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彩云之南

结束猜词游戏,江遇和黎染一组获得胜利,简亦一组以三分差距位列第二。

导演组给了他们奖励,就是可以去网红湾拍照打卡。照片也会选择几张出来,作为福利抽给粉丝。

其余两组自由活动,晚上按时回酒店即可。

没有随时跟播的镜头,询问了当地人,宋予侈直接牵着简亦的手打车去了糯干古镇。

糯干古镇一度被游客封为最美丽的避世村落,在景迈山申遗之前,它安静地坐落在西南边陲不声不响。在被划分为旅游景点之后,它依旧遗世独立,远离喧嚣。

在村子口下了车,入目的便是两边根茎合长成一起的大树。往里走了几步,黑黝黝的屋顶和排成一列列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房子不高,质朴且蕴含着浓浓的古味。如同进了一方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处处静谧,处处干净。

细碎的石子路坑坑洼洼并不平坦,两人十指相扣,却也感受到一丝由村落带给他们的宁静。

小道旁边的树枝肆意疯长,为避免剐蹭,宋予侈将它们小心拨开,先让简亦走过去。

没有目的的瞎游逛,宋予侈时而落后几步拍风景,时而将镜头对准简亦。

相机里的相纸很快用完,宋予侈倍感可惜的将显影的相纸装到包里,然后拿出手机继续拍摄。

简亦无奈看着他,故意凶道:“你再拍我就要收钱了。”

宋予侈笑意盈盈:“把我赔给你。”

简亦与他而言是要相伴一生的人,他们已经错过了四年岁月,如今携手,不管怎么拍他都觉得不够。

贴近自然的房屋建筑让简亦颇为享受,看到一个老爷爷蹲在地上,简亦好奇地走过去。

“爷爷,你这烤的是什么?”

地上堆着一团熄灭的碳灰,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热意,老人将几颗绿色的果子扔火堆里,拿手拨灰将其掩埋。

老人抬头看过来,佝偻着腰坐到门槛上,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小木凳示意他们坐。

宋予侈收了手机,弯着腰走到屋檐底下,同简亦坐在一起。

老爷爷拿着棍子拨着灰,露出洁白的牙齿发着笑:“是滇橄榄,野果子。”

碳灰已经没了热度,扔进去的野果色泽没有发生变化。得到同意简亦拿了一颗,轻轻嗅了嗅味道。

“能吃吗?”闻起来味道很清香,带着无法形容的甜味。

老人慢吞吞道:“脏啦不能吃,那边有颗大树,我带你们过去摘。”

简亦看他行走不便,正打算拒绝,宋予侈拉着他的手腕,微微摇头。

老人住的房子从表面看与周围建筑相差无几,但门户大张,一眼就能看清屋里陈设。

简简单单,一张桌子一个水杯,没什么其它的生活用品。

老人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走,弯曲的背透着孤独。

走到大树下,周围有几个过来游玩的年轻游客,看到两人,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

“你们也来摘爱情果?”

宋予侈从地上捡了一颗完好的果实,拿在手中打量:“这叫爱情果?”

年轻女孩说道:“对,它的味道带着点酸涩,嚼起来还有点回甘,所以当地人称它为‘爱情果’。”

爱情有酸有甜,柴米油盐之下有涩也有苦,青色的橄榄味道令人回味,像极了世间的种种爱情。

简亦从老人手里接过新摘的一颗,随手擦了一下,咬了一大口。

还未咀嚼,就被汁水酸得五官拧成一团。

宋予侈见状拿过去,咬了一小口不再吱声。

老人好似感受不到果子的奇酸,拿着一颗一点一点地吃着,脸色毫无变化。

简亦走到他身边,跟着坐在石阶上,看着老人问道:“爷爷,你不觉得酸吗?”

“酸呀。”老人话里带着无尽的落寞,“吃了这么多年,都吃习惯喽。”

紧接着又咬了一口,老人回味道:“别看这东西长得小,它的营养价值多着嘞。能跟药配着吃,还能美容呢,我家的老婆子以前经常吃。”

简亦原本的担心瓦解,神情也缓和几分:“怎么没有看见奶奶?”

老人叹了口气:“老婆子生气呢,不和我一起过。她就住在我对门,不乐意看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人了。”

宋予侈和简亦对视一眼,站到树荫底下等着老人开口。

老人孤单许久,捏着吃了大半的滇橄榄回忆道:“我年轻时候是个混账,惹了老婆子伤心,她不要我把我休掉了。”

糯干古镇已有千年历史,避世幽宁,基本不与外界互通。

网上流传说这里还保持着母系社会的习俗,女人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男人被‘娶’之后没有打理家中大事务的权利,只负责主内教子。

当地因茶闻名,各家生活条件也逐渐变好,但像老人这般拮据的,却是极为少见。

听着老人语气的遗憾,简亦抿唇不语。

不知详情,他也无从评价。

太阳快要落山,老人跟他们告别,朝着与来时相反的小径走去。

简亦不放心,想和宋予侈一起跟上去。

还没走几步,一个挽着头发,穿着傣族服饰的年轻女子追了上来。看到简亦,立马叫住他们。

“谢谢你们陪我阿爹,不用担心他,他是去看我阿妈了。”

简亦更为疑惑:“可是—”

女子解释道:“阿妈十年前就病逝了,阿爹想要跟着她去,阿妈就说休了他,不许跟她埋在一起。”

老人在受打击之后身体愈发的差,这两年记忆颠三倒四更加不清楚。

女子邀请两人去家里,泡了一壶普洱茶给他们喝:“阿爹不愿意跟我们住一起,自己就回了最开始和阿妈一起建的屋子。他和阿妈是因为摘橄榄相遇的,所以大多时候我会装一匣子碳灰倒在门前,让他烤橄榄闻味道打发时间。”

误会被解开,简亦笑了笑。

女子装了些家里炒好的茶给他们:“阿爹太孤独了,每次遇到人就会带人去看那颗橄榄树,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自家的茶,你们带点回去。”

简亦推脱不要,女子坚决要他们收下:“阿爹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为子女,我们很多时候会忽略他。正是因为有像你们一样心善的人,所以他才会没有那么孤独。这份茶是感谢,也是一份心意,就收下吧。”

简亦被说得动容,伸手接了茶。

约好的车快要到村口,分开后宋予侈提议摘点滇橄榄回去。

……

回到酒店,其余两组也已经回来。

黎染他们拍了很多照,正在和戴忻瑞讨论挑选要送给粉丝的照片。

看到宋予侈带回来的东西,好奇问道:“宋老师,你买的这是什么?”

宋予侈将果实放桌上,随口道:“爱情果,吃完爱情就能长长久久。”

张未凭斜了他一眼,只拿走了一旁的普洱茶给自己泡,黎染信以为真,拿了一颗不管不顾就往嘴里塞。

咬了一口,立马要往外吐。

简亦急忙阻止他:“吐了寓意不好。”

黎染瞪着眼睛观察着简亦的表情,试图找到自己被耍的证据。简亦讲了老人的故事,保证道:“确实就叫爱情果,当地的人都会把美好的爱情寄托在这颗果实上面。”

黎染硬着头皮吃下,顺手还给戴忻瑞喂了一颗。

张未凭泡上茶,给一人倒了一杯,坐到戴忻瑞旁边问宋予侈:“你们怎么去那么远,不嫌累?”

宋予侈一只手搭在简亦椅子的靠背上,一只手捏着他的指腹玩,语气凉凉道:“怎么可能会累?要不是还要录节目,我巴不得走遍全世界呢。”

怕宋予侈当着元文光的面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简亦紧急打断:“上去热敷涂药吧,中午没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肿得更厉害。”

宋予侈低声应道:“行,我们先上去。”

看着他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张未凭偏过脑袋表示没眼看,戴忻瑞端着茶杯,眼底全是看穿一切的笑意。

到了房间,简亦先行烧上水,宋予侈已经脱下短袖,直挺挺地趴在了床上。

简亦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处,药膏效果不错,肿胀处已经不是很明显。

正要起身,宋予侈伸手一把拉着他躺下,对上宋予侈满含欲念的眼神,简亦的呼吸骤然乱了。

嘴唇被温柔的力道覆盖,炙热的气息缓慢交融。

简亦闭上眼睛,效仿着回应,时而躲避他的追逐。

舌尖交缠,眼看着宋予侈的动作更加放肆,简亦急忙避开叫停:“水开了。”

宋予侈眼梢微挑,不知餍足地吞着口水:“先不管它。”

话音刚落,便低着头在简亦的锁骨上厮磨,手下的动作也开始不规矩,慢慢掀起了简亦的衣服。

简亦手脚并用推开宋予侈逃离,看着他犹如幽潭一般深邃的眼睛里尽是情.欲,刚被抚摸过的地方带起丝丝缕缕的烫。

宋予侈笑得意味深长,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简亦,脸上表情全是露骨的撩拨。

察觉他目光的落点,简亦脸色瞬间爆红,不痛不痒地说他:“今天出了一身汗,你也不知道脏。”

宋予侈跟着他起身,黏在他身后轻吻他的耳侧:“刚没感受出来,再摸一下我看看脏不脏。”

简亦胳膊肘顶开他,跟此时满脑子废料的人不想说话。

调好水温,将毛巾浸湿后就开始给宋予侈热敷。宋予侈乖巧地趴着,生怕再像早上惹简亦生气。

酒店的灯光设计很有情调,亮度不高也不刺眼。进来的时候宋予侈只开了四周的小灯,随着外面天色的变暗,屋里也慢慢昏了下来。

简亦做任何事都会很专注,手下动作放的很轻,视线不偏不倚地盯着伤处看,就连宋予侈投过来的目光都没有发觉。

热敷了多久,宋予侈就看了他多久。

等到涂药时,简亦感叹道:“我们一点都没有遵从医嘱,医生说早中涂药一次,晚上热敷,现在顺序全乱了。”

宋予侈懒洋洋道:“管他乱不乱,最后能好就行。”

涂完药,简亦去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宋予侈眯着眼睛打盹。

晚饭还没吃,简亦走过去叫醒他。

宋予侈睁眼,微微侧身张开手臂,不开口,一直盯着简亦等待。

简亦无奈妥协,自己钻进了宋予侈的怀里。

宋予侈的嘴唇轻轻碰着简亦的脸,目光在简亦脸上流连,气氛是说不出的旖旎。

简亦受不住他直白的眼神,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藏起来。

宋予侈低声笑着,抱着简亦理他的头发。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如果我不来参加综艺,你会不会选解文博?”

“不会。”简亦摇头,“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工作人员就说没有中意的可以不选择。”

宋予侈笑了两声:“原来带资进组这么好呀!”

简亦抬头亲了下宋予侈的下巴,眼神疑惑:“怎么好了?不都是这样的吗?”

“待遇那可是差的远了。”宋予侈拇指拨弄着简亦柔软的耳垂,细细道来:“其他人的合同都是一期一签,还是在新地点开拍后才会签合同。”

这也就意味着但凡嘉宾的身上出了问题,元文光就可以随时替换掉他们。

合同的事是简亦第一次知晓:“那你呢,你会不会突然离开?”

宋予侈摩挲着他的嘴唇,附身吻他:“不会,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舍得离开?”

……

新嘉宾是范渠森,在用早餐的时候,黎染告知了简亦这个消息。

解文博那边已经开播,新嘉宾的事一大早就上了热搜。

热度居高不下,想要不知道都难。

简亦弯腰坐着,无精打采:“范渠森是谁?”

黎染不可置信问:“你真的是宋老师的死忠粉吗?竟然连范渠森都不知道。”

简亦很费解:“我该知道他吗?”

黎染:“在恋综开拍前他就和宋老师炒CP了,他们的CP粉又疯又多,你不该知道吗?”

简亦沉了脸,掏出手机看微博,什么话都没说。

一大早就外出的宋予侈很快回来,手里神神秘秘地藏着东西,大庭广众之下就拉着简亦要上楼。

元文光意图阻止:“宋老师,马上就要开播了。”

宋予侈头也不回:“涂个药,三分钟就下来。”

坐上电梯,简亦想起刚才黎染的话,质问宋予侈:“你知道范渠森吗?”

宋予侈一愣,思考了好一会儿:“好像知道。最开始我不想上恋综那会儿,刘莉就是找了他当替补。”

看着他明显不记事的表情,简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敏感,挠了挠宋予侈的手心,说道:“新嘉宾是范渠森。”

宋予侈没觉得意外。

他知道简亦不了解娱乐圈的人和事,能从他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必然是和恋综有关。

“是谁都行,跟我们没关系。”

宋予侈总在边边角角展现霸道的一面,简亦笑了笑,一时得意,忘记了前面的咬伤,布料摩擦到了胸口,痛的他呼出了声。

宋予侈一脸愧疚地帮他提起短袖,尽量不让衣服贴上面:“怪我怪我,没忍住。”

简亦委屈:“你总这么说。”

到达房间,宋予侈拿出创可贴要给简亦贴上去,简亦立马捂着胸口避开:“我自己来。”

宋予侈看着简亦眼尾的红,心软妥协,将创口贴递给简亦。

简亦拿着进了卫生间,撩起衣服,胸口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两边被咬的发肿,跟狗占地方一样没一块好肉。

简亦忍着痛将创可贴贴上去,痛意一时半会儿难以忽略,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宋予侈太纵容。

下次再听到‘就单纯摸一下’时,他一定不会同意。

出去时脸上的红还未散开,宋予侈走上来轻轻抱着他,将人捞进怀里。

“我以后不会再咬你”这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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