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适中的午后阳光,就这么透过客厅落地窗,照耀在正靠坐沙发上,抱着电脑忙碌的身影。
随着最后键盘的敲击完毕,徐谨薇拿起面前茶几上的咖啡杯一饮而尽后,总算松了口气。
而刚从楼梯走下楼的江贺怡,正巧将这副岁月静好的画面给尽收眼底。
不再全神贯注的徐谨薇,耳边也总算捕捉到了脚步声,当即将电脑放置沙发垫上起身。
看着醒来已经换好衣服的江贺怡,徐谨薇赶忙走到沙发后面餐桌上,将保温垫上保温的蜂蜜水递给江贺怡,笑着温声道:
“贺怡下午好啊!你先喝点蜂蜜水坐着,我去给你端些吃的垫垫。”
徐谨薇见江贺怡接过杯子,都没来得及等她道谢阻拦,就转身跑进了厨房。
盯着徐谨薇这为自己忙碌的背影,江贺怡有些哑声。
她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在见面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与架子,甚至习以为常的为自己操劳。
很快徐谨薇将早就准备好的燕窝粥,与小份牛肉沙拉放置餐托盘上端出。
直接连着餐托放在了江贺怡面前。见江贺怡将蜂蜜水喝完,徐谨薇贴心的又为其续上热水后,才开口:
“贺怡先凑合吃点,父亲他已在宴会楼那边备餐了。他中午那会儿跟我通过电话,表示母亲差不多下午三点左右,就会将你姐姐接回庄园。”
醒来便浏览过特助曹颖发来的邮件,明知姐姐江贺雪他们,已经抵达格林国的江贺怡,闻言还是忍不住失神了刹那。
不过很快就恢复对着徐谨薇道谢:“谢谢!这些很好了。”
没错过江贺怡听到江贺雪时的愣神,徐谨薇笑着对江贺怡做出请吃的手势后,就背对着餐桌在沙发上坐下思忆起小说剧情。
尽管具体细节忘的七七八八,但徐谨薇清楚记得,江家与江贺怡之间有着很深的误会。
而书中剧情像是为了合理,让曲嫣有追妻火葬场的桥段般。
明确写出过因曲嫣的年少轻狂,而造成了江贺怡与江家错过最佳解开误会的时机。
以至于这点后来被对家利用,造成江氏不可挽回损失同时。
也让江贺怡那常年住在疗养院,休养的大哥江贺夏死于了非命。
这么荒唐的剧情,最后若非曲嫣价值体现,与江贺怡利益绑定太深,徐谨薇都感觉这本书到大结局,两人都不见得能复合。
手不自觉的摩挲着下巴,徐谨薇觉得其实这事比起怪曲嫣,还不如说江贺雪这个当姐姐的不长嘴。
徐谨薇本就对书中,这没写出具体是什么的误会很好奇,不知这几天能不能找机会,让江贺怡与江贺雪彻底解开误会。
这样不说更增加江贺怡的好感度,也能提前规避很多回国后的风险。
江贺怡吃差不多后,唤了徐谨薇几声,见对方都没反应,只能走到沙发这边询问:“谨薇,这餐盘需要放置厨房吗?”
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的徐谨薇,被江贺怡这骤然靠近发问,吓的猛然一个激灵。
在江贺怡奇怪的目光下,徐谨薇赶忙找补道:
“餐盘不用管,定时会有帮佣来清理的。抱歉贺怡!我正好在想让姐姐与你和温姐姐合作,成立宠物食品公司的事情,有些走神。”
听这话来了兴趣的江贺怡,顺势在徐谨薇身侧坐下:“谨薇现在方便,具体与我说说如何合作这宠物公司吗?”
当然方便的徐谨薇,拿起在沙发放置的笔记本电脑,就这么打开文件搁到了江贺怡腿上,让她自己查看。
大致浏览了徐谨薇做的这份企划书后,有些惊诧:“你姐姐徐谨玥,她愿意未来常驻于华国吗?”
不怪江贺怡难以置信,主要比起徐谨翔与徐谨薇。
徐谨玥才是徐家这代,真正联姻生下的孩子,说句是外人眼中的准继承人也不为过。
是以徐谨玥的身份比较特殊,这种情况下徐谨薇这些计划里,这么多投资核心都放在华国,而非格林国就显得很耐人寻味。
要不是昨日相处下来,对两人姐妹情谊多少有了认知,江贺怡都要怀疑徐谨薇,是不是在拉她入局,想用华国市场困住徐谨玥。
对于江贺怡的问题,徐谨薇很自然的回答:
“华国的经济体系在未来几十年内,有着很理想的投资空间,且国内的商业环境更安全,我个人是希望姐姐能定居在华国发展的。”
大体理解徐谨薇这是意指昨晚发生的事情,江贺怡又扫了几眼腿上电脑显示的方案。
从细节管中窥豹,江贺怡估摸着按照徐谨玥那宠妹妹的性子,或许真的会考虑实行这份企划书。
再思及自己凌晨睡前,托朋友查来的温氏集团资料也表明,温氏确实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
而徐谨薇的这些计划,某种意义算是帮温学姐,将温氏集团洗牌重组了。
徐谨薇望着江贺怡看完电脑,扫了扫自己后,也不说话就陷入了沉思,心中也不由得忐忑起来。
上辈子终究只是在小型企业,做了办公室助理兼职,若没有对书中的先知,徐谨薇也不敢包揽这些。
半天不见江贺怡给出评价,徐谨薇忍不住有些不安问出:“贺怡,我的这份企划书有问题吗?”
正在思考若是未来徐谨玥真去了华国,是该以欣怡食品公司合作,还是以个人名义来投资合作的江贺怡。
被徐谨薇这么问话,才反应自己竟然又在对方面前走神了,这无缘无故的信任与放松,当真宁人费解。
没让徐谨薇不安太久,江贺怡面含歉意:
“抱歉,谨薇将企划书已经做的很好了,后续的事宜交给我们的特助就好,她们自会根据市场实际需求去评估完善。”
得到江贺怡肯定答复,徐谨薇就知道她先前的这些提议,算是都稳妥了。
松了口气同时,徐谨薇又想到未来,那最少二十年的房产黄金期,没有犹豫对着江贺怡笑的讨好:
“贺怡,待回国之后,我要是看上江科房地产名下的房子,你能不能给我内部价购买?”
江贺怡感觉自己都快习惯,徐谨薇总能有出乎意料的请求,这请求对于持有江科股份的她来说,根本就是一句话的小事。
甚至于待徐谨薇与自己回国,坐实准未婚妻身份后,完全可以靠自己刷脸就能做到。
但是出于江贺怡的商业直觉,她感觉这些话,还是不能跟徐谨薇讲明,毕竟按照国内房地产这个势头。
房价还是有望翻上七八倍可能,以徐谨薇财迷性子,对方说不定能干出包圆半个小区的壮举。
不过说到房子,江贺怡不得不想起在下楼前,挂断的那烦不胜烦的电话。
徐谨薇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她不就是问了句买房能不能打折,江贺怡怎么看自己的表情这么奇怪。
反正近几年按照原价买房,也很有升值空间。徐谨薇都打算说不打折也行时,就见江贺怡又换上那副严肃谈判表情:
“谨薇知晓我们江徐两家合作的新集团大楼,就在华国宁市政府新开发的经济园区吗?”
徐谨薇对于这些基础信息,自是大致了解的,虽然摸不准江贺怡何意,但小动物直觉告诉她乖乖点头就行。
满意徐谨薇哪怕茫然,也很顺从的表现。江贺怡像诱拐小孩子般:
“看来谨薇也知晓,那片因是新开发的园区,周围设施也都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
其实并不知情,但秉着女主都对的原则,徐谨薇继续乖巧点头。
江贺怡严肃的脸上开始换上笑意:
“新集团初部成立,上班时间暂时只会早不会晚,按照昨日谨薇与我诉说的理想,定然是不愿意早起上班的吧?”
徐谨薇非常用力点头,都已经是有集团股份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早起上班打卡,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吗?
见此,江贺怡笑意款款:“既然如此谨薇回国后,就暂时与我先住一起吧!这样也方便你来集团上班。”
习惯性点头后徐谨薇,才后知后觉反应江贺怡说了什么,满脸难以置信指着自己:“我?住你那?”
江贺怡在拿她开什么地狱笑话么,她这炮灰人物怎么敢登堂入室。
以后她不会真被曲嫣追着针对吧!不怪她徐谨薇小心谨慎,而是书中曲嫣这人真的有些小心眼。
也不是说曲嫣是什么坏人,主要大家立场不同罢了,毕竟不谈造成江贺怡与家人隔阂,曲嫣算不上无辜这点。
就书中剧情后半段,徐谨薇可是清楚记得,江贺怡的特助曹颖,就是被曲嫣有意找项目调走的。
说的好听是调到其他城市子公司当总经理,但实际上还不是明升暗降,子公司的总经理跟江贺怡的特助,怎么能有可比性。
望着徐谨薇脸色变幻来变幻去,江贺怡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对方胡思乱想。
脑中乱七八糟想了半天后,徐谨薇举起右手谨小慎微试探:“贺怡,我能问问为什么我们要住一起吗?”
莫名起了逗弄心思的江贺怡,对着徐谨薇笑的灿烂:
“我这不是为了谨薇你考虑吗?我这新搬的住所,距离集团大厦不到一公里,如此不正好方便你睡懒觉。”
听到这神仙通勤距离,徐谨薇感觉自己可耻的心动了,但她又不是傻子,像江贺怡这种对自己私人领地,有很强保护意识的人。
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邀请她这认识两日不到的人入住,再结合昨日对方,不惜给予自己股份的要求。
徐谨薇大胆猜测:“贺怡,是不是有人到你的新住所骚扰你了?”
问完徐谨薇又觉得不合理,江科房产可是有自己的安保子公司,如此怎么可能会让江贺怡在家门口被人骚扰。
刚想表示自己说错话的徐谨薇,就见江贺怡脸上笑意瞬间全无,冷声道:
“谨薇说的没错,确实有个听不懂人话的蠢货,跟苍蝇似的烦人。”
不是徐谨薇妄自菲薄,而是她想不通,既然江贺怡都拦不住的人,就凭她住进江贺怡家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望着满脸困惑不解的徐谨薇,江贺怡没有卖关子:“此人叫王嵘飞,是欣安集团大股东的小儿子,也是后续新集团的小股东之一。
若对方单纯只有这些身份,我倒也没必要给其面子,但如今我名下的欣怡食品公司,还需要依仗王家的速捷物流。
所以在我没找到新的物流公司,来替代速捷公司前,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下,我暂时还不能与王嵘飞撕破脸。”
听到王嵘飞这名字,徐谨薇就想起此人不算多的剧情了。
这人就是书中原主的狗腿炮灰,两人在书中可谓狼狈为奸,给江贺怡制造了不少麻烦。
而此时徐谨薇也懂了,江贺怡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身份能镇的住对方。
因为王家主营的速捷物流,海运这块可都是靠着徐氏合作才能存活。
按照书中剧情,这王家的下场不见得比原主好到哪里去,因为王家墨守成规,错过了新时代发展。
书中剧情后续,可是先被随着网络而生的物流快递公司们群起围剿。
后在勉强维持住体面时,又被温洛洛直接强势收购。
至于王嵘飞此人,书中可是特意描写过,因为欠了很多钱跪求到江贺怡这边。
而江贺怡本人不仅没赶他离开,在贴心借了些钱后,还非常‘好心’的帮他介绍了会所的新工作。
记起这些剧情,让徐谨薇不由得打了颤,万万不能得罪江贺怡这人,她有仇是真能记着的。
同时徐谨薇也反应过来,身为核心女主的江贺怡,她住的房子怎么可能会小,如此就算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唯一麻烦的,也不过就是未来曲嫣回来会吃醋,但只要对方不影响她银行卡上的数字,这些也都不算问题。
江贺怡见徐谨薇神色纠结,想着对方徐家小女儿的身份,让她去自己那边睡次卧,确实算委屈对方了。
于是江贺怡想了想,给出许诺:
“委屈谨薇暂时先在我那边住上段时间,待回国后谨薇只要看上江科的房子,都可来寻我按半价购买。”
本也打算答应的徐谨薇,听到江贺怡这么说,想到十年后等于翻了最少十倍的资产,恨不得上去亲对方两口。
伸手死死掐住自己大腿肉,疼得差点眼泪都控制不住,徐谨薇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就这么呲着一口白牙,傻笑的看着江贺怡:“贺怡你放心,有我在!管它王嵘飞,狗屁飞的,保证都让他们滚蛋!”
这财迷样子,让江贺怡好笑同时,真心感觉违和,这样哪里像是徐家娇养长大的孩子。
兴奋过头的徐谨薇,此时哪里还能察觉,江贺怡掩盖很好的那丝怀疑。
满脑子只觉得江贺怡这女主是大好人,这两天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帮江贺怡跟江家,解除这都不长嘴的误会。
所以安然带着化妆师与造型师们走进屋时,就这么看见自家小姐正对着江贺怡傻笑。
按理说安然应该事先通知好徐谨薇,不该贸然带人前来的。
可对方手机关机了不说,还将屋内帮佣都给赶了出去,美名曰江贺怡不喜欢人打扰。
更离谱的是,徐谨薇压根没打开别墅内部通信,以至于庄园独立的网络通话系统,也处于被拒接的状态。
不得已,安然只能联系江贺怡的私人号码,然而再次无人接听的状态,让安然都沉默了。
在听完安然委婉的吐槽,轮到徐谨薇与江贺怡面面相觑后,只能无言以对。
徐谨薇是凌晨回来后太累,手机就忘记充电了,而江贺怡是醒来后,被王嵘飞的骚扰电话烦到,干脆下楼的时候就没带手机。
本也不是来计较两人失联这事的安然,念着时间紧迫,对着两人语气快速:
“薇小姐江小姐,夫人带着雪小姐已经准备返程,所以麻烦你们抓紧时间换上礼服,然后配合造型师们尽快做好妆造。”
江贺怡愣神了片刻,对着徐谨薇问道:“晚宴除了我与姐姐外,徐伯母还邀请了其他人?”
同样不解的徐谨薇,将目光看向了安然,希望得到解释。
明白两人不解的安然,挂上职业微笑解释:
“今晚晚宴除了两位江小姐外,并无其他宾客,如此准备是夫人所要求的。她意思即使人少,该有的礼仪尊重不能半点马虎!”
徐谨薇与江贺怡对视了眼,同时想到了凌晨时,徐凤天对江贺怡那看儿媳妇态度的热情,面色都显出了难以招架的神态。
最后碍于徐凤天在徐家的威严,两人都没在反抗,认命的回房换起了礼服。
…
待接驳车行驶到徐氏庄园宴会楼.
徐谨薇有些踉跄的挽着江贺怡胳膊下车缓步行走着。
感受着两人胳膊紧贴的触感,徐谨薇欲哭无泪。
是她不懂得避嫌吗?可没人扶着她的话,她能当场表演什么叫‘狗吃屎’。
问就是先前嘴硬头铁,已经给江贺怡提前拜年磕了好几个响头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江贺怡最初也是有些抗拒,如此贴近接触的,可耐不住她大礼行多了。
就对方这压不下的嘴角,和时不时颤抖的胳膊。
徐谨薇就知道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冒犯,什么暧昧,什么边界!
因为完全丢人丢够了!
为什么晚宴礼服要穿高跟鞋!
邓长安走出宴会大门,就这么迎面看见自己女儿满脸扭曲之态。
还没等他发出疑问,待看清女儿扶江贺怡走的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邓长安没忍住笑出声,在看到徐谨薇谴责的目光后,对着身边管家招手:“去让人给小姐送双平底鞋过来!”
徐谨薇走近,听清原来是可以换掉鞋的,当即大喊:“要两双,让贺怡也换掉这破鞋!”
邓长安听后自是没反对,示意管家去安排后,这才好奇道:“你穿不惯,怎么没跟安然说?”
徐谨薇正想着母亲反正还没到,便拉着江贺怡走到门口休息处沙发坐下。
待拉着江贺怡一起坐下,脱掉这让她痛恨的高跟鞋后,徐谨薇才回答道:
“还没来得及说,安然不知道接到了什么电话,脸色就非常不好的离开了。”
邓长安皱了皱眉,能让安然不顾礼数匆忙离开的事情,怕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希望别因此影响到今晚晚宴,他可是答应了嫂子,今晚借晚宴想办法,来缓和小怡与小雪之间关系的。
然而人有时候真不能念叨,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邓长安看到丹米尔·巴普纳森,与徐谨翔从接驳车下来后,脸色难看道:
“丹米尔你怎么来了?还有谨翔,你不该在枫叶国处理与迪鲁尔家族解约的事宜吗?”
面对邓长安的质问,徐谨翔还是有些心虚,刚想说什么解释。
结果就见自己父亲丹米尔,拿出雪茄叼在了嘴上不屑道:
“邓长安好好做你的厨子,别管太多徐家的家事,别以为你讨好住了凤天,就能管起我的儿子来。”
说完丹米尔也不管邓长安,而是走向了沙发位置。
徐谨薇望着走来的丹米尔,深知此人衣冠禽兽的本性,也不管光脚不光脚。
直接踩道沙发前地毯上,挡在了江贺怡身前,阻断了丹米尔那看商品的恶心眼神。
丹米尔压根没将徐谨薇放在眼里,而是直接对着其身后江贺怡出声道:
“听闻这位江女士家公司生产的食品,最近正打算出口包含格林国在内周边多个国家。”
顺势起身的江贺怡,仗着如今脚踩高跟鞋,与徐谨薇身高持平,便拍了拍其肩膀,安抚对方不要冲动后。
才笑不达眼底对着丹米尔道:“不知丹米尔先生何意?”
丹米尔眼神扫视江贺怡许久,这才笑着道:
“江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像我这样的身份地位,如果在国际音乐会上,表示你们家的食品不卫生,所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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