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氛围一触即发。
安吾在得知了我们的摊牌记忆之后,根本没办法直视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对峙现场。
他看起来失落又欲言又止,揪心的看着双方:“……”
我也紧盯着织田作之助的反应,不放过一丝细微变化。
在《捡宰日B》中,当初的首领宰为了保证织田作之助的安全,以及让他厌恶港口黑手党,不惜亲身下场。又以好心人的身份忍不住出现搭话,说出武装侦探社的情报。
那是在beast世界中已经发生过的往事了。
那么,当这两个形象被今天的织田作之助意识到是同一个人,又是我拜托他照顾的人。
红发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只要不是第一时间拒绝就好……但如果是织田作,他应该可以看出来疑点。
织田作之助第一个看向的人果然是我:“你全都知道。”
还是陈述句。
我欣慰的点头,没从织田作的语气中听到冰冷或者敌对一类的意思。
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我补充:“太宰是首领。”
这句话只是加重了织田作之助的猜测。
不管他原本的猜测和疑问是什么,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还不至于为了那样一幅画处心积虑的重伤混进他家。
所以,原本猜测的目的行不通了。
这背后的隐情是什么?
织田作之助继续注视着那个一言不发的黑衣男子。
他想起来了更多。
初见的时候,脸上蒙着绷带的重伤之人神色是有过变化的,就像是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要对他喊出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那种目光,不是在看陌生人。
但最终那个男人一个字都没说,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当时的织田作之助才留下了一个几年都没解开的疑问:‘你认识我吗?’
但即便是现在暴露出面容的陌生青年,织田作之助想过了自己过去所有的回忆,也不记得有在哪里结识。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他是对着太宰治说的:“你和我——是友人吗?那幅画有什么问题。”
世界上不存在唯一的“我”。
能让一个初见的人对另一个人投以熟悉的目光,又没有理由开口诉说。能让这个人在事情结束后,又处心积虑的改头换面给出仿佛弥补般的提议。
只有一个原因,他的确不认识这个男人。
但是男人一直认识“织田作之助”。
他夺走‘画’,一定是有理由的。
……
首领宰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听到了这个问题,他低垂的睫毛颤了颤,注视着地板,嗓音没有动摇,平稳而沙哑的响了起来:
“有一个叫做48的犯罪组织,成员全部由警察的相关人员组成,他们的目标是价值十亿的‘画’。”
“……为了画,他们会在将来导致你的死亡。”
这中间省略了很多。
但不可否认的,这就是第一个原因。
织田作之助的脸上出现了动容:“所以你当初把自己伪装成了幕后黑手,抢走了画。”
假如根本没有理由成为朋友,一个陌生人想要夺走他保护的‘画’,到底该用什么说辞才能让人相信自己?
当一个幕·后·黑·手更加容易。
织田作之助完全明白了。
退一步想,到了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值得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共同欺骗图谋的价值了。
“抱歉。”红发男人突然说。
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死亡,织田作之助不认为异世界的友人想要保护自己只有夺走画一种办法。
但他不能忽视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无法原谅夺走它的家伙。’
“不必在意。”首领宰不在乎的微笑着,好像在反过来替红发男人辩护,“那是你当初该有的反应。”
我为这个称呼欲言又止了一瞬间:“……”
“我是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正在物色新的工作,梦想是——成为一名小说家。”
红发男人看了我一眼,彻底放下了所有思索,他语调平稳的对面前戴着红围巾的青年伸出手,做自我介绍。
从刚才开始,青年都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温馨的室内灯严苛的落在他面前的台阶地上与脚尖前,泾渭分明的只给他笼罩了一片阴影。
背后的门,还半开着。
“……太宰治。”首领宰断断续续的说着。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唇边带上了一抹浅笑。
到了这里,beast世界的这些故事已经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我们四个人似乎可以坐在一起,放松且更深入的讨论那些细节内情了。
但——
当红发男人把手伸过去的时候。
“……”首领宰的笑容不变,目光寸寸下移,注视着那只手,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
“……”
我默默看向了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也默默看了过来——我没看错,他的眼镜之后闪过了一道坚决的报复光芒。
啊。
是的。
报复来了。
我和坂口安吾沉默无声的从两旁包围了过去,带着黑恶势力一样的气势,首领宰的目光落点改变了,眼眸微微睁大,有些惊慌的看着我们。
我和安吾一人捉住了他瘦削的一边肩膀,不容置疑的把他往前推了过去。
胆小鬼。
“等等……等等?!”
——给我们过去吧,我说了要摁头的!
我坚决的和安吾酣畅淋漓的报复笑容一起,狠狠一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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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四人无赖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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