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迩将牙行接手没多久后,祝麽麽便带着周斌到了牙行。
“管事的可在?”走进牙行,周斌便大声问道。
本来打算在江若竹吩咐后便来镇上的,奈何祝麽麽被碧玉给缠上了,非得让祝麽麽帮着向江若竹求求情。
她与丈夫守在江宅十五年,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江若竹不应该一过来就将他们给赶出江宅。
见碧玉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祝麽麽也是气不可遏,直接指责了碧玉一番。
那些仆人中可是有二十来个姓刘的,说是在这守着宅子,还不如说一直在围着碧玉一家子打转。
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已经吸了江柏十五年的血了还不够,现在还想继续吸江若竹的血,祝麽麽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跟碧玉扯了好一会,祝麽麽一脱身便急急忙忙找了周斌一起来镇上。
“在的,在的,敢问两位来牙行有何事?”虽没做过这方面的事,可郑迩却很能适应,在见到来人是江宅的之后,便迎了上来。
“我家主子打算买些伺候的丫鬟,还要聘请几位护院的好手,牙行现下可有品性不错的?”要祝麽麽看来,便是连护院都得是签了卖身契的人为好。
只现如今跟着江若竹来的那二十人都是侯府那边派来的,祝麽麽可信不过他们。
他们自己这些人中,又只有周斌一个男人,新买的仆从必须得言周教一番才用得上,干脆在官牙聘请护院也能有个保证。
“现在牙行里没几个小丫头,不过护院倒是有几个不错的,都有些功夫在身。若是大娘觉得可行,便随我去后头瞧瞧。”
这说的几个不错的护卫,自然是齐子赫所安排的五六七八了。
“成,就随你去瞧瞧。”祝麽麽想着若是真有些功夫,一个能顶俩的话也是极好的。
跟着郑迩走进去,祝麽麽便看到院子里有四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男子在两两对打,光是看他们的动作,便让祝麽麽觉得他们是有些真本事的,就是年龄太小了些,不过手上有些功夫,倒也不妨碍了。
祝麽麽想着就连这管事看起来也是年纪轻轻的,却能管理一个县城的官牙,这十七八岁的男子,她也不该小瞧。
如今江宅就江若竹这么个幼女在,初来乍到旁人最多也就是好奇一些,等以后待得救了,难保不会引人觊觎家中财产,请几个会武的在家中倒是要安全许多。
想到此,祝麽麽就做下了决定,“管事的,这四个我们家都聘请了,你且说说他们的月钱几何?”
“要是安排住的地方,每月便是十两银,没地方住的话,得添上二两才行。”郑迩说的似模似样,他也不敢将价格往低处说,以免祝麽麽生疑。
“成,若是再有这样的人或是不错的丫头,烦请到刘家村的江宅走上一趟,家里正缺人用。”四个人白天黑夜的守着自然少了些,还得多请几个才行。
聘请这四人回去后,看他们愿不愿意训练下侯府带来的那十个家丁,训练出来好歹也能有点用。
在跟牙行签了四人两年的契书之后,祝麽麽与周斌便领着那四人回了刘家村。
一回来祝麽麽便直接往江若竹内院行去,打算向江若竹禀报这事。
只才走到垂花门外头便听到阵阵琴声,祝麽麽走进垂花门,便见江若竹正在院子里抚琴。
自江若竹幼时便对音律极其感兴趣,江柏会萧,李静婉会琴,见江若竹喜音律,便由李静婉给江若竹开蒙。
待到江若竹六岁时,江柏便请了名家到府中教导江若竹琴艺,到如今江若竹与琴艺一道也算是小有所成。
在江柏与李静婉相继去世后,江若竹便再没碰过琴。现下见江若竹有兴致抚琴,祝麽麽自然不会打扰她。
待江若竹弹完一曲,便看到祝麽麽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站着。
“麽麽回来了?快过来坐下歇息会。”在场没有外人时,江若竹便不让她们守那般多的规矩。
祝麽麽是李静婉的奶娘,照顾她们母女俩多年,在她们心中祝麽麽早便是自己的亲人。
“今日与周斌去牙行看了四位护院,我瞧着他们都是会武的,便带了回来。”聘请护院毕竟是家中大事,自然该告诉江若竹这个主子。
“这事麽麽做主便成,请人的事也不必着急,必须得确认是忠心护主之人方可。”奴大欺主的断然要不得,至于家中那些拿着月钱不做事的奴才,自然是留不得的。
“我省得的。”
“这些示如麽麽因为我的事受累了。”祝麽麽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跟着她与娘亲四处奔波,现如今还得一直为她的事操心。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见外话,我能伺候姑娘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何来受累一说。”莫说是打理家里的这些事,便是让她为江若竹丢了这条老命,她也是甘愿的。
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祝麽麽也还是这样的说法,江若竹便不再说起这事,只打算等买了丫鬟回来,便拨两个专门照顾祝麽麽。
现如今她身边也就这几个贴心人了,她一个都不想失去。
当初在李静婉和江若竹身边伺候的又何止是这几个人,只李静婉身边的人大多都已成婚,才没有跟着江若竹到大沥县。
到底那些人悉心伺候李静婉多年,连江若竹也是她们看顾着长大。
见她们因为自己左右为难,江若竹直接让她们留在京都,反正江柏和李静婉留下的铺子都是她们在帮着打理,早晚她们都还有见面的机会。
至于那些跟着她们母子俩年月不久的,见她遭老夫人厌弃,便直接开始找下家。
这样的人江若竹也没为难她们,直接将她们的身契给了招揽她们的主子。
只那些人却不知跟着江若竹只需要伺候她一人,且江若竹一向都极好伺候。
跟着新主子却不同,时不时挨骂不说,更甚者还经常要挨打,等知晓自己做错时,便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之后也有人回头找过江若竹,想重新回来伺候江若竹,希望她念着旧情再让她们回来。
虽江若竹年龄尚小,却断然不是可以随意让人磋磨摆弄的,那些人连她院子的门都进不了。便是她性子再好,那些背主的奴婢她都不会再用。
只听着那些人的哭闹声,到底江若竹是又伤心了一场。
那些人中有两个是她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比半夏和忍冬要稍大些,可以说比半夏忍冬都还要早来到她身边伺候。多年的主仆情义,被她们背叛江若竹心里又怎会好受。
只想到在父亲去世,母亲病倒之后,那两人就另谋出路,江若竹是怎样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们。
在江柏和李静婉相继去世后,江若竹可谓是尝尽人间百味,认清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八个字。
好在有祝麽麽和张姨一路相护,半夏忍冬一路相陪,才让江若竹心里的难过缓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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