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院一直到墨轩,一路畅行无阻,平日那些守门、侍从似乎都不见。
李淮彧正在书房看公文,那模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蓝清被拦在门外,可是她站不住,扶着门框也站不住,只能像一滩泥一样跪坐在地上。她念着香香小雨的名字,想问他到底将人怎么了?可是还未开口就被石英定住穴道。
好不容易他抬起头,蓝清几乎马上连滚带爬过去,张张口,依旧发不出声音。
她看看石英,石英背对着她,她想跑过去让他解开穴道,刚动了下膝盖就被不知什么打在腿窝。复而彻底跪在地上。
李淮彧口气淡然:“我不想听废话,也不想看你这疯婆子模样,更无心欣赏你们主仆情深的戏码,我只再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谁骗我?”
蓝清定住心魂,他还问她,那就说明香香小雨还没死。
李淮彧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会万劫不复。
“想好再说!”
穴道被解开,一张口声音破锣一样难听,可是每一字都咬字清晰:“是我说我不想,小雨才去与来人那么说,他们只是想依着我......”
及时闭嘴,因为他并不想听后面‘废话’
李淮彧听到答案不再理她,看她一眼都多余,直接越过上了楼。
蓝清不知他去做什么了?不知道是该等他,还是该追上去。
从门口能看到上面灯光暗下,蓝清鬼祟着往上攀望,脚也要迈上去。
石英拦住她,好心提醒:“爷睡下了!”
“香香小雨呢?他们在哪?”蓝清见他说话忙扯着他的衣袖,生怕他也走了。
石英收起好意,不再理她。
自知问他也无用,只能等李淮彧醒了再说。
一夜未眠,她去而又返,换了干净衣服也洗了脸。
因为他说,他不想见疯婆子。特意挑了件青色衣裙,因为小雨说他爱雅致。小雨还说要顺着他,多花时间精力去研究他喜好。小雨还说........
睁眼闭眼全是血色,她不敢再去想。
在楼下一直候着,直到听见上面有动静,抢了侍从的水盆端上去。
李淮彧看见她也无不耐,就像往常一样由她伺候。更衣洗漱完,他又走了。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蓝清又在那等了一整天,像具烧焦的尸体。
傍晚时他回来了,蓝清看见赶紧迎上去,接过他手上官帽,为他退去朝服。
他走一步,蓝清就在后面跟一步,也不多话,但非常有眼力见。
偏房有汤池,汉白玉砌的,里面似乎是活水,两个貔貅嘴里一直源源不绝。
他刚一张开臂蓝清就上前去,剥掉一层又一层,直到□□。
李淮彧头枕在边沿,闭着眼,须臾开口说:“这就不会了?”
蓝清踌躇着上前不知该做什么,不过很高兴,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指了指旁边,那有皂豆和澡巾。
蓝清会意给他擦背,擦臂膀,然后抹上皂豆再冲洗。
他由着那双小手在身上游走,所过之处激起火苗。
前面是万万够不到,蓝清却不敢打退堂鼓,跪在他身后,胳膊努力擦拭着能够得到的地方。这个姿势尤其暧昧,特别是她垂下的发丝一直在耳边搔痒,几乎只要一侧脸就能一闻香泽。
他终于起身,赶紧拿着浴巾擦拭,从头发丝一直擦到脚底。
她蹲跪在地上擦到腿时,他腿间物件正好对着她,那形态分明是......
闭上眼,她有些笨拙,但很认真。
什么廉耻,什么自尊,一文不值......
享受着她主动带来的愉悦,因青涩而越发诱人,但实在不够尽兴。
事毕,却意犹未尽。
不过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熬鹰,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以李淮彧看来,蓝清着实不配称之为鹰。统齐量能算是只不听话的小狗,训狗,首先要让她明白谁是主人。
换好便衣,蓝清亦步亦趋,在门口处被拦下。
眼前一黑,她快要撑不住了。
好在石英说带她去见他们。
石英将她带下去,是真的带到了地底下。蓝清不知道竟还有这么一座地牢。石阶阴暗悠长,像通往阴间的路。
而小雨香香就陷在里头,他们被吊在半空,蓬头垢面,血顺着肌肤从脚趾滴落。
蓝清被隔在栅门外,哭喊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样的动静他们竟完全没有反应,一时间不知是死是活。
石英一鞭子甩出去,两具身体均是颤了一下,似乎是在告诉她,人还活着。
门上铁链动动,却是里面有人走出来。只见石钟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过来,香香对他似乎十分恐惧,抖个不停。
只听他说:“别急,等会才是你的!爷没说让你们死!”
是没死,是生不如死。
每两个时辰会喝上一碗续命药,而后就开始接着受刑。周而复始,等待放大了预知的恐惧,一点点磨碎意志,对恐惧愈加恐惧。
他把药灌进小雨嘴里,只一会就见小雨整个人挣扎扭曲,在半空中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最后晕死过去。
这药续命,也含毒。本来也是为了让人更加痛苦。
香香哭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这样活着真还不如死了。
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
她用头撞着栅门上,头破血流,昏沉而无力,倒在地上,可是她还没死......
“别......别......”是小雨,声音微弱而又焦急,他一张嘴血就顺着嘴角流下来。
他说:“要...活着......香香才能活”
心像是被挖空一样疼,她在地上状如抽搐,哭着,眼泪不止,所有声音化做一声哀鸿
石英看着差不多了,将人提出来。
身后响起鞭子打在皮肉上沉闷的声音,和香香痛呼声连成一片。
她在这什么都做不了,她要回到她的刑狱,祭献自己。
回了院里,直接打了井水从头上浇下去,瞬间清醒不少。
对镜梳妆,镜中人额上有伤,面容憔悴。
拿起从未用过的水粉胭脂,涂上又洗了,洗好又抹,好歹让这张脸有了几分血色。
云髻佩华胜,遮住额头的伤。她想了想拿出那支白兰簪子,戴于鬓发间。
衣柜里已经找不出能算得上雅致颜色的衣裳,连稍微清浅一些的都没有。想着今夜要行的事,一咬牙,拿起罩纱穿上。
披了斗篷,钻进夜色里。
守门、侍从行礼,蓝清低着头,走过去。
到了门口,石英说他在寝室。
走上去,正厅前李淮彧正躺在塌上看书,于她恍若未见。
蓝清福礼,上前去唤了一声:“爷”
李淮彧抬起眼,只看了一下又回到书本上,似乎觉得她并没有书页文字好看。
她走近几步,怕扰了他,就那么站着,直到他揉揉眉心,似有睡意。李淮彧翻了个身侧躺过去,倦懒模样,似乎兴致缺缺。
蓝清上前两步又唤了声:“爷”
李淮彧似乎才想起屋里还有这么个人,转过身,就见她退去披风。
此时,她身上只着轻纱,身姿妙曼,清纯而又诱惑,十足一个魅人的妖精。
他问:“你不是不想吗?”
蓝清几近觳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归于平静,开口说:“我想”
“你想什么?”
他依旧不肯放过,非得从里到外磨灭所有。
“想要爷疼爱!”她咬着下唇,不敢表现出任何抵触或羞涩,因为她不配。
李淮彧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也很满意她勾引,勾了勾手指,蓝清马上过去,他命令道:“自己上来,像往常我对你那样做!”
爬上床,雌伏在他身上,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她是个极为不错的学生......
从凉榻转战床上,窗口或墙壁,整间屋子每个角落似乎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蓝清想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但这种死法着实太过于丢人
...........
再醒来时天黑着,蓝清以为夜还未尽。
浑身酸痛,生不出一丝力气。嘴里有些苦,好像是药味。
被子下□□,他不知去了哪?走了多久。
“醒了?石钟!”
说话的是石英,可他并未进来,而是叫了声别人。
石钟苦着脸走进来,站在内室帐帘外说:“屏风后面有浴汤,应该还热着。出浴后把这药膏抹在患处,还有这药需得趁热喝!”
说着将汤药和药膏放桌上。
蓝清忙起身问:“香香小雨呢?”
丝被滑落露出肩膀。
石钟转过身衣袖遮面,喊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快遮着点,害死我了!”
蓝清把丝被往上提了提,接着问:“香香小雨呢?”
石钟:“那小丫头没什么事,已经回去了!”
“小雨呢?”蓝清急忙问。
“还在地牢,爷还没给话”石钟回完,提醒道:“爷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切莫再去烦扰,安心做好你的本分。爷一时不发话,那小子就能多活一时。”
都还活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蓝清默念着。
是呀,这些事于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或许当时动怒,但过后却觉实在不值得。
是的,不值得。
他直接交给侍从去办
若这事为蓝清所为,那无论主从谁都逃不了
这事若是底下奴才所为,那自然就由他做结尾。
蓝清只思量着最后那句话,只要他不下令,小雨就不会死。
眼泪倏地流下,她不想洗澡或上药,这会儿只想回小院抱着香香大哭一场。
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可是这里有人拉着一根线,连着另一人性命。
裹着被子起来,泡进浴桶里。似乎又有了水分滋润,泪珠滑落,蓝清连头浸下去,眼角热液流出跟浴汤混为一体,即使哭都不敢出声。
与身上的伤相比,那药膏着实有些少,没心思打开来用。
药极苦,这儿没有棕糖,蓝清一口气喝完强忍着没吐。
她的衣服...那着实也算不上衣服,已然寿终正寝。
正惆怅,门声响了,她赶紧裹着被子缩回床里。
李淮彧进来,看了眼床上鼓起的小包,心情极好。
不得不说,所谓鱼水之欢床笫之上还是女子主动些才尽情。
禽兽餍足了,躺在塌上,拿着昨日未看完的书,一页页翻着。
看着夜色愈浓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是晚上。蓝清想着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但却又实在想不出应该做什么。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灯火摇曳挣扎一下,然后整个屋子归于黑暗。
他似乎睡着了。
蓝清不敢出声,躺在床上像烙饼,翻了无数个身。
“乱动什么?!出去!”
声音不大,但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十分警醒
蓝清忙裹着丝被小跑出去。掂着脚,尽量让动静小一些,一直到脚踏在实地上才停下。她想回去。这会夜深,也不知还有没有守门和侍从。
石钟打消她的想法:“你若这么回去,怕是这府里所有侍从都要换一遍了,我和石英还要加班!”
那语气,分明拿着人命不当回事,在乎的只是他和石英会‘加班’
有其主必有其仆
果真物以类聚,近墨者黑
“那你看见了,石英会杀你吗?”蓝清问。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这分明故意冤枉我!我什么时候看见什么了?”
石钟说这话时转过身,刚好看见一张得逞的小脸。赶忙退出三丈远背过身。
“慌什么?你打人时可不见这般慌张!”
蓝清坐到门槛上,看着天上星星月亮。
“果真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真记仇!......”
石钟还要毒舌两句被石英止住,悻悻闭嘴。
这座院落天高地阔,可是星星只有寥寥几颗,跟她以前躺在小院里看的一点都不一样。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是因为李淮彧用脚尖踢了踢她,就像在踢挡路的阿猫阿狗。
不得不说这裹被子的功夫十分了得,竟连着滑不出溜的丝被都能裹着一夜不散。
蓝清起来,看见他在练剑,跑回里屋,想找件蔽身衣物。
怕他生气自己乱翻他的东西,捡了他换下扔在一旁的衣服。他俩身量相差太多,上衣能当半裙,裤子也长出大半截,穿在身上松垮垮,领口挒到肩膀处,露出大片锁骨,但好歹比裹着被子方便很多。
其余袖袍长衫皆拖着地,想也是白想。
蓝清卷好袖子裤管,恰好此时他也收剑。忙迎上去献殷勤。
石钟在一旁摇摇头,若早这般,何必沦落至此。
李淮彧扫过去一眼,石钟立马识相端了盆闪人。
他低下头看着正给自己系腰带的小女子,说:“你似乎跟这些下人很聊得来。”
蓝清低着头不知他什么意思,只得回一句:“还好”
“府里倒是正好缺名家妓,你刚好合适!”李淮彧淡淡的说,那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
整理衣带的手顿了下,转念又想:他若能消气,做就做吧,反正经过之前一天一夜早就不知廉耻为何物了。
见她不回答,李淮彧骂了句:“下贱!”
他又生气了
蓝清抱着他的腰,生怕他转身去吩咐人将小雨杀了。
脸贴着他怀里,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清早的软糯:“你别生气,我就是想着只要你能消气就好!爷想怎样就怎样”
反正即使不愿他也不会随了愿,不是吗?
这番话让李淮彧比较满意,他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说:“快起来,大清早就勾搭爷!乖乖的,等我回来!”
他一走就又是一天,蓝清万分想念香香和小雨,她想跟石钟确定一下情况,可是石钟离得八丈远,并且无论说什么都装听不见。
石钟心想:笑话,爷也就是逗着她玩。爷用过了,就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沾一下。
这霉星,还是离远点较好,省得被殃及。
不过中午时还是让人送来些饭菜。
蓝清食之如嚼蜡,这几日全靠着几口水续命。
烟雨蒙蒙,没了玩闹的心情,显得婉约凄凉。
赤脚走在木质地板上,从阁楼往外眺望,依稀能看见小院,朦胧似有人影。
她十分惊喜,笑着,朝那边方向挥了挥手,希望有人能看见给些回应,情急时小声唤了两句:“香香...香香...”
若以前她会大喊大叫。可在他的地盘不敢僭越。
这日他回来比较早,一进门就去了汤池,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蓝清今日为他宽衣伺候时手脚轻快很多,嘴角也有些笑意。
擦完肩背,他转过身,戏虞看着她说:“前面呢!”
话音刚落就将蓝清拽进水里,替她想了办法。
水很凉,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蓝清耸着肩膀,忍着上下牙打颤,手上也不可避免有些哆嗦,继续服侍。
“冷吗?”他明知故问。
水下,他轻轻一扯衣带,衣服从水里散开漂浮上来,一手握着香软,低头在她耳边说:“抱紧我”
水花飞溅,一池荡漾
他身上很热,热到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了
事毕,他抱着她回房,用衣袍裹成一条蚕宝宝。
蓝清好不容易从里面挣扎出来,披在身上,寻了件上衣和裤子穿上,卷好袖子裤管,跑去守着他。
研磨添茶,看着他批阅公文,写奏章。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一年之内连升三阶,现如今是当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大人。
他既不结党,也不入文武流派,一身清风立于朝堂,文采斐然,处事公正得当,故而人人皆赞。任职礼部,无论文官还是武将几乎都曾略得恩济。
李淮彧这次出京办事深得圣心,御赐玉冠金带,封赏无数。
现今如此不过是为了以后根基。
不入流派是因为他才是汇聚江河容纳百川的大海......
蓝清不知道他的宏图伟业,一心只想着能回去见见香香。找不到机会开口,并且又怕给他提了醒危及小雨性命。
见他茶盏凉了,续了水发现太淡了,于是去换茶叶。此时天色已晚,选了荷芯茶,换了套汝白瓷茶具,选茶,洗茶,沏茶,端上去,待一会后掀开盖子,顿时清香四溢。
李淮彧端起轻轻啜了,而后闭上眼,稍作小适。
须臾,睁开眼:“你很聪明!”
蓝清垂着头毕恭毕敬站在一旁,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只听他又说:“其实,你心思很细,只是不愿显露。现今你做这些无非是为了那个奴才。”
蓝清很想说句好话哄他高兴。但很无奈,确实是那样,她不会说谎,而且就算说谎也会被他发现。在聪明人面前装聪明是最傻的事儿。
于是她很诚实的点点头。
那奴才欺主瞒上,绝对留不得。李淮彧心中已然定了,只是刻意逗逗她,想让她心服口服。
李淮彧接着说:“说一个让爷留着他的理由。”
他很好,对我很好很好,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这话蓝清只敢在心里想。
因为他既不想看主仆情深的戏码,也不想听废话。
“他很忠心!”蓝清说。
李淮彧:“他忠于你而非忠于我”
蓝清:“并不是,你吩咐做的事他从不遗漏”
李淮彧:“但因为你打了很多折扣,打了折扣的忠心还是忠心吗?这样说来他更是该死!”
蓝清:“在你看来他确实该死,但能不能换一种死法?”
李淮彧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饶有兴趣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蓝清定定看着他:“让他为你而死,因为你死得其所。他对你敬仰,敬仰如神明,如果有一日你遇见什么危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挡在你面前!”
“所以留他一条命吧,以后定然会有用!”
这个理由有些出乎意料,李淮彧看着面前这小女子。
“你怎么确定他甘心为我而死?”李淮彧问。
蓝清:“你可以问问他。”
“呵”李淮彧被逗笑,说:“说和做是两样,他经此一事难免心生怨念,他敢欺主谁能确保他以后不会噬主?”
蓝清坚定说:“不会,我保证!”
李淮彧轻笑:“你?你用什么保证?”
“我一无所有,唯有这条命”说道这不由苦笑,这条命似乎也不属于她。
她看着他,目光灼灼:“我用这条命为他担保,保他不会噬主,不会再错。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为你而活,蓝清在此立誓!”
李淮彧神情淡然:“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你既然说出,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指了指门外:“跳下去”
她立上围栏,风吹起宽大的衣衫,展开双臂,她看着他,整个身体往后仰。她看到天上的星星,好近,比平常都要亮。
她笑着,落地那一刻心里只想着:小雨得救了
李淮彧顿了一下,而后接着桌上剩下的公文。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离开位子。
批完最后一本,大大朱红的‘允’字格外醒目。起身走出门外,依旧风轻云淡,看着下面问:“还能动吗?”
蓝清抬起一条手臂晃了晃。
不能了,伤全在背上和腰上,刚才感觉疼,这会感觉都是不自己的了。
二楼摔不死人,能摔成半残。
例如蓝清这般。
一番正骨接骨简直要将原本就不健全的骨头彻底碾成渣,李淮彧亲自动的手。而后将她扔回小院。
思念成灾,甫一进来眼泪就流的成串儿。
香香和小雨也有伤在身,一个扶着另一个迎出来。
一个院里仨病号,真不知到底谁照顾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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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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