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纪纠察团可是有五十来人登记在册,这还是只来了一半。
这朴修湛枫做了缩头乌龟,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成了难事,仅作为清君策可对付不了这场面,要靠雷亚所指的背后实力,实在没必要因此而暴露了实力。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我二话不说,不等被围起来五花大绑押着走,一把拽起禾潘隽永,抢先跑去了校长室,说实话,我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个风纪团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接下来大家自由想象一下当时的精彩场面。
当然,用最朴素的语言描述,也不过就是一个男的拉着一个女的参加竞走一路领先,背后二十来人狂撵希望能够赶超第一,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一路奔向光明的场景,也没啥值得细细道来的。
这场闹剧以姗姗来迟的年轻教授一夫当关把参赛各方拦截在校长室门外而告终。
比我们堪堪先到一步的朴修湛枫当时就说了那么一句话,“我的学生我会管。”就把我和禾潘隽永带走了。
瓜子脸带头的二十五人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齐刷刷让开一条路,集体肃穆地目送我们走了。
凭良心说,他站校长室门口的样子确实很拽。
无论如何,今天他要是不出现,以后我都得管他叫缩头乌龟,嗨,龟教授。
秉承高冷帅哥的一贯出场和为人处世方式,朴修湛枫气势昂扬却一言不发,带着我和那个柔弱女生先去了校医室,在等校医给禾潘隽永开消肿药膏时,沈梦来学校接走了我。
就是那种家长到老师处接闯了祸犯了错的学生的那种接。
以前在至高时,因为没有家长,再怎么旷课,校方没有地方去告状,只能冷处理,现在我有了个人尽皆知的三哥,情况就不一样了。
长捷到夏澳大学市中心总校才五分钟车程,朴修湛枫一呼叫,你娃在学校犯事了,沈梦就来了。
两人照面别说打招呼,连眼都没对一下,好像这边站了块门板,那边吹来一阵风,大家都在尽心尽力地做好本职工作,就是彼此看不见而已。
“你出息了,被一群学生追。”沈梦也是一路无语,走到分道扬镳处才丢了我这么一句话。
我站在电梯门口,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琢磨着是不是他又猜到了我的用意,还是误会了。
发了一阵呆,有人路过打招呼,我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朴修湛枫办公室门口堵门,一见面,我无视他的灿烂光辉,劈头就问,“你对人说我威胁你入学?”
今天难得没有抱书,终于看清楚该人腰腹处的斜切线,真是不容易啊。听到我的问话,他有些诧异,下意识摇头。
我看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能进去吗?”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东西,思考了一下,才推门带我进入。
“抱歉,我怀疑你这里被人装了窃听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查一下吗?”我扬了扬手中式样小巧的扫描仪。门外走廊里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那天我来面试,绝对没人在外面偷听,风纪团那帮人指控我用不正常手段胁迫学校录取,若不是朴修湛枫告诉他们的,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
朴修湛枫没有表态。
没说不,那就是是了,我在他改主意前迅速出击,老实不客气地把整间办公室都彻查了一遍,翻出三个可以覆盖整个视角的监视器,外加一个窃听器,一间十多个平米的办公间找到这么多,这年轻教授的被重视程度远超和利坚的上层政客,不知他此刻是不是心存感恩,感谢风纪团对他如此全面的爱护。
我把找出来的东西连着那只扫描仪都放在他桌上,笑了笑,“这个你可能用得着,反正我那里大把,你就留着用吧。”鬼知道他其他两间办公室是不是也被重点保护,甚至家里,卧室,浴室什么的,我没敢往下想。我不能去他家里搜,只能他自己动手了。
他健康靓丽的肤色第一次出现带着毒气的暗黑色,接下来应该去养颜排毒了,不然有损他的光辉形象,他看着桌上的窃听装置,问了我一句话,“你怎么会知道?”
“猜的,”我咧咧嘴,然后给出答案,“那天面试的对话,风纪团竟然知道,不是你说的,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我推门告辞,到教室里给他报了缺勤,今天老师有事,全班自修,被朴修牌压榨机压得已经开始出现熊猫眼的学生们大大松了口气,有人干脆趴在课桌上补起觉来。
自修课结束后,禾潘隽永以有问题需要向助教请教为由,留在我身边一直等到其他同学退走,朴修湛枫不在,求知若渴的学生们自然把助教围了个水泄不通地问问题,从这个字怎么发音,到什么意思,可以用在什么场合,到句子的语法等等之类,从课上时间到课下时间,能问的都问到,到了饭点才一哄而散。
禾潘隽永还磨磨蹭蹭地站那里,又不走,也不问问题。
我的耐心有限,说了声饿了,就自己先走。
她跟着我。
一直跟到食堂。
我排哪条队,她也跟着排。
打完饭,她端着饭盘坐到我桌边。
我的饭桌上很冷清,昨天就我一个,今天算是多了一个。
我看我的报纸,她吃她的饭,虽然一个桌,就像不认识一样。
吃完饭,我坐着不走,她也不动,我起身,她也跟着,就这样一直跟到上完下午的课,走出学校区,她被人接走为止。
她没开口说她究竟想干什么,我也没问。
第二天校园里就传出校方指令解散风纪团的消息。
风头太劲并不是好事,不然就没有盛极而衰这句话了。
我很平静地继续上课,等着这件事继续发酵。
一石就有千层浪,不可能就这么轻松平息的。
这一天不知为何我很受欢迎,中午就餐的时候同一排桌子坐满了在校就餐的同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风纪团被解散的事,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禾潘隽永还像昨天那样跟着,虽然同一张桌,一句话都没插,被问到昨天的事,她也不开口,只是埋头吃饭,好像吃那几口饭是件非常艰难,需要全力集中精力做的事。
我反正闲得无聊,本着深入民众,发掘人才的目的,有问必答,很自然地与大众打成一片,高冷这两个字,经常被我遗忘。
下午上课朴修湛枫难得放风,把我们带到内海海湾边,就今日早晨学的内容,自由发挥,写生一幅。
我咬着画笔,躺在一块石崖上,对着海景,磨牙。
禾潘隽永离得远远地支着画架认真作画,根本没有要跟着我的意思。
这样浪费了大半个下午,朴修湛枫终于看不下眼,走到我面前,“你准备交白卷?”
我用舌头把画笔卷到嘴角边,含含糊糊地说,“培养情绪。”什么叫白卷,这是意境画好不好?白纸一张,更利于想象。再说了,平时积累吗,错过一天不影响大局。
禾潘隽永的目光远远地飘了过来。
这用意也太明显了。
朴修湛枫没过来之前,她可是一眼都没对这里瞧过。
这也怪不得禾潘隽永,不但是她,不知多少只目光跟着年轻教授飘,连我都不外,那一头紫墨银发在阳光下只能用璀璨夺目这四字来形容,我看着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冲上去拔一堆下来,编成个指环戴手上,也不知要几多耐力,才能保持自然从容,不把这个妄念变成行动。
不知我们全体一拥而上,把他拔成光头,会是个什么效果?
想到这里,我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
光头教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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