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雪地玩闹

“怎得还没回来……”陆归舟喃喃低语,脖子又伸长了几分,可依旧是不见橠白的身影。

陆归舟收回视线,垂眸忖了忖,继而转回身去将书房门紧闭,随手撑起了门旁的油纸伞,前往案宗室去,打算亲自瞧一瞧。

案宗室门前,陆归舟一见那铁将军把门以及门旁立着的油纸伞,心下便是一慌,橠白呢!?

他心下疑惑,俯首将那把油纸伞拿起,心下猜测,若是有事出去了,这雪这般的大,橠橠如何竟然连伞都不拿?莫不是,遭遇了什么……

如此一想,陆归舟愈发的慌了,他抄起那把油纸伞,便四下找寻了起来。

“橠……”寻找无果,陆归舟心急更甚,正想开言唤上橠白一声,却在此时垂眸瞧见了雪地之上的足迹。

那足迹分布均匀,不像是情急之下所留下的。

此时雪仍在下,便也没能清雪,那雪积了厚厚一层,且这书房与庭院一带,当差的衙役们也不会前来,能在此时在雪地上留下足迹的要么是橠白,要么是橠玦。

可是橠玦此时定是心心念念着聂秀,哪里会有心思来一场雪地漫步?

定是橠白!

陆归舟想着,抬足便顺着雪地之上的足迹一路跟了过去。

不到片刻,陆归舟便寻着足迹来至了庭院,一眼便瞧见了玩雪玩的正欢的橠白。

橠白的玩雪之态,纯真无邪,一身红衣的模样,犹如世间最纯净的赤色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却又明艳动人。

雪舞红衣相映,宛若仙子临世一般。

橠白又捧起了一抷白雪,正欲扬向半空中之时,抬眼瞧见了陆归舟。

“阿舟!”橠白惊喜的唤了一声,而后将手中的那抷雪一扬,快步跑向了陆归舟。

陆归舟面前,橠白刹住了脚,原本满是欢乐的面容瞬间变得犹如犯了错的孩童一般,开口便是道歉:“我……我忘了时辰了……”

到底是在该当值的时候偷闲玩了雪,橠白心下难免有些愧疚。

陆归舟哪里会将她这点子错放在心上,只是她如此玩雪,他有些担心她着凉罢了。

陆归舟浅浅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抬头摸了摸橠白额头顶,而后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上了橠白的肩头。

橠白偏爱贪凉,自打天气转凉之后,此举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二人之间的寻常事了。

“无妨。”陆归舟音色淡然,而后用自己的外袍将橠白裹了个严实,揽着她回去了书房。

————

黄昏时分散了职,雪仍未停。

残阳似血,余晖洒在皑皑白雪之上,映出一片柔和而温暖的橙黄。

橠白与陆归舟双双将笔一放,吁了一口气。

陆归舟正欲开言询问橠白,晚膳想要用些甚,不曾开言,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陆归舟与橠白略显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而后齐齐向门前走去。

房门一开,来人竟是橠玦。他提着一个食盒,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前。

“哥?”橠白唤了一声,心下有些不解,橠玦一向泰然自若的很,今日这是怎了?

不等橠白发问,橠玦率先将手中的食盒向前一递,言说道:“这是我方才到街上买的吃食,等下你帮我送去给聂秀,我见她行动不便,饮食还是送到房中用吧!”

橠玦说完,将食盒往橠白手中一塞,便红着面颊,迅速的走掉了。

“哎……”橠白猝不及防的接过了食盒,眼见着橠玦逃一般的走掉了,忙出言唤道。

不唤则已,橠白越是出了声,橠玦的步子便行的越快,嗖的一下便转过了回廊没了踪影。

见橠玦已然不见了踪影,橠白的视线回到了手中的食盒上,小鼻子动了动,嗅出了里面的吃食是牛骨汤,秀眉微微蹙了蹙,呢喃道:“哥哥真是奇怪,不过就是送个汤罢了……”

陆归舟清楚的听到了橠白的呢喃,不觉一笑,开言道:“你若把他们想成是你我,便不觉奇怪了……”

橠白抬起头来,星眸中满是不解:“你这是甚的意思?”

陆归舟上前一步,自橠白手中接过了橠玦方才送来的食盒,而后瞧着橠白道:“你可还记得你初次来了月信之时,你我是如何哪般了?”

橠白的思绪随之回到了那日当时,她初次来潮,甚都不懂,肚子又疼,不知所措的在当中哭泣,陆归舟急切而来,为她做这做那,晚上便将饭食给她拿到了房中,也是端了一盅汤给她……

蓦的,橠白恍然大悟,登时露出了一脸的欣喜,兴奋道:“你是说哥哥他喜欢聂秀姐姐?”

陆归舟微挑了挑眉,而后道:“于我看来,是**不离十。”

橠白听闻此言,眸中笑意更甚,继而垂眸瞧了瞧陆归舟手中的食盒,急切道:“那我们快去给聂秀姐姐送去吧!”

陆归舟见她开心,便没再言说什么。心下却是有着些许担忧的,依照橠白所说,橠玦是大户人家的养子,若他真的对聂秀动了真心,只怕是要阻碍重重了……

陆归舟同橠白一并前往客房,替代橠玦将食盒送了去。

聂秀腿脚不便,此时正在床上躺着。

她自方才入了这客房之中,便一直在躺着,想着自己这一遭,又掉了一鼻子的眼泪,哭罢了,竟也睡着了。

如今,也方才醒来没多久。

听到敲门声,聂秀连忙自床上坐起,拄着拐杖前去开门。

橠白与陆归舟将橠玦送来的食盒交给了聂秀,便出去了,独留聂秀一人在房中瞧着那食盒喃喃低语:“橠玦是谁……”

今日里审案,匆匆忙忙,橠白一直到如今都还不曾与聂秀介绍一番。

聂秀拄着拐杖,一壁走一壁猜测着,县衙里的人她都见过,想来这位橠玦便是她不认得的那位公子吧!与橠白有几分相似的那个……

想罢,聂秀来至桌旁坐下来,将拐杖暂且放置一旁,抬手打开了那食盒。

一荤一素一盅牛骨汤,菜肴与饭食搭配的甚是合理。

瞧着那饭食,聂秀不觉眼眶一湿,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关怀的感觉……

————

橠白与陆归舟自聂秀那处离开,回去了自己的厢房之中。

雪仍未有停歇的意思,陆归舟有心自己外去觅食,让橠白只在房中等着便是,但难得见雪的橠白哪里会肯,说甚都要一并前去。

陆归舟知她一门心思都在玩雪上,饶是勉强留下来了,也定然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到雪地里去,且保不齐自己不在身边她愈发放肆,在雪地里打滚也未曾可知,倒还不如将她带在身边了。

粉嘟嘟的橠白在雪地里打滚,染了一身雪的样子肯定像极了寿包挂糖霜。想到此处,陆归舟忍不住笑了笑,转身到房中去给橠白拿斗篷去了。

这斗篷是前几日陆归舟特意去新作的,橠白本就贪凉,不爱多穿衣裳,所以便又添了这方便穿脱的斗篷。

斗篷上了身,橠白顿觉一阵暖意。

陆归舟抬手,又将帽子严严实实给她戴起,确认裹了个严丝合缝,这方才放心的出了门。

橠白就这般跟在了陆归舟身后,乌溜溜的眼眸左右看了看,瞧着帽子边缘上精心镶嵌的兔毛,心下生出了几分甜蜜的无奈,天知道她有多么的喜爱寒冷……

用罢了晚膳,归来之时,已是黄昏之后。

黄昏已逝,夜幕低垂,天际渐渐沉入了深邃的蓝紫色。

初雪已停,皓月与繁星交织,其光如水,照映着皑皑雪景。

陆归舟与橠白归来之时尚未停雪,待回到县衙之时雪已是停了下来。

霜前冷,雪后寒,陆归舟念着天气寒凉,本无意多逗留,想带着橠白径直回房而去。

但橠白不肯,她见着了雪,心痒难耐,且当下又是吃饱喝足,正想撒欢儿之时,就此回房苦巴巴的坐着,她可是不愿极了。

橠白心知肚明陆归舟想要直接回房,索性在途经前院之时小手一拉,脚步一顿,直接扯着陆归舟停住了脚步。

陆归舟感受到了手上的拉扯,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一眼便瞧见了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宛若幼犬般可怜兮兮的橠白,他心头顿时一热,饶是在感动里,那心头也宛若春风拂过一般。

不等陆归舟开口询问橠白意欲如何,橠白便先一步开口道:“玩一下……”

“嗯?”陆归舟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未曾想过橠白会如此直白的开口,他以为橠白会寻一些个由头来拖拉着不肯回去。

橠白以为陆归舟是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言语,重复道:“玩一下,就玩一下!”

重复的言语中,央求的意味更重,橠白本就是个清甜脆朗的声音,这一撒娇,带上了几分软糯糯的味道,直听得陆归舟心中一软,下意识的,又想答应了她。

陆归舟定了定神,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好字又给憋了回去。

橠白见陆归舟不语,只当他是不愿,当即小嘴一嘟,幼犬的眼神儿也跟着蓄上了几分水光,宛若下一刻便会马上哭出来一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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