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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冷冷地看了薛姮一眼,她自己想作死就自己作去,竟然还要拖上五房给她垫背,要是处理不好,还会连累别人。薛姮真是不顾一切了,这样不自惜自爱的人,没有任何庇护的必要。
祖母看到薛姮哭哭啼啼的样子就觉得额头直跳,让茯砖先带薛姮下去:“像个什么样子,梳洗了再换件衣裳,看着我就来气!”
茯砖应诺,想伸手去扶薛姮起来。
祖母语气冰冷:“她没有脚吗?”
茯砖忙退到一边,薛姮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茯砖往门外走去,雪芽端了杌子,但是谁都没有坐下。
祖母才对母亲说:“薛姮是五房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你有没有个章程?”
如果她拿不出个主意,祖母肯定要说她没有持家之能,但这个主意岂是好拿的,左右都是错,总不能真的让薛姮死吧,况且死也是个麻烦。
母亲略想片刻,上前几步对祖母说:“母亲,这事无论如何都是薛姮犯了错,她全交由您处置,我没有任何异议。但要说章程,咱们还要先和秦公子说道,薛姮纵使有错,秦公子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大伯母看了母亲一眼,和祖母说:“母亲,秦槿这样的人,暧暧要嫁给他我是不放心了,咱们和秦家的亲事不然就算了吧。”
祖母冷冷地说:“你想退亲?那也没关系,反正他秦槿错已经犯下了,退就退吧。”
大伯母顿时说不出话来,今天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薛姮就是想和秦槿私会,也不会选在垂花门旁边,她是想算计秦槿,或者她是想算计这一整家的人!薛暧和秦家退亲了,那正中这贱东西的下怀。
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但是秦槿这样的人,暧暧嫁过去岂不是要受苦了?
祖母咬牙说:“和秦家的亲事折腾来折腾去,再去退亲外头的人要怎么说道,暧丫头还要不要嫁了?”
两次退亲,还要去哪里找秦家这么好的亲事?就算是让薛姮嫁过去,她是庶女,又行事不检点,秦家最多给她个姨娘的名分,她和薛暧两个人都废了。
大伯母脸色苍白地坐到杌子上,一会儿竟然捂着帕子小声地哭起来。可怜她唯一的女儿,从小捧着手心里长大,怎么受过这样的屈辱?
祖母也气闷了好久,母亲自然不说话,垂下眼眸静静地想事情。
薛姮年纪不大,行事还真是狠辣,可惜还是年轻了,不知道别人能使的手段多得是。反正现在有祖母和大伯母头疼,她就等着看好了。
祖母把秦槿找进来说话,秦槿这次恭敬地拱手,十分歉疚地道:“老夫人,都是我德行不佳,做出这样苟且的事,您要罚就罚我吧。”
祖母笑了,罚他?他是秦少卿的嫡子,她哪里敢罚他?
祖母说:“你们秦家的门风,我是管不了,但这事你要说清楚了,薛姮要出嫁了,暧丫头也要和你成亲了,你和薛姮做出这样的事,你究竟如何打算的?”
秦槿俊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还能怎么打算?一个都定亲了,一个与他私相授受,但他到底和薛姮没有肌肤之亲,大不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呗!其实他内心里还是更喜欢薛姮的,可惜只是个庶女,薛暧虽然不如姮儿善解人意,总归是个娇俏的好姑娘。
他一个都不忍伤害,何况要是这事让大哥知道了,恐怕会打断他的腿。
“敢作敢当,我有负暧暧,以后肯定对她好,至于姮儿……她是要嫁给明相的,我不敢耽误她的前程。”秦槿说。
大伯母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正想和祖母说话,祖母就先道:“你想负责就好,但这事你要回去和秦夫人商量好,究竟是想怎么个办法。”
祖母闭了闭眼睛,忍耐一下。为今之计,只有等薛姮的亲事之后,再让薛暧嫁去秦家,一切都没有问题,平平静静的。
她继续说:“是什么时候来娶暧丫头,你都想好了。”
秦槿忙道‘这是自然’,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跟着顾锦家的回了厢房休息。
大伯母不顾母亲在场,哭着说起来:“母亲,您看他那个样子,怎么能把暧暧再嫁给他!暧暧一直和您亲,您可不能害她。”
祖母叹了口气:“我自然是心疼暧丫头的,你跟我来内室。”
又对母亲说:“你去把那下贱东西看好,虽然她不敢自缢,也别别给我到处伸张做出蠢事来。这事你明天也和老五商量,她自己要轻贱自己,谁都管不了,可不是我对她狠毒!”
母亲应诺先回绵阳馆,结果看到我都睡着了,不由得失笑:“还说要等我呢……”
留下海兰好好守着我,她又去了荣寿堂后罩房看着薛姮,薛姮抱着膝坐在架子床上,看到母亲来了之后直盯着她。
后罩房里潮湿,布置又简陋,只点了一支昏黄的蜡烛,外头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着。
母亲让宝蝠给她端了把绣墩,一边守着薛姮,一边绣起给女儿做的云肩花样来,她都懒得和薛姮废什么话。
祖母和大伯母谈了许久:“以后暧丫头就是正室,她薛姮连秦家的门都进不了,况且这事本就是她理亏,即使嫁到叶赫那拉家也是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哪里不敢不守口如瓶?这样一来也好,她不敢动我们,否则我们就能把她和秦槿的事宣扬出去!”
“何况五房和薛姮的关系一向不好,以后薛姮出什么事都不会帮她。暧丫头不是还有你、我,还有她兄嫂吗?薛姮还有谁能帮?你放宽心。”
大伯母已经冷静下来了,又有些犹豫:“我是怕她所托非人……”
祖母叹了口气:“你多大的人了,这事还要我说吗?哪个男子是一心一意的,老五原先喜欢哲哲,那不是死去活来,结果小妾一个接一个的抬。他现在喜欢薛姮,说不定以后还会收敛些,他对暧丫头有愧,暧丫头只要抓得好,还怕拿捏不住秦槿吗?”
“这时候再折腾退亲,暧丫头还能找更好的人家?那薛姮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攀上明相,你敢保证以后暧丫头能再找个这样的?”
大伯母就不再说这个了,现在再折腾确实对薛暧没有用处。她还是气不过,低声道:“那薛姮……母亲可别放过了!”
祖母这时候笑了:“我一肚子怨气,会让她好过?收拾人的手段多得是,只是她没见过罢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敢算计到她头上来?她不把薛姮弄得死去活来她也就别当这个老夫人了。
对付薛姮的法子多得是,她自己要这么无耻,也别怪她老婆子心狠手辣了。灌她一壶红花,让她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年老色衰了谁还记得她?
祖母最后叮嘱大伯母:“这事先瞒下来,今晚的丫鬟婆子你都警告一遍,也别和暧丫头说,她肯定会去找薛姮算账,薛姮马上就要出嫁了,可别让这事传出去。”
大伯母点点头,这事她省得,祖母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外头的天却已经亮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辰末,忙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在绵阳馆里,罗汉床边还趴着个打瞌睡的海兰。
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我轻轻推了推海兰,她忙坐起身来:“二姑娘先别急,夫人特地派人回来传话,今儿不用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让您多睡一会儿,小厨房蒸了樱花虾仁蛋羹,您要是饿了,奴婢去端过来。”
不用请安?看来祖母昨晚还真是劳碌了,恐怕是整宿没睡吧。
我问海兰:“我娘可说了为什么?”
海兰摇头:“夫人只说,她在荣寿堂和三姑娘说话,不能回来和您进早膳了。”
我叫宝蟾进来替我梳洗,吃完樱花虾仁蛋羹之后回到西山月。
母亲的意思是这事我不用管,那就是处理得大概了。既然没有更大得动静,这些丫鬟又都懵懵懂懂的,恐怕是半点消息没走漏,而且祖母把事情压下来了。
想不到,薛姮还真是算计了秦槿一把,怕在她看来,嫁给纳兰明珠也没用报复薛暧重要,可惜她这招走得太冒险,以后的路肯定不好走。
别的不说,大伯母和祖母能放过她?恐怕会千方百计整她,没有李姨娘来帮她了,母亲肯定坐视不理,她以后只能紧紧攀附叶赫那拉家。
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我也总算能趁众人忙活的时候,好好地放纵几天。
我坐在西山月外湖水旁的石岸边缘,甩着两条腿垂在湖面上,再往湖里撒一把馒头屑,喂湖里游来游去的鲤鱼,荷下水中养着几尾绯色金鱼,清波如碧,翠叶如盖,红鱼悠游,着实可爱,令我心情大好。
不久后母亲就派吉兰过来,让我一起去荣寿堂后罩房,婆子说,薛姮从床上摔下来,磕到后脑勺晕过去了。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昏迷着,手却紧紧抓着绫被不肯松开。
后罩房悄悄地忙开,祖母站在堂屋里看着次间的情形,叹了口气:“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样的孽事,唉,还是等她挺过来了再说吧。”
四伯母看着躺在床上汗都浸湿鬓发的薛姮,不忍地别过眼。她是不想看着这群人睁眼说瞎话的演戏了,她出了堂屋看着天上的上弦月叹了口气。
灰雀小声说:“夫人要是身子不爽,就先回去歇着吧,刚好咱们六姑娘也该吃奶了。”
四伯母点点头:“你去和母亲说一声,看着她身上磕碰的伤,我还真是不忍心。”
祖母听了灰雀的话,点头应允:“回去吧,这里也没多的事。”
她打了个哈欠,跟母亲说:“我也困了,你先帮着料理一下吧,明日再来跟我说。”
母亲屈身应诺,祖母就由茯砖扶着回荣寿堂去了。
我和母亲说:“我陪您等吧。”
正是这个时候,有个小丫鬟抱着一个枕头跑进来,被守在门口的婆子拦住:“赤芍,你不去服侍老夫人,来这儿做什么?”
赤芍说:“三姑娘前些天睡落枕了,老夫人让我给她做个荞麦皮的枕头。”
她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好奇地问:“嬷嬷,三姑娘病得厉害吗?我把枕头放进去就出来,不耽搁时候。”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屋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随即就是嚎啕大哭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张大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
母亲带宝蝠进侧间里去了,我闭了闭眼,好像又回到李姨娘失去孩子的那个夜晚。
赤芍站在堂屋外,小声叫她:“二姑娘……”
我睁开眼问她:“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做好了枕头,要放进三姑娘的屋子里吗?是荞麦皮的,老夫人前几天让奴婢做的。”
我接过那个枕头看了看:“你先下去,我来吧。”
我走进次间里,薛姮却已经不哭了,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脸上却还是泪痕交纵。
母亲默默看着她:“你这又是何必呢?人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你难道不想嫁给明相?”
我把枕头放在她身边,薛姮伸手摸到枕头,睁开眼睛看着我:“二姐,你记不记得,你害死我姨娘孩子的东西,就是一个枕头……”
母亲看了我一眼,眉头拧成川字,我有些慌了神,却依旧抿了嘴不说话。
薛姮继续说:“姨娘疯了之后我去找过她的东西,被褥什么的可以烧,枕头却是不必的,后来我再想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母亲冷冷地笑了一声:“我去外面看看婆子的热水烧好没有,你在这儿陪薛姮说话,说完立马去绵阳馆找我!”径直走出去,“哐”得一声合上房门。
母亲一向明令禁止我干这些事,她自己也顶多在言语上扇扇枕边风,可不敢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却顾不了那么多。
母亲最后停驻的目光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我面色如土,过了好久才组织好语言:“你说话要有根据,不然就算污蔑。”
薛姮明白过来又有什么用,还敢来反咬我一口不成?早就是死无对证的事,薛姮也不过是猜测。
薛姮紧紧地抱着枕头,低声跟我说:“我想我娘了,我想见见她,但是见到也不过是个疯子,有什么用呢?她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了,我只能自己帮自己了。”
她用脸颊蹭那个枕头,笑着说:“二姐,等我嫁去叶赫那拉家了,就什么都好了,我会有个很多孩子,与明相和和美美的,以前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都会一一奉还。”
我没有说话,看到那个枕头,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至少很多孩子是不可能的。
薛姮闭上眼:“唉……我是找不到人说话才想说给你听的,你走吧,我累了。”
我看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依言站起身往外走去。
小时候的薛姮多可爱啊,粉嫩嫩的一团,像观音莲下的小童,牵着她的衣角粘在身后,到处跑着叫“二姐”。
薛姮喜欢湖中央最大的荷花,我就从女先生的课上偷偷溜下来,独自划着木舟给薛姮采回来,还和驾娘学凫水,给她摘小莲蓬吃。
薛姮喜欢吃的梨花酥连富贵轩都不卖,我就专门去学,薛姮说喜欢漂亮的木雕,我专门去买最好看的黄花梨木,叫蔡嬷嬷雕成一只只蝴蝶,栓在海棠轩里飞来飞去,逗她开心。
想到这些,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忙眨眨眼睛,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猫哭耗子的假慈悲,一边抬步匆匆往绵阳馆走去,迎接母亲的斥责。
等到亲迎那天,外头鞭炮声响起来,迎亲的队伍过来了。
父亲站在前院正堂外的台阶上,跟在身后的还有大伯父、四伯父,李家的两个舅舅。他同僚的都察院官员都不敢过来,更多的是大伯父在国子监的同僚。最高的就是官三品的副都御史冯先伦,一过来就被大伯父请了上座,众人正热闹地说着话,黑漆挂红绸的大门徐徐开了,父亲忙整理衣襟。
身穿皂缘赤罗裳,配玉革带正一品吉服的纳兰明珠缓步走进来,他身材高大,更显得挺拔俊朗,身后还跟着三个气度不凡的男子。父亲一看就有点发晕,五兵都督府佥事加封陕西总兵赵怀赵大人,穿着一身御赐的莽服。和硕怡亲王胤祥,还有个样子笑眯眯十分和善的便是施老夫人之子,如今的靖海侯施琅。
父亲有点腿软,他这女婿怎么找了这么几个人来迎亲,他这是要受纳兰明珠的礼呢,还是先请安比较好?
还没等他想明白,纳兰明珠就几步上前微笑着向他行礼磕头,父亲站得笔直,手里捏了把汗才说:“先起来吧。”
他身后三个人才走上来。
大伯父忙走出来向来人一一行礼,赵怀先笑着阻止:“你们一个个来行礼,这亲事还成不成了?我们就是来看端范成亲的,别讲究虚礼。”
纳兰明珠低声道:“岳父大人不用在意,面子给到了就行,您带我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父亲脸色一红,他曾私下找过纳兰明珠,跟人家说礼数要周全,面子不能差,人家纳兰明珠满口答应:“您放心,肯定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但也不能找三个面子这么大的人过来吧?父亲咳嗽了一声,看着女婿朝官帽上那颗正一品用的明晃晃的东珠,还是觉得有点眼晕。
他带纳兰明珠去正堂,纳兰明珠给祖母奉茶,祖母给了封红,一会儿到宴息处,第一桌席面是鱼唇海参席,后面还三丝席和全羊席。
赵怀和纳兰明珠说了句:“席面不错,你老丈人舍得出钱。”
坐定不久,就有官员陆陆续续过来敬酒,纳兰明珠不喜饮酒,但想到今日要娶姮儿,拒酒不太好,这才端过来一一饮下。
爆竹声再响过,薛姮的嫁妆就出了薛家,一路浩浩荡荡,十分气派。
薛姮由蝉衣扶着去向祖母、母亲辞别,祖母给了她一对金烛台的添箱,母亲给了一支海棠金簪。
轿子走得很平稳,炮声远去了,锣鼓声却一路吹吹打打。
薛暧没有去筵席,她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坐在屋子里绣花,听丫鬟的转述,丫鬟说是来了总兵,还有侯爷,她直皱眉,娶个继室能有这么大排场?
她放下小绷打断鸳鸯的话:“二姐呢,我怎么一直没见着她,她去筵席没有?”
鸳鸯点点头:“二姑娘正在吃席呢。”
薛暧有话都找不到人说,心里很是憋闷,看着天渐渐黑了,薛姮也不知道出顺天府没有?
薛姮心里也在想这事。
轿子走得很平稳,她只看得到红盖头,又不能撩开帘子看,低头只看到手腕上戴的一只手指宽祥云纹的金镯,也不知道蝉衣她们到没到宛平……纳兰明珠应该在前面吧,她刚才盖了盖头就由大舅背上花轿,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锣鼓的声音一直响着,薛姮就眯了一会儿,她昨晚没睡得太好,等到外头的声音又响起来,她才睁开眼,陪嫁婆子徐嬷嬷也正好在外头说:“姑娘,到榕香胡同了。”
薛姮才抱着景泰蓝红梅纹的宝瓶正襟危坐,一会儿轿子停下来,听得到外头有人唱礼。她被两个全福人扶出来,脚踩在软垫上,只听到宾客的喧哗,锣鼓的热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跨过马鞍、钱粮盆,她被扶着去拜堂。
从盖头的缝隙下,薛姮看到一双簇新的皂色靴子,他的脚好像挺大的,薛姮暗想,她以前可从来没注意过这些东西。
拜堂之后,她仍旧由全福人搀扶着进新房,薛姮坐到了床上,只听到周围有轻细的说话声,压襟、撒帐,然后是全福人的声音:“新郎官,快挑盖头吧!”
她略仰起头,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局促什么,但等到盖头挑开的时候,她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纳兰明珠。他穿着皂缘赤罗裳,正一品的礼服服制,人高大笔挺。他俯着头看她,目光含着笑意,又是十分从容。
薛姮觉得自己可能脸红了,幸好粉敷得厚,应该看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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