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推门而入的时候,沈听澜刚刚进入养心殿,正在跟靖玄帝汇报着大理寺查到的线索。
大理寺那边已经派人查找,发现周围的村庄有很多地方已经丢失了女孩,有很多是成婚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回娘家的新婚夫人。
他们也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在从中作梗,有的人打着宫中锦衣卫的旗号在外面坑蒙拐骗,干了一些坏事情。
众人也很害怕到时候因为这点事情激起民怨,到时候靖玄帝只会背上千古骂名。
靖玄帝似乎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一茬,他抿着唇听着他说这话,皱了皱眉,道:“你确定真的是这样吗?朕还没有发觉到周围有人出事情的迹象,你如果非要这样说,到时候朕如何在大臣面前立足?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都有谁从中调查过的?”
沈听澜未起身,弯着腰,拱手说道:“大理寺那边所有消息全都知道了,而锦衣卫这两天也一直在大理寺那边待着,所有人都知道了,臣斗胆恳请陛下在方圆百里之内查找程远的下落,程远可能早已遇害,而他之所以回家,很有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回家避难”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静玄帝也懵了,他没想到城中会发生这种严重的事情,况且是方圆百里之内。
靖玄帝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卢忠就悄悄进来,对他附耳,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靖玄帝摆了摆手,对沈听澜道:“这件事情你全权处理,有什么线索及时来朕这里就可以,朕现在有些许的私事。”
话还没说完,陈妃的声音就从外面响了起来。
“陛下又在干什么呀?臣妾都想陛下了,陛下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来程乾宫了,您最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然而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沈听澜的身影。
她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原来是在跟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说正事儿,臣妾失礼了。”
陈妃是楚南萧家里,他母亲那边邻居家的姑娘,算得上是远房至亲。
当初陛下将她纳入宫的时候,也曾考虑过是否跟楚将军府有牵连。
但是楚将军府里为了避嫌,一直都在边关待着,从头到尾没有回来。
这一次之所以回来,还不是靖玄帝疑心重,然后将人召了回来。
陈妃还没有见过楚南萧呢,她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但是她听从了楚南萧他母亲的意见,避嫌,所以从来不会单独去会见楚南萧,此刻也一样。
她对着沈听澜行的一礼,然后笑着道:“陛下已经谈完了吗?怎么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臣妾听前朝的人说,最近这两天外面丢了姑娘家,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您的心情,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确实挺麻烦,臣妾的母家哥哥前两天也在说周围丢人了的事情,据说是村上的人出门儿再也没有回来,大部分都是姑娘家,所以臣妾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许的蹊跷,今天早上忙不迭地就过来了一下,您不会因为臣妾参与前朝之事,治臣妾一个大不敬之罪吧?”
靖玄帝十分喜欢她,即使她与楚南萧家有过旧时,但是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旧时。
而她从来不去管前朝的那些事情,有旧时也无所谓。
现如今一样,他笑了笑,对她道:“怎么会?你是朕心尖尖上的宝贝,朕不会在意的,不过你说,你们村周围也发生了这种事情,能跟朕说一下吗?到底什么情况?”
陈妃坐在一旁,蹙着眉,道:“我们村子里的姑娘家比较多,您也知道的,臣妾出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只不过是父亲比较争气,做了些许的买卖,混了个小官儿,臣妾才有幸进入宫中陪伴君王左右,最近这段时间母家那边来信,说村庄那边似乎突然间出现了什么意外,哭天抢地的,有很多女孩子不知道怎么的,据说有人骗她们去城中做工,然后一开始还会有人回来给这些书信,但是一来二去的,似乎时间长了就没有再捎过出去。
他们一开始只以为是城中那边做工忙,毕竟要为了家里赚钱嘛,而且姑娘家家从来不见抛头露面的,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到时候又说姑娘家家的没教养,会嫁不出去的,所以大家也没太在意,可是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工钱不到就算了,那信书信没有了,这下大家都很慌了。”
“大家都靠着这赚钱维持生计呢,这突然间没了工钱,大家要怎么办呢?所以周围的人都在怀疑是不是出了事情,派人去城中考察一下之后,发现城中果然是出了事情了,那一开始做工的地点根本就没人了,那所谓的姑娘家家也早就人去楼空,而那地方已经改成了花楼,众人也慌了,都以为是把自己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卖到的花楼去当妓女,一堆人都站到,连带着衙门都介入其中,可是查过之后才知道,这花楼已经在这里存在了许许多年,根本不是突然间就存在的,而那里面根本没有他们想要找的人,也没有他们一开始见过的那个人,臣妾一听这话也慌了,毕竟我们村子里那些姑娘的万一真的出了事情,到时候也没法说,而且陛下,那人据说真的跟程校尉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臣妾来问您一下,别到时候真的跟宫中有关,可就麻烦了。”
“恕臣妾多嘴,因为这点事情为辱没了您的威严,到时候可怎么办是好。”
靖玄帝听这话,终于知道那天沈听澜为何要如此了。
他看着是沈听澜的模样,对他道:“先去看看大理寺那边又查到了什么线索,朕一定会好好的安抚好山下的村民,至于这件事情,朕心里有了些许的端倪的,你先回去,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那所谓的村民,朕也会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朕所保护的村民,朕一定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这么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只不过似乎发掘到了诸多的异药。”
他说这句话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心想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他对着沈听澜摆了摆手,示意沈听澜离开。
沈听澜对着陈妃又行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陈妃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走到靖玄帝跟前儿,伸出纤细的手指,帮他揉了揉疼痛的额角,说了一句:“陛下,臣妾是不是多嘴了?这件事情臣妾不该参与的,但是臣妾是害怕那边的人真的出什么事情,毕竟臣妾家里还有小妹,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就没了命的话,臣妾真的会很忧心的。”
靖玄帝摆了摆手,对她道:“你没有多嘴,你还帮了大忙了,朕一开始只以为沈听澜是为难朕,现在看来,确实有这样一件事情是朕所不知道的,看来朕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确实是出了毛病了,前两天他之所以离开,恐怕也是因为这点事情了,朕虽然有些许的不甘心被臣子抓住了毛病,但是朕还是感谢你为朕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这时候居然发生这种无端端的小事情或者大事情,自己都不会太开心,当然了,你是很好的,你这个时候提供了诸多的线索,他即使不太乐意,他也不敢真的拿这怎么样,当然了,你乖一点,也保住你娘家人的性命,保住你小妹的性命,当然了,你村子里的那些事情也早早让人查出些许不对劲。”
边说着,他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对旁边的卢忠道:“去宣长公主来养心殿,朕有话对她说。”
卢忠有些许的诧异,他们与长公主似乎许多年都没有单独见过面了,虽然长公主这些年越发的佛性,根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似乎也变淡了不少,就如同曾经长公主所说的那样,他害了她最好的朋友,即使长公主真的很喜欢,真的与他一奶同胞,也可能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了,这也是长公主曾经私下里说的,根本没在陛下面前说。
陛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个时候在他面前说,估计少不了得丢半条命,即使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亲兄弟,那也有让人不得已不杀的时候。
为了这天下,为了这皇位,谁又能真的保证自己不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
所以他赶紧就跑了出去,准备去找公主府宣人。
长公主府那里,驸马爷这两天突然间留在了长公主这里,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长公主并不十分喜欢他来自己这儿,但是自己的夫君,又不好直接赶出去,就每天跟他变着法地说些什么。
然而长公主依然不是很提不起精神的模样,看上去就不是分喜欢他的样子。
驸马爷总是吃闭门羹,一来二去的,他也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了,多多少少还是不愿意来长公主府里。
直到宫中悬人来见长公主进宫,他转了转眼珠,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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