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运气

“岑夫郎昨夜可是没休息好?”秦松柳想去接岑应手上的竹篮,被岑应后退一步避开了,秦松柳收回手,摸了摸脑袋。

“秦郎君今日也要去县中吗?”岑应觉得不太好意思,哪有人说着话就去接别人手上东西的。

“我今日有事要去县中,刚到村口,就遇到二位了。如此巧,不如我们结伴,路上也有个照应。”秦松柳觉得这个借口挺好的,横竖岑应也不会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事。

齐小河狐疑地看了秦松柳一眼,按照他刚刚遇到秦松柳的时间,这时候秦松柳应该出了齐家村才是。

“原是如此,那我们快出发吧,别耽误了正事。”岑应以为秦松柳是真的有正事要办,怕耽误了他的时间,赶忙出发。

三人结伴,踏上了前往县城的道路。

依旧是岑应齐小河在前,秦松柳在后。三个人各怀心思,岑应在想自己对秦松柳是个什么意思,秦松柳在想岑应是不是被吓得狠了,齐小河则在想莫非齐金金说得有点道理。

就这样,三人一路无言到县城,岑应二人同秦松柳道别,前往西街市摆摊。秦松柳站在远处,等他们二人摆好摊子,又确认无赖并不在附近,秦松柳才离开,往无赖常常游荡的那几条街去。

今日倒是比昨日好找人,秦松柳才到第二条街就看见了那无赖。

那无赖的胳膊应该是接好了,正在街上游荡着,脸上失去往日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气。秦松柳看他这样,也没有主动上前招惹,只是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到了岑应他们差不多卖好东西的时候,秦松柳才离开,同岑应他们一起回去。

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天,连岑应都忍不住好奇,秦松柳一个猎户怎么老去县城处理事情。可秦松柳左一个赵哥,右一个孙哥的,岑应也不好问下去了,毕竟他都不认识这些人。

齐小河默默看在眼里,觉得也就只有岑应会信秦松柳是去县城里办事了。

十天了,秦松柳确定了无赖不会再闹事,这才上山打猎去了,他这次预备待久些,打些能卖上价的猎物。

而岑应依旧如往常一样,早上去卖青团、草编、草药,下午去同齐小河打理菜地,上上山。期间陈春会来过田里两次,一次岑应、齐小河谁也没搭理她。一次遇到了齐金金在地里,好一顿说,陈春会走时鼻子都气歪了。

时间就这么缓缓过了一个月,岑应已经渐渐融入了齐家村,走在路上会有人主动同他打招呼了。当然,岑应交流得比较多仍是齐小河,最近多了一个齐金金。

齐金金对岑应的草编表现出了极大的喜爱,特别是那个草编小花,都是十朵十朵的买回去,岑应也不知道他买那么多干什么,这草编花能放上好久都不坏。

岑应不知道,齐金金家里人可知道,家里无论哪个角落都放着几朵草编花,连齐金金几个哥哥的房间都没放过,哥哥们能怎么办呢,只好宠着幺弟了……

岑应这个月生意很好,又有些运气在身上,四月初他上山不小心摔进土坑里,坑里全是各种杂草,还混了些草药,不错的是有些何首乌。

岑应拍拍身上的土,将何首乌一个个撅下来,何首乌还是比普通草药值钱的。岑应撅得正起劲,手上好像按到什么,低头看去,地面有些凹凸不平,植物根须有些埋在土里,有露在外边。

岑应循着根须的走向找去,扒开杂草一看,有些像人参叶子。岑应按捺着心跳,小心翼翼刨开周围的土,这才看清底下埋着的却是人参。

岑应不觉得今天倒霉了,今天运气明明好得不得了。

岑应撸起袖子,专注又小心地挖掘着这根人参。像人参这种东西完整的和残缺的,价格是不一样的,因此岑应只能小心再小心。

岑应时而蹲着,时而趴着,等满身薄汗了,才将整根人参挖了出来。岑应将人参拿走手上比了比,有半臂那么长,拇指那么粗,光看样子就知道值不少钱。

岑应欣喜极了,但也没拉下何首乌,将人参用棕榈叶包好,继续撅起何首乌来,直到他的竹篮一点也放不下了,才心满意足、手脚并用从坑里爬出来,下山去。

回了家,岑应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提着人参同何首乌往常去的医馆去了。到了医馆,岑应先将那人参拿了出来,医馆的掌柜眯了眯眼,观察了一会,才唤了一个老大夫来。

老大夫用布托着人参,细细打量,才给出了价。“年份不错,也算完整,夫郎看一两二钱银如何。”

岑应同意了,老大夫才拿称药的称,将人参称上去,手指头在秤砣上慢慢挪着。“四两过些,夫郎常来,算夫郎四两半。”

说完又称了称何首乌,“你这何首乌未炮制过,年份也一般,便半斤一钱,夫郎这是差不多两斤。”

称好药材,老大夫喊学徒过来同他收药,掌柜则给岑应结了四两半钱,岑应揣着新鲜到手的银两,去县中口碑不错的明器店,想给姥爷、阿娘做牌位。

来到明器店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做死人活计的原因,岑应总觉得这边比别处要静很多。岑应踏进店里,顿时觉得除了静还凉飕飕的。整个店整齐的诡异,东西先是分类放置,又按颜色的深浅去排序。岑应觉得新奇,并不害怕,正四处打量着,余光突然瞄到一个佝偻的老阿婆,正一动不动看着他。

岑应被吓得后退一步,“是,是,是老板吗。”结巴了两个是,才将话说顺了。

“是,来这什么事。”阿婆见岑应终于发现她了,也不去盯着他看了,弯腰收拾缠成一堆的银纸元宝。这老太太身形本就瘦小佝偻,一弯下腰来整个人像折了下去。

岑应见了,也弯下腰去替阿婆拾银纸元宝。老阿婆也没阻拦,斜了一眼就将东西放了,坐在一边的矮凳上,脸颊肉有些下垂,看着岑应收拾。

岑应将纸元宝打理好,一串串拎在手里,见老阿婆没出声,就自作主张将这堆元宝放到了金元宝旁边。做好了这些事,老阿婆还是不开口,岑应只好将来意说了。

听完岑应话,老阿婆问过人葬在何处,是否有立衣冠冢后,从旁边柜子里拿了纸笔出来,“姓甚名谁,是什么关系写上来。要什么木,打算供在何处。”

“结实不易坏的木头就行,供在家里。”岑应回答了,才拿起笔写了,就是字有些难看,递给老阿婆时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老阿婆接过纸张,觉得能看懂就收下了。“先付一两定银,三日后付二两结银再取走,拿上你那树枝。”

等岑应付了钱,老阿婆拿着一摞纸钱和两个纸人就出门去了,门也不关,就这么大剌剌敞开着。

既店主人出去了,岑应再好奇也不好多待。

出了门,岑应去驿站将一两半寄了,虽然一下子把卖药钱花光了,但好在这个月卖东西的钱都归自己,手上共三两银子二十八文存银。现下四月份,要是每个月都能进项二两银子,好好过个冬不是问题。

后边三天里,岑应总惦念着牌位这事,毕竟是他将姥爷和娘从安山村带走的。人总讲究落叶归根,不知道让他们落在这儿,他们会不会不喜欢。

第三天,卖空了东西,岑应让齐小河先回,背着背篓,拿着那已经干枯的树枝往明器店去了。

到店里,老阿婆正在擦金银器,见人来了也不急,慢悠悠擦完了才问岑应要那树枝。

老阿婆将两块木牌放到一张半人高的祭台上,点了三炷香,让岑应跪下。又将那根树枝横放在岸上,老阿婆点燃三张符纸,将灰化于水中,用手指点了往树枝上撒了三下,又往岑应头上撒了三下。

随后拿出一根系满各种颜色布条的棍子,嘴里念念叨叨。

“魂往,魂来。亲随子往,亲随子来……”说着嘴里唱起岑应听不懂的歌,声音沙哑悠长,每唱一句,老阿婆就挥动手里的棍子,让布条从岑应、木牌上扫过。

唱毕,老阿婆将棍子毕恭毕敬放到祭台上,对岑应,“磕三个头,迎你家人。”

看岑应磕了,老阿婆用两块布将木牌包起来,保证见不到光后,递给岑应一把香、一个小香炉。叮嘱他要天黑了再拿出来摆放,立刻上香。每日清晨也点三根,点够七七四十九天,随后如何供奉就按他家的习俗来。

岑应将木牌小心放进背篓里,又收好香,将剩下的二两银子付了。老阿婆收了钱,也不去管他了,岑应同人打了个招呼,就背着姥爷和阿娘回家去了。

解决了头等要事,岑应心里松快,但脚步仍又稳又缓。回到家,岑应没离开把木牌拿出来,而是连着背篓放到屋子里,怕自己乱动,把包着的布弄散了。

确定木牌没什么异样,岑应照常去做草编直到天全黑了,才活动僵硬的身子,将手净了。去屋子内把木牌拆出来摆上,点了三炷香拜了拜,插上后又磕三个头。

“姥爷,阿娘,今后我们就一同在齐家村。”

做完一切,岑应才去做晚饭吃,今日心情好,特意给自己蒸了碗干糙米,配着炒野菜吃。

岑应坐在桌旁吃着饭,想明天同齐小河上山下地,想明日齐金金又会来分享什么话本子,想下次自己还能不能运气那么好,想秦松柳上山已有一个月……

那边秦松柳也躺在树杈上,望着月光,不知在想什么。这棵树很大,生出来的分枝将一个山洞掩了起来,山洞里是秦松柳这个月打的各种猎物,以及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品。洞口撒了厚厚一层药粉,用来防范野兽。

月亮渐隐乌云中,秦松柳从树上爬下来,将山洞里的猎物拴起来,不能拴的就装笼,预备着明日下山去。

老婆婆这段是蠢作者胡诌的,大家请勿考究!!!当然不止这段,全文都被蠢作者套了一个架空历史的壳子方便胡诌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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