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潭旌预想中的疼痛却迟吃没有到来,刹那间他便跌进了一个宽大的胸膛,江潭旌懵懵的抬起头,终得以看清眼前的人,是宴平乐和小陈。
安全下车后的江潭旌足尖刚一着地,整个人便被反剪了双手,林霰汀真的要关他,他后知后觉的对林霰汀大声嘶吼,嗓子几乎要哑掉:“林霰汀!”
怎料下一秒他便被粗暴的捂住了口,喉间的千言万语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江潭旌死死的盯着林霰汀,倾刻间,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又不甘心的般从喉间发出一声带有怒意低吼的呜咽。
林霰汀则对于他的举动充耳不闻,“啪”的一声将那副眼镜从掌心高高坠落,尔后居高临下的踩在了脚下,用那双黑色红底皮鞋对其来回的碾压,那副本就七零八裂的眼镜抬脚时便已经碎得体无完肤。
林霰汀定定的看着镜片在柏油路面上被碾成透明发白的粉末才终止了动作,随后吩咐道:“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话落,林霰汀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江潭旌被他们押回了雾林别墅。
林霰汀方才挨了江潭旌一个巴掌,半边脸上的灼烧感在此刻却愈加明显,脊背上早已愈合的伤口在今天突然隐隐作痛。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打我。
两年前:
江潭旌摔门而去的那次,林霰汀在之后的生活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江潭旌没有带走出租房里的任何东西,而他这个人却从此在林霰汀的生活中销声匿迹。
雪花也因此一蹶不振,变得七零八碎。林霰汀把江潭旌的行李收拾出来,他夜夜枕着江潭旌枕过的枕头,弹着江潭旌为了生计而日夜奔波劳碌的吉他,江潭旌的物品总有一股淡淡的绿茶香。
当林霰汀再次拿起那把木吉他的时候,回忆顿时追溯回了三年前:
三年前,雪花刚走了一个k,是乐队里的节奏吉他手,一个乐队要有一个节奏吉他手和一个主音吉他手,江潭旌一个人担不了两把吉他。
林霰汀是个贝斯手,节奏吉他手裴玉,家里出了状况回了老家,等他回来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雪花又找不到新人,鼓手和键盘手又都抽不出来,节奏吉他又是个相当重要的部门,裴玉一天不回来,江潭旌也不能傻傻的去等他一天。
直到,某天的一个和煦午后,江潭旌拿起一把电吉他,把林霰汀叫到录音室,不插电的电吉他声音较小,与木吉他差别不大,江潭旌随意的上下拨动,试了试音色。
“我教你玩吉他,来不来?”江潭旌道。
林霰汀看着怀中被强塞过来的木吉,他诧异的看向江潭旌:“吉他吗?”
林霰汀抱着吉他,左手却无措的乱放。
江潭旌看得直发笑,林霰汀弹贝斯,毕竟摸惯了四弦,突如其来的六根弦让他感觉明显的违和。
江潭旌无奈,他本想着面对面教学的,放下手里的电吉他,从一旁搬来一只小板凳,坐在林霰汀身旁的琴头处,轻轻抚上了品格:“我按和弦你来扫,你平时玩惯了四弦,六弦肯定不适应,就跟我说的做。”
江潭旌左手按着和弦,林霰汀右手拨动琴弦,林霰汀虽然不玩吉他,但贝斯和吉他在乐理知识方面有一定的相似之处,江潭旌也不至于像教小白一样教他。
“上下拍,上下怕,两次为一小节,和弦由G到D,再由D到Em,Em后按Bm,四个和弦轮换就能组成一首简易版的《Young for you》。”江潭旌道。
以及林霰汀要学后续的指弹,均为江潭旌一对一的教学,再后来回老家很久的裴玉终于回归雪花,林霰汀才再一次的拿起了贝斯。
两年前,林霰汀和江潭旌因为结婚吵架,江潭旌一怒之下出了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时的林霰汀眼看着婚事在及,他做了一件有史以来最为荒唐的事情,当众拒婚,承认自己是gay,是个同性恋,他的举动让林氏在各大股东面前丢尽了颜面。
事后,在被林父盘问时林霰汀对抗绝婚事供认不讳,仅仅是顶撞长辈这一条就足够让他在祠堂吃尽苦头。
林霰汀拒婚一事钟氏恰好也要来和谈退婚之事,钟然然不愿接受长辈支配,袒露了对兄长多年来的爱意,并怀了钟沉的孩子,而钟沉又是个暗恋意淫过林霰汀多年的gay!
那天,钟沉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已经有轻微的显怀,至少三个月的样子。
钟沉明显的不敢相信,看着钟然然,良久,也只是叫了一声“阿妹。”
那语气,就像是在责怪喧斥着妹妹的不懂事。
钟然然高举那张孕检报告单,朗声道:“都是一个妈生的,我们凭什么不能在一起?哥你不是从小最疼我、最爱我吗?我们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哥,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钟然然说后半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起初的气势,钟沉醉酒微醺那晚,她心知肚明,却依然选择了与自己亲哥哥背德的纠缠。
“哥是爱你,但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爱,阿妹,你糊涂,你怎么能把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混为一谈呢?”
说着钟沉枪过她手中的那一张报告单,倾刻间将其撕成了无数片。
“你干什么!”
钟沉锢着钟然然的双肩,迫使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不得不直视着自己:“哥带你去看医生,至于孩子…流了。”
钟然然闻言,整个人顿时怒意四起,挣开了钟沉的束缚,冲他怒吼道:“我不去!”
待她再次抬眼,钟沉的眼中已尽是腥红,正一下又一下的阖着眼睛,语气里满是愧疚与亏欠:“□□出生的孩子会是怎样,你不清楚吗?会畸形,会发育不完全,甚至会像百年孤独一样长出猪尾巴!他的一生都要靠着针药续命,这样的孩子你想让他活着,可是阿妹你想过没有?当你站在这个孩子的立场来看,你觉得这个孩子他自己愿不愿意这样活着?”
近亲出生的孩子会有什么结果?钟然然当然知道,这一次,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况,放声大哭:“可是哥我爱你,我不想跟林霰汀结婚”
“阿妹,哥也爱你,哥的爱是可以保护你一辈子的那种爱,你我之间的爱跟爱情真的不是同一种,阿妹说不想结婚,哥就照顾你一辈子。”
钟氏与林氏的婚约也因此不了了之。
而林霰汀却因顶撞长辈性取向不端而被押进了祠堂。
林霰汀看着满墙满壁的一条条家训,心中无丝毫的忏悔之意,林母对他好说歹说的一番劝说全做了无用功。
林佐仁一怒之下就要动家法,林母在一旁不停拉扯林霰汀的衣角暗示并小声呢喃:“霰汀,快认错。”
只见林霰汀轻轻放下林母的手臂道:“妈,您不是从小就教育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敢于追求心之所向吗?我先顶撞了您和爸,是我有错在先,您要罚我,我无话可说,但我是同性恋这是不可扭曲的事实,况且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林霰汀话音一落,当即昂首挺胸潇洒的脱下外套,面向先辈们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
林佐仁看着他的行为,心中的火苗顿时燃成了熊熊烈火:“不端正的性取向就是你最大的错!上家法!”
紧接着被呈上来的是一卷插满倒刺的荆条,林佐仁接过荆条对着林霰汀就是不留余力的一记。
“老林,他受不住的,你快放下!”林母明显的被吓住。
林佐仁停了动作:“我再问你一遍,认不认错?”
林霰汀生生的挨了一鞭,发出短暂的闷哼,额前很快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何时,他的指甲竟已经陷进了的掌心,他用沙哑的嗓音,倔强的回答:
“我喜欢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紧接着又是一记狠抽,巨大的冲击使林霰汀的上半身不得不向前倾去,鞭鞭见血,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脊背处却衣衫褴褛,并被温热的血液染得赤红,从后向前看几乎可以看到脊背上森森的白骨。
“不知悔改!”
林佐仁不知打了多少下,林霰汀再也站不起来,双手不得不撑着地面以免使自己倒下,一双鲜血淋漓的双手艰难的抓着冰凉刺骨的地面:“我没错!我不认,我不认!”
“够了!”林母道。
林母哽咽的对着林佐仁道:“你想要了他的命吗?你要把你的儿子打死吗?”
地上的人奄奄一息,殊不知他此刻从哪来的硬气:“妈,您别拦着,让他打,打完了,就不用结婚了。”
林佐仁望着地上的人:“饱读十年圣贤书,怎么就读出来你这么个精神病!”
林佐仁死死的攥着荆条,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啪嗒”!一声,那个被鲜血染红的荆条掉在了地上。
“妈,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我真的没有病……”
眼前的人脸已经越来越模糊,林霰汀的意识彻底的被黑暗吞噬,跌进的不停流转的漩涡,在嘈杂一片的世界中坠入了尧无尽头的深渊。
他听不到林母说了什么,也不会看到林佐仁默默拭去的一行行泪水。
林佐仁将人揽在怀中,掌心摸到了一丝湿滑,待他看清掌心的液体,那是尚还留有余温的血液:”愣着干什么?快叫医生,快去啊!!”
直到林霰汀被抬上担架,他跪过的那处空地上留下两个鲜红狰狞的掌印。
不过是喜欢了一个和自己同性别的人,怎么会是精神病?
未来总是历史的轮回,现实中的一桩桩一件件,好像变向的印证了杜子美说的一句话: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俺发现了一款棒棒糖,超好吃,棒棒糖上还有一个漂亮的伸着舌头的小娃娃,牛奶味,水果味啥的都有,好好吃(?▽?)然后这两天有点牙疼,所以就不发糖了,俺决定以毒攻毒,看看是否能先缓解一下俺的牙疼[托腮][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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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笼中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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