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有秘密你却不能去窥知,这是一件很难受的事,难受归难受,汐尧既然答应便不会食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连最亲的人都不能告知,你姑姑时常外出不归,你娘亲与父亲不也不进行过问,小少主,你得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知道的,知道了便会失去。”
汐尧小时曾捡到一条受伤长角的火蛇,火蛇长得很漂亮,通人性,汐尧说什么它都懂,曾很长一段时间,汐尧都将火蛇带在身边,有一天夜里,汐尧听见了火蛇在说人言,时常追问火蛇,甚至躲起来只为见证火蛇说话,于是火蛇找到她说出这样的一段话。
“小少主,如今你知道了我能说人话的秘密,我该离开了。”
当晚汐尧还抱着火蛇睡觉,请求它原谅自己,希望它不要离开,可是第二天,整个魔宫都找不到火蛇的身影。
汐尧吻了吻叶清璃的额头。
“清璃,只要你平安,不离开我就好,你的秘密,我愿意等你亲自来告诉我。”
由于叶清璃受伤需要休养,汐尧常在屋中陪她,偶尔去看台看看魔族与修士的擂台,时间一晃而过,因为此次事件,她与叶清璃的关系亲密不少,回魔族姑姑也该筹备好婚礼,她们一回去便可完成大婚,回魔族的这一天无疑是汐尧最开心的一天。
魔族离去,修士将她们送至山脚,李卿的目光如隐若现,汐尧抱着叶清璃笑得开心,清璃是她的,天注定,谁也夺不去。
“我们来了两月,姑姑一定将婚事筹备好了,清璃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早些成婚吧,这样我就不用再说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了。”
汐尧运起魔气抱着叶清璃飞往魔宫,兴致勃勃的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琼华,只能拉来一个侍女问到:“姑姑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她?”
“回禀少主,魔主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至今未归。”
“姑姑有说去哪儿吗?”
“魔主没有说,只说她要离开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少主回来之前魔主都没有消息。”
汐尧不懂姑姑会去哪儿,还消失这么长时间,自从魔宫大乱,她爹爹娘亲一同死在雷劫之下,魔君夺位失败,姑姑便很少离开魔宫,更不会有一去不复返的情况,汐尧有些担忧,去魔宫中心,以血珠打开空间阵,里面挂满了魔族正统的长明灯,汐尧往最顶上的红水晶望去,原本亮得夺目的水晶,此刻已经暗淡下去。
“姑姑怎么会生命垂危,是谁做的!”汐尧捏住属于琼华的火水晶,魔宫被怒气的魔火笼罩,她顺着红水晶的气息传送过去,一眼便看见一女人用鞭子抽打琼华,而琼华的气息将断。
汐尧一掌将那女人拍飞,将困住琼华手腕的锁链断掉,扶着倒下的琼华,眼眶红了起来,恨不到一掌将那女人拍死,姑姑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失去姑姑。
琼华却拉住她的手,说到:“尧尧,别伤害她。”
说完,琼华便彻底昏了过去,汐尧封了那女人的修为,带着她一同回到魔族,叫碎星找人来为琼华医治,将那女人丢在一旁,也不管她摔得狼不狼狈。
叶清璃见琼华穿着单衣浑身渗血也有些吃惊,琼华乃渡劫期修士,除了天雷很少有能伤她的东西,而那个被汐尧称为罪魁祸首的女人也才大乘期,比汐尧修为低一些,不可能将琼华伤成这样。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若非姑姑不让伤你,我非得叫你生不如死!”汐尧生气的朝着那个女人骂到,而那个女人头发披着遮住了脸,身形单薄,听见汐尧的话,抬头露出面容看了过来,不惧生死的笑着,挑衅汐尧的权威。
“你何必听你姑姑的话,你若是想让我死随时可以动手。”
“你!”汐尧看着那女子完整的面容,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嗓中,停了好一会儿才叫到:“你是南宫慈!”
“亏我姑姑那么喜欢你,千辛万苦的去寻你,你竟然这么对我姑姑,简直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汐尧的眼中冒着火气,可是对方确实是重要的人,她不能动手,只能憋着闷气。
叶清璃拉住汐尧,朝她说到:“阿尧,还是看看姑姑的情况吧,现在姑姑最要紧。”
汐尧看向魔君,问到:“如何?”
新任魔君虽然是上一任魔君的女儿,却与她父亲拥有相反的心肠,爱栽种药材救济人,同时也是琼华唯一的好友。
楠枷收回为琼华医治的魔气说到:“琼华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不过需要一种药,那种药只生长在魔族深渊里,拿到它风险很大。”
“风险再大也得拿到它,它长什么样?”汐尧说到。
而碎星道:“少主,深渊危机四伏,不可以让少主犯险,请让属下去取!”
南枷将草药的长相画了出来交给汐尧,说到:“碎星拿不回药草,她修为太低,汐尧,只有你能将此药拿回来,要小心,不能让魔宫同时失去魔主和少主。”
“汐尧,我跟你一起去。”叶清璃拉住即将离开的汐尧,而汐尧握住叶清璃的手在她额头安抚的吻了一下,说到:“清璃,那里危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汐尧要走,而叶清璃再次拉住她,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只好嘱咐到:“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嗯。”
屋内三人将视线都盯向了南宫慈,凡是进过琼华房内的人都见过那幅画像,画中的女子要年轻一些,十六七岁的模样,现在的女子成熟了许多,眉眼染上些忧愁与风霜,五官深邃立体,眼中透着不屈的坚韧与执着,松竹一样的人,是琼华一看见就会变得满目柔情的人。
叶清璃虽然很少进琼华屋内,但是琼华的房间单调唯独画卷很多,一眼便能望见画中女子,南宫慈便是那个女子,只是成熟了一些长大了一些。
若是琼华没有重伤昏迷在床上,也许她们会将南宫慈当作贵客看待,但是现在,南宫慈只能呆在这间屋子,被轮流看守,碎星去处理魔族要事,南枷每隔一段时辰会为琼华疗伤,而叶清璃坐在椅子上看着满眼纠结的南宫慈,南宫慈的目光有时会偷摸的往床上的琼华瞅一眼,又缩了回去,有恨有爱,还有关切。
南宫慈不像是会对琼华下死手的模样,她恨她的目光远没有她的关切多,但是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个谜题。
南枷再次为琼华治疗,而琼华口吐鲜血,魔气控制不住的涌出体内,她的身体出现红丝,魔气想要爆体而出。
南枷为她吸出魔气,可惜自己能力有限,眼看要撑不住,叶清璃伸手,体内的魔气饕餮一样的食欲,源源不断的吸食琼华的魔气,越来越馋,越来越强,琼华的魔气一停止溢出,叶清璃慌忙停止使用魔气,魔气比灵气还难控制,她冒了些虚汗,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
南枷为琼华把脉,确认她恢复平定才将目光看向叶清璃,又顾忌当心情况,只能对她说到:“少主夫人,您的魔气有些奇怪,等魔主醒后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姑姑她情况怎么样?”
“琼华被阵法封印了魔气,因为强行使用魔气导致阵法出现压制,目前情况不妙,只希望少主尽快将草药拿回来护着琼华的心脉,这样我才能用破了她体内的法阵而不伤及她的性命。”
“你是说她的情况原本没有这么危险,是因为动了魔气才陷入如此境地吗?”一直沉默寡言将自己当哑巴的南宫慈突然问了出来。
南枷点头,“是,在被封印后不动用魔气的话,情况便不会如此。”
南宫慈原本暗淡的眼眸更加晦暗了,黑色长发垂下更衬得她的脸苍白无力。
南枷离开去修养,为渡劫期修士的每一轮治疗都会耗费她极大的心思,她得回宫殿修养修养才能进行下一轮治疗。
而南宫慈看着琼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从未有过的衰弱,她忽然转过头,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琼华,你说你弟弟愚笨,你何尝不是如此。”
汐尧带叶清璃前脚刚走琼华后脚就跟了上来,她倒不是去参加什么宗门大比或是暗中保护汐尧,是去赴宴,还是鸿门宴。
专门针对魔族的修士聚在一起,共同研究了一个阵法专门压制魔气,他们通过魔族底细看见了琼华收藏的画像,依靠易容变成南宫慈的模样将琼华吸引进陷阱,而运转阵法的代价与琼华的强大都是他们所预料不到的,人数折损严重,甚至没活下来几人,不过阵法也封印在了琼华体内。
为首的人看看着琼华用不出魔气还昏迷倒地,嘴角刚刚扬起笑意便被黑气吞噬变成白骨,在场的人全部死亡,而琼华不知所踪。
当琼华苏醒,只见自己被锁链吊起了双手,衣物消失,所在的地方像一个山洞,又像一个精心整理的闺房,床上的被褥理得整齐,被套上绣着花纹,而桌上有玉瓶,瓶中的鲜花还很娇艳。
之前的战斗琼华受了些皮外伤,不过现在来看,这些伤都恢复如初,沁心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她被那些人耍了,南宫慈根本不在他们那里,而这个山洞,对这种布置有着独特偏爱,连被上花纹与桌上玉瓶上的花没有变过的,还能有谁。
有人转动机关进来,步伐松紧有秩,琼华低了头,说实话,虽然身上的衣服大概率是那人脱的,可是她并不想以这种姿态见到她。
脚步声停止。
“汐华姐姐,好久不见。”
“小慈。”
琼华终于舍得抬头看她,南宫慈的容貌没变有又些变了,眉眼压着更深的忧愁,眼中藏着更深的偏执,她的身形更消瘦了些,穿着也不再是琼华爱为她挑的亮色,暗沉古板,尤其是她的手中还拿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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