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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姨娘手有些发抖,过了好久才艰难地问了句:“二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我拿出锦盒中的玉石榴,抚摸着温润的玉质说:“我娘要是知道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她待你好了这么多年,又尽心照顾四妹,想不到如今还被你和李姨娘联手陷害,你会把事情嫁祸到她头上去,我真是为她伤心。”
安姨娘一言不发,紧紧咬住嘴唇,眼眶却已经红了。
我看也不看她,继续道:“我常听娘亲说,要心怀善念。她不仅这样教导我和长姐,也这样教导四妹,却不知她这样的心怀善念落到这般下场。四妹更是好性子,她要是知道姨娘曾做过这些事,肯定再也不理会姨娘。”
我状若惋惜地叹了气。
安姨娘心里很混乱,二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现在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她不想薛暮把这件事说给薛婳听,薛婳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要是还知道她害了夫人,肯定会恨她的。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她从不叫自己一声娘,但那也是自己的女儿!
薛暮来找自己说这事,而不是直接去找老爷,那就是说她其实手里也没有证据,不过是想让她认了这事,还夫人一个清白,但这是能认的吗?这样进退两难。
安姨娘看着我,声音低不可闻:“二姑娘,您究竟想做什么?”
我知道安姨娘顾虑重重,如果不给安姨娘保证,她怎么肯认这件事呢?
我深深地吐了口气:“实不相瞒,昨日有小丫鬟来告诉我,李姨娘将你的事告诉了三妹,让她来威胁你帮她做事。不然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姨娘莫不是想被李姨娘和薛姮威胁一辈子?”
安姨娘脸色一白,李仙仙竟然把这事说给薛姮听!
“她要是威胁你做一些小事就罢了,要是李姨娘做了什么错事,要你出去顶罪可要怎么办呢?姨娘是聪明人,无需我说太多。”我顿了顿,又道:“姨娘要是承认了,我定会向爹爹保下你,而且四妹出嫁的时候,送她间宝坻的铺子,以后到陶家,做事说话也能硬气些。”
安姨娘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动摇了。
正如我所说,她一点都不想被李姨娘威胁。而且如今她日夜内疚,也是因为夫人的事情,毕竟这些年夫人待她不差,她竟然这样回报夫人。
我见她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姨娘,即便您不说出来,这样背负两条人命活着,您能好过得起来吗?”
洪姨娘和她肚里的孩子,她怎么不是背负了两条人命?安姨娘仿佛失了力气般瘫坐在绣墩上,低声说:“其实,当年的事并不是这样的……”
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哭得不成样子:“我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害人的那一个。我真的没有想害洪可心,当时她夺了我的宠,我心里虽然不喜她,却没有害她。”
“那日因为洪姨娘,老夫人罚婳丫头禁闭,等到她被放出来,人竟然也没那么活泼了。我心疼婳丫头,对洪姨娘也恨起来。一日丫鬟不在,我去厨房看她养胎的汤药熬好没有,看到两个放药的箱子。我当时鬼迷心窍,但我只是换了一份药!我不想竟然真的这么巧,让那丫鬟拿了错的药,洪姨娘服了药又早产,竟然真的碰上难产,那孩子没有生下来……”安姨娘继续说:“其实我这些年一直都自责,老是看到洪姨娘带着孩子回来找我。”
她茫然地看着窗扇外的阳光流泪:“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其实真的不能怪我,是洪氏自己没有福气,但心里还是自责,连看到老爷我都觉得愧疚,毕竟她还是因我而死。”
我默默地听着,这事自然不算是意外,但安姨娘也是可怜,素日谨慎的人,突然做了一件错事,没想到闯出了弥天大祸,人也因此全然变了。
安姨娘擦了擦眼泪,又苦笑着说:“大姑娘,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做这些事自己都恨自己,十多年都没睡过安生觉。能说出来也好,我愿意承认,只要你以后能保着婳丫头,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沉默了许久,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像护着我娘和长姐一样护着四妹的,只是我还有一事想问安姨娘,李姨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安姨娘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她要诬陷夫人之前,还来找我谈过,让我不准乱说,不然就要毁婳丫头的亲事,我自然不敢违逆她。”
“您不知道,李姨娘真是心肠歹毒到极点的人,她觉得自己是嫡女,却屈尊为妾,这些年心里一直都憋屈着,您要是想收拾她,就让她永不能翻身!”
我点点头:“姨娘放心,这我知道,等到时机适宜,我会和你说的。”
现在给她最后一击……还不是时候,不过也快了。
我走在回西山月的路上,路过薛昭的噙藻堂,青石甬道上长着苔藓,远处的湘妃竹、凤尾竹、佛肚竹和紫竹林荫如盖。阳光柔和,清风静谧。
我看着不远处傍湖泊而建的西山月的墙壁,擎在湖面的荷叶,心中突然觉得很宁静。
母亲虽然劝我宁事息人,但我总是要帮母亲报仇的。
两日后薛姮上香回来,马车刚到垂花门,就有小丫鬟跑来西山月说:“三姑娘带李老夫人回来了,此刻正领着去了璇花馆,李老夫人一下车就打赏赶车的人银锞子,喜得他们个个不得了!”
宝蟾给小丫鬟一盒豌豆黄作奖赏。
蔡嬷嬷听后笑了笑,和我说话:“李老夫人原先是晋阳一个小商贾的女儿,老庄主是没落田庄出生,为了不被钱财拖累才娶了她。李老夫人入门后生了两个女儿,李家看不下去,断了通房的汤药,这才有了庶长子,后来李老夫人再怀孕,生下的就是李姨娘。”
“没生过儿子,自然地位就不稳当,这些年老庄主的小妾是一个接一个地抬,李老夫人什么都不敢说。这样的人最怕别人看不起她,心里没底气,做什么都要装腔作势。”
我点头笑笑,赶车的本是薛家的家奴,李老夫人何必要这样,说起来不过是怕别人看不起她而已,又说:“去打探一下爹爹那边什么反应。”
李老夫人这样高调的来薛家,父亲肯定知道。
蔡嬷嬷很快就回来了,跟我说:“老爷知道了,却也什么都没说,只让把李老夫人伺候周到就行了。”
我知道父亲的性子,他不愿意把家中这些事宣扬出去,更不想和李老夫人说母亲的事,还不如粉饰太平。薛姮也真是了解父亲,知道他不会插手,就特地请她外祖母过来逞威风。
蔡嬷嬷继续说:“刚才小丫鬟来说,李老夫人一去璇花馆,就把丫鬟们全训了一遍,还非让蓝桉在外头跪三个时辰。她嫌姨娘房里的屏风不好,又让守着的婆子把屏风换了,好一通折腾!”
我笑道:“想必薛姮是什么都没和她说,她还当李姨娘是原来的李姨娘呢,敢这样颐指气使。”
蔡嬷嬷迟疑了一下,轻声问我:“那您打算怎么办呢?”
李老夫人只是李姨娘的母亲,又算不得薛家的什么人,在薛家如此作为,确实太嚣张了。
且李老夫人来薛家拜访,无论怎么说,那也不该先去见李姨娘,李姨娘是个什么身份?女眷来访,也该先见祖母和薛昭才是,李老夫人却一点都不在乎。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我要是不去见见李太夫人,让她知道这薛家究竟是谁在当家做主,好像太说不过去了。
“人家远来是客,自然是要去拜见她老人家的。”我笑着说。
已经是入夜了,夜里天寒露重的,良姜怕我会冷着,帮我拿来姚黄色水仙纹漳绒披风换上。
宝蟾挑了一盏羊角琉璃灯笼,良姜和蔡嬷嬷跟在我身后,一行人去了璇花馆。
蔡嬷嬷道:“李老夫人说晚上就歇在厢房了,还让奴婢把被褥枕头都换了新的,说她用不惯杭绸的罩子,让奴婢找潞绸的罩子来。”
我听了更觉得好笑,难不成李老夫人真觉得母亲心悸犯了,薛家就没有个当家做主的了?
我笑道:“不给显得咱们小气,她要是还提这些要求,您就让她自个儿去库房里翻去,能翻到什么就是什么,看她好不好意思用。”
蔡嬷嬷应诺,几个丫鬟听着也都抿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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