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掌门对着黑袍人左攻右击，竟不能伤他半分，心中焦急被大鹏一翅扇下，降落数丈又奋而起身……

“楚楚！”师伯在人群里探头，且打且走，朝洛楚楚走去。

当周身的攻击停下来，洛楚楚又恢复了眼神呆滞行如傀儡的样子，剑拖在地上，整个人凭着本能往前走，走到哪儿，去干什么，不知道。没有思想，没有方向，额间黑气翻涌。

“楚楚。”师伯挡开砍过来的刀，看见这孩子一身煞气，他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

洛楚楚脚步一停，没有反抗。

“楚楚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师伯以为她吓坏了，拉着她就走。

忽然，“唔……”一的声闷哼，老人下腹一凉，他愣了愣，行动迟缓地低下头，洛楚楚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腹中。

“唔……”又一声闷哼，洛楚楚手上用力，将剑往前一推，锋利的刀身直接贯穿了老人的身体……

“楚楚……”眼里的震惊仿佛要溢出来，师伯嘴里嗫嚅着，涌出一大口血。

剑被抽出，他身体像破了个洞，血汩汩而出，终于倒下，倒在了这个孩子的脚边。

洛楚楚继续前进，走了几步，竟然是原地踏步。

大师伯拼尽力气紧紧扯住洛楚楚的裙摆，终于失了力气，手一软松了。

混乱中的三师叔抬头，脸色煞白，大喊：“大师兄！”

喊声惊动了混战中的四师叔，抬头，惊得魂飞魄散，“大师兄！”

“嘭”的一声，从高空上砸下一个人，掌门七窍流血，摔得血肉模糊。

一柄箭射中三师叔后背，两只大鸟一左一右将四师叔提了起来……

生死一发。

晏道之心跳如鼓……

聂采薇凛然如利刃……

东方芋头二人只觉呼吸不畅，整个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

掌门，师伯，师叔。

有弟子在哭！

雨还在下，黑衣战士势如破竹，白衣子弟一溃千里……

天地间，突然失了声。

只有兵器刺入身体、大鸟撕扯争夺尸体、扑天盖地的雨声，还有洛楚楚在见到聂采薇的那一刹那，缓缓伸出的手……

那只手笔直地指向聂采薇……

天地间的声音瞬间回笼，风声雨声，哭声喊声，以及天空之上，坐在大鹏上那个黑袍人的一声厉喝：

抓住她！

所有的黑衣人这声厉喝，顺着洛楚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女子，长发高束，穆然木立。

一身白衣若风拂玉树，冷浸溶溶月，周身散发着一股教人不自觉惊惧的威严和杀气。

若是在千年前，这样的威严与杀气由白薇散发出来，黑袍人一定会匍匐在地屈服在威压之下。

可她不是千年前的白薇，肉身凡胎于黑袍人不过蝼蚁。

有大鸟朝聂采薇袭来，晏道之想也未想，手中的刀瞬间挥出，直刺鸟身。

有大刀从晏道之后方劈来，东方朝那刀踢出一脚……

芋头转身，错过了从身后飞来的长箭……

一个黑衣人站在聂采薇身后，缓缓举起手中的刀……

嘭，嘭，嘭……

天地间只剩下晏道之的心跳声，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张模糊不清的脸，那张脸满是尘土和鲜血，眼里溢着无尽的哀伤……

他好像躺在黑暗里，黑暗里有人在喊：

阿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