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一个便衣的警察向她亮了证件,并向她核对昨晚的报警的手机号码,“前天晚上崇水旧巷报的警的是你?”
“是我,张警官。”姬如雪给人拿了杯水。
张警官:“好的,别紧张,只是请你配合我的工作,把昨晚旧巷发生的全部过程描述一遍。”
深夜,街上的路灯灰暗,笼罩着一层神秘的纱,迎春大道四周的店面大部分已经灭了灯,但在大道拐角的尽头,有一家咖啡店依然亮着。
崇水那一片本来是居民楼,最近由于修地铁的缘故,很多条路都围了许多挡板,上下班的人走那边的路的次数也就少了。
不过姬如雪平时上下班回家都是穿过崇水再有个十分钟就到了,她一人一电驴,穿行巷道还算方便,因此便没有改道回家。
“店长,我觉得差不多了。”叶子拄着拖把长舒了口气。
叶子是姬如雪的第二个店员,他和小方同学一起被姬如雪招进来的。
姬如雪四处看了看,“行,那你下班吧,路上注意安全。”
叶子:“好。”
小电驴前面的照明灯射程有限,旧巷里又只有两盏昏黄的路灯,所以姬如雪的视线不敢牵的太远。
两侧的墙壁斑驳,上面有很多开锁广告的喷漆,在前面的拐角听着不太平,带着拳脚的响动,时不时还有几句不入耳的糙话。
两个公交站之外就是高中城,这里晚上还算僻静,的确是个中学生约架的不二之选。
姬如雪并不觉得害怕,甚至可能还会在心里感叹一句——年轻气盛啊~。
绑匪1:“这小子是不是到易感期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都不由自主的散出来了。”
绑匪2:“不行,头儿,我现在脚软。”
绑匪3:“没出息,你们都是alpha,怎么还怕这小子的信息素。”
姬如雪平静的朝那边开了过去,甚至使坏的摁了两声喇叭吓唬这群约架的小屁孩。
绑匪2:“头儿,有人来了!”
绑匪4:“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小子伤得不轻,咱们撤!”
果然等车灯晃到那拐角的时候,那伙人的时候纷纷把帽子压低了仓皇逃跑了。
地上被揍的那个穿得挺斯文的,不过他的头好像流血了。
“打这么严重?”姬如雪看着他被血染红的衬衫,“现在的中学生打架斗殴都到这种级别了?”
姬如雪停稳车,摸着包里随身揣着电棍打量四周,确认安全了才敢松懈,“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喂,我在崇水旧巷102号,这里有人晕倒了。”
姬如雪打完了120,又打给了派出所。
“你...请问...你带抑制剂了吗......”李星云趴在地上,想去够姬如雪的裤脚。
“对,他被四个人群殴了,伤得很严重。”姬如雪专心描述着现场情况,没顾上他。
李星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脸贴靠着冰冷的石板,但血液里却有什么在滚烫沸腾着,只觉得脸和手越来越热。
“你没事吧,”姬如雪打完了见义勇为的电话,终于反应过来地上还有个奄奄一息的人。
“抑制剂......”李星云恹恹的念着。
他的脸很红,就算不摸光看着姬如雪也觉得烫手。
她拆了张湿巾,帮他蘸了蘸头上的血迹,“我没有抑制剂,你是omega吗。你忍着点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
“是琴酒的味道,”李星云把脸转向她那边,腺体涌动的剧烈的信息素让他的视野模糊,他又嗅了一次,被香味扑得迷迷糊糊,“你的信息素好好闻。”
琴酒的味道在他脸前窜来窜去,尤其是手腕上最浓烈,李星云眨了眨眼睛,仿佛那**辣的酒气正在眼膜上熏蒸着。
姬如雪:“别怕。”
那具半裸的身体虽然隔着一层炙烈烫手的空气,已经足够让他眼球麻木,头脑眩晕。
李星云只觉得浑身的血水涌上脸颊,从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冒出腥热的气!
李星云:“快走...你走......”
舌头已经受不住萌动的**的往复冲击,他咽了咽口水,理智已摇摇欲坠,快要溃破决堤!
姬如雪:“你别怕,那些人已经跑了,而且我已经报警了,他们”
猝然!
青年忽然低头,掰过姬如雪的头,衔住了她的脖子。
姬如雪:我操!
李星云激动得不行,他像一头终于舔了口糖,再不想放手的野兽,他埋在人肩窝里,止不住的辗转吮吸那琴酒的味道。
甚至咬破她的皮肤,注入信息素妄图形成标记。
他的舌头很热,姬如雪的心里一阵刀剜,两只眼睛像被一层雾似的东西蒙住了。
她拼命的在李星云怀里挣扎,但是这个青年的力量却出奇的大,明明只用了一只手就让她的挣扎看起来像小打小闹。
“我靠!流氓!”出于本能,姬如雪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把人撞开,然后赶紧摸出电棍朝人捅了过去。
李星云:“......呃”
姬如雪:“亏我还想着送你去医院,吃屁去吧!”
“难怪会被人群殴!活该!”姬如雪补了人一脚,才甘心骑上车扬长而去。
“就这些?”张警官看着姬如雪描述得十分激动,甚至有种摔杯而起的暴躁感。
姬如雪嗯了一声,“话说我那一脚不会把那流氓踹死了吧!”
“你不会是......来逮捕我的?”姬如雪往后一靠,气势又萎蔫了。
张警官:“你别紧张,那个角落监控正好拍不到,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所以我才来找你了解情况。”
姑娘肩膀一沉,拍着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行,我看也差不多了,”张警官收回录音笔,又把笔扣上笔帽,“那我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
“生意兴隆。”
两人简单握了个手,将这段对姬如雪来说并不值得回忆的经历揭过。
姬如雪:“借张警官吉言。”
“儿子,感觉好点了吗?”关蕾端了盘水果进来。
“还行,比医院舒坦多了,”李星云看了看手机,虽然并没有新消息。
关蕾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燃起了八卦魂,“你这是在等派出所的电话,还是在等喜欢的人的电话?”
李星云轻嗤着,“我这才回国第三天,您想什么呢。”
“我在等派出所的电话,他们上午给我打了电话,说找我了解情况。”
“可能一时遇到什么着急的事情吧,”关蕾瞥见垃圾桶里面一次性的抑制剂针头,眉头又忍不住皱起来,“我赶去医院时,警方给我打电话说是个姑娘报的警,这次真是多亏人家了,回头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李星云:“什么姑娘。”
关蕾:“你不记得了?”
李星云顿了顿,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好像只依稀记得最昏迷的最后一刻,闻到了琴酒的味道。”
关蕾:“你当时处于易感期,对信息素很敏感,只记得这个也正常。”
容姨敲了两下门,道,“太太,派出所的张警官来了。”
李星云:“谢谢容姨,我马上去。”
李星云和张警官在客厅谈了好一番,大致逻辑已基本清晰。
这场预谋从李星云一下飞机,叫的的士开始就被动了手脚的。
关蕾的慈母心泛滥,“警官,请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
张警官:“您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见人离意渐显,李星云赶紧问了最后一个疑惑,“警官,报警的那个姑娘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关蕾明白儿子的意思,也跟着帮腔,“对,这次多亏她了,我们想登门表达一下谢意。”
张警官顿了顿,想起上午见他们口中的姑娘——姬如雪,她那激动的样子。
“那个......她可能不太需要你的感谢。”张警官犹犹豫豫说道。
李星云:???
李星云:“见义勇为也是需要歌颂的,况且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意外,让两人见见也好,说开了,李星云道了歉,姬如雪可能也就没那么耿耿于怀了。
毕竟调解人民内部矛盾也是警察的职责之一。
张警官暗暗点头,然后道,“她叫姬如雪,在迎春大道尽头的那家咖啡馆工作。”
“姬、如、雪,”李星云默念着,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这名字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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