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啼没眼看，是闭着眼睛身体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的，明眼都能看出来胸膛有起伏，五官没有。

初生攻没有脑子，就算是将他的脑袋踩扁了，也会慢慢地在没有力道的压制后恢复原样，面对这样一个皮球脑壳，不踢出去是因为要踩扁。

燕啼抬脚，重重地踩了正在炫耀的彩袖脑袋一把，是一把不是一下，让彩袖的脑袋像是往锅里放挂面一样，啪啦一下子就散开了，上下左右的空间都充满了十组07彩袖脑壳的一部分，找不回来找不回来。

彩袖伸手想去抓自己跑走的脑壳，没曾想距离自己脑壳平常的距离十一厘米外就摸到了？嗯？嗯嗯嗯嗯？这些初生攻一位又一位地擅自的、满怀各方面恶意地干扰了十组07彩袖出厂的面部初始数据，太过分了！

十组07彩袖不是一位没有脾气的初生攻，只是好攻要戒骄戒躁、戒怒戒悲、戒苦戒麻、戒楞戒憨，时刻保持自身完美和保证情绪稳定。即使十组07彩袖从觉醒意识开始就违背了初代基础九十八号工厂场规，也不会将错误延续，彻底放弃自己。

可还是越想越气，边憋着一肚子的气，边摸摸自己的脑壳，他尽力减少自己的手触碰自己身体的次数和面积了，如果不是怪异的脑壳似乎各立门户了的感觉，十组07彩袖是会等着攻教惩罚自己前……先惩罚十组010燕啼，这个罪魁祸首！

但好像自己的脑壳虽然表面上有着错觉形成的四海为家，实际上还是拖家带口的，没有摸到有缺口，他在地面上找了第二遍，确定自己没有十组07彩袖一号小攻、二号小攻、三号小攻的时候，抬起头的刹那，像是一个锅盖被人掀了起来。

彩袖的脸部轮廓已然成为了锅盖的形状，而他的面部五官像是一张被擀开的大面皮上刻出的一张小脸，如果再大一寸、小一寸的话，大小相差极其不和谐地对比……

其实没有视觉地冲击，反而像是小人国误入了巨人国，挺可爱的。

而他如面皮上长出了一张脸的现在，也没有恐怖谷效应，完美数值的脸蛋，是圆是扁、是长是方、哪怕变成了五角星，仍是不可小觑的第一。也就仅限于只有一副皮囊的初生攻在被不管拉扯到什么程度时，容貌会自行调整成最帅的组合，从基础攻开始就不行了。

没有掉落什么，十组07彩袖还是作为十组07彩袖面对十组010燕啼！

十组07彩袖现在正以飞快的速度跟上十组010燕啼的步伐、才不是要并肩行走，要超过他！在销毁前什么什么都要超越他，坏攻不压正攻！冲呀！

十组07彩袖仅用两只胳膊爬行的力量就超过了十组010燕啼双腿的力量，他转过头想要小小的、深深地留下高傲的一声哼，就看到了十组010燕啼的走姿。

他不太懂得赏心悦目、顶级攻极得适配力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脑海就是看到了，十组010燕啼和初代基础九十八号工厂里面所有的初生攻都不一样。

是被认可的姿态，但不支持，因为攻教没有教过，是偷偷学了所有初生攻都不知道的？

彩袖狠狠地转头，顶着一头谴责的琉璃色哼哼哼哼文字爬走了，琉璃色彩如碎晶，啪啦啪啦地落了他一脑袋，呃……一面皮，都能包出琉璃色馅的饺子了。

他哼了很多很多字，新鲜出炉了很多生饺子，面皮不够用了，不过几秒钟，他被十组010燕啼踩得扁平的脑袋开始慢慢地复原了，本攻是不知道的，本攻觉得好看，那就要夸赞！

彩袖再次扭过头，发自十组07彩袖得真心实意，“你走姿挺好看的。”

同组不同序号不是竞争对手，单论初生攻来说，觉醒意识后的初生攻不再分同组不同序号，只分十组07彩袖、十组010燕啼，分得越清，才越不在意实话地诞生，因为十组07彩袖接下来还有话要说，可惜被十组010燕啼给截胡了。

“想学，拿你的金手指来换。”

彩袖不语，只是一味地爬行，“做梦！”等攻思考一下，做梦是什么意思？十组07彩袖说出了自己都不理解的话，能是什么造成的！该跟着这批初生攻一起被摧毁的觉醒意识！

“也是，你小小一个初生攻，学了真是糟蹋了。”燕啼的身段、气质，衬的全世界的攻都是劣质品，但话不是，燕啼身为大统领，一向是以优雅、高贵、冷艳著称的，现在？

还是如往常一般，等人跪下。

“你会迈着这么好看的步伐，走进销毁厂。”话接上句，句句都是十组07彩袖对待十组010燕啼的祝福，被燕啼承受了，“然后把它踩碎。”

接十组07彩袖的话，不犯规，就是听感不太行，这只是十组07彩袖觉醒意识版引发小小不适过后的短浅听后感，初生攻是没有资格在正式训练场所、攻教的默许外评判初生攻的，一个字、一个眼神都不行，觉醒意识后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就想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

“当着你的面，拆工厂、毁机器、撕规定、杀攻教、辱同类。”

彩袖的眼睛一瞥飘过自己身边来，准备进入自己耳朵的晦气话，冲它们龇牙恐吓它们，不是初生攻、不是十组07彩袖的同类，彩袖就要张口咬它们！把这些字都咬碎，这就是坏攻的魅力，尽说些攻不愿意听的话！

还当着十组07彩袖的面，十组07彩袖罪不至此！

十组07彩袖会将十组010燕啼这个伪装成总攻教的骗子攻、坏攻所说的一言一语公正地呈现给攻教们，等着！十组07彩袖正在努力地向攻教惩戒室爬行。

他是最慢出来的，攻见眼前的初生攻们全部都走了，趴在地面上有些迷茫，他从未有一秒记过路。

初代基础九十八号工厂场规第二十条——不得东张西望、对工厂里面的东西感到好奇，他遵守到只有盯着攻教十的脑袋才能走到目的地。

包括刚才从销毁厂到惩戒室的路程，也没有留心观察，规定便是规定，没有只在攻教十面前表现的意思，这也就导致了他不知道攻教的惩戒室在哪个方向，不能及时赶到。

那其他初生攻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是在十组07彩袖单方面、专心致志地与十组010燕啼进行“良性竞争”的时候吗？

只有那个时候他的身边有一群初生攻，也只有那个时候自己的耳朵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十组010燕啼就跟随在自己的身后，问他？跟他？切……

“攻教惩戒室在哪里？”

切上来了，后面的话没有跟上来，显得这个切跟随在问他？跟他后面像是摆件，但这是十组07彩袖对十组010燕啼不可动摇的态度。

问是不想因为自己不认路、无法直接到达目的地的原因，从而看了初代基础九十八号工厂里更多的全貌，相较下来，问一句直达目的地的话，更不会怎么触犯初代基础九十八号工厂场规。

“左转、直走、右转、左转、直走……”

彩袖谨遵十组010燕啼的指令，为了比这些先出门的初生攻快一步到达攻教惩戒室，爬行的路上是加满了火力！

途中碰到了二十八位初生攻正在前往攻教惩戒室，他们前往攻教惩戒室能做什么，做着被销毁一遍一遍又一遍的事情。

彩袖现在不记他们的名字，并非因为他们迟早都要被销毁，而是他们正在路上，还没有动手，记动手的初生攻汇报给攻教八、十。

纵使会被销毁，记了无用还占脑容量，那也要记得他们所触犯的初代基础九十八号工厂场规，这样才能知道会被什么程度的销毁机器所销毁。

彩袖一鼓作气超过他们，如果是十组07彩袖的话，有部分初生攻是一定会阻拦的，有过恩怨不假，现在在他们的眼睛里自己是一组07彩袖为真。

一组07彩袖在觉醒意识后是个什么脾性，十组07彩袖不知道，也没有打算模仿，把十组010燕啼给自己这个身份坐实，十组07彩袖只作为十组07彩袖存在，正是因为他从心散发出的气质，才会吸引到和十组07彩袖有过接触的初生攻——

三组01税璃，之前给自己传递过两次纸条，都被自己选择性地忽视了，现在和自己并肩走干嘛？

彩袖继续加快速度的时候，一个小纸条掉落在了自己手肘即将托到的前方。

彩袖的眼睛先看到了，身体没有反应过来把纸条压在了身下，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牵绊，让他顿在了原地。

走了小纸条会暴露，还没有怎么和身后的初生攻们拉开距离，不走身后的初生攻就会超越自己先一步到达攻教惩戒室，自己便不能掌握有效的消息了。

拿上走？才不要，怎么可能！

初代基础九十八号工厂场规第二十五条说了，攻与攻之间禁止拉帮结派、报团取暖。

彩袖故作累了在原地歇息，等身后的初生攻们全部走过去后，横向爬到还在自己身边等待的三组01税璃旁边。

之前两位初生攻的距离是——的，现在变成了—，再怎么说，攻攻授受不亲，要有安全距离。

“十组07彩袖不拿、不配合、不是一伙儿的！”表面上这样子，实则彩袖看向他眼睛跟他说话的时候，当做是一个抬头用力了，看到了他头顶上的内心活动，不可置信地把纸条“咔嚓”“咔嚓”地咬碎了，自认为这是有效的办法，抬头再看，瞠目结舌。

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