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楷醒来时头痛欲裂,他勉强撑着坐起来,拍了拍头,脑海里浮现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楷立刻转头去看,果真看到傅琦还在一旁躺着,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臂,而他自己也浑身赤/裸。
他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遇到了萧靖钰,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他就……稀里糊涂推开了傅琦的房门,然而一夜疯狂……
萧楷用手掌狠狠拍打脑门,而后翻身下床,捡起扔在地上的衣物穿戴。
等他穿戴整齐,傅琦也已经悠悠转醒,正抱着锦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殿下,昨晚……”
萧楷头也不回道:“是本宫唐突在前,今日便回宫禀明母后,纳你入东宫。”
傅琦听出他语气僵硬,还想说些什么来解释,却见他直接拉开房门出去了。
外面下了一整宿的雪,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房门外空无一人,萧楷走过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才见着正在雪地中搓手的张通海。
张通海见他面露不虞,立刻笑着上前来侍奉:“殿下,雪天路滑,奴才扶着你。”
萧楷挥开他的手:“昨晚怎么回事?你去哪了?”
张通海低着头,一脸紧张地解释:“昨晚……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在那游廊里……睡,睡着了。”
萧楷瞪了他一眼,目光像是要吃人:“那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张通海把自己缩成了鹌鹑:“是太子妃让奴才在这等殿下的。”
萧楷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废物!”
“殿下,您慢点!”
张通海小跑着跟上去。
萧楷一路疾步如飞,走到厢房前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盯着紧闭的房门不知在想什么。
张通海不敢乱说话,在他身后陪着站了一会,才讪讪问:“殿下,要不奴才先去看看太子妃起身了没?”
萧楷又瞪了他一眼,张通海立刻闭嘴了。
萧楷抬步走了过去,推开房门,只见傅瑶早已上好妆,坐在桌边等他用早饭——今日倒是没戴那支步摇。
众人向他行礼,他只冷声道:“都出去。”
侍奉的宫娥就如潮水般退了出去,又将门带上。
傅瑶道:“殿下,用早饭吧。”
萧楷在桌边坐下,看着她盛粥:“你就没什么要对本宫说的?”
见傅瑶不语,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紧了:“关于秦王,关于那场春日宴,关于……昨夜。”
傅瑶将粥盛好放到他面前:“殿下,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我的心永远是向着你的,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萧楷握起勺子,划开泛着热气的粥:“那昨晚呢?昨晚本宫一夜未归,和你的庶姐在外偷情,你就不想质问我、质问你的庶姐吗?!”
他将整碗粥打翻在地,死死盯着傅瑶。
“我……”傅瑶只觉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
“本宫要纳她入东宫,你待如何?!”
傅瑶道:“臣妾会向母后请旨,将一切处置妥当。”
当朝储君在臣子府中,和自己妻子的庶姐偷情,这件事一旦走漏风声,废储君都够格了。
“好,好得很,不愧是本宫的太子妃。”萧楷霍然起身,一脚踹开门,带着怒气冲了出去。
定远侯府大喜的第二日,太子殿下因公事提前回宫,太子妃则喝了两位新人的茶,才不紧不慢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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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石街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一辆马车停在里面,厚重的帘栊将马车里遮得严丝合缝,五六个小厮站在前后左右,将马车严严实实守着。
一名头戴幂篱的女子走过来,她身后跟着两名侍女,穿着寻常富户家女使样式的衣服,脸上覆着轻纱。
小厮见到她立刻低头禀告:“姑娘,人在里面,没惊动任何人。”
“办得不错。”女子只淡淡说了一句,就朝马车走去。
两名婢女为她掀开帘栊,而后一左一右守在外面。
马车里,傅琦正坐在里面,她已经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物,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看到来人立刻往后缩了缩,又有恃无恐道:“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要是敢拦我的路,我就去告御状,大不了玉石俱焚!”
傅瑶施施然拿下头上的幂篱:“告御状,你有几条命?”
傅琦悚然一惊,往角落里缩了缩。
傅瑶悠悠道:“别说什么你对殿下情深义重,骗骗别人也就算了,你那点心思我们都心知肚明。”
傅琦看着傅瑶沉静的眸子,明明这个三妹哪里都没变,却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明人不说暗话,殿下若是名誉受损,也就未必是殿下了,你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老老实实待在丞相府,管好你的嘴,等着殿下纳你为妾,昨夜的事敢说出去一个字,那我只能为了东宫的名誉,拔了你这条舌头了。”
“你……你竟敢威胁我?”
傅瑶冷冷瞥了她一眼:“本分点,别逼我。”
她在傅琦的瞠目结舌中戴上幂篱,下了马车:“把人送回丞相府,让父亲母亲把她关起来,看紧了。”
“是,姑娘。”
傅瑶在雪地中缓步走着,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再忍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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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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