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玄帝却是不生气,但是沈听澜却是挺生气。
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个刺客已死,带着满腔的怨恨直接归西了。
他嘴上说着要为沈年报仇,嘴上骂骂咧咧,说沈听澜一点不孝敬他的父亲,从头到尾没想过要给他的父亲报仇,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听澜看着他那身上的残半莲花,说了一句:“果然是这样。”
周围人并不明白他说的果然是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张校尉看着面前的沈听澜,想了想,还是问道:“沈少卿,你这话是……”
沈听澜站起身来,用手拿过楚南萧递过来的一个手帕,说了一句:“我父亲曾见过莲花楼的人,那段时间莲花楼一直在想着要扩充江湖势力,我父亲本就是一个不喜欢与人结交的性格,那段时间我父亲刚从边关回来,有很多人跑到家里来跟我父亲旁敲侧击的说着莲花楼的事情,我那时候还不是很懂,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人一定要提起莲花楼,以至于到最后我父亲很是生气,直接将那人赶出去的时候,我还在纳闷儿。”
“莲花楼听着这话很像一个可以出去吃饭的风雅的附庸之地,但我父亲却并不想要去,我那时候问过我的父亲,我问他为何这样抗拒莲花楼,我父亲那时候告诉我,莲花楼是一个江湖杀人组织,莲花楼总是假借扩充江湖势力,替天行道,为天下人谋福利,为百姓谋苍生为己任,去外面大肆敛财,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父亲本就是个粗人,他并不是很喜欢那所谓的莲花楼,所以他曾经也警告过我,若是长大之后万,不可与莲花楼的人来往,我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大肆敛财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那时候我也才几岁,但是我了解我父亲这个人,我父亲从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就去做一些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天下的事情,后来我长大之后,渐渐明白,莲花楼是打着为天下人好的名义,然后去伤害更多的想要过好日子的人,而莲花楼的那些人却从头到尾没觉得自己是错的,他们反倒觉得自己才是最正确的。”
“莲花楼从头到尾从未想过要其尊重天下,要尊重天下所有残缺舞弊,所有想要努力生活这个人,我父亲那段时间在家里很是苦恼,有人来上门,只要提起莲花楼,无论是谁,他都会将那个人狠狠地打出去,他对外放狠话,只要是提起莲花楼的,哪怕是他沈年的至亲好友,他也会毫不犹豫将那人除之而后快,如果谁敢在他面前再提起莲花楼,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
“当今陛下应该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发生这种事情的吧,虽然我不知道当今陛下到最后是否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父亲那样忠心耿耿的人,却永远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去对天下人不公,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何当初我父亲努力了那么久,却选择了**,这不外乎存在着报复,甚至是有其他的原因,我并不知道后来是否有人来找过他,但我父亲想要做的事情,万不会因为一丁点的小事就想着要放弃,我父亲能做到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因为一些人而选择放手。”
“当然了,我父亲后来却是是不在了,天下人并不知道我父亲到底为何而死,大家还是一直在猜测我父亲可能是因为靖玄帝而出了些许的意外,当然了,其实我那时候也在怀疑,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又有些许的无辜,靖玄帝也许曾参与其中,但是并不一定是幕后主使,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恨我父亲的原因,不过到底是如何的,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所以我们所能做的,可能又要将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好的跟现在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虽然我觉得有些许的荒谬,但是总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忽略我父亲曾经被人杀死的事情。”
张校尉有些有些许的懵了,他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的原因。
他张了张嘴看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人脸色都有些许的铁青。
谁也没想到会跟很多年前的旧案联系在一起,毕竟大家伙都是这旧案之中的关联人,如果大家伙一开始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也许他们从不会胡思乱想。
现如今他们发现了莲花楼里人的踪迹,又发现了沈听澜他父亲曾经努力的想要活下去,但最后却只能死的事情,换做是谁估计都会胡思乱想。
而靖玄帝那边,同样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靖玄帝眯着眼睛,听着卢忠那样说,说了一句:“你确定这件事情跟莲花楼有关?莲花楼已经沉寂多年,为何突然间又开始崛起?总不可能莲花楼的主顾再一次回来了吧,莲花楼的主顾早些年已经被先皇斩立决,那段时,莲花楼做了许多先皇不喜的事情,我父皇本就是那种疾恶如仇的人,他即使重文轻武,但是也不希望有人伤害他的百姓,所以到最后很多人都在说陛下是真的想明白了,所以开始做这件事情,派出军队去杀了那连花楼里大肆敛财的人。”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只知道莲花楼一夜之间被端了老巢,而所有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都得到了补偿,虽然到最后很多事情没有按照以往的事情发展,但是还是那句话,即使到最后有一点不太对劲的端倪,可是当今陛下也是做了一件好事,以至于天下的人都开始赞叹他是一个明君,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完全洗白,却忘了,曾经他对着那忠心耿耿的武将扒去朝服,让他们跪在午门之外,被人砍头的场景了。”
那时候他还有些许的不明白,他父亲为何要这样做,以至于到最后,他也变成了这种人的时候,他才明白他父皇为何要这样。
可是为时已晚,他早就代替了他父皇,成为了新的暴君,也成为了新的,被天下所耻笑的那个人。
沈年总是说很多话,给自己谏言,可是他听不进去。
他总是污蔑沈年想要谋朝篡位,可到最后他也没想过要置沈年于死地。
而沈年到最后到底是被谁给杀了,是他永远都过不去的侃儿。
他知道,沈年不是个那么轻易就会死亡的人,可到最后,他还是明白过来,他不死不行
他那时候就在想,到底为何沈年会突然间离开,沈年那时候明明说过,要对他忠心耿耿一辈子,每年都是在他旁边劝诫于他身。
即使周围的人都劝他不要那样跟当今陛下说话,可是在他看来,当今陛下都听不进去谗言,那到时候这天下还有得救吗?
他就是自顾自的做一些事情,到最后当今陛下都说开始对他又爱又恨,而周围的人也开始害怕当今陛下一下子把他给斩了,都开始劝诫当今陛下要惜才。
那时候靖玄帝就在想,我是给了别人什么样的印象,才让别人觉得我会将沈年给杀了。
当然了,沈年确实是挺气人的,而沈年谏言的时候,还是当着大殿所有人的面儿。
那时候静玄帝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就跟现如今看见沈听澜一样。
那时候他气得不行,却又没办法真的对他做什么,只能接受他的谏言,然后回去吃药。
他问过卢忠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卢总有时候也很纳闷儿,当今陛下到底为何那样喜欢沈年,明明就是其他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他从来都不会去恨沈年,也不会去做让沈年不喜欢的事情。
他也开始学着沈年,让军队里那边儿顺从于他。
军队里的人也开始渐渐地有了想要效忠静玄帝的想法。
可是到最后,靖玄帝还是做出了让所有人都生气,甚至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而沈听澜后来也开始去了长公主府,然后再也没有回到他的故土去。
而静玄帝也开始悔恨,自己当初是真的对沈年太过宽容,才会让别人有所忌惮于他,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好拿捏。
到最后沈年死了,他没办法,只能再一次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世家人总是对他有所忌惮,世家总是有那么多不想让当今陛下活得好的人。
静玄帝笑了笑,对卢忠摆了摆手说道:“我就说沈听澜不是个傻子,朕即使曾经真的很不喜欢沈年,朕也不会杀到亲自去杀了沈年,况且沈年的夫人还是她最好的朋友,朕不会傻到去伤害他,而沈年到最后真的死了,朕现在也耿耿于怀,总有一天朕会查清楚这件事情,朕也会让别人知道,朕不是那个容易拿捏的软柿子。”
“卢忠你出去吧,朕想静一静。”
卢忠将那安神茶放的桌子之上,看着靖玄帝,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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