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
冷冉扬手故作轻松的给了他一个飞吻。开车到了CLUB。
“呦~好久没来了,想喝点儿什么?冷小姐~”
眼前的男人小麦肤色,偏阳刚型的浓颜长相,勾起一抹坏笑,穿着一身不太正规的工作装,领口微开,露出有力量的锁骨和上半胸肌,他是这里最好的调酒师,准确的来说是最有创意最具惊喜的,你想要的他都能在酒里给你寄托。男人的声音在这样的场合依旧明亮,特别的磁性让人很易分辨,夜店的吧台这边相比之下算是不吵的,但这个人不接一般客人,他跟前是这地方难得清净的一席之地,不算与世隔绝,聒噪的音乐还是听得到,但人绝对是勿扰的。
“有什么新品?跟你讨杯新鲜的喝!”
“诶呀!最近过得比较潇洒,没什么烦心事,恐是不适合给眼前人喝呀!怕要毁了你这溢出来的,阴郁?”
不得不说,调酒师看人心情是极佳的有眼力。
“顾泽翼,成心给我火上添油是吧?”
他得逞的笑出声来。
“鸣洛怎么没来,你俩不是跟胞胎一样黏着吗?”
“三个人太多了,两个人就够了。我只需要一个可以陪我买醉的对象。祁鸣洛?来了又要冲我聒噪!”
“一醉能消万古愁,可酒醒愁还在呀!你在我这儿买醉这么多次,我的空酒杯困住你的烦恼了吗?”
“消遣之物,麻痹神经,不能抚慰精神。”
顾泽翼称赞的点头,将三杯新调好的酒推到冷冉面前,每一杯都撒上了几片干桃花瓣。
“最后的存货,你该明年春天来,整朵新鲜的桃花才是这酒的灵魂。”
“这酒叫什么?”
“三杯在一起合为'春梦','世事短如春梦'。”
“'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对吧?”
冷冉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
“有点儿涩。”
“春梦转瞬即逝,我调制这杯酒最初的意义是希望它能给人短暂的美好,正季桃花的清香最是合适。不过既想解忧忘愁,我想苦涩一点儿,对你来说是合适的。对这杯酒来说也不失蕴意,毕竟短暂的美好过后,自然是虚空的无奈,该是苦涩些的。”
顾泽翼杵着吧台,饶有趣味的娓娓道来。
冷冉听出他对自己的劝导,内心理解但还是小变扭,面上就有些不领情。
“道理谁会不懂?”
“是呀!毒鸡汤谁都会灌!我们冷小姐可是心理学专业的优异生,当然不需要我来传授解道。可是你看不开呀,这里醉生梦死的人哪个看得开?理智的时候不敢选择,把自己的懦弱寄托在酒上就是本事了?逃避总归是一种短暂的主观行为,人们总希望借酒补足勇气,可往往灌醉自己,连这个门都不能昂头挺胸的出去,能指望他们凭着这胡言乱语来承担什么实际的呢?宿醉醒来啊,一切都还是没什么变化,无用功!”
冷冉干了一杯,同他聊了起来。她觉得调酒师这个职业很独特,他们调制的不只是酒,还有求酒人的心情。
“你把酒说的这么没用,还抱着它不撒手啊!”
见冷冉有意转移话题,顾泽翼便顺着她的台阶,继续搭话。
“我喜欢啊!当然,我要谋生要赚钱,但最主要的是喜欢!”
“喜欢没用的东西不是一种无用功吗?”
顾泽翼擦拭着手中的高脚杯。
“像你这种花心的海王级绿茶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喜欢?”
“当然啊!”
“愿闻其详。”
“嗯……就是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希望……双方都只有彼此,想要付出!……是勇敢,是冲动,是奔赴,是热烈的表达,是极致的追求,是想要全盘倾覆的依赖——”
“——冷冉,这已经不是喜欢了,这是爱。你……有真正爱的人了!”
他拍住冷冉的双肩认真的看着她,力道之大让冷冉手抖到洒了半杯酒。
“可我……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
冷冉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
“我以为那只是喜欢,和我以前所有的喜欢一样,只是这次更多了一些。”
“我想你会做的很好的。”
“会吗?”
这酒着实有些上头,冷冉已经是有点儿迷离了,但还是希翼的看着顾泽翼。
“会!从你的理解里我已经感知到了!”
“可我走不出来,我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医者难自医,渡人难渡己!你道理学的再多,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这些就都没用。”
“我那属于心理阴影,我这些年好不容易好点儿了,我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成夜的睡不着,要不就是成夜的噩梦,想想就是毛骨悚然!”
冷冉打了个冷战。
“那就要看看,这位让海王收心的小情人,能散发多少爱的魅力来蛊惑你了!”
顾泽翼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又端上来几杯酒,举起两杯,递给冷冉一杯,跟她碰杯,一饮而尽。
“这又藏着什么说法呢?”
“爱情这东西养人啊!它蕴含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被爱情所困的人只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目中无人的甜蜜,还有一种就是不顾一切的作死。很不错!你是第一种!你应该庆幸,这小子我的确没见过,但我觉得你这心病还真就非他不可铲除!”
冷冉顺了顺头发,周围的空气有些热了,她不耐烦起来,敲了敲发昏的脑袋,手上的酒杯还是没撂下。
“借你吉言!”
看她一杯酒又下肚,为了不让冷冉真的醉死在这儿,顾泽翼尽量找话题,来减少喝酒。
“我都还没问,谁拐走了我们家甜酷小妞!”
“他叫白贤,是个孤儿,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曾经我的影子。”
许是酒精的加持,烦恼有所忘却,想到白贤,冷冉的嘴角都不自觉的勾起来。
“呦~~茶树开花了!你这发自内心的笑有两年没见过了!”
一直喝喝聊聊,就到了后半夜,我们俩已经都到了嘴里跑几句胡话的程度。顾泽翼赶紧抓住机会结束,见冷冉昏昏沉沉的,提出要送她回家。
“送我回家?俩酒鬼谁开车啊?要遵守交通规则!别给警察叔叔添麻烦!”
冷冉张手一挥,直接把自己挥下了椅子,扑倒在地上。
“啊~疼~我要白贤呼呼!”
“好啦!冷冉!”
顾泽翼走过来,把冷冉扶起来,给她假装呼了呼,拍了拍身上的土,顾泽翼其实喝的并不多,两个人喝酒总要有一个清醒着装模作样。冷冉靠在他身上,开始抽泣。
“呜~一闻你身上这味儿就不是我的小白!呜~”
顾泽翼拍拍她的后背,冷冉的头正好枕在他肩上,安静了一会儿,金顾泽翼都以为冷冉睡着了,要背她回家了,冷冉突然炸起了锅,她指着前方,大喊了一声。
“继续喝!”
推开顾泽翼,冷冉便又歪歪扭扭的扒住了吧台上的桌子。
“姐姐!真不能喝了!回家啊!车马上就到!”
顾泽翼硬生生架着冷冉往外走。
“飞喽!我要开着我的私人飞机回家!撞死那些嘲笑我的王八蛋!哈哈!还有……还有我那个就应该死在牢里的妈!呜呜~”
见冷冉又哭又笑,顾泽翼也是哭笑不得。
“乖宝宝啊!你的私人飞机马上就到!”
车到了,顾泽翼硬生生压着她,把冷冉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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