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翌日,从金旭家出来,禹山摇回了禹氏老宅,老远就见她进入停车区域的过道上别了台好车。

这一带只有禹家在居住,整片停车区域停的都是禹山摇的车,要进地下停车区,就这个门禹山摇常走,不知身份的车横在路中间,比禹山摇做人还张扬。

有个男人斜倚着车身抽烟在等她,眉眼长得深邃嚣张,栗色头发,亚欧血统明显,见到是她的车,俯身将烟捏在车内烟灰缸,尔后走来。

禹山摇踩了一脚刹车,兜着良好教养的微笑打开车窗,问前未婚夫:“承泽啊,怎么有事来我这?这次回国出什么差?”

贺承泽双臂撑住她车门,做足侵略姿态,前后扫视她车内的痕迹,没别人。

他普通话咬字重,又说得字正腔圆,这些年常待纽约,染上那边华裔的口音,禹山摇每次听他古怪吐字,都觉得将英俊相貌大打折扣,过于违和。

贺承泽直说:“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晚上。你去了哪?”

很少有人质问她,之前贺承泽也每隔几月烦她一下,但不至于这份口气。

她新鲜到仰躺在车座上抱住臂膀,咯咯轻笑说:“承泽,我们分手了。我不是你的所属物,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吧。”

贺承泽在听见这句话前,态度还能收敛,禹山摇撇清关系,他控制不住,烦闷地抹了下脸。

“你别这么玩,行吗?你跟别人玩,我管过你?”

“嗯?怎么说?”禹山摇玩味抬了下眉,静待贺承泽回答。

他们几年前就解除婚约了,贺承泽却有种时间凝滞感,停留在原地,自信认为禹山摇会和他复合。

贺承泽欺近了些,禹山摇不太喜欢这种距离,她冷冷盯着贺承泽。

贺承泽一向看不顺眼金旭,他评价金旭那些话,重复得禹山摇耳朵起茧。

禹山摇每次看见焦躁的贺承泽,都会认可楼心评价他对金旭的反感,实则来源于出他最深层次最不愿面对的焦虑。

不过挺好,禹山摇并不希望贺承泽对金旭了解过深,贺承泽这种人跟她很像,讨厌双方是贺承泽和金旭作为情敌最好的结果。

“他是不配。”禹山摇同意贺承泽对金旭的贬低。可是他好掌控,是禹山摇没说出的话。

贺承泽听到满意答案,直起腰,想点根烟,又没拿。

禹山摇妖精得很,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是双重标准,她可以抽烟,但别人不能抽烟使得她嗅着味道。

“你不会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吧?”禹山摇嘲道,好像贺承泽深陷感情,跑来质问她是件没用的事,她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还是你出差?要在西京留一段时间。”

贺承泽说出差要留一段时间。

禹山摇点头说:“那很好,留下来参加我和金旭的婚礼吧。等会留下来吃个饭,我叫梁管家给你张请帖。承泽,你一定要赏光我和他的婚礼。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高中到大学的校友。”

贺承泽捏住车窗边角,皱眉:“禹山摇,你他妈又在玩我是吧。”

也不知道两人如何谈崩了,禹山摇顶着张娇俏笑靥,好脾气地问了句:“承泽,你让不让?”温柔语气令贺承泽恍惚,他是想这般柔和跟禹山摇谈,可是也不知为何说了几句就上火。

但他是坚决不肯将车开走,禹山摇和金旭扯证这事,他没想过如此迅速。他还只是从禹氏一位老董事听来禹山摇要结婚的话,再打听,便知同她结婚的是金旭。

他也不懂今天能做什么,他来找禹山摇能要到什么样的结果,他非要个答案也不是那么重要。

但他要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是有团火窝在内心散不了。

凭什么还是金旭?而不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忘不了他。

禹山摇估摸着贺承泽停那块两侧正好是绿化带草甸,距离足够宽敞,容纳下车身也不为过。禹山摇和气笑说:“请贺大公子让让,走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她摇上车窗。

贺承泽以为她要离开,拍拍车窗说:“禹山摇,你下来,最好是跟我解释清楚。”

禹山摇没再看他,车身后退好长一段距离,由着贺承泽在车外拍打。

只是她表情凝着,黑眼眸愈发深沉,贺承泽看不透她,觉察出眼神的不对劲,她没打转向,就盯着他车身那一点。

醒悟她要做什么后,贺承泽趔趄着腿,朝路旁退后,他不确定她会疯到那样,但血液也因为她好似点了桶柴油般爆炸。

禹山摇轰地踩住油门,轻瞥一眼贺承泽,朝前方挡路的车撞了上去。

一声巨响,她将车身撞开,跨着草坪开走了。

*

和禹山摇拿到结婚证后,金旭就在考虑把襄太太家的家教工作辞了。

他要同禹山摇办婚礼,婚期已定,虽然一切由禹山摇定夺和婚庆公司处理,他只需要带着两个孩子到场扮演丈夫角色即可,满足圈内亲朋对禹山摇稳定生活的社会期待。

虽然不清楚襄太太和禹山摇是什么层级的关系,但禹山摇和襄太太认识这点,金旭就没法在襄太太家工作了。

他也不想禹山摇或襄太太相处时为难,也或许,禹山摇根本什么反应都没有。

金旭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为禹山摇考虑。囿于体会过捧高踩低,楼塌了便成饭局谈资,备受流言蜚语攻讦,他不想给禹山摇添上这一层麻烦。

也不想被别人议论他和他的小孩。

酒店的班倒是照常上。他最开始留在西京就考虑过熟人相见的问题,工作地点地处市郊,一般市内的熟人根本不会来市内景点,就算叫餐服务,他也可以躲着来,所以这些年,他在西京躲得很好。

婚期将近之前的一个月,金旭拿到酒店发的高温补贴,拜托朋友懂护肤品的女友根据他的肤质选了高效修补的面膜面霜和精华。

网购到家后,他每天都有按照朋友女友说的步骤护肤,希望到时候婚礼现场他不显老。

朋友是他大学同学,虽然对他和禹山摇具体事宜不清楚,但总有丁点了解,原因是金旭不是那种喜欢将感情创伤到处谈及的人。

他习惯于一个人默默消化。

朋友收到他请帖,知晓他和禹山摇闪婚大吃一惊:“这么多年还是复合了啊。”

禹山摇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金旭朋友猜得出,这桩婚事他不晓得该恭喜还是替金旭悲哭,连他都以为禹山摇和金旭没了后续,再过几年,金旭孩子大点,没那么操劳,有了找人共度一生的心力,朋友还想着为金旭介绍学院里单着的女老师相亲。

但现在朋友笃定金旭这辈子是栽在禹山摇手里,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作为金旭的朋友,他自然不希望金旭这个恋爱脑跟禹山摇那种人在一起,禹山摇前段时间还在和某个电视剧演员传出绯闻恋情,那名演员还有些金旭初入大学意气风发的神韵。

这才过了几月,又和金旭成婚。

但他并不是当事人,就算他自己和女友也会为生活中累积的矛盾分分合合,他也是在深夜找金旭打电话谈感情纠纷说要分手的人。

过了几天,又不好意思地和女友约金旭一家出来聚餐。

感情始终是在局中的两个人纠缠,局外人看得再明白,也是感受不了局内人因何喜悦困顿钝痛的情感。

而且,朋友觉得情侣吵架是件极其有必要的事,哪有两个不同的人温温和和就过了一辈子,矛盾激化爆发才能解决,至于解决方向是沟通和好还是解脱分手,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破局而出的进步方向。

朋友又问:“那你这次跟她谈清楚了吗?”

金旭纳闷:“谈什么?”

朋友无奈扶额,确定不是两个小学生谈恋爱?

金旭忽地明白朋友担心的问题,但不好解释说她和他是协议结婚,不是真的两情相悦谈论结婚。

朋友拍拍金旭的肩,“算了,就算是你得偿所愿了。你以前不老想着……说个不好听的话,你就是嫁给她,你也不亏。我看她现在是荣誉校友,前年给我们学校捐了一栋教学楼,那身家我这辈子都不敢想。”

金旭解释道他们签了资产协议,她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分钱都和他没有关系,资产做了绝对隔离。而且他也不是贪图禹山摇金钱的人,倒不是给的不够多的问题,而是他这个性格也难以金钱价值的标准锚定人生幸福。

朋友点头明白,说:“这种婚前协议倒是禹山摇能做出来的事。不过挺好,我完全支持,会很省事。你知道我和我老婆,将来也是要定婚前协议的,房子归她,存款归我。夫妻间难免厘清财产的事。你跟她好好过一辈子,别折腾了。”

金旭摇摇头,他和禹山摇不是他想好好过,就能成的事。

婚礼前夜,金旭和两个小孩临时去到禹氏老宅居住,禹山摇和他都没什么亲戚可言,养父母在国外回不来,也不可能回来。

没有高堂参与,只有禹这一姓氏的亲戚,禹山摇的朋友和合作人居多,婚礼定在教堂,只需神父和天国之神祝福即可。

禹山摇是用了特殊手段才挣到这份家产,就算是父母,她也能心狠到让他们以特殊身份被驱逐出境。

海外资产处于冻结。在浪漫海岛休假不过是种假象,真实情况是每隔一段时间,禹父拨打电话向禹山摇伸手要资源。

金旭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龃龉,禹山摇用了个禹氏父母不愿见他的理由搪塞过去,反倒造成金旭更低情绪的失落,万分觉得对不住养父母。

当晚金旭便失眠,倒不会翻来覆去吵着禹山摇的睡眠,只是呼吸有律有节,被禹山摇躺着搂抱的腰身时时刻刻僵硬着。

床头小灯一直为金旭亮着,禹山摇抬头便见金旭颤抖着睫毛。

这哪是睡着的模样。

装也装不像。

禹山摇纯粹会错意,以为是金旭同她结婚内心过于委屈难受,毕竟这桩婚事是她威逼又威逼而来,还抢了金旭的小孩做威胁。

禹山摇全无愧疚,那种情绪与她无缘,她天生缺失一些无聊无用的情感。

她撑起身,手背抚弄着金旭脖颈,斜开睡衣领口,落一吻在金旭锁骨,狠戾说:“跟我结婚令你这么难受?今夜你要是不想睡,我也不介意干你一晚上,到时候你明天直不起腰,就让别人笑话我俩。”

金旭推开她,拢了暴露的领口,“我睡不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怎么了?”禹山摇多少是急了,手又不规矩往里衣钻,摸了又摸,光洁的指甲试图掐弄。

金旭握住她的手,他们明天早上还得早起梳化,可不能耽误。

他嗫喏说:“我……我是有些想不到我们能结婚。心情平复不了。”

禹山摇瞬息止了动作,双手双脚缠住金旭,“骗我了。金旭,我勉强相信你,快睡,不然我就弄你。”

我终于赶完这个榜了,摸鱼结束,准备工作,起码休息两天,还有我终于写到结婚了,结婚后会有女主是个大坏蛋的回忆杀,我会有点兴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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