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面

晚上七点,正是酒吧生意火热的时候。

魅色在一条以有名的九方街上更是不例外。

一池的男男女女露肩或搭腰,舞在一起,跟着音乐跳得欢畅。卡座和舞池间只隔着一个吧台,电吉他的躁动时不时地传过去。

搅散在送上桌的酒杯里。

音乐拖长在身后。

一头火红卷发的女人驾轻就熟地往门口的方向去。

卷发摇漾,擦过腰身。

她带出来的那名保镖落在身旁两步左右的位置,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位迟总。

女人身姿悠哉,像是醉了。但迟蓠知道自己没醉,这几年酒吧里她什么酒没造过,烈的,白的,都很少有醉的时候,更何况今天只喝了两杯。

好像,从某一天开始,连喝醉对她来说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

迟蓠敛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总之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情很难看就是了。

萧宪领着几个弟兄进来,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地还没完全收进西装裤里,迟蓠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

“这不是我们小迟总吗?”萧宪这个人除了名字稍微正经一点,说话却是可无遮拦。

“也不打声招呼,总不会是上次被我整怕了?”

他一靠近,迟蓠不可避免地闻到他身上沾染着辣喉的雪茄味,张牙舞爪得令她皱眉。

再加上男人一脸餍足,不用想也知道是刚从哪个女人床上下来。

没准还不止一个。

他的几个弟兄拦在门口,摆明了要为难迟蓠。没办法,谁让他们结了梁子呢。

“知道是小迟总,那还不识相点。”迟蓠语气傲然。

她从来是软硬不吃,用迟家那帮人的话说就是天生反骨,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当做一个异类丢养在乡下。

萧宪笑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知道迟卫光他在我面前…”

“别说你,他在我这里也不过是条狗。”迟蓠目光轻蔑地回敬他。

迟卫光,迟蓠的二叔。提起这个名字,迟蓠的语气比之前还要不屑。

萧宪神色有一秒怔松。这是他没想到的。

随即想起四年前的那场闹得满城风雨的订婚宴,又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他一笑,“迟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没变过。”萧宪伸手压住女人的肩膀,捏了两把,“要不是当年那么一闹,你差点也要喊我一声小叔叔呢。”

“你说是不是,侄、媳、妇 ?”

迟蓠的肩膀骤痛,整个人却更冷,目光近乎刺进萧宪眼里:“但现在看起来好像还不够你们萧家长记性。”

“艹”

“记性”这个词一出让男人狠狠爆了句粗口。萧宪舔着笑,算是看出来这女人是故意找他不痛快。

萧宪身边的那个弟兄扫了眼他耳朵后边几个月前刚被咬出的牙印,心里一个咯噔。

这仇算是结大了。

“我等着看迟大小姐能不能一直这么横。”说着,萧宪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落在女人肩膀上,迟蓠却像个没事人。

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对。

“要不然,你喊我一声小叔,我没准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迟蓠拂开那只手,甚至没把他放眼里,“让开。”

萧宪甩了甩手,一脸冷笑。

配合他一向乖张不吝的态度,不能不让人畏惧。如果说临城明面上气势最盛的是那三位,那么萧宪无疑是阴沟里数一数二的那几只野狗。

他做事没有底线。

因为没有道德,以至于连底线在哪儿都不知道。

老大都松手了。

底下的小弟自然不敢拦着,纷纷给迟蓠让路。说实在地,经过上次那件事,他们也挺怵这女人的。

迟蓠扫一眼他们,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然后才往前。

走到这一行人的末尾时,高跟鞋踩住的脚步声一停,迟蓠指尖抬起,落下去。

什么都没说,只一个动作而已。

保镖会意。

一把抓过最近的那个家伙,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后空翻掀倒在地。

他动作实在太快了。

只听嘭的一声。

人摔下来,痛地呲牙咧嘴,滚了一圈,“我让…我让了,小迟总。”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也是一惊。

裤腿上像是还能感觉到刚才那下被震出来的风。

萧宪抽着雪茄,舌尖搅在嘴里,吐出烟圈,就这么看着迟蓠。

保镖面无表情,重新站回去。

“迟…迟总…”

迟蓠说出他挨打的理由:“你往外多站了两公分,我不爽了。”

就这么简单。

她打狗可不看主人。

“下次,叫迟总。”

小迟总。

迟蓠往外走,冷笑一声。

谁稀罕。

没抽完的雪茄弹在地上,烟头上的火星子跳了跳,紧接着被一只皮鞋底重重碾灭。

“没用。”

一晚上的兴致算是败坏了,萧宪看着手底下人,“处理掉。”

“是。”

手下人立马去办,又想着一会儿得安排个女人。

“我们萧总来了!”

见这边事情解决完了,扭着扭着一身紫色亮片流苏裙的凑过来,

她刚才在旁边偷偷观察了好半天,哪里看不出男人是心情不好。

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之前就跟过萧宪一段时间,虽然他这人脾气不好,在床上要女人伺候,没下床几天又换了个女人。

但钱给的到位。

花样也是真多。

她后面的那些男人都不如他,所以才想着来酒吧里碰碰运气。

心里打着算盘的功夫,女人晃到萧宪跟前,腰肢有意无意地蹭着,“萧总—”

她娇滴滴地喊,“今晚找我吧?”

女人的香味扑过来,萧宪伸手摸着。

一想到刚刚在迟蓠面前落了下风,心里攒着一口戾气。

“这么能叫,那待会儿给我叫大点声。”萧宪冷笑起来。

“萧总。”

女人不好意思起来,更想的是再多讨点好处,萧宪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完全变了副面孔,“知道吗?”

他没那么多时间陪她废话,他现在只想好好发泄一番。

女人吃痛,她哪里见过萧宪这个样子,不敢反抗。

“知…知道。”

于是两道身影推搡着,朝停车场过去。

——

迟蓠来到门口,吹着风,想散一散酒气。

她对今天的事情还算满意,“阿大。”

保镖点了下头。

“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女保镖。”

保镖没动,手给她比划了个意思。

“哎!”迟蓠不耐烦。

“是,大小姐。”保镖这才开口说话,“我现在不需要女保镖。”

迟蓠回头,“难不成你想要男保镖?”

阿大顿时一脸猪肝色。

他本来就不爱说话,面对迟蓠这样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更不知道怎么解释。

“大小姐,老爷子给我的任务是跟在您身边。”他没感情地说了一句。

“跟着我?”迟蓠似笑非笑,“我没想赶你走。”

“只是觉得,跟着我的那么多人里,总该要有个好过的吧。”

门口的风吹着,有些冷。

迟蓠的酒劲散去,眼里渐渐地一片清明。

“是。”阿大沉默了片刻,才说:“其实,老爷子想的也只是大小姐能幸…”

反应过来自己说到了不该说的某个字,阿大一凛,连忙住嘴。

迟蓠听到那个字,指尖狠狠一颤。

她艰难地闭了下眼,才重新开口:“门口那辆车你来开”

“是。”

“他这个点一般在做什么?”迟蓠问的是老爷子。

这几年她连个稍微礼貌点的称呼都不愿意喊。

阿大不明白怎么忽然转变了话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一般这个点,老爷子会在庭院里散步,顺便找人过问一下集团事务。”

“嗯。”

迟蓠一直都清楚老爷子看似从位子上下来,实际上集团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说一个在院子散步老人被车撞到的几率是多大?”

阿大隐约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心里流着冷汗,不敢回话。

“我觉得是百分五十,一半一半。”这是迟蓠第一次把她和老爷子恩怨摆在明面上说:“一半是他没多少日子活了,一半是我永远都不会高兴。”

阿大低头,“大小姐。”

“我把你留在身边,是为我做事,而不是揣度我的心思。”

阿大听明白了这是警告,“是。”

迟蓠在冷风里站够了,估摸着这个点回去也是睡不着,于是道:“去卡座那儿。”

她的打算去找许眠。

结果还没等转身,就看到门口过去一个人。沈易铭步伐迈得稳健,身边没跟着助理,反倒是酒吧的员工在前面小心带路,又不敢走不快。

那应该是私事。

不过这个方向…

迟蓠顺着这条路线看过去,还真是卡座。

行,她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女人轻啧。

去不成了。

阿大等着她的吩咐,以为还要进去,迟蓠却来了句,“回车里吧。”

“我可不想当某人逗狗的背景板。”

迟蓠脚跟一旋,红色飘逸的卷发轻盈跳跃了下,径自出了大门。

就沈易铭今天这个架势,他一过去,眼里除了许眠哪里还看得到其他人。

阿大:“…是。”

没走几步台阶。

回到车上,阿大没立即启动车子。

迟蓠靠在后座上,车窗大开着,初秋的桂花香还很淡,一簇一簇地,压不满枝头,掉了一些在车里。

市区的土地资源宝贵,没有乡下一大片一大片的山头,连花也开得要骄矜许多。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迟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漫山遍野的花,迎着风送来簌簌的花香,是在一个黄昏的夏日。

她被一辆车送到这儿,然后被抛弃。

后来,她遇见了一个有她大却没她高的男孩子,让她渐渐觉得似乎属于这里也不错。

他们一起用捞浮萍的竹竿捕蝴蝶,去爬屋顶,去山上的墓地,去往上走。

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走出小镇,回到这座城市…

他已经比她高了。

她仰头看他,不能经常看他,在夜色中与他四目相对…

他带着她跑,用力地跑。

洁白的婚纱拖在地上,凌乱地晃漾,最后散在血泊中。

她的手心的温度…空了。

车门传来一丝动静。

“阿幸!”

心脏抽痛,迟蓠惊醒过来,脸上还残留着惊慌。

一道身形映入眼帘。

迟蓠望过去,那一眼好像很慢很慢,她动了动唇。

男人的脸在朦胧的泪光中一点点透过来,直到完全看清对方是谁。

不是他。

一瞬间,迟蓠眼底的光彻底黯淡,取而代之的是骤然的冷意。

“迟总叫谁?”萧宪手撑着车窗边,一条领带挂在脖子上松垮地绕了一圈。

比十几分钟前还要风流样。

男人揉揉鼻子,嘴角舔着笑,舔血似地,“阿 Xing?”

“哪个Xing?迟总说出来我也帮着找找。”

“只要他没死的话。”

迟蓠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滚。”

阿大在驾驶座上捏着一把汗,但迟蓠没发话,意思就是不让他插手。

“滚着呢,小迟总。”

萧宪不是没听出来迟蓠隐忍的怒气,但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

不仅不痛不痒地,还能嬉皮笑脸地来上这么一句。

说着,两只手一抬,示意自己真滚了。

车门再度关上。

迟蓠眯眼。

几秒后,吩咐阿大:“下去。”

萧宪回到自己那辆座驾,看起来心情还算好。

手下的人见状,从驾驶座探过头,“大哥,刚刚那女人还想从我们这儿打听,问问您满不满意?”

萧宪嗤笑:“少废话,开车。”

“是是是。”

手下人启动车子,心里却在想看来这次伺候得还挺到位。

能把他们大哥心情都哄好。

车子从停车位开出去。

忽然,伴随着一个重音,车后猝不及防撞过来一道猛力。

狠狠被追了个尾。

“艹”

车里的人晃了下,幅度不小。

司机刚想骂人,后面那辆车退开一点,还不等他下车,紧接着又是一个冲撞。

“他妈的!”

萧宪的头被带着往前栽了一下,“谁啊!”

“萧老板,迟总让您多见谅。”

迟蓠的保镖踩着点来到车门边,转达了迟蓠的话。

“可真他妈好样!”

萧宪往驾驶座椅上用力踢了一脚,“迟蓠…”

老子和你没完。

下秒,又是一个猛撞。

这次那辆车没再退,直接把萧宪这辆车子车头撞进了花坛。

萧宪:“……”

“大哥,这…”

“还不开车,等着她把我绕着整个市区撞一圈?”

“开开…这就开。”

迟蓠紧紧捏着方向盘,发了狠地往前冲,看到前面那辆车打开尾灯,远远驶出去。

到这儿才罢休。

昏黄的一束强光照过女人脸上,她松了方向盘,仰倒在椅背上,眉眼间隐隐地全是冰冷的余怒。

知道阿大回来。

迟蓠推开车门下车,“你把车开走。”

“我留在这儿。”

“是。”

阿大明白她的意思是以后不想再见到这辆车。

——

台子上灯光初歇。

许眠玩了一段架子鼓,位置让回给老吴。

肖彦拿着把吉他过来,问许眠要不要试试。

许眠是资深的吉他爱好者,当然没拒绝,而且这把吉他材质光亮,纹理也对称流畅。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全单吉他。

许眠伸手摸了一把,工艺细腻,“这值不少钱吧。”

摸着都是人民币的感脚。

肖彦对她这话但笑不语。

“俗气了不是。”许眠干脆替他说出来。

肖彦笑称:“知道你喜欢钱。”

听他的调侃,许眠也笑。

“我弹弹?”

肖彦正视起她,“难不成光拿出来让你看的?”

“这不是客气一下。”

许眠把吉他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指尖拨弄了两下。

音色通透,清亮。

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又试着弹了半段曲子。

“好听。”

这下她更好奇了,“你从哪里淘来的高档货?”

“城西那个二手市场,我认识那儿的一个乐器行老板,他专门淘这种被别人出手的高档货。”

肖彦想起来还觉得好笑,“我和他磨了一个多月,他才忍痛把这把吉他卖给我。”

许眠凑过来,“多少钱?”

果然是她能问出口的话。

肖彦一秒拆穿她,“你还是对这个更感兴趣吧。”

“一般般吧。”

“所以,是多少钱?”许眠目光放亮。

肖彦做了个四位数的手势。

“许姐,这吉他可是哥几个特意给准备的生日礼物。”老吴在一旁搭话。

“还成不?”

光头李还说起那天去买这把吉他的场景呢,“那大胡子老板实在舍不得出手,我们说了半天,他才含泪数着钱让我们把它赶紧拿走。”

众人笑作一团。

“这把吉他音色是真好。”

“我也觉得。”

许眠是实话实说,她也买过不少吉他,像今天这把质量好又在一众高档货里价格不算拔尖的,真不多见。

“要你说,许姐在这上面比你还懂。”

“许姐,要不猜猜具体多少钱?”

大家都等着她。

许眠:“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

好家伙,直接报了个四位数里的最高价。

“哈哈哈哈哈哈…”

老吴几个人没绷住,笑出声。

“牛还是咱们许姐牛。”

“不猜了,以后你们也别告诉我多少钱,礼物无价。”

许眠高兴,“这周末我请了。”

“好啊!”

“许姐威武。”

“赶紧收拾吧,还有下一场呢。”

“忘了忘了。”

许眠又弹了一段吉他。

人来人往的酒吧里,她一个人微微低头,昏暗的舞台角落,吉他搁在翘起的腿上,高跟鞋一点一点地。

没有多少人看见。

却也足够挪不开眼。

肖彦给她鼓掌。

许眠放下吉他,准备回家了,给出的理由是:“美女是要睡美容觉的。”

“这么早。”

肖彦看了看时间,八点。

“我直觉今晚能早睡。”女人笑意灵动,末尾眉梢轻挑,“以后常来。”

肖彦笑得只好放她走。

舞台要比酒吧地面高出一截,也是为了能让观众看得更清楚。

角落里,许眠踩着台阶下去,鞋尖刚碰到地面,猝不及防地腰肢被人从身后用力一搂。

直接抱着放在地上。

“呀—”许眠叫了声。

“玩高兴了?”

男人的嗓音伏在耳畔,连同吐出的热气,挠得许眠颈窝发痒。

这声音…有点熟喔是怎么回事。

许眠思考了零点几秒。

“这次你再敢说不认识?”沈易铭狠狠紧了一把女人的腰。

出气似地。

许眠转过头,男人直视而来的眉眼狠厉阴冷,从各个方向打过来的光斑驳陆离,落了一段在他脸上。

极致的分寸感。

他没戴眼镜。

近乎可以和许眠抵着额头。

“这不是角落太暗,差点没认出我们沈总的美貌。”

许眠说得半真半假。

但那个“我们”终归是取悦了沈易铭。

男人握着她腰的手松了点劲。

许眠挑眉。

男人。

“什么风把沈总给吹来了?”

说起这个,沈易铭低头,直勾勾地盯住她,似笑非笑起来,“路过的时候听人说这里新来了个玩音乐的小姐姐。”

“小姐姐啊!”许眠两只交叠在男人一边的肩膀上,靠着,“难道不是美女?”

沈易铭冷哼。

“那你觉得我唱得好不好听?”许眠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背,也枕在男人的肩膀上。

笑看着他,难得温顺。

沈易铭心口一烫,“第一次听你弹吉他。”

“弹给谁的?”

男人目光一沉,他想到了刚才给她鼓掌的男人。

许眠和他貌似关系不错。

许眠调整了下身姿,整个人忽然放松下来,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要不你再想想?”

想想是不是第一次。

许眠的笑意淡了。

沈易铭皱眉。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一把。

“你—”

靠得太舒服了,许眠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沈易铭:“……”

许眠从他身上下来,想要走。

话没说清楚又打算走了,沈易铭握着她的腰,把人捞回来,“去哪儿?”

他饭没吃完就过来抓人,一找到她的时候结果发现身边围了一个乐队的哥们,全都“许姐许姐”地叫着。

什么类型的都有。

她是养了多大的鱼塘。

多少男人等着排队。

一想到这儿,沈易铭就暗恨。迟早有一天得把她的鱼塘都炸光。

许眠踢了他一脚裤腿,“回家、睡觉。”

“前几天新上了几瓶泉酒,尝尝再走?”

“嗯?”

“就在楼上的包厢。”

许眠知道这个泉酒。

是一款私人酒庄特别为这个圈子品酒的人定制的。味道清冽,品质醇香,用山泉水和高粱野果一起酿制的。

因为顾客群体定位高,所以也就一直都维持在小范围的生产销售。

换而言之,哪怕是一些有钱人也不一定能拿下这个酒。

许眠还是因为一次电影签售会,那家买了她版权的有钱老总请客才喝到了那么两杯。

“光喝酒?”

“也带你见见人。”

带过去给蒋二那帮家伙看看,看在这间酒吧以后谁还敢进她的鱼塘。

他打是这个主意。

“邵总也在?”

“……”

许眠从怀里抬头,指尖勾了下他的下巴,跟着那里一紧,“在不在?”

“在。”

沈易铭牙根咬着,“他有老婆了。”

“我知道啊。”

许眠完全不在意,她只是对他的老婆感兴趣。

但这个笑看在男人眼里怎么看怎么闹心。

沈易铭:妈的…

兄弟都快没得做了。

不当好兄弟,可以当难兄难弟吗

反正邵狗也快没老婆了

明天作者想休息一天,今天算两更合一呀!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6637438 1瓶,谢谢大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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