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创集团A座43楼，总裁办公室。
“文文，新剧那边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在各大宣传账号发了动态，也上了全平台的首页广告位，官博上的转发抽奖已经破千了。”
“弹幕上的事情压下去了吗？”楚凌岚睨她一眼，没别的意思，可也让正在汇报的宋成文突然神色变了变。
“已经找水军刷过了，也找平台方后台删了一些，做的太明显我怕会引起粉丝小范围议论。现在毕竟是刚上架，自然流量跑下来数据都还不错，我觉得还是不要人为介入太多。”
“我也知道，但是……”
“凌总，小白不是处处需要你保护的小孩子，她未来也需要自己独当一面的。”
“可这次……”她想起易清新这次的小动作和沈宏霖背后安排的那些舆论压力，虽然第一时间都被察觉，也都安抚遮掩过去，可她心里还是不踏实，担心始终没有消减。
见她还是犹豫不决，纠结担忧，宋成文索性反问，“如果小白要跟你一起，她必须学会自己应付很多事情，你不可能一直保护她。”
“……好吧，按你说的办。”楚凌岚抬手揉了揉眉心，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宋成文没再多说，悄声出去了。
一周后，《禁止暗恋》第一期准时上线，上架一小时单条弹幕过十万，播放量同时段第一，当天销售额破百万！
我知道这些数据和流量虽然也有运作的结果，但更多的，是老板的影响力。
对于我来说，这份成绩交给公司，我不知道是不是及格。
一直到当天数据跑完，全部分析整理出来，剧组会议上，看到黎导和表姐都欣慰的神态，我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会议刚开始没多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听说这次新剧的各项数据都不错，恭喜凌总。”
老板微蹙眉，神色虽然没什么明显变化，但我能感觉到周身气温低了许多。
低气压悄无声息蔓延，杨董却好像不在意，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杨董是来？”
“听说新剧数据不错，我来表扬功臣。小李，把我给小白的奖励拿来。”
“好的，薇姐。”身后的生活助理赶紧上前，捧着一个方方正正大盒子，来到我面前。
我蹙眉看向老板，不接不礼貌，接了又怕有什么不对。
面前叫小李的助理也开始面露为难，思来想去还是先接过。
这盒子看着比那天周年庆上，杨董送给老板的项链礼盒还要大，不过拿到手里没什么重量，像个空盒。
杨董见我接了，勾唇一笑，说道，“皆大欢喜，这不是挺好的。对了，小李，你去跟外面对接下，今天我请景川所有人喝奶茶。”
“好的，薇姐，我这就去。”我接过盒子，小李也有了新任务，得到解脱似的快步离开了。
老板一直蹙眉不说话，我捧着盒子也不敢乱动，知道老板维护我，可好像每次杨董只会因为这样脾气更大。今天她突然现身开会，实在摸不透什么操作。
整个会议室，一如杨董现身时，再次重归寂静。
“既然杨董好心请，那就谢过了。”老板状态恢复如常，看向我，“小锦，杨董好心送的，别一直捧着，拆开看看。”
“哦，好。”我依言照做，打开看时才发现，里面是一份，合约。
“这……”
“这是给你准备的新剧合约。”杨董颇为友善的笑了笑，“景川不会限制你的自由，而且这个剧本我看过了，很符合你的人设。这部剧景川也有投资，进组录制也还是在景川。小白，这是你的合法外快。”
“可是我……”
“小锦不参演其他剧组。”
“为什么？”
杨董好像早知道老板会拒绝，早早准备了说辞反问回去，老板却没有再和她争辩。
“小锦现在演技不稳，需要沉淀。”
杨董还想说什么，老板却更早一步开口，“杨董，你说过公司里录制组的事情交给我，你一概不问。”
“可我也是给小白提供机会，她一个圈里新人，没热度没流量没粉丝基础，全靠人设硬撑。等《暗恋》热度一过重回起点，何必呢？我也是为了小白好。”
老板浅笑应答，“杨董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
“那杨董还是不要插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小锦之后的工作，我会亲自安排督导。”
这句话显然又激发了杨董不怎么稳定的情绪，唇齿间挤出一句，“凌总对小白还真是上心啊。”
“我带的学生，我当然会上心负责。”说到这，老板还故意停顿一下，意有所指，“不知道杨董的学生最近如何？新剧组还习惯吗？听说前不久还联系前同事沟通感情，看来易小姐对景川很怀念？”
“清新她只是性格好，跟谁都处得来，突然离职当然会有很多同事舍不得。”
“既然这样，杨董不然改送那些同事们一份合同，这么舍不得，不如继续和易小姐做同事。不是更两全其美？”
“凌岚！你！”
“我怎么？”
“我是在抬举她！”
“不需要，小锦不接除我剧组以外的工作！”
“你！”
“杨董如果好心为小锦考虑，就不要插手后续的工作安排。不如……还是去多带带易小姐，磨砺下演技，不然精力全放在沟通同事感情上，新剧怕是要演砸了。”
“好！凌岚！你这么说我不干就是！景川有我40%的股份！”
虽然杨董没把话挑明，但这话意味着什么，在场参与开会的人都各自心里有数。
表姐作为总助，当然第一时间出来缓和关系。
“杨董在景川当然有话语权，我相信手里拿到的资源也不会差，剧本角色当然会安排好的。但刚刚凌总也说了，小白现在演技状态各方面还不稳定，正是好好打磨的时候。万一发挥不稳演砸了，镀金不成反而招黑。”
“凌总刚刚语气冲也不是对杨董，只是今天凌总来公司的路上，又是不明车辆闯红灯撞过来，又是突然有人高空抛物的，虽然凌总已经报警处理了，但现在毕竟还没有结果。所以，这……”
表姐这话，成功转移了杨薇的视线，一并让她即将爆发的怒气也随之消散，反倒是微蹙的眉间多了几分担忧，“凌岚，是不是我……”
她不敢往下说的欲言又止，却让我猜到一些。也是因为杨董这话我才回神，有些呆愣的看向老板。
原来，她今天上班路上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可今天见面的时候，她明明……
她还是什么都不说，我也还是，迟钝的什么都做不了……
空洞的视线缓缓聚焦，是老板察觉我的视线，投来的安抚。
“放心，没事。”
“……嗯。”
我轻点了下头应着，依旧心不在焉。
黎导也现出担忧神色，只是引而不发，似乎知道老板的忌讳，没有当面问出口。
事情闹成这样，会是肯定开不下去了。
等我拿到全员请的奶茶的时候，杨董已经离开公司有一会了。
不过她留下的半句话还是让我很在意。
“是不是我……我什么？难道杨董怀疑这次还是她母亲安排的？可这样一次次明目张胆的性命威胁，凌总又为什么选择沉默？不应该报警申请警方保护吗？或者多请一些保镖，哪怕请私家侦探调查也好啊！”
“小白！自己嘀咕什么呢？”表姐出现在我工位前，“给你发消息也不回，邮件到现在还是未读，一个人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真的？”表姐显然不信，可我还想极力掩饰，真诚无比的摇摇头。
“真的不是以为凌总今天遇到哪些事情分心想些别的？”
“表姐，我……”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做好自己的工作，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她知道我在公司开口叫表姐是要说什么，所以，表姐从一开始就把我的话全都堵了回来。
可我，真的只是这样就好了吗？
“或者……你经常陪陪她？一起吃顿饭，一起上下班，让她在你视线可及的地方，心里不就踏实了？”
“嗯！”
表姐猜透我所有心思，甚至还好心的给出建议。
可我怎么总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和她以往的谦逊风度有点不同呢？总有一种，循循善诱的感觉。
即便如此，我也只有试试看的想法。毕竟，表姐说的对啊。只要老板在我视线可及的任何地方，心里不就踏实了？
“对了，刚刚说邮件，什么邮件？”
“是《禁止暗恋》的线下行程安排，各项流程都已经制定好，都整理在邮件里。你第一次参加，多准备下。”
“线下？”
“对，这次一共是三个城市的粉丝见面会，主要还是为了宣传《暗恋》这部剧，为其一周。”
“也就是说……我要出差？”我有点震惊，作为CV出线下活动，那不都是大佬们才能触及到的吗？
额……
对哈，老板可不就是大佬里的顶级嘛。
虽然公司里总有人盛传流言，可有些内容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从入司第一天进棚，到现在，跟老板组主役CP出演，虽然也从龙套一步步晋升过来，但确实一直都是跟老板搭戏。
第一部出演主角，就开始理所当然的根据安排，参加下线活动。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铺就，只要我乖乖照做，好像离我自己走到那个可望不可及的位置，也并不遥远。
这一切顺利的像一场梦，一场老板用心编织的，带着撩人的热气，满腔的爱意，用尽美好和温柔，只为让我一路坦途，和她并肩的梦。
这梦还真是，美的让人甘愿沦陷啊……
可我真的能……
哈！小白！你又开始肖想什么呢！老板提拔你，不是挺好的？
顾惜楚念的故事，只是虚构，只是剧本。
在自己写的剧本里入戏太深，也太……不清醒了。
那个心尖上的人，和你有云泥之别。
所以，停止幻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