出去的半个脖子和一个脑袋。

半点不觉得自己举动有多惊世骇俗的关雎侧首,淡定地问贺家三人,“贺施主,你们看看,这人是谁?”

被关雎这神操作给惊骇住的贺家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震撼不已地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的关雎,才仔细去看被关雎给扯出来的透明脑袋,发现那眼神惊恐、神色扭曲狰狞、正疯狂挣扎的透明脑袋,正是贺樟无异。

顿时,贺家三人都倒吸了口气,同款震惊——

原来人真的有魂魄这东西?!

原来魂魄还能被这样给扯出来?!

原来贺樟的魂魄真的占了贺洲的身体?!

“看清楚了吗?”关雎不放心地跟贺家三人确定,“这人是这床上之人吗?”

贺家三人简直三观炸裂,敬畏不已地赶紧都点头,“是,就是他无疑。”

见贺家人相信了也确认了,关雎才放手,让那透明脑袋弹回身体里去。

本来他不打算露这一手的。

不然,回头老方丈不好圆这本事、这人设了。

可他看贺家人都已经发现了贺樟的那么多破绽,他还死不认账,胡搅蛮缠。明明自己搞邪恶阵法换命夺运,还声声嘲讽他们搞封建迷信。

特么滴,他看不下去了。

至于老方丈的人设?

世上应该没那么多换命夺运的事吧?

不然这世界还不早就乱套了?

但谁知关雎放手之后,“贺洲”——哦不是,已经确认是贺樟,他惊骇又畏惧地看了关雎一眼,然后转身拔腿就欲往外跑——

“抓住他!”贺老爷子眼疾口快地爆声厉喝。

身为军人的贺洵反应迅速如条件反射,“嗖”地一下扑过去,一把就扭住了贺樟的胳膊!

扭得贺樟当即疼得神色一吃痛扭曲,弱得毫无反抗之力,被贺洵一招就制住,就是贺洵都意外了一下。

毕竟贺洲的体形,可不比他弱。

这只能更加证实,这“贺洲”不是贺洲本人,而是常年卧病在床、弱唧唧的贺樟。

所以贺樟哪怕占了贺洲这强健的身体,也没能掌握这身体的力量和敏捷的反应。

贺老爷子气愤又无语地走到拼命挣扎的贺樟面前,“你跑什么?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现在已经确定这就是贺樟占了贺洲的身体,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他就算再跑,能跑到哪里去?

这智障!

贺樟顾不上搭理他,他嘴唇哆嗦、眼神惊恐地看着关雎:这老和尚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魂都能给他扯出来。他再不跑,岂不是要被当妖孽给收了?

关雎立马“阿弥陀佛”地垂眼:玛德,别用贺洲那张凶横强势的硬汉脸做出这种怂逼的表情!

太LOW了,简直没眼看。

唔,他要不要拍个照、留个念,以后好拿出来要挟贺洲?

关雎思想开了个小差,然后就听到贺老爷子问,“大师,现在怎么办?”

贺洲:我就静静地看着。

内心咆哮:能不能有我的戏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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