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入的是一家客户稀少的珠宝店,即便如此,在里面看货的一名顾客和一名店员被流弹击中,身负重伤,被担架抬走,没受伤的另一名店员吓得瑟瑟发抖,半天说不话来。
雷亚和叶拉赫随即赶来,陪我录完口供,回家路上叶拉赫一路脸色铁青,警察询问情况时他已经开始联络关系,彻查此事,到家已经有消息反馈回来,住所进出的路上停着警车,卡亚佳的垂询跟着进来,询问要不要搬到市内警戒更完善的居所避过这一阵。
晔常昇在古非度丧生一事,卡亚叶拉两家过了两天因为这事才接到消息,这节奏慢了不止半拍。
叶拉赫脸又是很黑,“晔常昇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毕竟这俩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交情不浅,无论晔常昇的背叛或者是他的死讯,对于叶拉赫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和雷亚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这事。雷亚事件后,和利坚一直致力于清算境内莫非斯的势力,明面上基本扫除,依旧暗着的都不敢动,这种情况下,莫非斯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私人恩怨动摇国家利益,所以我并没有担心斯雷会动用莫非斯在和利坚残存的势力来对付我,而这一次,他借用的确实也不是莫非斯的暗线,而是晔氏,确切来说,是晔常昇的父母。晔氏树大根深,和利坚也非独裁王国,一时间不可能把晔氏家族连根拔除,只不过是部分有牵连人员被暂时关押,听候庭审,而晔常昇,是晔氏保存实力的一只弃子,背负了最多罪责,他借助斯雷的帮助,逃离了和利坚,利用伪造身份,潜入古非度,却在清君的领地不幸殒命。斯雷并未在第一时间通知晔氏晔常昇死亡的消息,而是在收到挑衅后,才将我所在位置和晔常昇的死讯一同发放过去,晔常昇的父母受不了失去独子的打击,冲动之下,卖凶杀人,才出现小镇子弹横飞那一幕。
和利坚警方这次行动十分迅速,一小时未到就追捕到了枪手,很快追查出背后元凶,晔常昇父母也随后落网,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这一次矛头直指向我。
真相大白后,卡亚佳连夜出现在郊外小屋,母子两人交谈很不愉快,吵架的声音楼上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就我的去留问题谈不拢,对于卡亚佳来说这事关紧急,她顾不得礼节道义,直接闯上二楼,当着叶拉赫,对我下了逐客令,“我已与林氏帝业取得联系,他们欢迎你去歌兰。”
这也就是说和利坚不欢迎我,确切地说是她卡亚佳不欢迎我,想起就几天前她才说过的感激欢迎云云,我真想当场把那些话原模原样拍回她的脸上,不过考虑到这一次她是因为护犊心切,才这么不讲道义,我决定不和她如此计较,而是直接踩她的痛脚,“我可以走,但我没理由带雷亚去歌兰。”
这句话一出,卡亚佳脸色就开始发僵,她只考虑到这一次的麻烦是我带来的,忘了考虑这麻烦的源头并不出自我。
“退一步来说,即便我能给林氏帝业交代带着雷亚的合理理由,您能确定您儿子不会一起跟着走?”你都管不住你儿子去哪里,别指望我能劝他留下。
“或者大家都留在这里,对于您来说,才是最省心的做法吧?”我很诚心地为她考虑。叶拉赫在帕安顿,她才有机会照顾他的周全,一旦离开,她就只能看着干着急,有心无力了。是,歌兰是和利坚的盟国,并不代表人家可以让你和利坚的国安队长驱直入,在国境内自由行动。
卡亚佳一脸的气势汹汹理直气壮顿时烟消云散,神色僵硬地说,“是我欠考虑了,不必介意我方才说的话,只要赫尔不介意,你就放心在这里住吧。”
我和气地提醒她,“时间过得快,五月也没多远,住不了几个月我就得走了,让您儿子还清他欠的人情,我们就两清了。”麻烦早解决,我就会早离开,有时间跑来赶人,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解决你国内的枪支问题,消除莫非斯的负面影响,解决问题的根源吧。
母子俩吵不定的事,我两三句话就解决了,就像沈梦说的,事情原本就很简单,只要拿住七寸,不用废话就能取得协议,只是沈梦到底拿住了斯雷的什么七寸?
卡亚佳离去的十分不愉快,临走之前还勉为其难地向叶拉赫道歉,大概是怕他冲动之下,连夜带着我和雷亚去投奔林翦璃。
我看着她下楼的背影,对叶拉赫说,“做母亲真不容易,你去送送她吧。”
叶拉赫杵着没动,气消不消是一回事,面子上下不来是关键。
“你多大人了,还这么矫情?”我横了他一眼,“她情绪这么波动,你就不怕她半夜开车出车祸?出了事,你能保证你不会后悔?别等象我一样,想要个妈孝敬却找不到在哪里。”
叶拉赫这才三步并两步追下楼。
我懒得去看他们母子抱头痛哭的苦情戏,回到房里准备去和沈梦梦中相会,不知怎么回事怎么都睡不过去,想起这两天都是一接近雷亚就犯困,就从床上起来,去敲他的门。
雷亚没来应门,只是在房里问,“有事?”
我张嘴就说,“睡不着。”说完了才察觉这句话又有些不妥,照理说睡不着该吃安定,深更半夜的,找他干嘛?
“进来吧。”他说。
要收回已经晚了,我推开房门,就见他盘腿坐在床上,好像在练内功一样,“你在干嘛?没打断你吧?”
“窥视内心,想看看有没有突破口,可以切断和芯片的联系。”这么希奇古怪的事,他说的轻巧,没当回事,“没事,反正也没头绪。你想聊天,还是其它?”
“能不能坐你边上?”我提了个让人起疑的要求。
他有些疑惑。
“是这样,这几天我一靠近你就犯困,就想来借点睡意。”我直话直说,不管他信不信。
“你是说我这人很无聊?”他明知故问。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知怎么回答,“那哪能啊,”
“上来吧。”他打断我。
我上床,盘腿坐他对面,感觉挺搞笑,好像在演功夫片,谁要给谁运功疗伤,正想说话,就听他说,“看着我的眼睛。”我抬头,正对上他的黑金深瞳,内有三千世界,万象俱皆宏大静谧,心一静,话还没来得及说,当场灵魂出窍,元神具消。
这一觉睡得又深又长,等醒来,已是三个小时之后,就是无梦,我不是要休息,我是要做梦啊,他这是什么意思?
“睡眠是人体用来休憩修复的机能,不是用来让你发春梦消耗体力,你这样沉迷下去,真会一睡不醒的。”他的神色很严肃。
我懒得跟他废话辩解,“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说已经不能用禁术了吗?这催眠是怎么催的?
“这样的深度催眠不用花费我的精神力,或者说程度细微,还不到触发芯片的级别。”他解释。
“怎么破?”我紧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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