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缠绵酒意浓

第二天早上,姬槐睁眼时外面的人正好进来。

他侧着眼睛看到了一个没想到的东西。刀悬的手中,赫然提着一个笼子,而那笼子里,就是昨日他所见的那只白羽鸟。

竟是今日送到这里来了。所以昨日刀悬那射出去的一箭,射在了这只白羽鸟身上。

通体雪白的白羽鸟驾在笼子中,它没叫也没扑腾着要飞。

刀悬将这笼子递到他面前,姬槐接过看了一圈便直接打开了笼子的笼门,弯着腰将手中的笼子斜倾,白羽鸟从笼中出来了。

只是它没有飞上天,而是踏着足落了地。

姬槐这才发现,那鸟的翅膀被折断了。准确来说不是折断,而是昨日刀悬那支箭射在的位置就是这鸟的翅膀上。

又是为了美观没有给它上绑带只是生生用药熬着,将伤口熬到不出血不会崩开。这样它那光泽的羽毛一根都不会少。外表也就仍然鲜明美丽。

只是这么一来,它昨日被抓到之后受的苦楚定然就不会少。

姬槐皱了眉,拧着嘴巴,“它飞不了了。”

伤口已然没有血也没有任何恶劣的迹象,但它的翅翼就是一下都动弹不得。那只有一个可能,它这双翅翼废了。

不用想,肯定是刀悬干的。

刀悬扬着眉,居高临下看着他又看着地上那只鸟,“你喜欢,给你养着玩。”

“我不喜欢!”姬槐当真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疯子,“你在发什么疯。”

他第二句话一出,原本一直很神情平淡的人一瞬间变了神,只是面上显现出来的不多,唯有他那双拳头捏着紧的骨头作响声音显耳。

最后,他没没做什么,只是沉着脸走过来一把将地上的这只鸟拽起来。姬槐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时那疯子已经拽着鸟出了营帐不见了踪影。

到了第三日,那围猎场的戏也就结束了。

天还没黑时休整席地便热闹哄哄,长桌上酒肉摆的满满的。

姬槐不想去但他要饱腹,就也还是去了。席地之间,一众人酒肉熏天。大抵是在庆祝这围猎场的比赛结束。

他坐在最边缘,没往他们那边去靠。

刀悬又是那般一手拽着酒坛子就猛灌自己的酒。

姬槐没去理他,自己在角落吃着东西。聂无祭是从人群外凑过来的,往他边上一凑,“你倒是真有意思。”

姬槐看都没看他,也没有理他。

他和刀悬一丘之貉,没什么不同。

“你不甘心又为什么不跑呢?”聂无祭忽然眯着眼看他,问出了这么一句,意味十足的不显眼。

姬槐这边也终于有了反应,扭了头,眼神青青楚楚的看他,“想跑啊,你帮我吗?”

“都说你是祸害,”聂无祭漾起的笑得大胆又无畏,肆意的看着他,“你确实挺祸害的。”

姬槐无视他的肆然,反倒半边身子都转了过来,手肘往边上木桌一撑,指尖儿扬着手心一同转了个弯向上,就在差一点碰到对方的脸时停住。

不是别的,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时那人就跟见鬼似的整个身子往后一缩,与他拉开了距离。

聂无祭的眼神早已不在姬槐身上,而是另一方阴阴郁郁视线传来时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就像是收到刺激的猫,应急似的脱开了自己眼前的这番场景。

否则,他都不敢想会怎么样。

聂无祭生平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染上了怕意。他的笑意中止在了自己的脸上,出了恶言,“祸害他去,别祸害我。”

然后便扯着步子离开了这一方有他的地界。

姬槐没什么感受,眼睛又垂回去了。真是没意思,原本以为这山中总会有一个不怕他的,结果闹半天还是一样。

随便吃了个半饱他就走了,并不想在这里多待。

一路回了营帐,离开前还特意转了身去看了一眼刀悬,他今日喝得尽兴,估计也是因此没有立刻跟上来。他才得以一人先回了营帐。

这俩日的围猎日姬槐并非整日待在营帐不出去,只是每每出去身后都跟了条狗,干什么都不方便。但他也将这山脚一片的地形给摸得差不多了。

围猎场的地界包括了上下山的那条路,姬槐认到了路但是没能踏上去。

今日的围猎庆赏结束后围猎场会开放,他们就该进行统一规则的骑射比赛的。届时刀悬必然得去观赛,而至于姬槐,他想了想反正延后几日就能下山,这几日也就干脆不作幺蛾子了。

月色慢慢上来了,今夜天气好,甚至那比往常亮了不少的月亮周围伴了一群闪着光的星星。众星着捧月,再多的星星也分不了那月亮一点光芒,反倒是称的它更亮了。

姬槐站在那窗台边上,静静的看着那月亮。

营帐的帘子拉开放下的声音几乎不入耳,所以他也不知道身后的人是何时进来的。

直到自己身后攀上一个人。他才恍然惊了神。刀悬一只手攀过他的腰,整个人供着身子往前一覆,他的头埋在了姬槐的右侧脖颈与锁骨间。

盈盈而来的是愈发加重和极度不匀称的呼吸气,一点一点全喷在了他的皮肤上。又是最让人最感之缠意的侧脖颈处肌肤.....

他一只手圈着姬槐的腰肢,人在身后,另一只手从他左边肩膀处下来环住了他的半边前身。

一入口鼻的是十分呛人的醉酒气息,十分浓烈,几乎一瞬间这种呛人的感觉就席卷了他全身上下。

姬槐一把拧上他蜷在自己腰上的手,抓开,“喝了就发酒疯。”

他咧嘴拧眉大骂一声,“滚开。”

他的手竟还就真的被他抬起来了。原以为能顺利从中出来,谁知刀悬顺着自己的手松开后一转又上了力,反过来抓着他的手腕骨,还顺带将自己怀中背对着的人翻转了过来。

刀悬抓着他腕骨的那只手随着他翻了半边身的身子一齐向后。人被他压在那窗子边。

营帐是布幔拉建的,若是俩人整个身心力道压上去恐怕承受不住。刀悬这个醉的不成样的人还难为记得这一点,只一下就又将面前的人拉回了自己的怀中。

这下,就是面对面环上了。

姬槐的右手转了一圈,被压在了自己的后腰上,他的手上覆着一只滚烫深厚的手掌,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

他倒也没干什么,将人转过来抱在自己怀中,他那脑袋又一下子跟没着骨头一样的软进了姬槐的肩窝处。

他的锁骨撞上了刀悬的下颚,不轻不重的磕了一下。那人埋着,像是在找个舒服的姿势一样又往上滑了一下。

俩人身体温差很大,姬槐尽管不袒露的肌肤也没多高温型,对比于身上人那滚烫的脸和半边脖子,他的身体温度如冰窟。凉的人发颤。

但刀悬半分没躲,反而赖的更近,恨不得完全融入。

他只是这般,也再无其余动作。姬槐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被那喷在脖子上的热气弄的死不舒服。刀悬该是喝了很多,大醉之下怎么骂也没用,他本来脸皮就厚。

姬槐黏在一起的喉咙清了清,另一只空出的手抚上身前人的后脖颈,轻声慢吟循循道:“你起来,我很不舒服。”

是有用的,尽管是面对一个大醉之下意识不清醒的人,也是有用的。

姬槐已然能拿准面前这人的脾性,也就知道什么情况下说些什么能让这只不听话的狗安分下来。

他轻轻捏了捏刀悬的后脖颈,冰凉的指尖半拢在他的脖颈上,凉意很足,直沁人心。

俩人对上眼,眸中泛起对方的脸庞。姬槐漾了一抹淡然的无辜,诱哄着再次开口,“松开我。”

他一直拽着的手,松开了。

姬槐的手便也得也从自己身后转过来,行动自如后,挥了挥自己因翻转而弯折的有些虚了力的手,随后一扬,啪的一巴掌甩在面前人的脸上。

“清醒没?”语气也换了冷淡。十分漠然。

这是他第二次甩他巴掌,和上次在书堂那次不一样,那次是因为对方的行为而导致自己心上无力的怒意随即给了那一掌,并不重。

这一下是他本就提前有所预的,想抽他想很久了,几乎尽了姬槐半边手能使上的全力。清脆又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刀悬原本就因喝多了酒而稍有些肿胀又绯红的脸庞因为这一巴掌下去,忽然而来的疼痛感席卷,他也清醒了一分。

被打偏过去的头半晌才缓缓偏了回来,他伸着舌尖抵了抵口中带了丝血腥味的脸。一直无神的双目因为忽然来的愤怒染上无边的戾气。

狠恶恶的双眼往前一斜。

姬槐看到了他那明显紧攥的双拳,知道他终于动怒了。

他跨了步子,又将刚刚自己拉开的距离自己填补了回去。凑到面前人的身前。神情无意。

“疼吗?”他一只手抚上刀悬的脸,面上还是淡淡,但嘴上却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刀悬笑的讽刺又寒嘁,嗓音低沉沉的带着几分不明的势,让人从心底生寒栗,

“你当我是什么智力不全的蠢货?”

面前这乌压压的人可不好糊弄,姬槐撇撇嘴,也无所大意,“那你打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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