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后，夏津生、尚尚二人去操场散步。夏津生双手抱头："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尚尚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幽幽来了句：“得了吧，你就是个颜控。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太瘦了嘛。"

"呵，扶风若柳？高壮？"

熟悉的声音让两人同时抬头。李仲景不知何时站在操场看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津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李仲景慢悠悠地走下来，在她们面前站定："背后议论人两次了，不打算解释一下？"

尚尚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我是尚尚，她是夏津生，我们就是...呃..."

"客观评价？"李仲景挑眉。

夏津生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并没有预想中的怒气，反而带着一丝兴味。月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冷峻了。

"这周六下午三点，"李仲景突然说，"学校后门的咖啡馆，我请你们喝东西。"不等两人回应，他就转身离开了。

尚尚目瞪口呆："他这是什么意思？鸿门宴？"

夏津生却望着李仲景远去的背影，心跳再次失控。她注意到他走路时肩膀挺得很直，像一棵青竹，清瘦却坚韧。

周六下午，夏津生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她换了三套衣服，最后选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这是她平时很少穿的风格。

"你居然化妆了？"随后赶到的尚尚惊讶地瞪大眼睛。

夏津生不自在地摸了摸脸："就...一点点。"

李仲景准时推门而入，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牛仔裤，比校服更衬他的气质。他看到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所以，"尚尚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李仲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素描本，推到两人面前："看看。"

夏津生好奇地翻开，顿时屏住了呼吸。纸页上是各式各样的人物速写——教室后排打瞌睡的同学，操场上奔跑的身影，食堂里排队的人群...每一笔线条都干净利落，充满生命力。

"这些都是你画的？"夏津生轻声问。

李仲景点点头："我听到你们评价我'像电线杆'那天，正好在画速写。"他翻到某一页，上面赫然是尚尚叉腰说话的样子，夸张的表情被捕捉得惟妙惟肖。

尚尚瞪大眼睛："你偷画我？"

"还有你。"李仲景看向夏津生，翻到下一页。

画中的夏津生站在走廊阳光下，侧脸被光线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眼神羞涩又好奇。画纸角落标注着日期，正是她们第一次去偷看他的那天。

夏津生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心跳如鼓。她从未想过，在那个瞬间，自己在他眼中竟是这样的形象。

"我习惯观察人，"李仲景的声音很平静，"说好听点你们对我的评价...很新鲜。大多数人只会说'好帅''好厉害'之类的话。"

尚尚撇撇嘴："所以你是来显摆画技的？"

李仲景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鲜活起来："不，我是来参考看事物不同角度的。"

夏津生鼓起勇气问："你学画画多久了？"

"从小就开始，"李仲景的眼神柔和下来，"不过我父亲希望我考医学院，觉得画画是不务正业。"

咖啡馆的灯光暖黄，照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夏津生第一次从这个看似完美的男生身上感受到一丝脆弱。

"我觉得你画得很好，"她真诚地说，"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好。"

李仲景抬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浅浅的笑意："谢谢。"

分别时，李仲景突然叫住夏津生："下周日学校画室开放日，你要来看看吗？"

尚尚在一旁挤眉弄眼，夏津生却只看到李仲景眼中认真的神色。她点点头，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生长。

回家的路上，尚尚揶揄道："看来某人的初恋有戏了？"

夏津生没有回答，但她摸出手机，看着李仲景刚才悄悄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他画室的具体位置和时间，还有一行小字："带上你想画的任何东西。"

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柔。夏津生想，也许这个春天，会有些不一样的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