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来客栈。午后的一抹阳光照进客栈的一间客房里。
乔逸正在房间里训斥赵心悦。
“你实在太鲁莽了,功夫还没学到家就私自跑来南国跟霍云天动手,这次要不是西门玉龙出手相救,你只怕早已死在霍云天的掌下。”
赵心悦低着头,两手无助的抓着衣角,她不甘心的咬着唇角。
乔逸又道:“你要杀霍云天,不急于这一时,回去再练个几年,那时再来报仇也不晚。”
赵心悦抬头看了看乔逸,激动的说道:“我不想回去,这次我报不了仇,下次再来,总之我不要看着霍云天逍遥法外。”
乔逸瞪了一眼赵心悦,赵心悦又低下头去。他继续责备道:“现在你跟霍云天交过手了,你也知道自己跟他什么差距,没那个本事就别去冒险,一旦丢了性命,你报不了仇,怎么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赵心悦惭愧的掉下眼泪,她委屈无助的说道:“可我能怎么办,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打败霍云天。”
乔逸可不会因为她流几滴眼泪就会心软,仍是严厉道:“那就回去好好练习,你光哭有什么用,你以为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武器嘛,只要一哭,男人都为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你哪儿来的自信。”
赵心悦本来只是流了几滴眼泪,现在被他这样一骂,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颗落下来,她负气地走出房间,想一个人静静。
苏雷刚从外面回来,他手里拿着个包袱,是专门给赵心悦买的一身新衣服。他一到客栈楼上就看到赵心悦红着眼睛,泪流满面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心痛的过去握着她的手,关心问道:“娘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人,是赵心悦的师父乔逸。
哼!好个乔逸,敢把我娘子弄哭了,我跟你没完!
苏雷冲房间里的乔逸骂道:“你个混蛋,是你欺负我娘子的嘛,你要是再欺负她,我管你是谁,照样对你不客气!”
乔逸敢怒不敢言的看了一眼苏雷,碍于他是四王子的身份,忍住没有发火。轻哼了声,不理对方。
苏雷把赵心悦抱在怀里,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珠,语气柔和的说道:“娘子,别难过了,我给你买了身新衣服,你去试试嘛。”
他把赵心悦带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把手里的青布包袱塞到她手上。赵心悦抹掉眼角的泪痕,坐在荼桌前看了下手上的包袱,一时间有点暖心的感觉。
苏雷笑着打开包袱,里面叠好一件粉色轻纱印花面料的衣裙,赵心悦一看这透明的轻纱衣服,皱了下眉头,把衣服收起来,道了声:“谢谢。”
“你换上试试嘛。”苏雷一脸真诚的再次邀请。
“不用了,我以后再试。”
赵心悦面露尴尬之色,这种透明款式的纱料衣服在南国没有女了敢穿着出门,他送给她这么不正经的衣服,她怎么好意思大白天穿出来。
“好吧。”苏雷虽有些失落,但好在她没有拒绝他送的东西,也就没那么在意,他注意到她衣服上胸口处的破洞,又好奇问道:“娘子,你真的没有受伤吗?霍云天那个老匹夫的剑真的没有伤到你吗?”
赵心悦道:“没事,我穿了刀枪不入的雪蚕衣,他的剑伤不到我。”她虽说没有流血受伤,但一剑刺到她的心口处也是很痛的,她迟早要向霍云天讨回来。
“原来如此!”苏雷恍然大悟,之前看到霍云天那一剑刺中她的胸口,实是吓得不轻呀,好在她穿了防护服,这会才安然无恙。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百夫长在外面请求:“四王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钱庄拿银子了。”
“好,马上就来!”苏雷应声道,他看向赵心悦,温和道:“娘子,我们先带着银子回去,你若还想来南国,下次我带你一起来玩,好吗?”
赵心悦微微点头,她拿着包袱转身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她要换衣服,乔逸只好从房间里出来,在走道上等候。
苏雷看着这个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乔逸,莫名觉得此人甚是讨厌,别的倒没什么,主要是这家伙把他娘子弄哭了,日后找个时机整整这家伙,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他的女人。
乔逸让苏雷那不怀好意的眼睛盯得不自在起来,轻咳了一下,问道:“四王子,可是有话要说?”
苏雷眼睛骨碌碌一转,戏谑问道:“乔大师父脸色如此难看,想必是得了痔疮吧。”他本来是随口胡说,想气气对方,谁料想竟然歪打正着猜中了。
乔逸面容尴尬,没想到这小子说话如此粗俗,他一点不愿与之为伍。苏雷见他干瞪眼不说话,又继续调侃道:“也是啊,乔大师父上了年纪,屁股有点问题在所难免,由其是久坐不动的人,最容易得这种病了,不过这点毛病还是不可小觑,赶紧找个大夫治治,免得影响其他功能。”
乔逸心知肚明,这小子是拐着弯在损他,但他好歹是一派宗师,怎能与这等粗鄙之人计较,冷淡回应:“不劳四王子费心,本座的身子,本座自己最清楚。”
哟,还称本座,看来架子不小。苏雷也不甘示弱,挺直胸膛:“小王也是关心你嘛,你身为白马郡主的师父,怎能如此不爱惜身体,若是师父不爱惜身体,身为你的徒弟岂不是要遭殃啊,万一你教郡主的那些功夫有损身体,郡主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混账!”乔逸怒火攻心,冲苏雷吼道。
苏雷被他突然一吼吓了一跳,但他也不是好惹的,拿出身为王族的气势骂道:“大胆!你敢以下犯上!”
乔逸丝毫不畏惧他是王族的身份,冷笑道:“少跟本座耍架子,不要以为你是北国王子本座就不能拿你怎样,就算是在北国,若本座想教训你,不需要顾及谁的脸面,你给本座安份点。”
“哼!只怕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苏雷愣是不愿在他面前弱一点气势。
房间的木门突然打开,赵心悦一身玫红色的北国风格的衣裙走出来,她显然是听到外面两人的争吵,赶紧出来制止,她向苏雷请求道:“你别老是惹我师父。”同时,她又看向乔逸,恭敬道:“师父,您别跟他计较,他不是有心要气您。”
乔逸甩了下袖子,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别过头说道:“本座岂会与一个草包置气,哼!”
苏雷看赵心悦有点为难,便暂且压下这股火气,作出云淡见轻的样子,道:“没事,小王也不会与一个有病的人一般见识。”
乔逸再次回头用犀利的目光瞪着苏雷,苏雷笑而不语。百夫长催促道:“四王子,咱们不能再耽搁了快走吧。”
苏雷应了一声,率先走出客栈,百夫长尾随其后,赵心悦也和乔逸一起走出客栈。
一百名骑兵牵着马在客栈外面等候,他们所带的马匹没有多的,乔逸没有马匹,赵心悦正打算把她的白马让给乔逸,在她把缰绳正要交到乔逸手中时,被苏雷一把截胡,他不客气的抢先接过赵心悦手中的缰绳,笑着说道:“娘子,我体型不胖,咱俩共骑白马吧。”他又看了看乔逸,故作大方的道:“小王的马让给乔大师父吧。”
乔逸勉为其难的接受苏雷的黄马,苏雷一下子跳上白马的马背,一把将赵心悦拉上马背,让她坐在他身后。一行人骑马前往凉城最大的钱庄。
钱庄里,霍婉林把白花花的银子整齐装在木箱子里,再整齐拴在板车上,苏雷一行人下马去清点这几十个木箱里的银两,片刻之后,百夫长前来汇报:“总共五万两,一分不少!”
苏雷看了看霍婉林,道:“还算你讲了回信用。”他摸出那张字据还给霍婉林,叫后面的人把银子搬走。
霍婉林身边的叶剑锋走上前来,道:“苏雷,我师姐已经还了你们的银子,你们是不是该放了我爹。”
苏雷向百夫长招了招手,百夫长就叫人把叶一成带到前面来,当场放人。
霍婉林眼睁睁看着苏雷把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运走,心里像在滴血一样,那是她来这个世界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就这么赔出去,太心痛了。她目光变得阴冷,这个苏雷,不但要她赔钱,还搞砸了她原本要拿下的大单子,等她逮着机会,一定加倍向他讨回。
等他们走远,叶剑锋才对霍婉林道:“你就这样看着他们走,不派人去半路截杀?”
霍婉林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想嘛,是我爹不准,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凉城。真是不明白,我爹干嘛那样怕那个乔逸,还不让我派人追杀他们。”
叶一成哼了声,出言讥讽:“你以为飞龙堂的人能杀得了乔逸,简直是妄想,有他在,就是你爹去了也讨不了便宜,小小年纪就这样目中无人,以后还得了。”
霍婉林不服气的问道:“乔逸什么来头?”
叶一成道:“他与萧城城主齐名,都是名动天下的剑客。”
霍婉林不说话了,别的不说,就萧城城主的名头,她是调查过的,强得不可思议。
叶剑锋:“那乔逸是南国人还是北国人?”
叶一成:“是南国长大的北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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