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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铱听了依芙琳的传话,一时静默。
他也不知道如果薛暮嫁过来,他该如何面对她,或者让她面对这个孩子。
但是这事情究竟有谁在背后,谁在帮薛暮做这些?
他原先想娶薛暮,除了觉得娶了她似乎也不差,更多的是想顺应,顺应长辈的意思,顺应薛暮的生活。他觉得什么窦尚、贾瑛之流娶了她是害她,那他自己呢?
他出过这样的事,娶她又不是害了她吗?她虽然没有说介意,但是她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佟铱看着槅扇外的大雪,静静地想了很久。
薛暮对他并没有多余的感情,他能感觉到,但他原以为两人相处着,渐渐就能好了,但是出了这样的事,自己还能如常的面对她?想到自己祖母伤心失望的样子,他心里也十分难受。
当初他厌恶薛暮到如此地步,借着去三河管理田庄之际,和罗泰私下往来,犯下这等错处,他心里更不确定的是……自己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再加上薛暮对他的疏远,让他觉得不甘心呢?
他原先这么讨厌她,那情分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那个孩子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佟铱闭上眼睛。
到了晚上,他才去找外祖母。
外祖母跟他说:“你打算暂且缓下这门亲事也好,我看你们小时候相处起来就是鸡飞狗跳的,说不定也是性格不合的。”
说着声音柔和了些:“就算亲事不成,你也是她表兄,咱们乌雅家还是她的外家,这些东西都是不会变的。不过提亲的事本已经和薛家说好了,咱们突然反悔,得找了合适的说法才行。”
不能让两家的颜面受到损害。
佟铱已经思虑好了:“就拿我来说吧,我已经过十九了,因为昭表妹刚册封为贵人,薛家还要为先皇守制半年才能除服,是我们等不了。”
因这不成,也说得过去,不过是乌雅家名声上吃亏一点。
外祖母点点头,这是最好的说辞了。
不过薛家那边这样的说辞是搪塞不过去的,佟铱孩子的事,对乌雅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好还是不要外传出去,外祖母想想就道:“玉蕊和那个孩子,都先留下来。”
留下孩子,自然是不能让乌雅家的骨血外流,留下玉蕊,则是怕她出了乌雅家会乱说话。
“孩子就交给你娘带着,都两岁大了,教他好的,他就往好的学去了。对外也说是我家寄养过来的孩子,他毕竟也是你的骨肉,你有空也去看看。”
外祖母想到昨晚看那个畏畏缩缩的孩子就忍不住皱眉,他跟着玉蕊那样的人,怎么教养得出好的。那孩子胆小不说,又没有规矩,既然是乌雅家的子孙,可不能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孩子年龄还小,多教他好的自然往好的学,渐渐他就会忘了生母。
“薛家那边……咱们本就是要顶替贾文的提亲,也不能让他们把羲和看轻了。”外祖母想了想:“我亲自去和薛家说,我这亲家母最在乎脸面了。”
外祖母心里拿定了主意,去给薛家回信。
我得到回信之后看了,点了烛台烧掉。外祖母说不再强求两人的亲事,我心里松了口气。要是让我面对佟铱,实在也很难,不过外祖母做出这番决定,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我想了想,提笔回信安慰外祖母。
十二月二日,刚过小寒节气,进入了寒冬最冷的日子。
外祖母亲自从密云来薛家,祖母笑着相迎:“这样冷的天,麻烦亲家母跑这一趟……”
前两日永阳伯夫人带话来说,乌雅家提亲的事要推迟些,她心里还疑惑。看到外祖母来访,她心里更是不安了,要不是事态严重,她怎么可能亲自上门来。
外祖母亲自上门来,那就是先矮了她一截。
外祖母则淡笑着:“多年不见你,我也是想着亲家母的。”
身后跟着的婆子抬了一尊小叶紫檀木的佛像上来:“亲家母喜欢礼佛,这尊紫檀佛像虽不算名贵,却也有些年头了。”
祖母看了一眼这尊紫檀佛像,心里就是一跳,这样的木质和光泽,千金之数不止!
两人进了西次间,关上门说话。
外祖母把不打算提亲的事都说清楚了,又说了几句赔礼的话,祖母一时愣住了。
这亲事不都要说定了吗,怎么说黄就黄的?
外祖母又继续说:“是咱们原先没有打算好,铱哥儿想早些成亲,羲和却还要守半年的制,这日子上等不得。我心里也愧疚,要是亲家母愿意,等羲和出嫁的时候,我来多补贴她的添箱。”
外祖母又笑道:“亲家母要是能给羲和觅得一门好亲事,我可要感激不尽的,知道薛家在宝坻有家书斋,正巧在古兰坊上,我女婿可要在那里多照顾生意了。”
祖母这才反应过来:“亲家母有苦衷,我也能理解,亲事不成,也不伤了两家的和气。毕竟还是亲家,只是少不得羲和要失望了,我那生意上也没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亲家母喜欢什么,尽管去取好了。”
外祖母不想提亲了,肯定不是因为薛暮在守制,要是因为守制,她早就该考虑到了。而且佟铱年过十九还没有成亲,还怕这一天两天的?这其中肯定有隐情,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外祖母不说,她自然不知道。
而且外祖母这话说得周到,是想给薛家补偿,她当然不认为祖母所说的照顾生意,只是去她薛家的书斋多买几方砚台而已。那肯定是有实质性的补偿,但这一切,要建立在她给薛暮说了一门好亲事的情况下。
外祖母这话说得舒服,也给足了她面子,便顺着台阶下了。
乌雅家这门亲事好,没了确实可惜,但是人家不想再提亲了,她也没有办法,反正乌雅家开了个头,薛暮的亲事应该会好走些。
母亲和我过来请安,外祖母又和母亲说了一会子话,拉着我的手回到西山月。
外祖母第一次瞧我在顺天府的住处,建在湖面上的水榭凉爽湿润,院中腊梅花木林立,圃里茉莉芬芳 ,怪石嶙峋上披有馥郁的忍冬花藤,主景是一处吉祥古老的葫芦攀柏。
她看了也觉得满意:“虽不说宽敞,但也十分雅致。”
我请外祖母坐在大炕上:“嬷嬷刚做了桂花焦糖炖奶,这就给您端去,一会儿我娘还要和您说话呢。”
外祖母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别麻烦,外祖母不想吃,我过来是想和你说说话的。你二表哥的事,外祖母知道你心里自有度量,但也要小心着,这人帮你做这些,可别是有什么坏的企图……”
我摸到外祖母手上的薄茧,心道外祖母是个明白人,什么都看得清楚,就说:“您不用担心,我都知道,我没见着表哥过来,还要劳烦您和他说一声,这事不能怪他,不过那孩子您打算怎么办?”
外祖母道:“那孩子才两岁大,还没开始记事呢,又终归是乌雅家的骨肉,我以为母家寄养的名义收养了他,免得坏了铱哥儿的名声。”
我松了口气,这事是被压下来了:“您别想太多,我和表哥不成,他也会有好姻缘的。”
外祖母最后要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低声道:“你的亲事外祖母会帮你看着,薛家要想随便把你嫁了,也不是容易的事。羲和,你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要和外祖母说……”
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眼眶微热,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佟铱的亲事只能暂时搁浅,幸好两方并没有来得及交换庚帖,定下亲事,还不算麻烦。
镇国公府。
之书过来服侍年熙洗漱,嘟囔着说:“世子爷,您总在睡前看这些东西,这晚上要是睡不好怎么办,您上次和奴才说那起灭门惨案,奴才回去整夜都梦到尸首……”
年熙说:“我还怕梦不到呢。”把手中的卷扔到一边,闭目养神:“都是一帮狗官,这样的案子也能判了妇人下毒杀子,还要上报批了斩首。”语气有些不屑。
之书小声问道:“世子觉得那妇人是被冤枉的?”
他又没审案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年熙点头道:“他们怀疑孩子中毒身亡,将内脏浸入水中,肺脏下沉,那说明孩子在出生前就死了的,妇人诞下死婴,却被诬陷毒杀亲子,也是件奇冤了。”
之书恨不得把耳朵给堵上,愁眉苦脸地听世子爷说完了,才小声道:“刚才李侍卫过来传话,说薛家和乌雅家的亲事最后没定下来,乌雅家收养了那个孩子,那个贾家的夫人又向通州知府徐大人提亲。”
年熙听了之书的话后沉默片刻,手指轻敲着书案。
乌雅家是真的放弃提亲,那他们还不算太过分,但是薛暮的亲事始终是一个问题,她也满十六了,这个佟铱不行,要是没有合适的呢?
她虽然说不要他管,但他怎么会放手不管呢?
过了小寒节气,大雪接连不断地下,京师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银装素裹。
眼看着年关就要近了,不仅要忙年关的事,还需要忙的是薛暧的及笄礼,她及笄正好在年前八天,府上都暂时顾不得我的亲事,而是要忙着薛暧的及笄礼了。
毕竟薛暧以后可是要嫁给秦家二公子的,及笄礼也要办得风风光光。
这天早上我去荣寿堂,祖母正在和薛暧说她的及笄礼,屋子里还有大伯母、薛姮、薛婳、母亲和四伯母在。
母亲看到我前来,召我过去同坐,笑着说:“羲和来得正好,你祖母正说要找你呢。”
我行礼坐下。
祖母拉着薛暧的手,笑得慈爱:“及笄礼之后,暧丫头就要嫁去秦家了,这事情可要好好操办。你说你不喜欢咱们准备金簪和笄,就依你说的,自己去琉璃坊把东西选好。我让你两个堂姐陪着一同去,不过及笄用的礼服褙子,可不能挑三拣四的。”
薛暧脸蛋红红,眼睛却十分水亮,声音又娇又软:“祖母,我都知道!您还说这么多……”
大伯母点了点她的额头:“鬼灵精!你祖母不多说点,你又忘了怎么办?”
祖母又让我和薛姮过来说话:“暧丫头的及笄礼你们可要帮衬着,明儿陪着她去琉璃坊一趟,挑些喜欢的物件儿。”
又特地告诉我:“祖母信得过你的眼力,好好帮你堂妹看着。”
我道:“琉璃坊里首饰铺子多,我看不如再给暧妹妹添置几身衣裳,再陪她去锦绣坊看看,听说那里新开了几家绸庄。”
祖母点了点头,找管事婆子进来吩咐事情,明日要安排多些仆人和侍卫跟着。
薛姮笑着和薛暧说:“瞧着时间多得多快,你也要及笄了,不知道赞者可找好了?”
她和薛暧的关系好,若是选家里的姐妹当赞者,她肯定要当的。
薛暧点了点头:“选了和咱们家交好的窦大小姐。”
薛姮的笑容僵了片刻,随即在心里自嘲,她怎么忘了,人家大伯母一心盼望薛暧飞上枝头做凤凰,及笄的赞者肯定也是身份不一般的,不仅是她没有资格,薛暮也休想。
况且薛暧这话也有嘲讽薛暮的意思,她不是长得不好、又刚黄了亲事吗?
她看了我一眼,却发现我正在和母亲商量出行的事,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薛暧的话。
薛暧见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撇嘴拉着薛姮的手,跟她说及笄礼请了哪家哪家的夫人小姐过来,大伯母又准备帮她购置什么,说得十分热闹。
我和母亲商定好事情才回到西山月,宝蟾过来掌灯:“蔡嬷嬷给您备下了明儿穿的冬袄,今儿下午堂姑娘说话也着实过了些,大夫人竟也不说她,奴婢看着真是心疼您。”
我道:“这样的人才不必怕,最简单不过了,她如今要及笄嫁人,还嫁的是秦家,你看阖府上下谁敢说她一句?恨不得把她哄得舒舒服服的,别管她就是了,就当没听到。”
从小因着我的身材容貌,比这难听无数倍的攻击我都听过,还怕这一两句不痛不痒的不成?
这个性子不改,以后嫁到秦家有得她吃亏的。
我便不再说此事,蔡嬷嬷泡了父亲同僚送的枫露茶,我将才也是听蔡嬷嬷提过两句,说枫露茶用的是白露时节的乌龙茶与绿茶一起泡制,而水也是用的枫叶上的露水,因此得名。
泡茶的方法与寻常泡茶方法并不一样,先是用露水泡个三四遍,留取最后一遍的茶水为宜,清,淡,香,醇,是一种从前没有尝过的滋味。
我尝了两口觉得不错,忙让蔡嬷嬷包一半给薛婳送去,自己跑到院子里堆雪人,宝蟾听我的指挥,去找石头当雪人的眼睛,折树枝当雪人的胳膊,等一个雪人堆起来了,我只觉得这个雪人怎么看怎么丑,比旁边江篱和乌菱堆的那个雪人还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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