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乖乖臣服

将军府南院雕栏曲槛,山石周遮,风景很是别致,转过假山石畔,见一雅致的亭子,铺设得齐齐整整,石桌上放着一壶消暑凉茶。

亭中坐着一人,身段颀长健硕,包裹在一袭黑衣劲装之下,依旧难掩风姿,手中的白布在长刀上来回擦动,足有一丈之长的刀身,泛出晃眼的寒光,杀气逼人。

陆河升身着一袭戎服,从亭外走来,“将军,宫中来人召您进宫觐见。”

凌越之擦刀的手一顿,“何事?”

“未曾言明,只说情况紧急,要大将军速速前去!”

凌越之手腕一转收回帕子,“备马!”

将军府外两匹黑马相继驶出,沿着城中大道一路往皇城驶去,马蹄所过之处皆是闹哄哄一片。

城中不知何时已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大街小巷,各家各户,茶坊酒肆无一不在议论纷纷。

凌越之瞧着不远处的告士墙前乌压压一片,长眉微蹙,勒马停下,朝身后的人看去一眼,陆河升会意,立即策马上前。

不到一会功夫,陆河升拍马而回,神情有些难看。

“将军这……”

“前面发生了何事?”见人吞吞吐吐,凌越之眉心逐渐拧成一团。

“回禀将军,前面榜文上所写为翎城征兵一事,即日起,每家每户有男丁者,需出男丁一名前往边城参军,不管身体康健与否,皆不得抗命,违令者斩,这上面还写到......上书献策之人是.......是将军您......”

陆河升越说越气,几乎将手中的缰绳拧断,“当真是无稽之谈,竟敢将此等莫须有之罪栽赃在您的头上!”

凌越之沉吟半刻,微挑的眼尾一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次倒要看看他又想玩什么把戏,驾!”马鞭轻扬,骏马疾驰而去,一路冲进午门之内。

金碧辉煌的宣平巅内轻烟袅袅,弥散着一股浓烈的龙涎香,翎宣帝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假寐,身下跪着一太监正为他捶腿按摩。

“天鹰大将军到!”殿外传来一声通传太监的尖声高喊。

翎宣帝猛然睁开眼,一脚踹开身前的太监,快步上前。

凌越之缓步迈进殿内,作势行礼,“参见陛下!”

“越之啊,你我之间何必行此虚礼!”翎宣帝将人拦住,笑得一脸和煦。

凌越之顺势一起,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翎宣帝收回手,脸上浮起一抹忧色,自顾自地在殿内踱步,“越之啊,看来这边城还是万万少不得你,你一回城,乌丸那些贼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乌丸再起异动?”凌越之眼神一凛,垂落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

“这乌丸一直都对我大梁虎视眈眈,虽消停了几年,但也是忌惮你天鹰将军的威望,朝中除了你越之,根本无人敢同乌丸较量,这一战还是得由你来呀!”翎宣帝说罢,拍了拍他的肩。

凌越之轻飘飘瞥了眼肩上的手,眼底一丝冷意转瞬即逝,何止是消停几年,是足足八年,当时古兰一战……可谓是人间地狱!

在无尽的冷意即将爆发之际,凌越之垂下目子,强压下眼底的杀意,问起之前所见之事,“陛下,臣来时见城中正在征兵,为何如此突然?”

翎宣帝似突然想起这事一般,拍额道:“哎呀,你看朕这记性,差点忘了这事,越之啊,这几年在边城苦了你,近年来乌丸兵力日渐强大,朕怕以眼下凌霄军的兵力难以抵挡,便想借征兵一事助你一臂之力,切勿怪朕先斩后奏呀!”

身前人笑得越是慈祥和蔼,凌越之眼底的冷意越甚,却没有显露于外,“多谢陛下......圣恩!”

——

日光之下晃动的河面波光粼粼,画舫上彩缎飘飞,炫人眼目,迷人心魄,一截红纱掠过,香粉扑鼻,露出一双湛蓝的眸子,眸子微弯,一道纤细的人影映照其中。

“公子,您长得可真好看~”一妖娆美姬晃着红纱,长腿轻抬,搭在兰堤枫的腿上,纱衣滑落,露出一双玉臂交缠在他的颈间。

兰堤枫瞧着身前一开一合的红唇,缓缓凑近,右手抚上那玲珑的身子将人狠狠按在身上。

“公子~”美姬斜乜俏眼,娇声低唤。

兰堤枫唇角笑意渐浓,伸手拨开纱衣,正欲行事,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人,大事不好了!”赫连达拉急冲冲掀帘而入。

“啊!”美姬尖叫一声,往兰堤枫怀里躲藏。

兴致被打断,兰堤枫猛然转头,充斥着欲色的眸子之中腾出一道杀气,“滚!”

“主人,探子得来消息,凌越之突然要征兵回边城了!”赫连达拉又急又怕,硬着头皮用乌丸语喊道。

听见此话,兰堤枫神色顿变,当即将怀里的美姬推开,快步奔出船舱。

呼特鲁气呼呼围了上来,“主人,那老贼说话不算数,竟敢诓骗我们!”

兰堤枫脸色沉黑如墨,话从口中硬生生挤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不久前满城都在张贴告示,眼下应该已经开始征兵了!”赫连达拉急道。

竟如此之快,兰堤枫眸色一沉,立即吩咐道:“传信于兄长,加快攻城速度!”说罢,沉吟片刻又道:“速速召集人马,务必阻止凌越之回边城!”

“是!”赫连达拉和呼特鲁同声领命,分头离去。

日落已至,征兵一事掀起的风浪依旧未停,百姓们奔走相告,城内混乱一片,头戴帷帽的三人骑着马游荡在大街上,将城中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在经过一小摊时,一匹白马忽然停下,兰堤枫看着摊上一个个粉嫩的桃子,脑中不禁浮现出一张倔强的脸。

这几日忙忙碌碌倒忘了院中还有一个人,关了这么久,也应该听话了。

城西一片杂乱的城郊处,一间被大树遮掩的小院出奇安静,西南的小屋内忽然传来一阵痛吟声。

“来人呐!”

“快来人呐!”

马赫卢正在院中烧火,闻及此声,丢下木柴就往屋里赶去。

“姑娘,你怎么了?”

昏暗的屋内,沐玉被绳索束着四肢绑在床上,连屈身都不能,此时脸色苍白,大喘着粗气,声音从喉间一点一点挤出,“我……我的肚子,好痛!”

马赫卢刚想帮其诊脉,院门忽然被人推开,兰堤枫一行人走了进来。

“马赫卢,饭好了没,饿死了!”呼特鲁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马赫卢见状,连忙跑出去朝兰堤枫行礼,“主人您回来了,那姑娘突然腹痛难耐。”

腹痛?兰堤枫心下一紧,快步走进屋内,一眼就瞧见床上疼得满头大汗的人。

“快给她瞧瞧!”

马赫卢听命上前,赶紧帮其诊脉,须臾,紧皱的眉心才舒展开,“主人,她只不过是许久未进食所致的腹痛罢了,并无大碍。”

听见此话,兰堤枫有些忍俊不禁,随即从身后提出一竹篮,一个个粉嫩多汁的桃子堆成了山。

“想不想吃?”他捡起一颗桃凑近沐玉的唇边,声音带着引诱之意。

一股甜甜的桃子清香传来,让多日不曾进食的沐玉双眼放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嘴巴不自主地咬上去,却咬了个空。

兰堤枫像逗狗一般,晃着手中的桃子,“只要你乖乖臣服于我,想吃多少都可以。”

怒火蹭地一下冲上眼眶,沐玉齿间咬得咯咯作响。

士可杀不可辱!

“我……会听话!”她的声音细弱游丝,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兰堤枫见人松口,愈加得寸进尺,“叫我什么?”

“主……主人!”沐玉咬牙切齿,像一只乖乖狗垂下了脑袋。

——

霞光消散,墨色漫天,小院内燃起炊烟,摇曳的火堆上发出兹拉兹拉的炙烤声,浓郁的烤肉香气直往肺腑里钻。

火堆旁落了一地桃核,正中蹲着一个人,头发凌乱,双手捧着一只足有手臂长的羊腿狼吞虎咽,双颊鼓胀,脸上沾满油渍,像极了一只耗子。

“慢些,没人跟你抢。”兰堤枫翘着脚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瞧着脚边的“宠物”。

沐玉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狂啃。

“玉奴珠!”这一声带着冷意,似在警告。

沐玉长睫颤了颤,只能乖乖停下,抬起一双琉璃眸子可怜巴巴望向他,“主人......”

可能是瞧见了她眼中的泪光,兰堤枫竟大发慈悲允松了口,“乖,吃吧!”

得到命令,沐玉再次低头吃了起来,刚咬上一口肉,头上忽然一沉,一只大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手缓缓往下,落在后颈上,泛起一阵凉意,全身的汗毛顿时炸立。

“吃饱了,便来侍奉我沐浴。”

听见此话,沐玉的身子再次一僵,抿了抿唇,不动神色地继续大口吃着手里的羊腿。

夜色渐浓,院外的篝火早已熄灭,一间厢房内亮着烛火,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过来。”

声音穿过白茫茫的水雾闯进沐玉的耳中,她挪开步子朝着那道朦朦胧胧的人影走去。

“帮我脱衣。”

沐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伸手搭上对方的腰带,一件件衣物脱落,显露出健硕的肌理,在晃动的烛光中泛着蜜色。

兰堤枫见人扯落他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仍旧面不改色,忍不住挑眉,不是说中原女子特别注重男女之别吗?她为何能如此镇定自若?

他故意凑近,将身上引以为傲之物显摆在她眼下。

沐玉瞧了眼那晃动的硕-大之物,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真是人不可貌相,脸长得人模狗样,那东西竟长得如此难看,看来没少逍遥快活,此等秽物在她们长夜宫中,简直就是一文不值的下等货色,连看一眼都嫌脏!

兰堤枫见人别过脸,以为对方害了羞,心情顿时舒畅不已,唇角跟着牵出一抹笑意。

“帮我擦身。”话毕,他踏入浴桶,将身子没进热水中。

沐玉颇为乖顺地拿过布巾为人擦背,擦着擦着,额间渐渐渗出一片细汗,炙热的目光重重落在兰堤枫的颈间,杀意顿现。

湿濡的布巾擦过健硕的臂膀,缓缓朝那修长的颈项挪去,手臂摆动之间,袖中忽然露出一截白骨,尖端缺了一角,形成一道锐利的弧度。

沐玉左手持瓢舀起一瓢水,假意朝兰堤枫的左肩倒去,手腕一转,猛地朝他的脸上泼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断骨生风狠狠插入他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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